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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明哲戟身上的反应也越来越强烈,闻人桀搬离之后,袁氏就日夜不停地在她身边照顾她。
王府内外,只传说两个王妃都怀孕了。
这中间琼帝又派人送了两回补品,又过了不到三个月,闻人桀正式迎娶兵部尚书的千金入府做侧妃。
之后的十几天,明哲戟足不出户,一直都没见到那个才满十七岁的女孩,直到这一日她心血来潮去后花园,就撞见闻人桀带着尚书小姐喂那两只鹿。
明哲戟远远看着两人,不知怎的脑子里就闪出“郎才女貌”四个字,她对那小姑娘是有些艳羡的,即便她在她那个正青春的年纪,也从来没有这么无忧无虑地笑过闹过。
袁氏生怕明哲戟伤心,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时还颇有些手足无措,“皇上,天气冷了,我们回去吧。”
明哲戟笑着看她一眼,点了点头。两人还没回到正厅,就有侍从飞跑来禀报,说皇上召小王妃入宫。
明哲戟和袁氏心中都是一惊,“谁来传旨?”
“宫里的大总管亲自来传旨,叫王爷和小王妃出来接旨。”
袁氏皱着眉头对侍从道,“王爷和侧王妃在后花园,你快去叫人,小王妃身子不适,不能久跪,别叫我们等急了。”
侍从忙领了吩咐去了,明哲戟和袁氏就先走到前厅接旨。
总管见明哲戟要跪,忙躬身拦住,“皇上特别吩咐,小王妃不必行礼,坐在一旁就好。”
袁氏见总管公公温言恭敬,就笑着问了句,“大人可知皇上召小王妃进宫做什么?”
总管公公眼珠转了转,轻声笑道,“皇上刚得了南瑜送来的燕窝和西琳送来的雪莲,叫人煮了燕窝雪莲粥,请小王妃进宫去吃。”
袁氏心里担忧,就冒昧问了一句,“小王妃身子不方便,臣妾能不能斗胆也陪她一同进宫。( 无弹窗广告)”
总管公公看了一眼袁一云的假肚子,轻声笑道,“王妃自己也怀着身子,怎么好劳动,请你找几个聪明伶俐的丫头跟着就好。”
他话音还未落,闻人桀就从后头匆匆赶过来,一看到明哲戟与袁氏并肩站着,就不自觉地露出个僵硬的笑容。
这边把旨意接了,总管公公就吩咐人将软轿抬进院子,“皇上体恤小王妃,不叫坐车,特别叫人准备了八抬大轿,请小王妃上轿。”
闻人桀拉住明哲戟的手,“你要是不想去,我去宫里谢罪就是了。”
明哲戟笑着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摸了摸他断掉的那一条手臂,“天气冷了,你别穿得那么单薄,适时加衣。皇上不见我,我也想见他,有些话,总想当面跟他说。”
闻人桀见她面色淡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目送她上轿。
进宫的一路,轿子稳稳,明哲戟的心却忐忑不安。
轿夫将她一路抬到闻人勋的寝宫门口,她下轿时才发现,下雪了。
天色渐昏,四周围的宫阁楼宇都被初雪映衬的有些苍凉。明哲戟裹紧身上的袍子,在手上呼了一口气,正预备扶着丫鬟的手拾级而上,一抬头,却看见闻人勋正面带微笑地站在殿门口。
明哲戟一愣,也不知该行礼还是该上阶,两人就这么一上一下地对望,彼此眼中的情绪都繁杂不明。
最后还是闻人勋笑着说了句,“王妃不必多礼,小心些上来。”
两个丫鬟诚惶诚恐地扶着明哲戟,一路都在提醒她地滑,好不容易走上阶顶,明哲戟本想屈身行礼,就被闻人勋伸手扶住,“都说了不必多礼,你现在身娇肉贵,一切谨慎为上。”
自从那日之后,两人就再没见过面,是明哲戟的错觉还是怎的,她只觉得他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更年轻了,形容之间却多了几分憔悴,面色比雪色还白,被素装裹着的单薄身子矗在殿前,像是要化在雪里。
明哲戟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闻人勋却笑着握住她的手,“我才在里面批奏章,下头服侍的人说外头下雪了。上一次见你,天气还暖,一转眼几个月就过去了。”
明哲戟的手被他抓在手里,他用的力气虽是松的,她却不好挣脱,只能尴尬地任他拉着。
两人并肩看了一会雪景,她才开口问了句,“不知皇上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闻人勋本来在出神,被明哲戟一句叫回魂,“忘了王妃身子不宜久站,我这就扶你进殿。”
他们两个的身份,实在不适宜在人前如此亲近,闻人勋故意这么做,多少是怀着恶意的心想给明哲戟难堪。
明哲戟怎么会让他得逞,面上泰然自若。待殿中只剩他们两人,闻人勋的殷勤果然就松懈了不少。
“如月这些天身子可好?”
