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番外：阿木塔·空夜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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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柳长老见他吃得狼吞虎咽，面色微凝。
他忍不住道：“空夜，平时要好好吃饭，活着才是根本。”
小空夜闻言，神色认真地点了点头。
余柳长老又叮嘱了小空夜几句话，随后便起身打开屋门，看到守在屋外的阳玉时，他神色微沉了一下。
而阳玉见到余柳长老这副神情，心瞬间悬起来，心里暗忖，这贱种该不会被余柳长老套出话来了吧？！
阳玉战战兢兢地唤了一声：“余柳长老。”
余柳长老眼神微眯：“本长老要外出一段时间，好好照看空夜，在吃穿用度的方面，别亏了他。”
阳玉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听余柳长老的这话，肯定没有发现她对空夜做过的事情。
“是，余柳长老。”
余柳长老冷漠地扫了阳玉一眼，然后便离开了。
在余柳长老走后，阳玉就迅速回到屋子内，而此时的空夜还坐在饭桌旁，他正在吃剩下的一点饭菜。
阳玉见状，冷笑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待会儿把饭碗都洗了，听到了没有？”
小空夜眼神害怕地望着她，他就知道，一旦老伯伯离开了，玉姨就会变得很凶，他语气怯懦地点头：“…好，玉姨。”
阳玉冷哼一声，却没有在折磨小空夜。
小空夜吃完，端着饭碗去外面洗了。
屋子内只有一张床，阳玉是不可能让这个小贱种跟自己一起睡的，所以小贱种只能睡在地上。
而地上潮湿冰冷，小空夜只有单薄的一张被子，晚上凉了，他就只能蜷缩着。
他也曾试过偷偷爬上温暖的床铺，可是被阳玉发现后，一脚就将他踹了下来。
小空夜疼得直抽搐。
还遭到了一阵毒打。
…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空夜每天都要干活，而且还会成为那些王子公主们的‘玩具’，有让他当马的，也有当狗的……
小空夜旧伤未好，新伤又添。
他在同龄的孩子当中，显得格外瘦弱，还矮小，他的面容还略显凹陷，看起来就不怎么讨喜。
时间过得很快，但又似乎过得很漫长。
小空夜已经六岁多了，还要两个月，他就到七岁了。
在余柳长老出外行事，一出就好几年，至今还没有回来。
他交给小空夜的丹瓶，现如今只剩下一颗丹药了。
此时的小空夜并不像两三岁时那么被动了，他会偷听别人的谈话，得到关于皇宫的大事。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异族大王阿木塔·金乌，母亲是洗衣服的侍女，而他的母亲是难产而死的。
他隐约也知道自己的修炼天赋很不错，可是他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何不要他，任由他被这些所谓的‘哥哥姐姐’欺负。
异族大王的孩子有很多，但只有得到他的承认，这些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才能被称为王子与公主，而至于那些没有被承认的孩子就像奴仆一样成长。
所以，所有的孩子都必须要讨得异族大王的欢喜。
异族大王的身份也凌驾于所有人。
小空夜很少有机会能够出外，也没有什么人怜悯他的遭遇。因为几乎所有异族人都是见高踩低。
小空夜在默默等待余柳长老回来，因为余柳长老说过，等他七岁时，就能带他去见他的父亲，并且还能获得修炼的机会。
仅剩两个月，他就到七岁了。
所以，他心中愈发煎熬，特别期盼余柳长老能够回来。
他偶尔会询问阳玉关于余柳何时回来的事情，但很多时候，都只得到阳玉的一巴掌。
然后她怒道：“你这小贱种，是我对你不够好吗？！”
“没有的，没有的，玉姨你对我很好。”尽管脸颊被打得疼痛难忍，小空夜还是讨好地说道。
阳玉冷笑一声，她伸手拽住他的头发，然后粗暴地将他拖到屋外。
“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你要是站起来，我就用银针扎死你！”
小空夜被推了一个踉跄，他没有反抗，直接跪下了。
他垂着脑袋，被拽过的头皮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他的脸颊还肿胀着，他没有流泪，而是默默地攥紧了手指，他眼神闪过恨意。
他憎恶着阳玉。
从小到大，他凄惨的遭遇来源，有一半皆来源于阳玉，另一半则是异族的王子公主们。
这些人虚伪至极，骨子里就透着坏。
小空夜想静待时机，等余柳长老带他脱离苦海。
可是，还没等到余柳长老回来，他就在某一天被阳玉带出了浣衣分院。
小空夜意识到不对劲，他那双绿色眼眸微微抬起，紧张地询问阳玉：“玉姨，我们要去哪里啊？”
阳玉闻言，露出微笑：“去一个你一直都很期待去的地方。”
小空夜看到她的笑容，心下一沉，眉头蹙起，露出害怕的神色，而这一幕被阳玉看在眼里，让她瞬间有些不悦，她的手指指尖用力地戳进小空夜的皮肤。
小空夜疼得脸色都变了。
“玉姨……”
阳玉温柔一笑：“空夜，玉姨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你娘亲没了，是谁一直在照顾你？是玉姨啊，玉姨辛辛苦苦将你抚养长大，所以，你得乖乖听玉姨的话。”
小空夜眼神定定地望着她。
而阳玉被他这么盯着，竟有几分心虚。
这贱种越长大，眼神就越是犀利。
阳玉有时候被他盯着，宛若被一条毒蛇盯上，忍不住打冷战。
阳玉收回手，为了掩饰她的心虚，她直接抬手扇了空夜一巴掌，将空夜那还没消肿的脸颊打得更肿了。
小空夜差点站不稳脚。
阳玉直接拽着他往某个方向快速走去。
“玉姨，放开我，我想回去！”小空夜心中涌上强烈不安的预感，他第一次挣扎了。
他想甩开阳玉的手。
“我要回去！”空夜大声地喊着，试图将周围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哪料到他还没喊几声，就被阳玉一把捂住了嘴巴。
“闭嘴！你真是反了！”
阳玉又惊又心虚，她用力地捂住小空夜的嘴巴，然后抱起他，往某个方向迅速而去。
小空夜奋力挣扎。
他不要去，他要等老伯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