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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种生物,想法总是不尽相同的。就好比很多人口中说的,如果自己得了绝症,那就不需要治了,省得给家里,给自己的爱人添麻烦。但是如果自己的爱人得了绝症,他们往往会选择砸锅卖铁给自己添麻烦。
对同一事或者物,出于同一个目的以及出发点做出不同的选择也是很正常的。
海蒂很冤枉,因为她本没有想那么多。没有切身体会到斯多姆的强大,他对暴风领的掌控力,他对穆恩的爱的话,很难作为一个独立集团对其放心,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只能说这也算是格鲁巴的成功吧,至少独乱记住了一个事情,要如何做,才能确保奎萨斯的利益。
自以为立功的墙头草们在坑了吉愁尔之后就没见过独乱,好在自我安慰几乎是作为一个有着傲慢特性贵族的必修课,带兵也是很累的,忙完了休息一下合情合理?
对,合情合理。
于是墙头草们有些战战栗栗的过了一整晚。也没办法,毕竟四周都是盔甲鲜明的奎萨斯战士,相比黑耀传统武装-弓箭手来说,奎萨斯这些人即便把刀入鞘,带给墙头草们的压力也从来不小。
好在墙头草们的担忧和焦虑在天明就消失了,只是变成了绝望。
独乱依然没有出现,只是让他手下的亲信-赫利风传了个信儿给墙头草,当然了,就是对他们的处置结论。
“与伟大的月神为敌,按理说当抄家灭族的。不过吾主作为月神化身,自然也是赏罚分明,鉴于你们也算是立下些无足轻重的功劳,死罪还是免了。”
墙头草们之前的半辈子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哪个未觉醒者会用这种态度对自己说话。
没错,这个奎萨斯人必然是个未觉醒者!他比传统暗精灵要白得多!很明显是因为没有长期摄入黑耀果的原因!虽说你奎萨斯人算是打胜了,也不用如此傲慢吧?
凭啥你一个传信的坐着,自己这些立了功的要蹲着?至于对方说话时那鄙视的眼神,敷衍的态度!墙头草们就差冲上去扇对方耳光了,嗯,如果四周没有那些眼神不善的卫兵的话。
“那个,大人…”
“叫长官。”
“是是是是,长官大人。”
“……”赫利风很想学着头子的样子翻白眼,但是他不敢,据说吾主就喜欢翻白眼,只有得到特别允许的才能学的,逻辑?什么逻辑,军团长说是就是。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墙头草一号试探性地问道。
“离开?去哪?”
“回…回家。”
“不用了。”赫利风大手一摆,气势汹汹地说道“给你们说过了,原本抄家灭族的罪,用你们的功劳抵消了一部分。所以只抄家,不灭族。”
“抄家…”
“不懂?就是所有财产充公。”
“!!!!”有那么一瞬间,赫利风感受到了危险,顺着这种感觉看过去,是原本蹲在地上的墙头草们,集体投来的目光。
赫利风心中冷笑,被按钮住的杀意之后像是被挑拨再燃,直直地瞪着眼前蹲着的人们。
“怎么?有意见?”赫利风说得很慢,语气也很轻。
果然,墙头草中有一人豁然起身。
“意见?当然有!你们奎萨斯人就是这么对待有功之人的?”
“功?”赫利风扑哧一笑,“什么功?你知不知道我们奎萨斯对功的定义?”
起身的墙头草二号愣了一下,他怎么可能知道。
“积极,主动,有自我意识地区争取。”赫利风直接给出了答案,随后说道“昨晚,你们演技还算不错了。不过我记得,要不是刀和月癌,有不少人其实想趁机就跑到吉愁尔那里躲着的吧?”
“这也就算了,不是什么大事。”赫利风再笑,“斗转星移把你们弄出城等死,总不是你们自己主动积极争取的吧?如今不妨告诉你们,只要吉愁尔开始攻城,我奎萨斯两个军团将会立马从背后发起突袭,到时候结果如何?”
墙头草二号沉默了,在他心中,结果一样就足够了。部队伤亡?他真的没有想过。
“那也不能没收我们的财产!我要见你们领导!我要见穆恩布莱克!”
墙头草中,有那么心中一惊,有心想去拉二号,奈何实在不敢。
“我是贵族!我是帝国承认的世袭贵族!你们有什么权力做如此恶毒之事!?我懂了,你们这些杂种就是冲着我们的财产来的!还什么月神光辉,我呸!”
