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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英彦跑到路旭的身边问道:“大人,我刚刚看到刘掌柜带着人往咱们这边的密林里面扔袋子。这是啥意思啊?”
路旭笑着说:“那些袋子里面就是咱们这次的报酬!”
罗英彦一愣:“大人,你是说那些袋子里面都是银子?!”
路旭笑着点点头,罗英彦连忙起身,路旭一把拉住了他:“你要干什么?”
罗英彦激动地说:“那是银子啊!怎么能扔在地上呢?”
路旭笑着说:“这荒郊野岭的,你还怕山里的精怪偷了你的银子不成?放心吧,咱们只要看住了没有其他人来,那些银子就都是我们的了,用不着着急,咱们现在还是先以休养为主。”
罗英彦一听觉得有道理,就凭他一个人也搬不动那么多的袋子。最后还得是等大家休养好了之后一起去把报酬拿了,既然如此,他也就不急于一时了。
可他还是有些奇怪:“大人,你说刘掌柜为什么要把袋子扔在密林里面啊?”
路旭说道:“你们都是匠户,是不能干武师的活儿的。更不能拿武师的报酬,所以他不能明着给我们钱。”
“可是呢,如果他们遇上了土匪,银子被土匪抢去了。那这些银子就算是正常的损耗了。”
“若是我们打赢了土匪,把银子抢了回来。那也是我们的缴获,这不就不能算是刘掌柜给我们的报酬了嘛!”
罗英彦听的是一愣一愣的,良久,他才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还能这样?!”
路旭微笑:“有什么不能的?你就看着吧,为了让我们安心的拿着这笔钱,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他还会让他的账房当着我们的面清点损失,这笔损失他绝对会当着我们的面算出来,这样以后就算是有人想拿这笔银子说事儿,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其实这种把戏对路旭来说并不算多新鲜。路旭本来就是历史爱好者,他在史书上看到很多这样的手段。
这一招有些时候是土匪用来贿赂官军的,也有些时候是官军用来收买土匪的,也有类似路旭和刘掌柜这样的情况的。
所以当刘掌柜说出要让他们多追击一会儿敌人的时候,路旭当即就想到了这套把戏。
而且听刘掌柜的意思,他还需要不少时间来支付报酬,所以路旭才会觉得刘掌柜是打算大出血了。
现在来看,路旭的推断是一点都没错!
虽然这些对路旭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罗英彦来说可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他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之前没有路旭和韩一斗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绝对是一个天才。不管是技术还是人情世故,他都非常的老练。
后来韩一斗的出现在技术上狠狠地打了他的脸,让他知道他的技术已经过时了。这一次出来,他又发现自己那点处理人情世故的头脑在路旭面前根本不算什么,他还差得远呢!
这下罗英彦算是彻底的放下了自己心中的那点骄傲,他决心要摆正自己的心态好好的当一个学生跟路旭学点真本事。
等大家伙儿都休息得差不多了之后,路旭便带着他们和商队会合。路上,他们“捡”到了很多钱袋子,里面虽然都是一些散碎银子,但是每个袋子里面的银子都有五两左右,而他们每个人都收到了两个袋子。
这笔钱对刘掌柜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对罗英彦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了。
在大梁,武师毫无疑问是平民之中的高收入群体,一般情况下来说,一名武艺高强的武师一个月的工钱差不多就是五两左右。
刘掌柜这一次出手就给了威安堡的这些孩子们每人十两,他支付了相当于雇佣一名武师两个月的银子。
毫无疑问,刘掌柜这次给的太多了!
路旭能想到刘掌柜为什么这么做?因为刘掌柜见识到了威安堡的强大,如果能和威安堡打好关系,以后他在秦凤路做生意无疑会安全很多。
不仅如此,路旭觉得刘掌柜可能还存着收买这些年轻人的想法。
谁都知道,将来秦凤路一定会再次遭到北庭人的袭击。到时候威安堡很有可能再次被北庭人毁灭,如果路旭不选择带着这些年轻人以身殉国,那他们以后终归是要重新再找一条出路的。
刘掌柜或许就是存着等到那时将这些“高手”都收入自己的商队当护卫的想法。
不过,这些都跟路旭没有太大的关系。他只知道,自己这次出来带着大家伙跑的这趟活儿收益颇丰。
等到他们回到商队之后,刘掌柜的账房一如路旭预料的那样,大声地向刘掌柜汇报着商队的损失。
其中有关银两的损失,账房先生有意无意地反复喊了三遍,罗英彦和路旭对视了一眼,这下他对路旭是更加的佩服了。
路旭给罗英彦使了一个眼色,罗英彦会意,他来到刘掌柜的面前摆出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跟刘掌柜说:“以后刘掌柜要是再来我们秦凤路,若还有不开眼的角色敢找刘掌柜的麻烦,刘掌柜就再来找我们,弟兄们别的能耐没有,帮你收拾几个不开眼的蟊贼还是没问题的!”
这番表态无疑是正中刘掌柜的下怀,他一边感叹自己花了这点银子就和威安堡打好了关系实在是太值了。另一方面又在感叹威安堡的这些人都是实诚人啊!
这天过后,两边的关系明显融洽了许多。虽然后续他们又遇上了几伙小土匪,但是在威安堡强大的武力面前,那些小蟊贼根本无法靠近商队的边。
而就在他们即将赶到秦州府的时候,余元良终于收到了自己的手下作战失利的消息。
他有些肉疼地呢喃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花了那么多银子养的长矛手,就这么全没了?”
负责带队的那名家丁连忙跪倒磕头:“东家饶命,小的确实已经尽力了。”
余元良摆了摆手:“我知道,这事儿也怪不得你。既然长矛手都战死了,那说明你们确实是拼尽全力了。”
“你们打不过不是因为你们忠心不够,而是你们的实力不够。”
听到余元良似乎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家丁稍稍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的余元良却开始关心另一个问题:“那个姓刘的可没有这么厉害地护卫,看样子他是傍上了一棵能给他庇荫的大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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