“多谢陛下关心,我一切都好。”
闻人勋顾自上榻,拿暖被盖了腿,两只手也放在手炉上暖。
明哲戟被让到他对面坐了,闻人勋见她低头往手上哈热气,就把手炉推到她面前,“好不容易才把人支出去,这会不想叫人进来送,晃来晃去的太烦,你将就用我的。”
明哲戟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推辞,接过手炉放在膝盖上暖手。
闻人勋打量了一下她的肚子,笑着问了句,“出门怎么连护手也不带,子枭也够粗心的。”
明哲戟猜到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没有接话。
闻人勋讨了个没趣,却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而是单刀直入地问了句,“听说他这些天一直冷落你,反倒十分宠爱新入府的侧妃。”
明哲戟早就猜到他要拿尚书小姐说事,她很想装作不在意,可她脸上的表情多少还是出卖了她,“从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喜新厌旧是人之常情。”
闻人勋见明哲戟说话的时候不看她,就抓住了她的把柄一般,“别人喜新厌旧,子枭却不会喜新厌旧,否则他不会对你执着那么多年。他之所以冷落你的缘故,大概是你们之间因为这个孩子生出了嫌隙。”
明哲戟听了这话,就不再回避闻人勋的目光,“这不正是皇上的目的。只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让他怀疑孩子不是他的。”
闻人勋打开食盒,端出暖着的燕窝雪莲粥递给明哲戟,“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的身世,我身上没有闻人家的血统,我的儿子们,其实都没资格继承皇位。”
明哲戟一皱眉头,心中犹疑不解,“皇上身世的秘密,除了你自己知道,恐怕没人知晓,你又何必在意?”
闻人勋摇头苦笑,“从头到尾,在意的人都不是我。这天下间知道我身世秘密的,除了你我,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对我很重要,我曾经亲口许诺,要将皇位传给有闻人家血统的人,我不能食言。”
他说话的时候,眼中的哀伤掩藏不住,明哲戟也敏感地知觉到了。
可闻人勋的失态只有一瞬,面上就马上恢复笑颜,“我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如月应该明白了。我在亲王里选定子枭的理由,是因为我和他算是兄弟,我对他比对其他人多了一分情谊,当初我之所以要将子枭的侧妃与孩子接进宫,也是因为这个。可惜那个孩子的资质平庸,他的母妃……不提也罢。”
明哲戟半晌无语,她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实在不知该说什么。闻人勋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摆明是跟她摊牌的意思,他是挑明了等孩子出生之后,就要把人从她身边带走。
明哲戟面容惨惨,闻人勋却视而不见,走下地把她手里的手炉拿回自己手里,“我选定你的理由,更不用说,这天下间没有哪个女人的血统比得上西琳皇家。说来奇怪,孩子是你的,我的心反倒平静了许多,也没有从前的许多不甘。”
明哲戟站起身,跪在闻人勋面前,“我这一生,跪天跪地跪父跪母,从没任凭本意屈尊跪过别人。皇上与我是一样的身份,你一定知道这一跪意味着什么。”
闻人勋见她挺着肚子跪在地上,心中虽不忍,却并不下地扶她,“如月在位十年有余,在朝政上颇有建树,要是没有几位权臣搅乱朝局,再加上你那个颇有野心的妹妹,你的皇位未必坐不稳,你的孩子本应生为帝王,我如今许诺他皇位,于你来说,就算不是一个天大的惊喜,也绝不该是一个避之不及的灾祸。”
明哲戟心中好不悲凉,“你我都是在那把椅子上坐过的人,为权利付出的代价,没有人比你我更明白,我身为皇储,继位是身不由己,要是能选择,我未必会争取皇位。我只希望我的孩子一生平安,快乐,不要被皇权的荣耀束缚,不要牺牲感情成全帝位,做他想做的事,喜欢他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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