二号被愤怒和不甘冲昏,回过神来发现整个空间的气氛异常诡异,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低下头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听见。而那个该死的奎萨斯杂种,竟然面露欣赏之色。
“很好。”赫利风点点头,说道“我就知道咱们黑耀贵族是有骨气的!”赫利风说完,站起身走到墙头草二号面前,伸手拍了三下对方的肩膀。
“您怎么称呼?”
“我,我是博伦男爵,是…”
“博伦男爵是吧,很好!我很欣赏你!”赫利风打断了对方,不论从眼神到态度到动作,都不似作假。
“长官说笑了,我,我是一时冲动。”博伦在想,看来自己一时昏头,还歪打正着了?奎萨斯需要自己这种有冲劲的人?哼哼,果然,博伦用眼角撇了一下自己附近的墙头草们,在这群人中显得自己贼有气节!打仗嘛,当然需要自己这种人了!
“哪里哪里,男爵阁下本色出演,实在让我欣喜。”
“那…长官,我可以离开了?”
“可以!当然可以。”赫利风哈哈笑道,随后冲身后的手下一挥手,四个如狼似虎的战士上去就把博伦按在了地上。
小胳膊小腿,再加上养尊处优惯了的博伦哪里受得了这种待遇,再加上奎萨斯人似乎对力量掌控的不是很到位,直接导致博伦两条胳膊脱臼,膝盖骨粉碎。
笑着坐了回去的赫利风再度开口,只是言语中的事情让博伦反应不过来。
“未经允许擅自起身。污蔑奎萨斯军人。亵渎月神。”赫利风每说一句,右手便伸出一根手指。
“当然了,这些嘛,都不算是死罪。折腾折腾,你还是能活下来的。”
“不过…”赫利风将大拇指伸了出来,“直呼吾主名讳,死。”
博伦有心挣扎,奈何手脚传来的剧痛让他有心无力。“等一下!等一下!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嘛,因为这个定我死罪,我不服!”
“是啊。”赫利风蹲在博伦面前,“是的,您说的有道理。博伦布伦塔男爵。”
对方知道自己的姓氏,并不让博伦感到意外,毕竟人家情报工作做得实在太好了,不久前城中突起的暴乱已经证明过了。
只是对方说起自己的全名时,那种咬牙切齿的感觉让博伦心中一颤,那个谁给人关上了一扇门,多半会给他开一扇窗,像博伦这种智商不太行的家伙,偏偏在感受别人情绪方面非常敏锐。
拼尽了全力,博伦抬起头看向赫利风。
“我似乎还没有介绍过自己。”赫利风拍了三下博伦的脸,随后说道“我叫赫利风。”
对于博伦来说,时间仿佛静止了,又仿佛倒流了。
已经记不清多少年前,这一幕似乎发生过,只不过位置是颠倒的。
被博伦认为微不足道,无足轻重的记忆打开了闸口,喷薄而出。
当时的博伦,意气风发,目中无人,也是如眼前的奎萨斯人一样蹲在地上。
“我似乎还没有介绍过自己。”博伦拍了三下地上趴着的未觉醒者的脸,随后说道“我叫博伦布伦塔。是男爵哦。”
博伦很喜欢那种感觉,肆意凌辱对方而对方又无能为力的感觉,除了用眼睛狠狠地瞪着他,什么也做不到。
当时是因为什么事来着?记得好像是刚处死了一个手下,虽然理由有点扯淡就是了,在那之后,就是一个未觉醒者发疯似得要袭击自己,然后被自己的卫兵按在地上这一幕了。
赫利风的话语,将博伦拉回了现实。
“当时是因为什么事来着?哦,对了,我想起来了。”赫利风抓着博伦的头发向后拉,强迫他抬起脸看着自己。
“不过是因为某男爵,看上了我亲爱达叔的家产,便用一些方法陷害他全家而已。”
“当时的罪名是什么来着?让我想想,好像,有私自给未觉醒者起名,对吧?”
“嗯,当时某男爵怎么说的?当然了,这些嘛,都不算是死罪。折腾折腾,达叔还是能活下来的。”
“直呼贵族名讳,死。”
“所以达叔死了,死在了你们这些毒瘤手中。”
“而我啊,我赫利风,我拒绝了吾主的赐名,你知道那让我多痛苦?仅仅因为这名字是达叔给我取的。做人嘛,不能忘本。”
“感谢吾主,感谢独乱长官,当然了,最要感谢的,还是你啊,我亲爱的博伦布伦塔男爵。”
“军令如山,无论我对你有多么恨之入骨,有多想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军令就是军令。”
“吾主说了,咱们奎萨斯人是文明人。不能无缘无故就杀人。”
“感谢你,博伦布伦塔。你在愚蠢这方面,真的是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这场景是不是似曾相识?”
