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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治安元年,二月二十九,恩科会试放榜之日。
大周贡院门外早已挤得水泄不通,无数人翘首以望,等待着这决定三千举子命运的一刻。
等了许久,直到夕阳西下,终于等到了唱榜之时,只听一道威严肃穆之声传出,贡院外的吵嚷顿时为之一静。
“大周治安元年,会试第三百名,晋江唐允成!”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候在贡院门外的一队队报录人中便有一队拨马而出。
只见这队报录人以红绫为旗,金书立竿扬之,骑着快马踏上汴京城的街道,一路敲锣打鼓,一边还卖力地还高喊着:
“捷报福建晋江老爷唐讳允成,高中治安元年会试第三百名,金銮殿上面圣!”
报录人一行快马在街道上飞驰而过,街道两边,无数百姓都涌上街头来看热闹。
听到报录人口中的捷报,围观的百姓纷纷拍手叫好:“中了,中了,是个姓唐的,福建来的好后生!”
众人齐齐望向报录人所去的方向,不多时,便见一束烟火直冲云霄,而后鞭炮锣鼓之声大作。
“想必那里便是那位姓唐的新科贡生的下榻之所了。”
众人见状又是一阵羡慕感慨。
贡院外,唱榜仍在继续。
不知不觉已是入夜,可汴京城的夜空却被一处处腾空而起的绚烂烟火照亮,街道上马蹄阵阵,各处客栈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欢庆之声不绝于耳,比起上元夜还要更热闹。
火树银花不夜天,今宵尽兴不归眠。今晚的汴京城,注定将是个不眠之夜。
贡院内的制高点明伦楼上,与盛长柏留下来处置收尾工作的卫辰眺望着城中张灯结彩、人欢马叫的热闹景象,不禁欣慰一笑。
“终于结束了,总算是没出什么纰漏……”
盛长柏站在卫辰身后,脸上也是如释重负的神情。
这将近一个月的考官生涯,对于他日后的仕途可谓是好处无尽,但这过程也着实是难熬,即便是盛长柏,也有些经受不住。
盛长柏此刻已经巴不得能够插上翅膀飞回家里,好好洗一次热水澡,睡个好觉了。
察觉到身后盛长柏归心似箭的心情,卫辰不由哈哈一笑。
“好了,则诚,你也赶紧回家歇息去吧,嫂嫂此刻在家只怕都已经等急了,再不放你回去,定要怪我这个上司不近人情了!”
被卫辰戳中心事,盛长柏不觉老脸一红,正要出言回击,卫辰却是早已是逃也似跑下了楼。
盛长柏看得目瞪口呆,只得快步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望着卫辰的背影忿忿不平。
“冠冕堂皇的家伙,你自己不也是一样!”
会试过后,考官们都得了几天假,卫辰与妻子们小别胜新婚,本想好好陪陪如兰和明兰。
然而,天不遂人愿,会试放榜次日,前来卫家拜谒的人便络绎不绝,差点将卫家的门槛都给踏破了。
偏偏卫辰对这些人还不能避而不见,因为他们都是刚刚高中的新科贡生,此番是按照规矩前来拜见卫辰这个座师的。
所谓座师,便是会试正副二位主考,正主考为大座师,副主考为小座师,取了这名考生的同考官则称为房师。
众所周知,官场之上,师生关系尤为重要,而朝中但凡到了一定位置的大人物,都很少会随意收取门生,怕落下个结党营私的坏名声。
比如卫辰,他对于收取门生的要求就极其严格,以至于到今天门下也就陈韶等寥寥数位门生。
所以一般情况下,普通读书人要想与朝中大员攀附上师生关系是非常困难的。
但是通过会试确立的师生关系就不一样了,因为这条途径光明正大,并且受到朝野上下公认,任谁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因此,对于新科贡生而言,房师还能暂且往后放一放,但前往两位座师家投帖拜谒,正式定下师生名分,却是中式之后一刻也不能耽搁的头等大事。
卫辰自己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自然能够理解这些新科贡生此刻焦急的心情,只得带着歉意地看向依偎在自己身上的如兰与明兰。
如兰与明兰皆是明理之人,又岂会分不清轻重,当下便催着卫辰起身往前厅待客。
二女自己也忙着招来女使婆子,对她们再三叮嘱,让她们准备好茶水点心等等物事,以免怠慢了客人,丢了卫辰的脸。
之后,如兰与明兰又亲自替卫辰梳洗穿戴了起来。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看着一左一右在自己身上忙活的如兰和明兰,卫辰只觉得自己被幸福包围,心中无比欣慰。
穿戴整齐,卫辰依依不舍地告别两位娇妻,而后便振了振衣袖,穿过院落,迈步走进卫宅前厅。
在厅堂上首坐定之后,卫辰便示意一旁的管家元安,让人领外面候着的新科贡生进来。
元安恭声领命,当下唱名道:“新科会元,太原张九成,具礼清帕四方、书一册,入堂拜见!”
新科贡生中,头一位进来的,便是今科会元,张九成。初见此人,卫辰也不由有些惊讶。
只见这张九成年约三十许,肤色黝黑,身量亦是不高,可谓其貌不扬,看起来不太像意气风发的新科会元,倒像是个在衙门里当惯了差的精干老吏。
张九成进来后,当下便有卫府的下人用托盘端上一盏清茶。
张九成端起茶盏,恭恭敬敬地向卫辰奉茶,行师生之礼。
卫辰接过茶浅啜一口,算是认下了这个门生,定下了师生名分,看向张九成的眼神也更加亲近了几分。
“你的文章,为师皆已仔细看过,你在文章中说,变法拨冗,王业兴至百年;因循苟且,帝统止于二世。此一句别出机杼,道前人所未道,殊为难得,只是质胜于文,尚需多加磨砺。”
见卫辰居然把自己的文章记得这么清楚,张九成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少年得志,十八中举,在有恩于他的家乡知府幕中当了三年幕僚,对于衙门事务烂熟于胸,之后两次春闱接连不中,张九成有感圣贤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事迹,便耐下性子花了六年时间游历天下,遍察民生疾苦。
因此张九成阅历丰富,向来有自知之明。
他知道,若论见识才干,新科贡生之中只怕无人能够超过自己,但若论起文采,比起那些声名显赫的才子俊彦,他可就相形见绌了。
卫辰说他的文章“质胜于文”,实在是一针见血。
放在往年,能低低地取中个贡生,张九成便已心满意足,哪敢奢望什么会元?
多亏今科会试主考官乃是卫辰,而卫辰衡文时讲求的又是经世致用,并不一味苛求文采,所以张九成才能力压同侪,高居会元之位。
其中种种,张九成看得十分明白,对于卫辰的荐举提拔之恩,张九成更是感念于心。
当下神色郑重地跪在卫辰面前,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卫师栽培之恩,学生没齿难忘,请受学生一拜!”
卫辰连忙起身,将张九成扶起,不过见张九成对自己这般感激,卫辰的心里也是十分高兴。
以卫辰的眼光来看,张九成乃是难得的实干之才,假以时日,必定能够成为自己在朝堂之上的一大臂助。
若能再多几个张九成,日后卫辰推行变法之时,就能轻松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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