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撕裂黑暗天幕 第三十七章 毁世降临——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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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羽心头有些烦躁，自从修习了自创的乾坤神轮之后，似乎自己的性子也变了很多，变得有些躁动，沉不住气了，反而少了原本的沉着和冷静。现在，因为对方的挑衅，牧羽感觉自己的火气似乎越来越大，有些压抑不住自己了。情绪上的波动，也影响着牧羽的思考和射击精度，既往自己拿着普通的AMW也是几乎枪枪爆头，现在却自我下降目标，只为击中目标，退而求其次的依靠子弹本身的威力去射击目标的身体。

看着瞄准镜里依旧在不停挥手的追兵，牧羽抬手也挥了挥，似乎是挥手作别一般，然后转头立刻狂奔起来，一骑绝尘般跑上了跨河大桥，然后在桥上找了个粗大的钢铁桥架躲在后面，用狙击枪瞄准镜四处搜索追兵以及躲在其他方向的隐藏狙击手。

由于居高临下，很快，牧羽就找到了对方的身影，一个带着灰色面罩和灰色奔尼帽的瘦高狙击手进入牧羽的视线，这个家伙一直带着一支小队在侧翼追击自己，要不是自己跑的快，说不定已经被对方这种战术拖住了。

对方似乎也看自己跑上了大桥，然后朝着身后的小队打了几个手势，然后那十来个人纷纷呈扇形包抄上来，人人端着一支狙击枪，没多久那些追兵中也有几个人端着狙击枪朝着大桥包抄过来，一边走，一边在朝大桥上瞄准搜索，而其他的追兵却一字纵队超大桥快速冲锋。

即使是牧羽，也不由得对这个家伙的指挥暗赞了一声，这种战法，自己如果依靠大桥的位置去攻击任何一个人，都会瞬间暴露自己，很可能被其他的狙击手狙杀，原本的位置优势，瞬间就被对方的人数优势消解掉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对自己越来越不利。

牧羽知道已经失去反击的机会，谨慎的收起自己的枪，朝桥的另一侧猫腰移动，等到宽大的桥面将自己部遮挡，牧羽开始疯狂的朝桥对面狂奔，这是与时间在赛跑，在对方冲上桥面前能够冲到桥对面，那自己就逃过一劫，如果没有跑到，那下场就会很惨。此时牧羽心内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咒骂这大体桥为何如此之长，而是按下心中的躁动、不安、激动、担心，专注于奔跑，心内无物，唯有两耳的风声越来越大。

距离大桥对面仅剩300米，200米，100米，50米，30米，再有不到2秒就可以奔下桥面了，可是就在这时，牧羽感到了心头一股难以形容的难受，头皮瞬间炸立，牧羽在飞奔中向左侧急速的一闪，然而“咚”的一声，右侧臂膀被炸开一个苹果大的洞，右臂差点被炸得和身体分离，仅剩一半还连在一起。

牧羽被这一枪的惯性带的差点旋转起来，左侧手臂已经和大桥的护栏蹭在一起，剧烈的疼痛差点让牧羽晕厥，但牧羽知道现在如果有一丝丝的停顿，那自己绝对躲不开对方的第二枪。舌头顶住上颚，牙齿咬得咯吱吱的响，牧羽稍微调整了一下被刚才那枪带偏了的奔跑角度，脚步没停，飞一般的奔下了桥面，2秒。

几乎就在牧羽刚奔下桥面的同时，“咚”的一声，牧羽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跟着猛然跳了一下，本下桥面的牧羽口鼻同时喷出一口鲜血，来不及擦拭，牧羽用左手扯下整个左裤腿儿，咬牙缠住右肩膀和右臂，让右臂和伤口都绑在身子上，使右臂不会因为奔跑而晃动，牧羽担心再晃动会甩掉这只胳膊。