“只是如今位置颠倒了是吧?”
“博伦布伦塔。我现在喊你名字了,你要不要处死我呢?”
赫利风用手上的力道以及眼神告诉了博伦,他今天,死定了。
所谓有因必有果,博伦当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未觉醒者会用他的方法来对待他。
自知求生无望,总归是要激发出一些“气概”的。
“卧槽你…”
只是博伦终究说不出后面的话,赫利风按住他的头,撞向地面。
一下接一下,看似坚固的头骨如何与地面抗衡,直到博伦的头颅血肉模糊,不成头形,赫利风依然不曾停手。
房间内只有物体撞击地面,以及硬物砸在血浆中的声音。
也许很久,也许很短。赫利风将手中破碎的头颅连带着身体扔到一旁,冷冷地看向墙头草们。
“谁,还有,异议?”
墙头草们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在以前,他们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是什么?是身份,是地位。而这些所依靠的是什么?
是力量。
是贵族所拥有的,未觉醒者平民所绝对没有的天赋和力量。
只不过如今奎萨斯精灵的出现,让墙头草们清晰地认识到一个残酷的现实,那就是奎萨斯人相对于他们来说,拥有者绝对的天赋和力量。
那是否可以认为,奎萨斯人可以凌驾于黑耀贵族之上?就像墙头草们当年凌驾于未觉醒者和平民之上一样。
当年墙头草们可曾对下讲过道理?没有的。
那如今他们又怎么会奢望奎萨斯人对他们讲道理?
人嘛,蠢人也有灵光一闪的时候。
“没有,没有没有,我们没有任何异议。我们甘愿接受奎萨斯的一切安排。”
“很好。”赫利风本想嘲讽几句,只是话到嘴边,反而有些意兴阑珊。
冲身后的手下一摆头,数名奎萨斯战士钢刀出鞘,吓得墙头草们一阵哭爹喊娘,顺带求饶。
拳打脚踢中,这帮墙头草才算是被带离了房间。
赫利风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望天,发呆。
他在想,好像很久以前,又好像不久之前,吾主和格鲁巴部长都曾说过的话。
“仇恨,就只是仇恨而已。复仇是你们最直接,最有效的驱动力。但那不是我要的,不是我们奎萨斯要的。人生是你们自己的,我不会阻拦你们复仇,只是在那之前,你们要想好一件事情,之后的人生要如何过?为何而活?”
赫利风无时无刻不想为达叔报仇,只是如今用博伦的方法搞死了他,畅快?有一些的。只是随之而来的是迷茫和空虚。
赫利风想着想着,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只见过穆恩一次,说实话,吾主的真实形象绝对不同于之前他心中那种高大,伟岸,威严等等的标签。
只是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自己拒绝了吾主的赐名之后,那不出所料的表情和温和的笑容,让赫利风始终难以忘怀。
“很好。做人嘛,不能忘本。”
同样是轻拍自己的肩膀,赫利风当时却几乎哭了出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如今想来,大概就是吾主那种若有似无的理解和期待的态度吧。
作为未觉醒者,跟赫利风经历差不多的人在奎萨斯四处都是。赫利风觉得吾主以及神后们,还有参谋部,内务部等负责人们,根本就不需要考虑让奎萨斯的利益与所有人一致。
以咱奎萨斯人对吾主的认可,对月神的信仰,有谁不愿意为奎萨斯卖命么?不可能的。
只是此时此刻,赫利风有那么一点点明白了。复仇,终究只是人生中的一小段,复仇可以让自己抛下悲伤,无视绝望,并且驱动自己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可是在那之后呢?
