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迷惘 第九章 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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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钟刚过，就见一个身体微胖的高大的男人走到整个队伍之前，手里拿着一个铁皮的大喇叭，在清了清嗓子后大声喊到：“同学们，大家好！”停顿了一下之后又接着喊：“首先欢迎大家来到我们县高中来上学，你们的到来为我们的高中增添了新鲜血液，看着你们一个个朝气蓬勃的样子我也是非常的高兴。我先做下自我介绍，我叫丁建国，是县高中的校长，我也和你们一样是从县高中走出去的，毕业后我又重新回到了我的母校，因为我喜欢她，热爱她，我愿意为她付出我的青春，希望你们也能和我一样的去热爱你们的母校。”说到这里时丁校长眼睛里充满了激动的光彩。

“学校的军训制度也是我回来之后制定的，之所以要军训首要的一点是让你们紧张起来。来到了新环境里不能再把以前的各种散漫的习惯带过来，通过一周时间的军训让你们消除先前的各种坏习惯，让你们可以更好的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来；第二，军训是以班级为主体来进行的，一周结束后我们会以班为主体进行评比，你们每个班的每个同学都要以集体荣誉约束自己的行为，不能以己之私来损坏集体的利益，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走向社会都是一样的，都应该以集体为中心，为集体而努力；当然军训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可以通过一周的训练来增强你们的体魄，使你们能更加健壮的投入到新的高中生活。”丁校长的话讲到这时，各班前的班主任们带着头鼓起了掌，每个班的学生也跟着鼓起了掌，空旷的操场上顿时是掌声雷动。

“刚才简单说了下军训的目的，下面我再说下具体的军训安排：第一、为了给大家节省，我们就不统一购买服装了，大家在军训期间只需要上衣短袖、下衣长裤、脚上平底鞋子就可以了；第二、每个班的指导员都由高三年级的体育特长生来带领大家军训，他们这两年都主要以体育训练为主，很清楚如何训练大家；最后一点就是希望大家军训过程中互帮互助，早些熟悉起你们的同学，以方便更好的适应在一周后开始的高中生活，我就说这么多了，下面请各班的指导员去你所负责的班前面去指导新生的军训吧。”掌声再次响了起来。

走到九四一班前的竟然是在黎峻宿舍有过一面之缘的高裕军的朋友，就是那个英俊的好像郭富城的帅哥，在他走到队伍前面的时候黎峻依稀听到队伍里的女生发出的“好帅”的呼声，心里也对这些女生有一些小小的鄙夷。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高裕军，看他毫无反应，估计那天来找高裕军时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同学们好，我叫王永军，是高三一班的，这一周的军训就由我跟大家一块完成，希望大家能听从我的安排，我们保质保量的完成军训任务，在一周后的列队比赛中能取得更好的成绩。”王永军说完话后向大家鞠了一躬。

“一定会好好配合指导员的。”一群女生花痴般的答应着，黎峻看着关欣蕾好像也红着脸跟着喊着，默默的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看来爱美是人的天性呀。

第一天的军训就是枯燥的踢腿、走正步，几个人一组的抬腿向前平伸，然后再落下，抬伸腿、落下，一直重复着，到下午快结束的时候大家已基本都掌握了这个动作，只有另一个男生宿舍叫刘志伟的男生出现了一点小插曲。他在抬腿平伸落地的动作没问题，而问题在于，他走路总是一顺撇，总是在迈出左腿的时候也同时伸出了他的左胳膊，右腿也是同样的毛病，最后大家都蹲在地上看着他一个人在那一顺的练习着，都不由的发出一阵阵的笑声，而刘志伟却走的更加困难了。王永军在独自指导了刘志伟多次无果后，也只好无奈的结束了第一天白天的军训。

在这一天军训里高裕军还算好好的在跟着练习，没有太多的和王永军进行接触，估计也是为了避免高老师来找无谓的麻烦；黎峻还观察到了另一个有趣的事情，同桌的郭计斌在这一天里向他的前桌董玉茜献了好多次的殷勤，真没看出来这个面色黝黑，满脸老实的小子刚来高中就会对女生发动了攻势；再有一件就是大美女关欣蕾了，她明显在王永军的脸上停留的时间过长，让黎峻心里也是有一丝的酸涩。

吃过晚饭7点钟大家又来到操场，在昏黄的路灯下，各个班围坐在一个区域内指导员组织着大家来唱军歌。

黎峻是比较喜欢音乐，以前是从家里的那台小小的黑白电视机上看着电视剧，从片头或是片尾曲中去断断续续的记下歌词，再跟着电视学着唱，他还记着那会最喜欢的一首歌是电视剧《八月桂花香》的主题曲《尘缘》。

“尘缘如梦

几番起伏总不平

到如今都成烟云

情也成空

宛如挥手袖底风

幽幽一缕香

飘在深深旧梦中

繁华落尽

一身憔悴在风里

回头时无风也无雨

明月小楼

孤独无人诉情衷

人间有我残梦未醒

漫漫长路

起伏不能由我

人海漂泊

尝尽人情淡薄

热情热心

换冷淡冷漠

任多少真情独向寂寞

人随风过

自在花开花又落

不管世间沧桑如何

一城风絮

满腹相思都寂寞

只有桂花香暗飘过”

