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态度变了 必然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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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乾苦笑道：“我宁愿小女们嫁一个韩侍卫这样的女婿，省的一天天的总感觉脑袋在脖子上吊吊着，还是柳儿有福啊！”

韩离没料到本来是商议天坤丰银号和查书王爷的事，怎么就说到自己头上来了，他有些尴尬，毕竟他的岳父可是还在席间，萧将军如此夸他，倒是有些夸的过头了。

张平之开明的很，丝毫不掩饰他对韩离的欣赏，不过自己的女婿当然也不能明着夸，他替韩离解围道：“萧将军，咱们就别夸这小子了，到时候他该骄傲了，哈哈！”

周如明举起酒杯道：“张大人说的对，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体会去，咱们先喝杯酒，聊聊正事吧！”

萧乾也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放下酒杯捋捋自己的白胡子道：“各位大人都和老夫一样并没和这家银号有什么瓜葛，可是小女对韩侍卫说了，银号的人自称是丞相府的人，那就必然是和丞相府有瓜葛的，韩侍卫担心的也并无道理。”

李庭风紧皱眉头道：“刚才听韩侍卫说，祈福宴的时候这查书王爷就在月华殿上，怎么我们几个都没注意到呢？按理说王爷那奇特的样貌应该很好认的。”

“大概他是易容了吧！我和周大人倒是没见过这位王爷，不过祈福宴上人员众多，不是特别留意或是凑巧的话，谁能知道和陛下反目之人就坐在下面，不光你我，陛下和身旁那位执事太监公公，不也没留意到。”杨霄给他们分析道。

萧乾附和道：“杨大人说的是，反正肯定就是疑点很多，我们几个在各自的管辖范围内，够得着的就多留意些，人多终归还是能查到些什么的？也给二殿下分分忧。”

“萧将军，您说陛下把二皇子派去西域盟国是去探明查书王爷的踪迹，这老夫倒是能理解，可把太子派去毫不相干的南国出使，这又是为何？”张平之夹了口菜道。

萧乾沉思了下：“这也是老夫没想明白的地方，也许是为了牵制姜皇后？”

韩离忍不住开口：“各位大人，属下斗胆猜测，陛下应该是觉得二殿下此行会遇到危险，如真是那样，想必出使南国的太子殿下应该就会有用了。”

“如此说来，陛下是想用太子殿下来保二殿下，那韩侍卫你怎会不跟着去？这不是更让二殿下陷入到危险当中？”周如明问道。

萧乾明朗一笑道：“这又是得说回来刚才的话题了，还不是因为小女乔儿，这南宫影生死不明，二殿下把韩侍卫留下，也是为了乔儿的安全。”

张平之也笑道：“刚才还说我家柳儿嫁的好，这乔儿要是和二殿下结了缘岂不是更好。”

“但愿吧！这不是还挂着个太子妃备选么？所以老夫说总感觉脑袋吊吊着。”

李庭风咳嗽一声道：“我干女儿是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几个老头子就不要在这杞人忧天了。”

几人边喝酒边研究天坤丰银号的事，当得知姜大威现在是在萧乾的军营，而且此次还陪暮云寒去了西域盟国，全都惊讶万分。

首当其冲的就是张平之，他表情夸张道：“这要是回去老夫告诉柳儿了，没准过几天这几个丫头也能跑三清苑来，这姜大威能行？”

哈哈哈！

萧乾想起姜大威倒是觉得还挺可乐的，他就把姜大威是怎么到的军营，又是怎么天天挨打的，给几人讲了一遍，把他们听的是直摇头。

在他们的印象里，胡作非为的姜小侯爷怎么就被感化了呢？真是完全的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当又听说姜大威不但在军营里呆住了，而且还是他们百夫长手下的佼佼者的时候，几人更是完全的不能够相信。

所以聚席的剩下时间里，话题就围绕在了丞相府和姜大威的身上了，而且姜大威大婚，虽然他们都收到了请柬，但这几人本来是不打算去的，听萧乾这么一说，竟还都表示肯定不会缺席，都要去瞧一瞧变成好人的姜大威是个啥样子？

只有李庭风挠头道：“那老夫回去可得找一找，我把那请柬顺手一扔，倒是想不起来扔哪了？”

杨霄笑道：“李大人，你不会把请柬扔茅厕了吧！”

哈哈！哈哈！

雅间内响起一阵大笑。

回了将军府，门口的守卫就告诉他，二小姐已经吩咐厨房做好了菜，正在正厅等着呢。

萧乾对萧沁雪早已彻底失去了父亲对女儿应该有的慈爱，可毕竟他也就这么一个女儿。

他换好常服之后，叹了口气，心里不断的劝慰自己，他还是应该去感化她，绝对不能让她像陆氏一样恶毒。”

萧乾信步来到正厅，见凌芷乔也在，脸上倒是露出宽慰的笑容来。

萧沁雪立即起身过来搀扶萧乾道：“父亲，你请坐，今日女儿特意做了你喜欢吃的芙蓉春卷。”

一抹诧异写在萧乾脸上，曾几何时，只要萧沁雪见他疲累了，就会给他做上一道芙蓉春卷，而且她也只会做这一道菜。

可自从凌芷乔进了将军府，认祖归宗之后，这孩子就越变越坏，他也再也没有吃过这道芙蓉春卷。

萧乾坐下后沉声说道：“老夫可是好久没吃这道菜了，乔儿，你也尝尝，当初沁雪为了学做这道菜，可是被油烫过好些回。”