吾主没有将自己这些人的价值定义在复仇上,而是定在那之后的生活上。不是将自己当成工具,物品,而是有着完整人生和价值的人。
黑耀立国近千年,未觉醒者的待遇…
吾主多半不是第一个对咱们未觉醒者抱有同情心的人,但是却是他赫利风遇到的,唯二一个付诸行动的人。另一个?当然是达叔。
赫利风笑了,笑的身旁的侍卫莫名其妙,笑的他自己眼泪横流。
对吾主来说,他终究是个小人物,多半也不会记得他。不过不要紧,赫利风就在这小房间中,在仇人的尸体面前许下心愿。
“誓要清除一切毒瘤,以慰达叔在天之灵。”
“愿为吾主奉献一切,愿为奎萨斯奋战至死,以残生实现吾主的一切目标。这就是我复仇之后,所选择的人生。”
教育归教育,思想归思想。穆恩从不否认他奎萨斯的教育体系有洗脑的成分在里头,他也不觉得自己如何高尚。只不过他会在某些事情上给对方选择。
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婊子与牌坊的辩证关系吧。穆恩不在意就是了。
未觉醒者和传统贵族之间的血仇,那不是一个血海可以形容的。穆恩也许知道,也许是故意无视掉了,单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奎萨斯无论如何克制,其与黑耀内贵族的对立都是天然的,性质都是具有极大侵略性的那种。
奎萨斯总参谋部做的战争准备,往往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但是海蒂也没办法否认的是,黑耀贵族和奎萨斯,几乎无法共存。
只不过穆恩还是抱有着那么一点点的期待,复仇这种东西,他不会阻碍,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他希望自己的人在那之后,能找到人生的意义。
其实是穆恩懒得劝。所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当一个人认定了某个事的时候,就不要费劲去劝了,没意义。要么断了他的念想,要么帮他完成。
虽然穆恩以及奎萨斯的教育体系,在施行着某种“洗脑”式教育,但穆恩本人是知道的。正常的两个人之间,相互说服简直不要太难,最无聊的也是相互说服。
用穆恩自己的话说,无足轻重的人,认同自己与否重要么?不认同就不认同呗,大家在心里互道一声傻逼,各自安好不好么。何必强求对方认同自己呢?
抛开独乱和他的第二军团汇合其骑兵大队,留下九处和暗月之刃清查贵族家产,控制邦拜亚城之外销声匿迹不说。
远在戈尔灯城的奥古斯都,现在可是很闹心。
他和库尔德玛拉共同的朋友,克劳利此时就坐在他的面前。
“伯爵大人,您打算怎么办?”
“消息可靠么?”
“这种事情,我怎可能说谎?我的人可是跑死了三匹马,在把消息送到的。”
奥古斯都沉默不语,按照克劳利的说法,邦拜亚城已经陷落,而且仅仅在几天之内就落入了奎萨斯人手中,完全是西莉丝的阴谋。
她害怕自己的存在威胁到她的地位,打算借奎萨斯人的手干掉自己。
奥古斯都仔细考虑了这种可能,结论是,根本无法排除。
自己作为联军观察员,虽然身处卢瑟尔萨最西边,奎萨斯人不过是拿下了最东边的一个边境小城而已,但是!自己的职责就是确保卢瑟尔萨对联军的支援。
这个支援当然包括物资和兵力支持,还有战术支撑的。
邦拜亚城陷落,之后联军必然要追究自己的责任。那里可是卢瑟尔萨物资转运到联军的重要支点。
如果事实真的像克劳利说的那样,问题可就严重了。
“我知道了。我自有安排,谢谢你特地赶来通知我。”奥古斯都这么说,就相当于在送客了。
克劳利何等奸猾,听对方这么说,也不再多话,礼貌地起身离开。
奥古斯都在焦虑和焦躁中又等了三天,终于等到了自己弟弟的特派信使。
没错,奥古斯都等的就是这个。什么自有安排,不过是在等消息,以确定克劳利的消息是否属实罢了。
只是提亚马特特派信使让奥古斯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信中提到,邦拜亚城原本与奎萨斯人对峙,可谓不分胜负,而是城中的贵族联合起来干掉了德尔库玛拉之后,把城拱手让给了奎萨斯人。
奥古斯都对那些所谓的贵族本就没什么太多信任感,他们能因为利益与自己联合,想要搞掉西莉丝,自然也会因为其他原因出卖德尔库玛拉。
信中提到,大部分“造反派”贵族死于乱兵之中,还有一部分被拖到广场当中处决。虽然行刑的人经过了掩饰,提亚马特的人多少能确定,他们是西莉丝的亲卫!
奎萨斯人擅长用刀,而西莉丝的亲卫喜好尖细长剑,这个习惯有些难以改变的。
“这么说来,克劳利的情报是真的。”奥古斯都自言自语到,克劳利的情报是真是假有什么重要的么?
有的。
如果是真的,那就说明他在为自己和他克劳利家商队考虑,如果是假的,那他就是西莉丝的间谍!想诱使自己对西莉丝动手,而西莉丝则有了光明真大的名义除掉自己。
奥古斯都倒是没有因为浪费了三天而焦虑,而是实在想不到,西莉丝为了除掉自己,竟然敢同奎萨斯人合作。
果然势力与势力之间,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只有利益么。
既然如此,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
“来人,请克劳利先生过来。”奥古斯都丢掉手中的香烟,眼神锐利,面色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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