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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林羽为首的一群黑衣人跪满了整个屋子,所有人深深地将头埋在了地上,有些惶恐。
昏暗的屋内,黑衣人的身影仿佛已经和地面融为了一体,在他们跪着的方向,一张广寒木七屏围榻椅上,坐着一个穿着宝蓝色律紫团花茧绸袍子的男子,他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屋内跪满了一地的人。
由屋顶垂落而下的黑色长幔将男子半个身影都遮了过去,让他的身影变得若隐若现,叫人一时间看不分明。
一时间,空气中只有着轻微的喘息声。
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个人见状,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图,微微咳嗽了一声,发着尖细的声音说道:“除了林羽,其他人退下。”
林羽身后趴在地上的人仿佛得到了天大的赦令,诚惶诚恐的退了出去,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整个空荡荡的屋内,只剩下了林羽一人还趴在地上,丝毫不敢乱动。
不知过了多久。
坐榻椅上的男子终于站了起来,他身旁的人见状忙向前为他拨开了前面的黑色长幔。
墙上昏暗的火把将他的映在了光亮之中。
“圣上恕罪。”林羽将身体匍匐得更低了一些。
“林总管,朕确实不应该对你有太多期待,”肖衍景缓缓走到了林羽的面前,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人,他只是望了一眼,便越过了他,向前又走了两步,“司风的双手剑在暗卫之中,毫无对手,虽然他如今废了一只手,可显然,他只有左手,你们依旧打不过他,更何况是当年名动天下的太师温寄柔,可朕疑惑的是——
染尘如今乃是一介废人而已,为何连他,你们都解决不了?”
“回圣上,我等本在无定河伏击染尘,可是在最后快要得手的时候,温寄柔不知何时返回,并带着一群人在岸边射杀我们,他带来的人伏击水平都非常高,我们一时不查,无法躲过冷箭,便……
失败了。”
肖衍景的气息非常的冷。
一双暗黑的眼睛冷漠的转了转,不知落向了何处。
“他竟然还有这样的后手,”肖衍景有些喃喃道,“你知都是些什么人?”
“圣上恕罪,请在给属下一点时间,属下一定全力探查清楚。”
“圣上,不如让林总管将功补过?”李甫振伛偻着身子走到肖衍景的身边,“前几日的伏击,暗卫折损了不少的人,让林总管先将此事办妥,之后在惩罚他也不迟。”
“朕倒是有个主意,”肖衍景忽然轻笑了起来,“传闻中的云中城主钟爱自己的城民,我们不妨试试看,染尘究竟是看重自己的命呢,还是更看重他这些城中百姓的命,李公公。”
李甫振连忙上前,肖衍景在他耳边寥寥嘱咐了几句之后,便背手离开了屋内。
在目送肖衍景离开之后,李甫振转身伸手想要扶起跪趴在地上的林羽,林羽慌忙起身,向李甫振抚手鞠躬:“多谢公公救命之恩。”
“林总管,”李甫振掐着尖细的嗓音说道,“想要少一些皮肉之苦,之后的差事,可千万别再办砸了。”
“公公嘱咐,林羽铭记在心。”
“既如此,你速前往云中城,找宣威将军。”
“是,属下领命。”
看见林羽安然无恙的回来,他的手下们还在暗自庆幸庆幸捡回了一条小命,而从暗室离开的肖衍景,眉头却皱的更紧。
看来他当初所顾虑的完全没有错,温寄柔和染尘早已经沆瀣一气,他的身边竟然还有这样神秘的高手,让他精心培养这么多暗卫竟都伤害不了他们分毫。
如果纵容他们在江湖继续游走,恐怕再不过数年功夫,只怕这个江湖都要成为他们两个的囊中之物,那么对于朝廷来说,将会是一个随时都能爆炸的火器。
染尘和温寄柔,非死不可。
这一刻,肖衍景内心的想法十分地确定,温寄柔知道了太多他当初夺地位之时所做的事,为了之后的高枕无忧,为了日后太子能够顺利承袭帝位,他决不能让这样的人活在世上。
短短数日期间,一切原本平淡的生活,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向鼎立于江湖的云中城深夜遭到一帮不知何处而来的黑衣人拼死伏击,城中一半的弟子折损于成为二十里地之外的竹林,而原本因大喜之事群聚在一起喝酒庆祝的城中百姓,也是找到了不同程度的斩杀,虽然城中所留弟子奋力反抗,可是依旧抵不过折损了大半,连城主身旁最得力的几位护卫皆浴血抵抗,却依旧抵不住杀手的来袭,弃城而逃。
最后,却是驻守于云中城之北近百里而外的宣威军入城斩杀来者,才保住了城中的百姓,受到更多的迫害。
几十年来,云中城在江湖上一直给人一种孤傲不逊的摸样,也因为他的实力,让所有的江湖门派都对他马首是瞻,可是如今却是一夜之间,发生了改变。
一时间,从南到北,无数帮派开始蠢蠢欲动,各自开始暗自结盟,虽然一时间他们还未看清现在的局势究竟如何,但是有一点显而易见,云中城和朝廷,恐怕开始分裂了。
江湖再次动乱的时期,恐怕要来临了。