当时刘松仁饰演的胡雪岩以及米雪饰演的玉格格的形象深深印在黎峻的心里，而更让他难已忘怀的却是罗文演唱的片尾曲《尘缘》这首歌，黎峻几乎一集不拉的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去追了这个电视剧，到大结局时才最后学会了这首歌，听着罗文深情的演唱，黎峻就深深的沉醉于其中，后面又追了《射雕英雄传》里的罗文的《铁血丹心》、《世间只有你好》等歌曲，然后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首《尘缘》。

后来从小舅那得到一台单卡的录音机后，也在集市上转着买过一些磁带，他比较喜欢小虎队、郑智化还有当时的“四大天王”，有了收音机后想听什么歌就可以方便的重复着来听着学了，因此学歌的速度快了许多，曾经用一个月的时间里黎峻学会了小虎队的《爱》、《青苹果乐园》、《红蜻蜓》，邓智化的《水手》、《麻花辫子》、《淡水河边的烟火》、《找路的人》，学会了王杰的《回家》、张学友的《吻别》、郭富城的《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等好多好多的歌曲，但却没有学过一首军歌。

想在女生面前表现一番的想法也只好落空了，王指导在队伍中间喊着话：“男同学有没有会唱军歌的来一个，咱们向女生们挑战一下呀。”

“对呀，我们的男子汉们快点来一个呀”，看着这少的可怜的男生女生们更加肆无忌惮的向男生宣战了。

“王东，你先来一个，别让她们看不起”，看女生们的样子黎峻很是不服气，初中他和王东在班里“最佳二人组”，合唱过不少歌曲，王东唱歌也不错就想让王东来顶一下。

“sorry，mybrother”王东无奈的英语都出来了“哥们也是走流行路线的，没学过军歌，国歌行不行？”王东也顶不上劲，无奈的耸了耸肩。

“大家好，我叫张栋良，我来唱一首《一二三四》歌吧”张栋良晃着小脑袋站了起来。

“好，给张栋良鼓掌，”高裕军在后面大声的喊了起来，接着男生的这一小群里就发出了稀疏的掌声，而女生群里则是一片的嬉笑声。

“安静些，咱们欢迎张栋良来给咱们大家唱《一二三四》歌”，王指导向着女生群里挥了挥手。

张栋良又挺了挺身子好让他本不怎么魁伟的小身材显的更突出一点，然后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

绿色军营绿色军营教会我

唱得山摇地也动

唱得花开水欢乐

一呀么一呀么一呀么一

一个钢枪交给我

二呀么二呀么二呀么二

二话没说为祖国

三呀么三三军将士苦为乐

四海为家

嗨嗨嗨

哪里有我哪里有我

哪里就有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战士的歌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

这边唱来那边和

唱给蓝天和大地

唱给妈妈和祖国

一呀么一呀么一呀么一

一条大路多宽阔

二呀么二呀么二呀么二

二面春风拂面过

三呀么三三山五岳任我走

四海为家

嗨嗨嗨

哪里有我哪里有我

哪里就有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战士的歌

战士战士的歌

一二三四”

没想到张栋良“内力”爆发也挺强大，歌曲倒也唱的铿锵有力，刚开始还他一个人在那里大声的唱着，因为歌曲的节奏比较简单明快，男生们也就跟着哼唱了起来，一会整个女生群里也跟着唱了起来。有了女生的加入声音就更加清丽和高亢了，男生独唱变成了男女大合唱。在一班旁边不远处的二班也被这边的气氛感染了，也有的跟着唱了起来。

一曲终了，黎峻发现女生群里有好几个女生向张栋良的脸上投过来热切的目光，不觉心里也暗自不爽，年青少年们谁不想在异性面前多表现一下，来换回女生们多一瞥注视的目光呀。

等掌声停歇下来，王指导对着女士们说：“美女们也来一个，你们是独唱还是合唱呀，你们的队伍这么庞大，可不能输给只够一个足球队的男生呀！”

王指导的话引起了女生们的一阵哄堂大笑，男生确实是少的有点可怜，“我们俩个合唱一首《小白杨》吧，”只见李红静拉着班上另一个女生站了起来，班上太多的女生黎峻一时也记不起这个女生的名字。

“好呀，咱们大家给她们俩个鼓掌！”王指导欢快的向着两边坐着的男、女队伍挥了挥手，快乐的也像个高一新生一样。

这次女生那边的掌声明显是更加响亮了，毕竟是给自己的队伍加油呢，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之中，李文静开了腔：“一棵呀小白杨，站在山岗上……”，嘹亮的歌声一下压着了鼓掌之声，大家也瞬间停止了继续的拍手，真是没想到这个娇小的身体里蕴含着这么惊人的力量。

