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人生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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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那件鱼龙甲，如今就穿在你的身上，否则不可能抵挡得住我的玄阴针，哈哈……上苍要亡我啊！”耿老鬼坐在地上，身上的气息萎靡，一副元气大伤的样子，仰天惨然大笑，道：“小儿手段颇丰，心智超越同龄，老夫服气，认栽。”

“老前辈遗言已尽了吧，那就请受死吧，明年的今天，晚辈会在你的坟前上香的。”姜斌手腕转动，剑锋一扫，果断的斩向耿老鬼的脖颈。

却不料，剑刃未至，耿老鬼身上的生机开始迅速的消散，姜斌见状，神色不禁一怔，手中剑停顿而下，剑刃离耿老鬼的脖子，距离只差半寸。

“能够杀老夫的人，只有老夫自己！”耿老鬼猛然瞪圆双眼，脸上的阴翳狡诈之色一扫而空，换上了一副豪气傲然的面孔，高声呐喊完之后，他体内最后一口气便也没了。

姜斌沉默的看着这一切，缓缓的收回了剑。

“到底是一位武道宗师啊！死前宁愿自裁，保留最后仅有的一点尊严。”短剑归鞘，姜斌摇了摇头，一耸肩，无奈轻叹，说实话，他倒是挺想捡这个剑斩宗师的便宜名头，可惜，这样好的机会，撞上一次已是天大的运气，以后怕是再也遇不到喽，毕竟，不是谁都有好运气能够撞上一个实力倒退的厉害，体力大幅度减退的武道宗师。

原路返回，眼中只有月梦瑶一人，而与其缠斗的那位公孙庄主，已然不见踪影。

“那家伙跑的倒是蛮快的嘛。”姜斌语气细屑的轻笑道。

月梦瑶自然明白姜斌口中的“那家伙”是谁，微微一笑，檀口轻动：“公孙老贼狡猾鸡贼的很，瞧见耿老鬼败退，便知道形势不妙，为了他自个的小命着想，自然不愿意再与小女子纠缠。”

“此人是个祸患，留不得，今日算他命大，幸运的逃过一劫。”姜斌的声音冰寒如霜，带着森然无比的煞气和杀意。

不过如此也好，现在他体内药效的副作用已经有了发作的迹象，已经不适宜于人在动手博斗，孙大夫的叮嘱犹在耳畔回荡，不得不慎重对待。

月梦瑶听后，只感觉浑身一冷，如坠冰窟，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姜公子，好像并不是自以为的那般了解。

“姜公子，耿老鬼他……”月梦瑶试探性的问道。

姜斌的神情丝毫不变，淡淡的应道：“已经死了，他活的太久了，本可以寿终正寝，奈何经不起他人的蛊惑，跑出来拼老命，现在也算是他咎由自取吧！”

接着，姜斌提出了道别之言：“月姑娘，仙人遗宝已经到手，贼人也被斩杀和击退，我们就此别过吧。”

月梦瑶也不是一个矫情的女子，用江湖人惯用的离别方式，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二人相视一笑，就此分别。

与月梦瑶离开没有多久，姜斌但脸色便是猛的一凝，流露出些许的痛苦之色，药效副作用的反噬之力，开始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姜斌紧咬牙关，神色逐渐的恢复正常，身为习武之人，对于痛苦的忍耐力远超寻常之人，定了定心神，便继续向着黄石村的方向快步赶路。

当姜斌回到黄石村的时候，第一个听到的便是爷爷孙大夫去世的噩耗，他整个人瞬间就傻了，怔怔的站在那里，半晌都没有动弹分毫，这一刻，他只觉得心里空落落，满是怅然若失之情，这，便是失去亲人的感觉吧……

他，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

也许，这就是上天注定的事情。

姜斌找了一些村里的帮手，将孙大夫的尸身收敛入棺，葬进了一处不错的风水宝地。

葬礼举行的很隆重，声势浩大，这样的场面在黄石村算是头一遭，羡慕眼红了不知道多少老人。

接下来七天，姜斌一直都在灵堂守孝。

之后，将一切安排妥当，姜斌就快马加鞭的赶回了江陵城，因为他答应了义父，不会错过及冠的典礼之日。

……

三个月后，及冠正式成为镖师的姜斌，跟随副镖头押运一批货物赶往京城。

副镖头姓戚，名义德，一位半只脚跨入化劲的门槛，外劲巅峰修为的武道高手，虽然距离武道宗师只差一线之隔，却宛若天堑，如果此生没有机缘，极有可能一辈子卡死在外劲巅峰的境界。

“小斌，你头一次走镖，不用那么紧张，一切有兄弟们在呢，要不，待会儿进了潞城，我让小张带你去放松放松。”途中，戚义德骑着高头大马，笑呵呵地对着旁边的姜斌说道。

“戚叔，我哪有紧张，只是简单的巡视戒备而已。”姜斌苦笑着回道：“您老能不能别老拿我当新人看待，我好歹也是一名外劲武者，而且就在几个月之前，我可是亲手逼死过一位武道宗师的。”

此话一出，周围的镖师都哄笑了起来，脸上带着明显不信的表情，全然是当姜斌的话是一个笑话在听，而戚义德更是笑弯了肚子。

对此，姜斌则更加无奈。

这世道，乱编胡扯的鬼话，众人抢着去信，然而真话，就偏偏无人愿意去相信。

“小斌，我们都知道你得总镖头真传，武功了得，我若是不出全力，恐怕都很难拿下你，但是你应该也清楚，外劲跟化劲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其中实力的分水岭是不可能超越的。”戚义德催动胯下骏马离姜斌近了一些，伸手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姜斌内心一阵气结，紧紧的抿了抿嘴唇，脸上的表情一肃，冷不丁的问道：“戚叔，你认得阴山耿老鬼吗？”

闻言，戚义德表情一呆，旋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道：“早年间，我刚出江湖的时候，曾远远的见过一面，后来，此人隐居山野，江湖上便极少有他的消息了。”

“可否认得玄阴针？”姜斌继续问道。

这一回，戚义德摇了摇头，道：“听过江湖传闻，却从未真正有幸见过，玄阴针乃是耿老鬼的独门绝技，见过的人基本上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