第十八回 首阳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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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牢头毕竟混在牢房多年，一看士兵恭敬的样子就知道来了三个惹不起的人物，慌忙把桌上的两坛酒水捧过来递给孟彦赤和龙羿：“爷，您慢用，有什么需要吩咐小人便是。”孟彦赤这才收敛了怒气道：“不错嘛，还挺机灵的，快把牢门打开，俺兄弟三人要共饮几碗。”

牢头面露难色，因为牢房也有规定，不能把三个熟识的囚犯关在一个牢间内。押解的兵士可不管那么多，见牢头犹豫便吹促道：“你呆在那干什么，还不给卫将军打开牢门。”那牢头一听‘卫将军’三字大吃一惊：“是卫将军大人，牢管领班钱喜儿给您磕头请安。”说完就跪在地上，龙羿身负绳索无法拉他起来只得微微欠身道：“牢管多礼了，在下只是暂代卫将军一职，现在身陷囤囵如何敢受管头此等大礼！”钱喜儿磕了三个响头方才起来：“将军对我首阳百姓是有大恩的人，首阳百姓能过上太平日子都是拜将军所赐，如今首阳百姓家家都供奉着您的画像。现在大人蒙冤陷身牢狱，小人相信很快就会真像大白还大人一个公道。”

“好好。有牢头这句话，我兄弟三人也算值了。”李信大声笑道。

钱喜儿掏出钥匙把牢门打开放龙羿、孟彦赤进到李信牢间，拔出一把小刀割断两人身上的绳子才退了出来，躬身道：“三位爷，你们慢慢喝，小人去吩咐我那婆娘炒几个拿手小菜来。”龙羿拱拱手道：“有劳牢头了。”

那群兵卫走出牢房，一人愕然说道：“你们看见过有这样舒服坐牢的么？”众人哑然。

自此，牢房的牢头和外面的牢卫听说卫将军关入牢间，个个气愤填膺，提酒携肉前来看望，一时间牢房门庭若市，络绎不绝。单行章闻听此事目瞪口呆，才发觉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不过这还不算完，第二天城中百姓从牢头那打听到卫将军得胜回师被都督关入大牢的消息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百姓纷纷走出家门聚集都督府门前，齐声大骂单行章。单行章本想调集兵马驱赶闹事的百姓却闻知城外驻扎的五万大军收到消息把首阳城团团围住，领头将军放话如果都督不把卫将军放了就杀入城来血洗都督府。单行章这时方才明白事情严重到如此后果，恐怕一不小心没有害到龙羿等人反而搭上自己的小命。

单行章颤颤兢兢的渡过一日，还没松口气亲兵就报告说首阳城中原先那三千守城军和都督军发生冲突，都督军死了十多人，由于外面五万大军虎视眈眈，都督军不敢对城中三千守军展开攻击……话没说完，又有亲兵进来奏道将军宗昭带领三千城中军把牢房看守了起来，说是防止奸细对卫将军不利。

单行章听完差点被气晕过去，良久才一脸愁容的说道：“这次我等失算了，没想到一不小心踢到一块铁板。朱耳军师，你还有什么良策教我？”

略显猥琐的朱耳沉默良久，说道：“看来这次对手也非等闲之辈，处事果断，雷厉风行。如今我等又失去对龙羿三人的控制，难啦……”

“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

“唉！大人已经把表功的奏折呈了上去，现在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兵行险招。”朱耳顿了顿道：“大人，想那龙羿一介草民能受到首阳军民如此爱戴无非是立了一些战功，依小人看龙羿能率不到两万人的首阳军大败近二十万的贼军，只能说明贼军只是一群乌合之众，难道都督就不能战胜他们么？如果都督也打了胜仗首阳城百姓还有几人记得龙羿这个人呢？”

“对，对…，哎呀！听军师一席话本都督豁然开朗。”

“大人对田参军还是要假意拉拢一番，现在首阳军不在我们手里，我们只能向田参军借些兵马加上我们一万翼京军对付贼军应该没有问题。”

“只是那田邦老儿能答应我吗？”

“嘿嘿，大人怎么来说也是都督，只要大人笑脸相迎，对他们说这次只要能收复羌田县击退贼军，都督就既往不咎释放龙羿三人。我想那田参军一定会有所松动出城劝告围城的将军率军一起出战，毕竟他们也不想真的造反。”

“我带来的翼京军前去羌田那首阳城怎么办？”

“嘿嘿，大人，我军共来一万五千人马，让将军乌万山领一万出征还有五千守城，我们正好以此借口把城内的三千首阳军调出首阳城，嘿嘿…那龙羿三人不是又落入我等手里了么？”

单行章高兴得手舞足蹈：“妙计，果然是妙计。军师真乃我的张良也。”

