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耿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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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斌抬手将月梦瑶护在身后，神经紧绷到了极点，瞳孔凝缩，密切注视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老前辈，在晚辈面前，就莫要装神弄鬼了，劳请现身吧！”他的声音中夹杂着内力，极其的浑厚，若是普通人在这里，定会感觉到震耳欲聋。

“如此年轻，便拥有化境的修为。”飘忽不定的声音显得很是苍老，带着赞赏之意。

“不错，不错，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此话落下，不知从何处出现一道灰色的模糊人影，以一种肉眼难以跟上的速度，在瞬息之间，便到达了公孙庄主的身前，这是一个穿着灰色衣袍，显得有些邋遢的枯瘦老者，脑袋上稀稀松松的几根头发，像是秋季之后的枯草，脸上满是可以夹死苍蝇的褶皱，肤色泛青黄之色，一看就是半只脚踏入黄土棺材的行将就木之人。

这绝对是一名武道宗师！

看清楚如同鬼魅般出现的灰衣老者，姜斌心中是一阵骇然，面对一位货真价实的武道宗师，他瞬间就判断出自己绝非是老者的对手。

身后的月梦瑶脸色煞白，眼神惊恐的望着那灰衣老者，失声尖叫：“你是……阴山耿老鬼。”

“哈哈……你这个小女娃子竟然认得老夫，如此也好，既然识得老夫的名讳，那边乖乖的把仙人遗宝交出来，念在老夫心情好的份上，或可饶尔等一条性命。”耿老鬼阴恻恻的沙哑笑道。

“你认识此人？”姜斌头也不转的询问道。

月梦瑶果断的摇头，斩钉截铁的回道：“不认识，只是有所耳闻。”

“那你是怎么认出他的？”姜斌再一次压低了声音，问道。

月梦瑶道：“刚才听到公孙老贼喊耿前辈，在凭借以往听到的江湖传闻，猜出对方是谁，并不困难。”月梦瑶有据有理的说道。

姜斌面露恍然的神情，心中不禁有些暗暗佩服此女起来，如果换作是他，便不一定能够做到这一点。

“姜公子，是否有脱身的良策？”尽管心中明白这是问了也白问，可月梦瑶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现在的局面，在她看来，已是无解，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死局。

前有猛虎拦路，后有蛇窟挡道。

“办法，自然是有。”姜斌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又从鼻孔缓缓地吐出，轻声问道。“月姑娘若是信得过姜某，暂时对付你口中的那个公孙老贼，拖住他，且自保，可否有把握？”

闻言，月梦瑶一双黯淡的眼睛不禁亮了起来，心中原本已经成死灰的希望，又被一颗火种复燃，连忙回道：“对付公孙这个老贼，我虽然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是要拖住他，完全不是问题。”

姜斌道：“如此甚好，至于那耿老鬼，便交于在下对付。”

“姜公子，那耿老鬼的修为臻至化劲，乃是老一辈的宗师级人物。”月梦瑶抿了抿嘴唇，出言提醒道。

“我知道，但现在我们的处境，唯有拼命一搏了。”姜斌无奈的苦笑道，接着语气一转。

“不过还好，在来歧山之前，我将爷爷留给我的丹药放在了身上，对付一个气血衰败，已经在走下坡路的武道宗师，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听到姜斌如此说，月梦瑶心里悬着的大石头，多少放下了一切。

“喂，两个小辈，你们商量好了没有？老夫的耐心，可是消耗的差不多了。”耿老鬼眼中隐现寒光，声音中包含着冰冷的煞气。

姜斌面无表情的跨前一步，高声道：“将仙人遗宝交于前辈，自然可以，但是在此之前，晚辈想要领教前辈的高招一二。”

“竖子狂妄！”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辈挑战，耿老鬼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眼睛一眯，再也不掩饰身上独属于武道宗师的恐怖气势，毫不客气的狠狠压向姜斌，神色间已经含着浓浓的杀意。

姜斌的身体一矮，只感觉身上仿佛是压着一座山岳，双腿好似陷入了泥潭中，挪动不了分毫，死死的咬着牙关，抬起手臂，掌中有着一颗早就备好的药丸，乃是从红色小瓷瓶拿出来来的。

没有任何的犹豫，姜斌直接将手中的药丸塞进了嘴里，然后猛地吞入腹中，只是片刻的时间，他便觉得身体之内好似有一团熊熊的烈火在燃烧，像是喷发的火山，立刻就感觉到了四肢百骸藏着无穷无尽的能量。

“啊！”

扬起脖颈，一声巨啸从姜斌的口中传出，震荡山林，惊起漫天的飞鸟。

此时此刻的姜斌，脸红是血，青筋凸起，双眼猩红，身上的劲气撑得衣服鼓胀，一头黑发狂舞，宛若一尊从地狱降临人间的凶魔，重压在他身上的那一股无形的束缚之力，刹那之间便挣脱掉。

那一双如同野兽般的猩红眼瞳，死死的盯着耿老鬼，仿佛是在盯着一头即将捕杀的猎物。

这般可怕的眼神落在耿老鬼的眼里，瞳孔一缩，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呸！一个小鬼而已，老夫纵横天下，威压江湖数十载，岂会怕这样一个连及冠都不到的黄毛犊子。”

耿老鬼在心底暗暗发狠，而这个时候，已经狂化的姜斌朝他冲了过来，干枯稀松的眉毛，不禁微微的抖了抖。

姜斌自己也没有预料到，服下丹药之后会变成这个样子，现在的他感觉身体快要爆炸了，急迫的想要将体内旺盛至极的精力，通通的发泄出去，值得庆幸的是，药力并没有让他彻底的失去理智。

于是，他的目标直接锁定了耿老鬼。

“鱼龙劲！”姜斌将全身的力量汇聚于右臂，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耿老鬼的面门砸去，动作干脆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在空气中带起刺耳的呼啸爆鸣之音。

耿老鬼虽然已经年迈，但终究是一名宗师级别的武道大师，纵然再也没有年轻时的巅峰状态，可也不是非宗师人物可以轻易匹敌的，只见他伸出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掌，向前一抵，随后是两拨千斤的向旁边轻轻一拂，姜斌那势若千钧之力的手臂，其庞大的力量，几乎被耿老鬼这一手化解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