另一个和她合唱的女生只是跟着她的节奏唱着，对李红静的高亢 进行了相应的补充，

“……

根儿深，干儿壮，守望着北疆

微风吹，吹得绿叶沙沙响罗喂

太阳照得绿叶闪银光

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小白杨，小白杨

它长我也长

同我一起守边防

当初呀离家乡，告别杨树庄

妈妈送树苗，对我轻轻讲

带着它，亲人嘱托记心上罗喂

栽下它，就当故乡在身旁

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小白杨，小白杨

也穿绿军装

同我一起守边防

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小白杨，小白杨

同我一起守边防

一起守边防”

两个人的演唱让大家都屏气凝神的听着，李红静的演唱明显要比刚才张栋良更专业一些，嗓音也是更加洪亮，高音之处婉转起伏，“她初中时学音乐的”，高裕军在黎峻耳边说了一声，“她和我们是邻村，我和她哥以前同学了，还去过她家。”

“哦，原来如此，我还说唱的可真好，对了，高老大，你也是搞艺术的，你也给我们男生出点力吧。”黎峻突然想到了高裕军是文工团回来的。

“我不行，我是学舞蹈的，找个妞过来一块跳个交谊舞我没有问题，唱歌不行，五音不全。”高裕军连忙出来澄清自己不是不为男生出力是自己也是有心无力的。

李红静的歌声彻底击垮了男生们的信心，王指导又向男生们招呼了好半天也没有人再出面了，没有办法只好再让女生们来唱，毕竟是人多力量大，女生们要么三个、要么五个人的出面来合唱了几首歌曲，都唱的非常不错，不过却没有谁的演唱超越了李红静的歌声。

看着男生们百无聊赖的样子，王指导也不再要求大家来唱歌了，毕竟白天都劳累了一天了，又不能人前表现一下，就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几个人互相靠着身子坐着。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半，王指导也没有再给大家下达什么新的指令，只是放轻声音对着两边的男、女生说道：“今天就这样吧你们也休息一会，可以互相聊聊天，认识一下。今天是第一天的军训，我们也是根据往年的安排晚上也来操场上拉拉歌交流一下，一是让你们能更加认清楚军训，二是也互相熟悉一下。明天开始我们只是白天军训，晚上你们就直接回教室晚自习，具体晚自习干什么就看你们班主任的安排了。”说完了直接走出一班的圈子直接去找其它班的同年级的指导员们去了。

“黎峻，不去找你的美女去交流一下去？”高裕军拍拍黎峻的肩头。

“哪有我的美女？别瞎说！”黎峻看着高裕军写满坏笑的脸，“那是王东的倾国倾城！”虽然班上如此多的女生，也不乏漂亮的，但黎峻的心里还只是惦记着没有得到答案的方凝，再没有得到最终答复之前他不会有什么其它的想法。

高裕军哈哈一笑，又看向王东：“王东，你的倾国倾城哦，去聊聊呗，别回头让黎峻给你弄走了。”

“不会，峻的小心思我知道，他最多是嘴上说说，要说要下手肯定不会的。”王东直接不理会高老大的挑拨。

在大家逗嘴的时候黎峻的同桌郭计斌直接做出了更实际的行动，直接走到了女生那边和他的前桌去聊了起来。高裕军、黎峻和王东都露出了无比钦佩的眼神，什么叫“行动者”？郭计斌就是，而他们只不过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其它人也都没有逾越王指导无形中画下的那边线，几个男生在他们的小群里窃窃私语，不时扭头看着那一大群的女生发出吃吃的笑声，而另一边的女生也是毫不示弱的迎着这边男生们的眼神，报以更大的轻笑声，只是都没有任何人去打扰聊着正欢的郭计斌和董玉茜。

九点钟王指导又走回了队伍中间，在他走过来之前郭计斌也重新回到了男生的队伍里，高裕军首先对郭计斌举起了大拇指，满脸真诚的说道：“哥们行，咱们班的男生我就佩服你。”黎峻也对郭计斌是佩服有佳，真没想到自己还找了一个“实干家”的同桌。

王指导站在两群人之间说道：“好了，今天军训就到此结束，我想着你们之间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了，再后面的几天里会不断的加深了解；明天还是八点钟，还是今天早上集体的位置集合；今天晚上回去了尽量的用热水泡泡脚可以缓解一下疲劳。现在把队伍排好，整齐的走出操场，我们明天再见。”

想着能回到宿舍躺到床上舒服的休息，大家都是无比的兴奋，迅速的整理好了队伍鱼贯而行的走出了操场，在走出大门的一瞬间队伍就散掉了，大部分依然是慢悠悠的走着，少数几个却飞速的向宿舍跑去。

王东也想拉着黎峻快点跑回宿舍，好趁着宿舍人少的时候先去洗漱一下早点上床休息，黎峻却想看看七班签到表上方凝到底是不是自己心中的人，就对王东说：“东，你先回吧，我等回高奇，有点事和他说。”因为一班晚上军训的地点比较靠近门口，因此他们也是第一个离开操场的。

王东看了黎峻一眼，心里也想着估计他是想着看后面队伍里的方凝，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和曹红亮他们一起先回到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