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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布里克如何谨慎小心,所采取的战术还是要受其身份以及见识所限。不是暗精灵没有对付骑兵的经验,而是暗精灵从来没想过对面的暗精灵会有骑兵。
在以往,黑耀对付外族入侵的时候经常性要面对敌方骑兵,因为比拼远程火力,隐兰没有任何一族甚至任何一个国家能与黑耀对抗,既然对轰不是办法,那突进以至于突近肉搏总是个办法吧?
没错,理论上也行得通。
但是黑耀荆棘以及暗精灵的据点设置,都过于无耻。在以往,黑耀也是允许敌方突进国境以内一定范围的。骑兵突入荆棘从后,视野的收窄以及彼此协调能力的下降,甚至突然进入陌生环境的忐忑都是暗精灵的进攻武器。
所以暗精灵对付骑兵,其实与对付步兵没有好多区别,最多就是让出一些缓冲地带,以暂时空间所失换取打击时间的所得。
布里克军团远道而来,与奎萨斯近卫军达成对峙已经是旁晚时分,再加上扎营,协调部队布防,吃饭等等,真正能休息已经是接近午夜了。
原本,布里克按照平常的方法布防也没多大问题,关键就在于,八万大军,平原驻营,那联营岂是几公里能布完的?
布里克是人,不是神,他手下的士兵也同样是人,虽说有魔法信号这种“通讯”手段,但往往在面对危机的时候,这种东西并起不到太多作用。
距离骨舞离开大营已经将近一个多小时,时间也来到了午夜后半,凌晨一点左右。
两千人规模的骑兵,此时借助事先掘好的地道潜到了布里克大军联营不远处,骨舞在等,塞恩也在等,等待机会,也在等待目标。
夜已深,跋涉了几天的联军战士终于能够休息一下,不管从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算是一种极大地满足。
但某偏军大营中,就有那么几个不太老实的身影,汪艾格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人,便是之前促使穆恩认识到最初的奎萨斯通用法已经有些过时,也是让胖头驴以为自己要被拿来下火锅的罪魁祸首。
如今的汪艾格,因为种种调动,以及穆恩亲自赦免了他的“罪”的原因,被调入了奎萨斯第三军团,隶属于塞恩手下。也是之前塞恩对骨舞说的,“我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其中之一。
汪艾格是混在白天逃回联军的侦察兵中潜入联军的,毕竟,理论上来说,联军侦察兵不可能有活着回去的,这不光是战斗力的差距,还有战术思想差别的因素。
在奎萨斯,在骨舞看来,打聋子瞎子要比打一个正常人简单太多,既然如此,近卫军的哨骑必然是军中战斗力最强,最出色的那一批,与这种出类拔萃的老兵较量还能活着回去,只可能是奎萨斯有意为之。
所图,自然更大。
当然,带领这些“联军侦察兵”回去的,往往是九处的人。这骨舞的话说,什么人带出什么手下。在海蒂的影响下,九处的特工对于模仿敌方目标人员的习惯,习性,语气等等已经是一个必备技能了。
汪艾格此时有些兴奋,虽说当年差点被革除军职外带咔嚓送命,这不是最后吾主给他平反了么。近半天的时间,有心之下的汪艾格有足够的时间弄清楚营地的各种布置,而亲身“积极”参与巡逻的他更是有大把机会给联军惊喜。
夜,越来越深。汪艾格避开联军,从心口掏出紧贴在内衬的东西,一个“海螺”。
“地瓜地瓜,呼叫地瓜,这里是土豆,over。”
“地瓜收到,土豆请讲,土豆请讲,over。”
“土豆已就位。”
“地瓜已就位。”
“今天的月色真美。”说罢,汪艾格突然抬头,看向那并不存在月亮的天空。
“适合刺猹。”虽说是约定好的暗号,但是从对方口中听到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别扭,地瓜是汪艾格,而土豆,恰好是当年那个泰尔兰德尔。
多希望对方的回复是“风也很温柔。”,汪艾格讪笑一声,随后收好海螺,假装起夜尿尿一般离开了帐篷。
联军在奎萨斯参谋部中不具有很大威胁的原因之一,派系众多,指挥体系混乱。这点从汪艾格此时能进对方大营就能看得出,九处的特工甚至都没起到多大作用,因为回营时,特工根本没有机会像所扮演对象的直属领导汇报。
糊里糊涂的汇报,糊里糊涂的被道了声辛苦,然后糊里糊涂的被安排了驻地。
汪艾格无奈摊手,用总帅的话说,这不就是一群土鸡瓦狗?人再多又能有什么用呢?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当这星火加上五分人为,五分故意,所能造成的恐慌怕是比燎原来得还要可怕。
贵族联军,近十里联营几乎在同一时间火光大作,随后战马的嘶鸣,愤怒的叫喊,痛苦的哀嚎在联营上方交织,汇聚,奏出一曲收魂悲歌。
布里克一直睡不安稳,从行军床上他起来的他正在穿靴子,传令兵也冲进了他的帐篷,只是除了偷袭两个字有意义之外,传令兵也不知道更多细节。
这让布里克大发雷霆,踹的传令兵屁滚尿流。
冲出帐篷,登上营地内的瞭望台,布里克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少顷,布里克跳下瞭望台,抓住身旁急匆匆路过的中级军官吼道:“传令下去,各营就地进行防御,先灭火!奎萨斯人没多少!他们只是想制造混乱,寻找机会!”