晚上单行章就依朱耳的计策宴请田邦、虞仲、黄玄、苟且、宗昭五人，席间单行章痛心疾首说自己不明原因误解了田邦等人，现在十分后悔决定依照民意率兵收复羌田县赶走六镇贼军，大胜之日论功行赏一定释放龙羿三人并赋予官职。田邦将信将疑但为了顾全大局还是答应单行章的请求出城与众将商量一起出兵羌田。城外破六韩黑山、破六韩擒虎等人也不是真要造反，见事可回转自然答应，不过破六韩黑山怕雷公、丈八哥两人面对旧主十分为难此次就领六镇降卒留守营寨。

单行章见奸计得逞自然万分高兴，只是宗昭怎么也不答应让首阳城内的三千守军随同出征，最后双方妥协宗昭留两百士兵照顾龙羿三人周全。其余的官兵随大军出征羌田县。

朱耳见计策只是成功一半，城外还有三万降卒留守营寨，不觉忧心忡忡。这三万大军极可能左右整个事情的进展。

不管怎么样出征大军已经在城外汇合，两万多首阳军和一万翼京军在大将乌万山的带领下向羌田县进发。在大军出发后，宗昭向龙羿说起此事，龙羿长叹一声：“如无意外，可胜……”

宗昭接道：“如有意外……”龙羿转过身没有回答。

大军几日后就踏进了羌田县，葛元峒听说首阳军打了过来吓得躲入小绵城不敢出战。

乌万山见贼军如此不堪哈哈大笑，挥军把小绵城死死围住。破六韩黑山跟龙羿几场仗打下来也深得用兵之道，见乌万山如此大意犯了兵家大忌前去劝说，那乌万山在翼京很少打仗，却又自以为是极为傲慢，哪听得破六韩黑山的劝告，破六韩黑山气得甩手而去，和破六韩擒虎小心翼翼的安营扎寨，时刻留心城里城外的动静。乌万山见此情景对手下说：“我还以为首阳军真的有多么了不起，原来竟然如此不堪。”翼京军听了轰然大笑。

围城几日，城内贼军基本断了粮草，葛元峒几次率军突围都被首阳军打了回去，又过数日后贼军有人饿得站立不起，乌万山趁机带领军队猛攻城门，小绵城岌岌可危，翼京军看到胜利的曙光一窝蜂的冲向城墙，想捞些功劳。破六韩黑山看着直摇头。

正在这时，一支密密麻麻的骑兵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翼京军后面，破六韩擒虎第一时间发现这只神秘的骑兵并告诉破六韩黑山，破六韩黑山仔细一看大惊失色，这不是公子提起过的西凉骑兵么，看来是元花子到了。立刻命令全军向自己靠拢，缓缓向后撤退。天空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西凉骑兵组成冲锋阵形从背后向翼京军冲去。翼京军哪里见过如此强悍的骑兵，顿时大乱。西凉骑兵冲入翼京军阵中犹如无人之境，一时间翼京军人仰马翻，哀嚎遍野。乌万山目瞪口呆，不知所以，愣神之间一道雪亮的刀光把他辟成了两半，他到死的时候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突然被人给砍死了。

破六韩黑山怜惜的望了跪地求饶的翼京军一眼，心里清楚这一万翼京军算是完了。转身对首阳军喝道：“以最快速度向首阳城撤退。”

翼京敬王府，百官齐集英武殿，敬王刘奂高坐其上，太慰戴温一脸喜色的站了出来奏道：“贺喜敬王，大都督单行章呈来捷报请敬王过目。”

敬王刘奂面露喜色道：“想不到单行章这么快就打了胜仗，不错…不错。你读来听听。”

戴温打开奏折清了清喉咙读道：“启奏我王，臣单行章荣幸点为大都督，感激泣淋，臣亲领翼京精兵日夜兼程赶到首阳。恰逢贼军前锋三万大军围攻首阳城，臣不敢稍待，挥军杀入贼阵，并亲手砍下贼军大将宫羊的头颅，贼军大恐四散而逃。臣整顿兵马，率两万首阳军在‘小狼坡’设伏，杀败贼军二十万大军，收服降卒近十万。臣承蒙大王厚恩，不敢有忘，率军再次于‘小闲渡’设伏，击败葛元峒的六万援军。臣虽立微功，但深知全赖大王所赐。谨此，臣单行章恭祝我王寿与天齐，万寿无疆。”

敬王听了高兴万分：“想不到这个单行章还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没看出来，没看出来……，本王差点埋没他了。”

丞相李简笑着说道：“是呀，这单行章好生厉害，没到首阳几天就打了这么多胜仗，了不起，了不起……”

“哈－哈－，想不到连丞相也有夸奖人的时候，你看，这单行章才去首阳几天，就……”敬王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住，脸色大变：“嗯!不－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