鲜血顺着偌大的伤口流了下来，半边身子都已经被鲜血浸透。牧羽包完就开始起身继续奔跑，虽然知道奔跑会让伤口不断的出血，可是牧羽没有办法，这个大桥仅仅3000米左右，等对方渡过大桥，那自己就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牧羽一边跑向原本的公路外的一片树林，一边闭眼轻声吟诵起乾坤神轮的口诀：“虚空冥想意在先，无形无相忘杂念，体透空神抽离，应物自然欲随心，回旋斗折急转峰，四体轮游识不停，调息呼吸节自转，身静神动绕乾坤，天地交感宇宙生，玄妙轮转从此通！”

宇宙诸天法相如浩瀚的大洋一样冲入牧羽的头顶灌下，瞬间充塞了经脉，在经脉看看就要被充塞一轮时，陡然睁开了眼睛，黑色魔晶一般的眼球代替了原本的黑白眼仁，蕴含着黑洞一样的深邃。牧羽立刻就不再感受到手臂的疼痛了，速度和神识都似乎成倍的提升了，风声在耳边穿过，牧羽能从风声里隐隐听到前方密林内的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叫声，那种感觉非常的微妙，天空似乎也不那么灰蒙蒙的了，空气中的尘埃似乎变大了，牧羽几乎能分辨出每一种尘埃的形状，前面树林的颜色似乎也鲜艳起来，天地间的色彩丰富了很多，枯叶掉落林间的细微声也被牧羽的耳朵捕捉到了。

55秒，一千多米，牧羽冲进了树林，在树林的中央，牧羽跪倒在地，头顶在地上，左手支撑着身体，五脏似乎扭曲在了一起，“哇~~，哇~~，哇~~”连吐三口鲜血，一阵脱力后的眩晕，转的似乎不是自己，而是整个天地。牧羽拼命吞咽口水，口中有的鲜血也被吞咽，一阵阵恶心反胃，失血过多后的无力和使用秘术后的后遗症让牧羽几乎难以行动。

看着刚刚因为自己闯进树林而惊得飞起的一群小鸟又在远一点树上落下，牧羽挣扎起身，跌跌撞撞的朝那群小鸟走去，在距离二三十米的时候，牧羽拔出自己的匕首，神识散出，拼尽最后的力量射出匕首。

“噗哒！”一只不知名的小鸟被射下，身上插着牧羽的匕首。牧羽紧走两步，捡起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鸟，拔出匕首，赶忙将嘴对着小鸟的伤口吮吸，混合着小鸟内脏味道的血液被牧羽一起吸入嘴里，感觉吸不到了之后，牧羽又将小鸟的头用匕首切掉，含住小鸟的脖颈用力的吮吸，这一股小小的血液，让牧羽多少有些力量。

估摸着追兵应该快要渡过大桥了，牧羽看着飞远的小鸟，收起匕首，一边走一边在一代内摸索，摸到一块压缩罐头，是酱牛肉的，牧羽用牙齿撕开真空包装，大口大口咀嚼吞咽，吃完后，感觉精神稍稍一振，想要摸出一个水袋，可是由于在另外一边，一时之间不好够到，就从衣服内袋摸索，忽然摸出了那个羽蛇神的丹珠。牧羽犹豫了一下，张口就将这个鸽子蛋大小的骨质的蛋丸吞掉了。

反正也不知道这玩意有什么用，放在衣服里，死了也是被别人搜走，还不如吞掉，如果有毒或者其他副作用，那大不了一死，但凡能起到一点点好的作用，那就多了一线生机。

其实牧羽到现在也没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是因为自己狙杀了他们很多人么？有可能，牧羽心里只想到这样一个结果。

脑海没由来的浮现出一条大蛇，像极了那天在超市缠住自己的那一条，自己还喝了不少那条蛇的血液和胆汁。那头大蛇猩红的眼睛似乎显得特别的妖异，牧羽此时感觉自己的眼睛似乎也红了。走着走着，似乎身体轻了许多，胃里的蛋丸似乎没什么动静，安静的待在胃里。牧羽有些失望，那天的羽蛇神神识感知交流，会不会是自己的幻觉，可是明明找到了所谓的“丹珠”啊，牧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牧羽将从燕青身上搜刮下来的几个手雷拿了出来，在地上布置了几个手雷陷阱，然后又走了一段距离，用匕首挖了几个坑，坑里什么都没有，然后用枯树枝和枯叶覆盖掩饰。