凌芷乔纵有百般不情愿，也得给舅舅萧乾的面子，她坐在萧沁雪的另一边，夹起一个她口中说道芙蓉春卷瞧了瞧，然后咬了一小口，就放下了。

“妹妹，可还合你的口味？”萧沁雪笑盈盈的对她说话的态度，让凌芷乔非常的不习惯。

她咽下嘴里的春卷道：“确实好吃，没想到姐姐还有这样的手艺。”

其实凌芷乔心里还真庆幸她刚才是咬了一小口，这也能称之为春卷，面皮死硬死硬的不说，里面那是什么馅料，不甜不咸的，不过细想也对，原主这个朝代的春卷肯定是比不上以后改良的好吃。

萧沁雪可是特地等萧乾和凌芷乔回来的，她从皇宫回来之后，就下定决心，要想获得凌芷乔的秘密去给姜皇后通风报信，那就得假意和她交好，用这一时的忍气吞声，去换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不算吃亏。

她起身分别给萧乾和凌芷乔斟满了酒，又给自己也倒上一杯，然后举起酒杯，弱弱的说了句道：“这杯酒就当沁雪给父亲和妹妹赔罪了，我先干为净。”

萧乾愣住道：“你这是作甚？”

萧沁雪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再举起酒杯的时候，可是就要梨花带雨的哭出来了，她更咽道：“父亲，女儿替母亲给你们赔罪了！都是母亲不好，害人害己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看在她疯了的份上，你们就原谅她吧！”

“原谅？姐姐那意思是说秦嬷嬷就白白死了么？”凌芷乔没好气道。

“人死不能复生，不如姐姐当牛做马来补偿你，如何？”

凌芷乔立即摆摆手道：“拉倒吧！我可不敢。”

萧乾也阻止道：“沁雪，说这些做什么？你母亲的罪孽自当她来赎，你只要以后不再处处与乔儿作对，把她当你亲妹妹一样，为父就谢天谢地了。”

萧沁雪看起来那叫一个伤心，她放下酒杯走到凌芷乔身边，双膝一软竟然跪下了，这一跪倒给凌芷乔吓了一跳，立即起身躲到萧乾的身后道：“萧沁雪，你这是唱的哪出啊！怪吓人的。”

萧乾也出乎意料道：“你这又是作甚？”

“女儿这是在求妹妹的原谅，也是求父亲的原谅，女儿知道错了，就连太子妃之位，女儿也不和妹妹争了，等殿下回来如果选的是妹妹当太子妃，那女儿就留在将军府一辈子侍奉父亲。”

一个美貌绝伦的小女子哭的如此伤心，哪个人瞧着能无动于衷，更何况这个人是萧乾的女儿，纵有万般错，身为父母也是于心不忍的。

萧乾立即起身扶起萧沁雪，想给她擦眼泪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擦，只能用袖口沾了沾萧沁雪脸上的泪珠心疼道：“罢了，罢了，你这孩子现在悔悟还不算晚，乔儿可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凌芷乔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毕竟萧沁雪才是萧乾的亲生女儿，自己不过是他的外甥女而已，只是她不明白的是，萧乾怎地就没看出来萧沁雪此举是装的呢？就因为她是亲生的？就自动屏蔽了她之前的所作所为了么？

都重回座位之后，萧沁雪眼圈红红道：“父亲，你不会把母亲送官吧！”

萧乾脸色有些不自然：“先给她治病吧！如能治好，为父自然要问清楚她再做决定，如若治不好，也算老天爷惩罚了她，我和你母亲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你可记得你今天说的话，以后不能再和乔儿作对了。”

萧沁雪神情悲戚的擦干了眼泪，对凌芷乔说道：“妹妹，以后你就看姐姐的表现，如何？”

凌芷乔假意的咧嘴一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连舅舅都有原谅她之意，自己又何必咄咄逼人，舅舅的面子总是要给的，况且大概舅舅也是知道秦嬷嬷并没有真的死，他真正心寒的是正室夫人的死。

既然萧乾对萧沁雪说那是他和陆氏自己的事，凌芷乔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揪着不放了。

好不容易挨到吃完了饭，萧乾倒也没显的太高兴，他对萧沁雪和凌芷乔说道：“你们也早些休息吧！要是真能和平相处，也我来说也算是一件幸事了。”

瞧着萧乾离去的背影多少显的有些落寞，凌芷乔也不忍心起来，她思忖着，算了，只要萧沁雪不再和自己过不去，她们井水不犯河水即可。

回各自院子的路上，小桃提着灯走在前面引路，萧沁雪和凌芷乔走在后面，一时间静的只能听见窸窣的脚步声。

萧沁雪率先打破了沉默，她侧头问道：“可否能问问妹妹，灵儿是怎么处置的？”

昏暗的灯笼光影下，凌芷乔的脸也随着光影忽明忽暗的，萧沁雪看不清此刻凌芷乔脸上的表情。

“卖了！”

凌芷乔不想和她多说话，因为现在她还没弄明白，萧沁雪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萧沁雪的脸上顿显出放心的神色，她暗自庆幸，好在凌芷乔也看不清她。

到了她院子的门口，萧沁雪拉起凌芷乔还裹着软布的手道：“妹妹，我们改日再长谈，姐姐再给你赔不是，我先进去了。”

凌芷乔只感觉浑身的毛孔全都炸开一样，瞬间精神了许多，她点了点头。

萧沁雪转身进了院子，凌芷乔举起被她握过的手给小桃看，小桃做了鬼脸道：“小姐，我就觉得她不正常，态度变了，必然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