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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接触不多,但是对于这位秦氏长公主,宫徵羽多多少少还是有所了解。
当年的是是非非,现在确实没有再去评断的意义,可是无论如何,做决定的是上一代的人,所有的苦果不应该由后代去背负。
“当年的事,没有谁对谁错,况且这些年来,你为秦氏出生入死,秦氏能有今日之鼎盛,起码有你一半的功劳,你已经回报你大哥够多了,无需太过自责。”
宫徵羽轻声道。
或许没人敢于想象,杀人谈笑间的刀马旦,居然还会有开解人的时候。
秦破虏苦笑,摇头不语。
宫徵羽淡淡道:“咒自己侄女孤独终老,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做长辈的。”
“宋家那孩子都把你叫过来替她出头了,难道我们秦氏还能扣着人不放不成。”
虽然当年差点亡于宋氏手中,可是秦破虏似乎并没有将他们上一代的恩怨牵扯到下一代,这些天虽然禁止了宋洛神的出行自由,可除了不能离开这个房间,其他方面秋毫不犯。
“怎么听你的口气,我像是来找你们秦氏的麻烦的?”
秦破虏笑道:“难道不是吗?这件事,确实是我们秦氏有失妥当,我愿意向宋家那孩子亲自致歉。”
虽然宋洛神背景显赫,可以他的身份愿意亲自道歉,已经算是诚意十足了。
“我连夜赶过来的,可不是只是为了听你一句道歉。”
宫徵羽似乎并不领情,貌似不打算善罢甘休。
秦破虏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凝视着可以说他看着一路成长的川蜀女帝。
“你还想怎样?”
宫徵羽沉默下来。
空气中似乎终于冒起了一丝**味。
安静了一两分钟后,宫徴羽再度开口,神色平淡。
“我有一个更好解决方案,不知你们秦氏是否愿意听一听。”
秦破虏眼神凝了凝,有些意外,沉默片刻,缓声道:“愿闻其详。”
宫徴羽眼神闪烁了下,莫名光华在眸中涌动,继而不急不缓开口。
“即使宋洛神没有来杭城,明天的婚礼正常举行,可是等他恢复记忆之后,他也肯定不会舍弃为他放弃一切的宋氏女,这一点,不用我说,想必你们应该也很是明白。”
秦破虏不言不语,形同默认。
宫徵羽继续道。
“你大哥既然作出这样的决定,恐怕不仅仅只是因为看中他的实力,毕竟那不是一个普通族人,而是你大哥唯一的女儿。既然冒着牺牲自己这么多年所积攒下来的名誉风险你大哥也要促成这桩婚事,肯定是因为他清楚自己的女儿对他是有感情的,可是他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显然忽视了自己女儿的性格。”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侄女为什么明明对他有感情,却依旧把他放了出来?仅仅只是因为性格原因吗?”
秦破虏神色波动,低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宫徴羽置若罔闻,继续平淡道:“你侄女的心思,我大体能够猜到一些,不愿意趁人之危只是其一,或许更重要的,是因为她不想等他恢复之后会因为这场婚礼而憎恶他。”
“这么一来,其实问题就变简单了。”
秦破虏虽然是一个武者,但智力值也绝对不低,听对方说了这么多,可却始终没有领悟要点。
“简单?什么变简单了?”
他皱起眉,目露探询。
“我有一个皆大欢喜的方案,就看你们秦氏愿不愿意采纳了。”
凝视着神色诡谲似笑非笑的宫徴羽,秦破虏缓声问道。
“什么方案?”
宫徵羽很快开口,一字一顿。
“明天的婚礼,正常举行,不过新娘礼服,你们得多准备一套。”
饶是秦破虏,听闻此言,也忍不住勃然色变。
他盯着宫徴羽,瞳孔剧烈收缩,半饷没有开口。
宫徵羽面色不改,云淡风轻。
多准备一套新娘礼服。
虽然没有说得太过露骨,可秦破虏哪能不理解对方的意思。
如今不是封建社会。
虽然很多权贵名流都不只拥有一个女人,可明媒正娶的妻子,依旧只能是一个。
谁敢明目张胆的迎娶两位妻子?
而且还是他们秦氏的嫡女。
要是换作任何一个人在面前如此大放厥词,即使这些年秦破虏的杀意已经收敛很多,恐怕他也不介意用对方的脑袋为自已的侄女捍卫尊严,可是沉默半饷后,他并没有翻脸。
“你是认真的?”
他嗓音低沉开口。
“难道你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不成?”
宫徵羽平静道,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所提出的解决方案究竟多么的惊世骇俗。
“你不觉得你的想法过于疯狂了吗?”
秦破虏凝视着她,目光凌厉如针。
他本觉得大哥如此草率决定羽衣的婚事,已经算是丧失理智,可没想到宫徵羽有过之而无不及。
“疯狂吗?”
宫徴羽若无其事,微微一笑道:“我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既对你们秦氏那些宗亲有了交代,也可以让你的侄女有个归属。”
“并且,还是她想要的归属。”
秦破虏半饷没有言语。
“你可以仔细考虑,但我得提醒你,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错过,那可能就是一辈子。这一点,想必你应该能感同身受。”
孤独了大半辈子的秦破虏眼神颤动。
良久。
他缓缓开口道:“这件事,我无法擅自做主。”
宫徵羽轻轻颔首。
“我明白,你可以回去和你大哥大嫂商量,我有时间。”
她当然有时间。
可是秦氏没时间。
要知道,秦氏的宗亲都已经赶到杭城,明天都准备参加家主嫡女的婚礼。
“你如何可以确定,宋家那孩子会答应?”
起身前,秦破虏问了一句。
宫徴羽淡淡一笑。
“她答不答应,不需要你来操心,我既然提出了这个建议,那自然有把握。决定权关键还是在你们秦氏身上。回去吧,没有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秦破虏没再说话,站起身将秦羽衣叫出来后,很快离开了房间。
从始至终,两人似乎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作为唯一的新郎,似乎根本没有人问过某同志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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