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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了!”
医生的话,像是一道惊雷。
炸的我耳膜嗡嗡作响,炸的继母上蹿下跳。
她一把掐住我的胳膊,上腿就踹。
“不要脸的玩意!屁大点喝酒也就算了,现在还搞大了肚子!”
继母的咒骂,让我的耳中嗡嗡作响。
怎么会这样?
是不是查错了?
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连男生的手都没有碰过,怎么可能怀孕?!
难道因为二十年前的那件事?
那是一个秋天,父亲上山砍柴。
路径一灌木丛,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
原本以为是野兔、黄皮子什么的。
可蹑手蹑脚的拨开草一看,差点吓得瘫倒在地。
出现在他眼前的,居然是两条交缠在一起的大蛇。
两条蛇,一灰一黑。
灰色的是雌性,身材略小。
而黑色的则是雄性,比雌蛇的粗上好几圈。
若是展开,约莫超过了五六米。
老一辈的人曾经说过,无毒之蛇可长数十丈。
可有毒之蛇,粗不过碗口。
再粗,怕是要成蛟了。
黑蛇的脑袋,呈现三角形。
渗着寒气的两颗獠牙,似乎表明了它的毒性。
而身上密密麻麻鳞片此起彼伏着,交缠中将雌蛇的身体裹到鲜血淋漓。
每蠕动一下,便会生生的刮下一层皮肉。
雌蛇闭着眼痛苦的吐着信子,尾巴触电般的剧烈颤动着。
见此,父亲慌了。
他倒退着准备悄摸离开,却突然踩到了枯枝。
‘咔’的一声清脆的声响,让两条蛇齐刷刷的翘起了脑袋。
慌乱之下,父亲举起斧头胡乱砍去。
居然,直接砍死了雌蛇。
而受伤的雄性黑蛇,则消失在了草丛之中。
事后父亲剥下了雌蛇的蛇皮,将其扛回了家。
家里人,足足吃了三天的全蛇宴。
可随后,怪事便发生了。
家里喂养的家禽,一夜之间全部失踪。
鸡圈鸭笼里,只剩下散落的羽毛。
先是鸡鸭,再是牛羊。
村里的老人断定这不是野狼,因为野狼攻击牲畜必定会留下血迹。
可栅栏里,却只有滑痕。
看起来,像是拖拽所致。
于是,家人开始轮流守夜。
可守了三天三夜,也没有抓到‘凶手’。
轮到母亲守夜的时候,她却莫名的受了惊吓。
不但脸色蜡黄高烧不退,惊厥间还引发了癫痫。
村里的老人都说母亲这是撞着脏东西了,可让神婆子喊了许久都没见好转。
眼看着母亲情况越来越严重,父亲便摸着黑去镇上找大夫。
但到了村口,却遇到了那条黑蛇。
黑蛇堵在必经之路上,吐着信子望着父亲。
月光照在獠牙上,反射着诡异的光。
突然间父亲恍然大悟,家里的牲畜失踪和母亲的受惊都和这条黑蛇有关。
于是他跪下了跟黑蛇磕头,直到磕出了血都不敢停下。
父亲哀求黑蛇冤有头债有主,让它暂时放自己一马。
等治好母亲,再回来偿命。
原本以为,黑蛇会吃了他。
毕竟,那可是条冷血无情的野兽。
但奇怪的是黑蛇低下头,吐出了一团东西。
随即深深的望了父亲一眼,便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父亲撞着胆走近一看,居然是一颗硕大的灵芝。
于是拿了灵芝回去熬汤,母亲喝下之后烧奇迹般的退了。
等镇里的老中医赶过来,一把脉发现母亲怀孕了。
父亲将所发生的事一一告知,老中医原本慈祥的脸瞬间铁青。
他告诉父亲,蛇心狭隘睚眦必报。
若是报仇,九族必亡。
按照父亲的形容,那黑蛇怕是蛇王无疑了。
越大的蛇,繁衍频率越低。
并且,配偶必是千挑万选的。
父亲不仅打扰蛇王交配还杀死了雌蛇,它这是下山寻仇来了!
原本蛇王兴许是想杀死母亲的,之所以没有动手是感应到了腹中的胎儿。
留下的那颗灵芝,就是聘礼。
蛇王选中了我,替它繁衍后代。
为了不让悲剧发生,父亲听从老中医的话,在房子周围撒上硫磺。
甚至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日日喂我雄黄酒。
可上个月因为发烧喝了头孢,没有按照嘱咐喝下雄黄酒。
当晚,便梦到一条黑蛇。
那条巨大的黑蛇悄无声息的溜进我的被窝,冰凉的鳞片让浑身滚烫的我下意识将它抱紧。
浑浑噩噩的交缠中,惊出了一身的汗。
第二天,烧便退了。
原本,我只以为是一场噩梦。
之后,也没有任何的不适。
直到,来到这所黑诊所。
“吵什么吵?到底打不打?”
撒着拖鞋的医生面无表情的靠在墙上那一副‘医者仁心’的锦旗前,不停的摇晃着二郎腿。
“打!必须打!”继母果断道,“养她一个拖油瓶就够了,再来个小的我还活不活?”
说着,继母狠狠的推了我一把。
“等做完带我去找那小子的爹妈!这营养费、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一样也不能少!否则,我去法院告他!”
“我真的没……”
“闭嘴!”
我无力的解释,终结在继母的怒吼中。
讨价还价了一番,医生收了五百块。
唾了一口唾沫数了数钱,医生这才对我怒了怒嘴。
我怯生生的跟着医生,进入了一个狭小的房间。
一进去,便有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昏暗的灯光下,一排排柜子出现在面前。
只见柜子上,整整齐齐的放着许多的玻璃瓶。
而灌满蜡黄色液体的瓶子里,泡着各种各样的蛇。
“那是蛇酒!很滋补的!”
医生摆弄着药品,头也不抬道。
看着盘子里一堆银晃晃的手术器械,我顿时慌了。
转身想走,却怎么也打不开门。
“怎么?害怕了?”
突然,医生走过来。
“你做这种事的时候就得想到后果!你妈妈刚刚说了,麻药只给一半!手术中途醒来,才是最痛苦的!只有让你疼了,你才会长记性!”
话音未落,我的胳膊一阵刺痛。
顺势望去,医生正快速将注射器里的液体一推到底。
我蠕了蠕嘴唇,舌尖却漫出苦味。
随即,医生便将我放在手术台上。
“不……”
望着医生手中的扩阴器,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便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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