主帅布里克的大营相对来说情况好一些,火光和混乱程度都不大,即便如此,布里克也吼了三次才让各军官恢复神智,层层传令。
只是效果嘛…
再度登上瞭望台的布里克只有苦笑。为什么?奎萨斯人没道理不趁着混乱做些什么的。而此时,各营地中的火光,不正向明灯一样指引着他们?
联军九个营地,出于各种考虑,布里克将联营横在索贝平原上布置,为的是防止奎萨斯人绕后突袭。
而此时,布营的方式让布里克无法有效地对其他大营下达同样的命令。一字联营共九座,算上布里克所在的四座大营中火光见微,可其他几个…
说句不好听的,这不就是在告诉奎萨斯人,哪座营地能打,哪座应该避开么?
果不其然,距离联军联营不远处,数道魔法烟火在半空中爆开,同时古朴的号角以及充满节奏干赶的战鼓声响彻天空。
布里克眼睁睁地看着一道红色身影,匹马在前,身后数千墨色骑兵紧跟其后,有疾风一般掠过自己的大营,向东部某个火光冲天的营地扑去。
布里克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手下早就安排弓箭手进行拦截,奈何奎萨斯人对他们根本没兴趣,连零星的还击都没有。
这不得不让布里克产生许多想法,而其中一个让他心惊的同时也有些惆怅。
各营地中同时起火,只有两种可能。奎萨斯人对计划的细节非常清楚,而且执行的时候毫不犹豫,根本无需协调,每一个人深知自己负责的步骤,发动的时间。
这可能么?
可能,但是这种可能是在太可怕了。
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奎萨斯人有着联军所没有的巨大优势,某种远距离即时通讯装备。
这可怕么?这太可怕了。
而从自己主营前掠过的那数千骑兵,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贵族联军一直以来的作战方式可能不灵了。遭遇狙击反而没有丝毫反击意图,这说明什么?要么是奎萨斯人没了胆,不敢反击。要么,就只能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任务,无暇他顾。
简单的两个事实,让布里克突然有一种被世界所抛弃的惆怅。自诩军种之后,将门世家,却忽视了一直以来奎萨斯近卫的“近战”传闻。
感慨再多,仗还是得打。
“传令下去!”布里克叹了口气,“本部立刻关闭营门,就地布防,严禁任何人靠近。违者杀无赦。”
“再传令,其他各营布防的同时,彻查上下,一定要把奎萨斯尖细给我找出来!”
“是!大帅。”传令兵犹豫了一下之后,领命离开。
直到传令兵走远,附近都是布里克亲信之后,一个中级军官才来到布里克身旁,问道:“大帅,咱们为什么不去支援?”
布里克抬头看天,再看向远处火光冲天的大营。
“你听到了吗?”
军功不明就里,愣了一下。
“奎萨斯人刚刚从咱们眼前过,你觉得那是他们的所有兵力,还是一部分?”
“这个…”
“不好说是吧?那你再听听,那边营地中的混乱和喊杀声,可是持续一段时间了,应该不是刚才那队骑兵造成的吧?”
“是。”
“那就有两种可能。一种,奎萨斯人遍地开花,有其他部队袭击其他大营去了。第二种,那边营地中已是惊弓之鸟,内乱。当然了,还有不太可能的第三种,某营某部集体叛乱。”
中级军官点点头,说道:“也就是说,不论哪种可能,都有趁机冲击主营的风险,所以咱们要严防死守。”
布里克没再说话,无论如何,他也不得不承认,采取这种最稳妥的乌龟战术,是因为担忧和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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