而刚从伏击中逃出来的染尘和温寄柔还尚未发觉,云中城即将面临着什么。
当预料到温寄柔怕是已经重返中原,肖衍景便连夜将散落在滇南的暗卫全部调了回来,以云中城为起点,百里搜索所有人的踪迹。
南离羽本提议由他从各处分坛调弟子回云中城,却被染尘拒绝了。
“此次云中城遭此劫难,已有太多无情阁弟子丧命,我不能在连累他们了。”
“可是……”南离羽还想再挣扎着说些什么,却被染尘再次阻止。
“我知道你的意思,城中的弟子大多数是早先被师父收养回来的孤儿,可是各地的弟子却几乎都是为了养家糊口而加入,如今的恩怨,莫要在连累他们了。”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温寄柔拍了拍南离羽的肩膀,“除了你们无情阁主要的精锐弟子,其余的应当也不过是会一些粗浅功夫,叫他们回来,不过是平白添一些新魂。”
官兵大规模搜寻,势必会引起百姓的恐慌,故而宣威军只是假借巡视的名义,游走在周围的各个县郡,而暗卫也只能是私底下暗自寻找,搜寻起来自是困难了许多,这一举动,反倒是给了染尘他们一丝喘息的机会。
温寄柔派赵大他们分成了好几队在附近打探消息,自己便带着染尘、司风和南离羽去了顾绛河她们所落脚的竹屋。
他本想过是否要在此危险的时候去找她,可是他们身上已经有着不同程度的内伤,尤其是司风的西施毒,他担心是拖不了那么久。
而在那个山林间的简陋房屋旁,一个年轻男子拿着一把劈柴刀,在一个矮树桩上劈着木材。
唰一刀下去,粗壮的木头从居中裂开,齐齐断成了四块。
莫宁易用袖子擦了擦额间的汗。
这把劈柴刀是在屋子里找到的,想来是此前上山砍柴的农夫嫌弃这把刀破旧便遗弃在了这里。虽然他尽力磨了磨它,可是砍起柴火来,还是有些碍事。
可是一个叶星河的伤,需要熬制大量的草药,南离羽从云中城偷偷带回的丹药实属有限,虽然能够在危急时刻救人性命,可是要长久的治疗,还是需要靠大量的草药,所幸的是九夏与他昨日一同观察周围地貌的时候,发现再往山里走去,发现很多野生的草药,倒是在这种时刻,可以成为他们治伤的圣品。
还有一个就是顾姑娘。
莫宁易想到那个犹如清冷明月般的医者,他说不上来的奇怪,只是感觉她为叶星河施针之后,气色好像差了许多,可是九夏只是告诉他,姑娘只是旧日寒疾复发,需要温暖一些,林间到底不比山下,入夜之后依旧还能感到一丝寒冷,他只能想到的是多备一些柴火,希望能够让顾姑娘暖和一些。
对于他来说,顾姑娘救了他的公子,如今又救了他的兄弟,他只能也是尽他所能,在这种时刻,护住两位姑娘的平安。
“习武之人的身体恢复速度果然是比常人要快一些。”
屋内,九夏为叶星河的伤口换了新的草药,顾绛河观察了一下伤口之后,忍不住有些感叹道。
叶星河并没有穿上衣,九夏微低着头,用指尖轻轻拂去他胸口昨日敷上去的旧草药,温热的指尖触碰到他的皮肤,让叶星河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而九夏的身上,那一股不知是什么的药香,环绕在叶星河的周围,直冲他的鼻腔。
自小与一群男人生活在一起的叶星河,哪里有跟什么女子相处过,云中城的大夫更加都是老头,如今却要宽衣解带让一个妙龄女子上药,更何况还有另一个女子在旁观看,这哪是他这样一个人所经历过的。
因为在观察他胸口的伤势,九夏一下子便感觉到了叶星河不同寻常地心跳声,她“咦”了一声,便放下手中的药碗,翻开他的手腕,扣上了他的脉门。
“真是奇怪,”九夏疑惑的说道,“姑娘,按理说你以为他金针通了所有的穴道,这外伤虽重,但应该无伤根本,但是他这心跳太奇怪了,常人的心跳尚且不会这么快,更何况他还是习武之人。”
顾绛河却歪了歪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坐在床边换药的两人,那一双透露着淡淡蓝色的眼眸之中,隐约有着一丝狡黠。
“姑娘?”
正认真把着脉的九夏半响听不到顾绛河的回答,抬头却看见她正笑着盯着自己,她猛然间觉得脊背后一凉,感觉自己抖了一下,“姑娘你笑啥呢,你快过来看看。”
“我想他应该不是受伤的缘故,”顾绛河瞟了坐在床上的叶星河一眼,走到了门旁,边开门边说道,“至于是什么原因,你自己检查吧。”
“唉,姑娘……”
丝毫不理会九夏的拼命呼唤,顾绛河转身离开了房间,顺便还带上了房门。
一直一眼未发的叶星河轻轻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搅扰姑娘问诊了,星河有些过意不去,只是此前从未遇上过像姑娘般年轻的医者,有些……”
原先在药谷之时,虽前来求诊的人形形色色,倒也是甚少有叶星河这般武艺高强的年轻江湖侠客,更何况治伤,有药谷众多医女,猛然想起方才为叶星河上药的距离,九夏此时才发现似乎有些不妥。
虽感觉有不妥之处,却毕竟是一个医者,她倒也并未往深处想去,可是这一刻,此举却搅动了那个伤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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