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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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云看着自己好姐妹一副欠揍的样子，十分不爽说：“这点心是紫燕时常专门为你准备的，我这个主子都没这等的福气。你就在这里好好享用吧！”巧云说完就站起来说：“言妹妹，走我们去试衣服。”

言笑见此，忙起身，把契书折耗揣在怀里，巧云这时过来挽着言笑的胳膊就往亭子外走。素娘见了，端着点心也就跟了上去，说：“你们去看漂亮衣服当然得叫上我啊。”走了两步，想起自己的契书还没有拿，又回头把契书拿上胡乱的揣在怀里。

言笑被巧云拉着，一路上经过九曲十八弯才来到一间相当敞亮的房子。言笑看着这四面开着大窗的房间，这夏天倒是凉快，只怕是冬天也能冻手冻脚。

进了房间后，巧云让言笑先坐着，自己在屏风后面端出一个托盘。上面用一块大红色的麻布盖住，巧云端着托盘放到言笑面前，朝言笑扬了一下头，说：“你掀开看看。”

言笑猜托盘里装的是自己的衣服，于是就掀开了。看到托盘里精美的衣服，言笑惊讶的合不拢嘴，虽然自己画这张图的时候，脑海里已经对这件衣服大致的样子有了数，但是看到还是被惊艳到了，没想到巧云的绣工如此之好。衣服上的荷花绣的栩栩如生，宛如生长在池子里一般.

巧云拿起衣服，展开铺在一旁的长桌上说：“这衣服我可是没日没夜的做了四天半，才做完。不过实话说，当我自己看到自己做出来的时候也被自己惊讶到了，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做出这样华丽的衣服。”巧云说着，就拿起衣服给言笑，说：“你要不去后面试试吧！”

“可以吗？”言笑有点不敢相信。

“当然了，那日你来说做衣服，我们两光顾着聊天了，都没有给你量一量尺寸了，你走了我才想起这事来。我看你的身形和我们这里的一个绣娘差不多，就量了那个绣娘的尺寸给你做的。你赶紧去试试，要是不合身，我还能给你改一改。”巧云说着又进去拿了另一个托盘出来，里面装的是一双鞋，花色和花纹正好能配上这件衣服。

“你拿来的那匹布，做完了衣服，还剩了一点，我就给你做了鞋，正好，一身一齐活了，你赶紧去试试吧！”巧云很是兴奋的说，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个件衣服的上身效果了。

言笑在巧云的催促下，带着难以抑制的心情走到里屋去试衣服。这时，素娘也端着紫燕给她准备的糕点进来了，见少了一个人，问：“那个小娘子呢？”

“在里面试衣服。”

素娘端着糕点，坐在小榻上翘着二郎腿，那样子就像个快意江湖的女侠一样。

过了一会儿，言笑就穿着衣服出来了。一出来，素娘和巧云两人都看呆了。

衣服是褙子和长裙的套装，最里面的一片式宋抹，宋抹是鹅黄色的缎子，在胸口用丝线秀了几朵海棠花。下裙是百迭裙，在裙摆用金线绣有一朵朵小花，走路的时候裙摆随着步子的移动有步步生莲的效果。里褙子是白色料子做的，言笑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料子，只是穿在身上很清凉。在褙子边缘用浅蓝色缘边，在衣带的地方用绿色丝线绣了缠理枝，外褙子是言笑买的浣花绢，在衣带和袖口的部分都绣有唐草纹，后背上更有绣有一只燕子，走路时，衣服抖动好似燕子在空中飞一般。

素娘一见到言笑穿着衣服的眼睛都直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这个人是那个提着菜篮子来自己店里买布的妇人。

言笑见到两位姐姐都一直看着自己，也不说一句话，言笑以为是自己穿着这件衣服不好看，急急忙忙的问：“是不是我穿这件衣服不好看？”

听了言笑的话，两个看傻了的人才回神。素娘连忙放下自己手里的点心，走到言笑面前，围着言笑转了一圈说：“哎呀，我的个天，这简直也太好看了吧！”素娘说着，还牵起言笑的裙摆仔细看了看上面的花纹，说：“美得很啊，实在是好看。不愧是巧娘子，竟然能做出这么好看的衣服。”

巧云笑道：“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这件衣服主要还是言妹的功劳。不过，我看着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巧云看了看问：“这衣服你穿着可还合身？”

言笑穿着衣服伸伸胳膊伸伸腰，做了几个大动作后说：“挺合身的。”言笑喜欢穿宽松的衣服，这衣服穿在身上特别舒服，就没有什么重量感。

巧云又接着问：“鞋子呢？大不大？”

言笑伸出自己的脚，自己穿了袜子在里面，虽有前面还有一点点没有穿满，但是自己以后长胖了就不一样了。

素娘看了看言笑，对巧云说：“我知道这哪里有问题了。”她指着言笑的头发笑道：“你看看她的头发，就这么挽着，当然是和这个衣服不搭的了。再看看她的脸，未施粉黛，素面朝天的，这当然看起来奇怪。”素娘说着就捏着言笑的下巴仔细端详，片刻后说：“长得还是不错的，就是没有好好的装饰自己，可惜了一张好脸蛋了。”

巧云也点点头说：“确实吗，我这里有些首饰，可以梳个发髻搭搭看。”

言笑闻言连忙摆手说：“还是不了，我这一会儿还得去买菜呢，太麻烦了。”

素娘听了怒道：“哎呀，你怎么一天天就知道买菜，你是在跟菜搭伙过日子吗？”

“是啊，我今日既然提议让你试衣服，总得看看这衣服穿上，扮全了是个什么样子，这样才知道这样的衣服该卖给谁？”

于是，言笑就被两位好姐姐推着梳妆去了，至于买菜，巧云叫来了自己府里的小厮去菜市帮言笑买菜。

言笑看着面前的小厮说：“你会买菜吗？”

小厮是一个看着很忠厚的小子，听到言笑的话，他回答道：“娘子说笑了，小人就是负责每日采买府里的菜的。”

言笑听到小厮这样说也就放心让他代替自己去买菜了。言笑把自己要买的菜告诉了小厮，临了给钱的时候巧云拦住了对小厮说：“你去吧，回来记在厨房的账上。”

言笑连忙阻止了小厮出去的路，掏出自己的钱给小厮，对巧云说：“这怎么使得，这是给我家里买菜，怎么好让姐姐掏钱。”

巧云拿过言笑手里的钱装在言笑的钱袋子里，让小厮赶紧去买菜。对言笑说：“这怎么使不得了，你是我妹妹，这钱你就自己留着，就当是我给你的钱了。我听着你说你那婆婆，怕是每月也不会给你月钱，这女子身上没有一分钱那可是不行的。这钱你拿着，说不定那天你就有用得到。”

巧云的一席话让言笑有些感动，自己同这位姐姐不过才见过两面，竟能够得到她这样的照顾。

一旁的素娘见了也说：“让你收下你就收下吧，你看看小云做这么大的生意，难道还差你那几个菜钱吗？”

言笑见两位姐姐都如此照顾自己，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以后一定多多画图，帮两位姐姐挣好多钱，当然也是在帮自己挣钱。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云姐。”言笑拜谢道。

巧云赶紧把言笑扶着说：“都是自家姐妹，说什么谢字。”

“这买菜的事情解决了，现在我们可以去梳妆打扮了吧！”素娘靠着柱子看着姐妹感情深的两个人。

于是，三人便一同进入内室，不一会里面就传出阵阵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