等牧羽将要走出这个树林时，忽然听到身后有鸟群被惊得飞起，看来追兵已经进了树林。好在对方的猎狗被自己打掉了，不然之后的逃跑之路将更加凶险。

后方刚刚进树林的基廷摆手让自己的小分队散开包抄，然后示意方哲远的队伍根据血迹和脚印追进去。方哲远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是上校王牌，自己是少校小队长，差距很大，不得不服从啊，一路上自己和王德法的队伍都只能做诱饵，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的被狙杀，心头滴血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这位王牌的策略是对的，这个家伙不禁跑得快，而且狙击枪射程远，枪法神准，一旦逃离，再要找到就真的难上加难了。

向前小心的行进，方哲远的每一个队员都战战兢兢，担心哪里射出一颗子弹要了自己的命，这差不多两夜一天的追击，一个个战友就是这样倒在自己眼前的。紧张和惶恐让这些队员的推进搜索速度有些慢，基廷走在一边，冲着方哲远打了个加速的手势，方哲远咬牙对自己的队员下令加速。

“轰，轰，轰！”牧羽设置的连环手雷陷阱被触发，可是被炸的却不是触发他们的队员，而是两翼包抄的基廷的小队。两死三伤，战果丰硕。

基廷用带着战术手套的手轻轻的抚战死队员的脸，将睁着的眼睛抚得闭上。

“队长，我们怎么办？要不要等王队长的人赶上来汇合后再追击，已经十二个小时没有补给的追踪了,兄弟们的注意力已经下降了，再追下去，会不会损失更大，对方已经被您击成重伤，一时半刻都跑不远！”方哲远建议道。

“不，对方现在是受伤最重的时刻，按照对方的速度计算，现在对方还在树林之中，如果耽搁一下，对方伤势稍微恢复，你认为我们的速度能否追的上呢？现在之所以能咬住对方就是我们轮流的休整轻装奔袭的结果，一旦对方逃脱，我们将在没有机会。”基廷拒绝了方哲远的提议。

搜索继续，方哲远留下三个人照料三个受伤的特战队员，指挥自己的手下继续跟着血迹和脚印前进。而基廷则继续和自己剩下的八个队员呈扇形包抄过去。

结果这次又遇上牧羽的炸弹陷阱，这回是方哲远和他的队员被炸飞，方哲远当场毙命，还有六个队员非死即伤，失去了战斗力。

基廷短暂的吩咐留下三人照顾伤者等待后面的小队，指挥队伍继续前进，忽然有队员发现了前面的异常布置，对方明显是匆匆布置，掩饰的不够完美，被这几个士兵识别出来，基廷示意开枪，一阵枪响，牧羽挖的几个假陷阱被子弹肆虐了一遍。

“他没有手雷了，大家加速！”基廷下令。

可是直到出了树林也没有搜到牧羽的身影，看着前面愈来愈起伏连绵不绝的山梁，基廷知道前方不远就是云台山了，这一带的地形异常的凶险，现在损失的人手太多了，再前进，危险系数就太大了，对方明显伤势严重，可是能否反击却无法下定论，一旦对方还有反击能力，那包括自己都有被击杀的风险。

看着疲惫不堪，又累又饿的队伍，基廷叹了口气，下令扎营就地休息等待王德法的队伍赶来。

王德法的队伍是五个多小时后才赶到的，基廷大为光火，这五个小时足够对方休整一次的了，对方速度本来就快了很多，现在这一耽搁，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唯一的好消息是对方伤的很重，从沿途的血迹来看，失血非常的多，尤其是林间的那滩血迹，如果是正常人现在早就不死也晕过去了，这家伙真是强悍，居然还能设置手雷陷阱，真是个厉害的家伙啊。

基廷在等待的这段时间，出了让两个方哲远的队员放哨，剩下的都进行睡眠休整，等王德法的人赶上来后，立刻进行进食和补充水分、维生素、糖分等。

而王德法的队伍中，赫然有三个人，一女两男，正是提莫和燕龙、燕青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