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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位者来说,&bsp&bsp做事喜欢将好处放大到最大化。
而崔俊恰恰是从服装厂这次的招聘行为中看到了改变两个厂子的机会。
两个部队办厂的初衷不光是为了解决军嫂的工作问题为军官解除家庭后顾之忧,也因为部队的确需要这些产出。自给自足的情况下,拿物资与其他军区进行物资置换,这就能省下很大一笔开销,&bsp&bsp起码工人的工资就能从这里头出了。
但因为工厂成立后,&bsp&bsp领导班子都是按照军官的级别设置,这就导致许多明明没有能力的人却占据高位,&bsp&bsp一些有能力的年轻人反而在车间当工人。
只看产量就知道了,&bsp&bsp要不是赵夏意来了,&bsp&bsp弄了一系列奖惩措施,&bsp&bsp这厂子的产量依然上不去。林巧慧的确负责任,但下面的副厂长们却也不是如表面上听话。
如今机会来了,&bsp&bsp崔俊觉得为何不趁机进行改变?一天两天改变不了,一年两年还不行?部队军官偶尔会有调动,男人走了,女人必定跟着走,空出一个招聘一个,&bsp&bsp慢慢的不就能把领导班子给换了?
当然不光是这个,&bsp&bsp崔俊还想直接趁着这股劲儿,将员工的优化提上日程。就是每个季度汇报工作时对领导班子的工作能力进行打分,&bsp&bsp得分最低的,若经过调查的确不合适该岗位,&bsp&bsp那就直接撤换掉。
以前顾虑的面子问题现在可以完全扔掉?
你不同意?你不同意车间大批的工人还不同意呢,你占着茅坑不好好工作找谁。
而且赵夏意写的那个招聘流程也不错,&bsp&bsp跟其他国营厂子的有些相似又不全类似。
崔俊觉得很新鲜,便想在此基础上把领导干部的考核都加上。
他看着政治处主任道,“眼下您要做的就是做好工人的思想工作,&bsp&bsp改变从来不是一蹴而就,一下子将全部职位进行撤换也不现实。”
“你说的倒是轻巧,我得怎么安抚她们啊。”政治处主任也有些头疼,来讨公道的大部分都是车间工人,她们是现行制度下得利最少的,她们不满其实也情有可原。
崔俊笑,“那你就说这只是一个开始,等晚点儿我这边就出个章程,今后有职位空缺都会公开公正的招聘,而不是直接由组织任命了。而且今后所有领导班子都会进行季度考察,不合格的全部撤换,再进行统一招聘。”
这样竞争上去,你不干那就换人,你想打毛衣那就回家打去,厂里不养闲人。高级军官的面子是重要,但部队的利益也很重要,真要怕丢面子那就管好自家的家属,多勤快努力的工作,这样谁还乐意换她们呀。
“行,说不过你。”做政治工作的主任觉得这的确是好事,于是便回去准备按照这一说辞去安抚众人。
崔俊也忙喊了一个干事进来让对方起草两所部队办厂的员工招聘制度和考核制度。
如此良机不一块发下去,待日后风头过了怎么和那些人交代。
宣传部长的职位看起来高大上,其实也就工资比普通工人高了十几块钱,是坐在办公室里的。一旦坐办公室就不一样了,那是享福。
通知贴出来大家奔走相告,有文化有本事的急忙去报名,觉得不公平的去反应,等后勤部迅速的发出今后的招聘通知和领导干部考核通知后又引起了一阵轰动。
普通工人高兴,一些高级军官的太太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她们觉得自己被针对了,可让她们反驳她们也反驳不了,毕竟她们是被部队直接安排的,有些自己也的确没有多了多少能力。
可她们也不好意思去闹腾,她们自持身份,而且今天很多工人去政治处要说法这事儿她们也知道,她们还真不敢在这风头上去表达意见。
你想说什么呢?难道说不该对她们考核?就部队上还要每年评判一个军官是否称职呢。她们就算有意见也只能私下里嘀咕几句,却是不敢到明面上说的。
但不管怎么样,通知下发下去了,那就必须按照这个执行。服装厂那边报名的人空前的多。
作为组织部部长的蔡志英脑袋瓜子嗡嗡的,“赵夏意可真会给我们找事儿干。”
但不干还不行,时间太紧,必须得把好这第一道关。不然就赵夏意那计较劲儿肯定得跟她没完。
光是识字认字这一块就直接刷掉了不少人,蔡志英再进行几个小问题的测验,又刷掉了不少人,最后能够合格的也就二十来人,这二十来人将在周一的时候参加统一的比试,比试过后还有什么面试,若面试不好,哪怕你考第一名都没用。
这事儿对厂里来说是件新鲜事儿,就连车间的工人也有人听说了,然后来报名了,像季亚兰这种总觉得自己能当干部然后报名了,还别说,还真让她过了蔡志英那一关。
大周末的蔡志英忙着加班,赵夏意却难得的轻松,将门一关,往炕上一坐,摆开阵势将上次去宁市买来的毛线都拿出来了。
这年月毛线是稀罕物,赵夏意这次买的是细毛线,织毛裤就正合适,颜色从褐色到黑色都有,甚至还有一团绿油油的毛线呢。不过这颜色估计除了她没人肯穿,于是便放一边儿去了,不行就织条围巾得了。
然而她还是犯了技术错误,毛衣她会织了,但毛裤她只看李甜织过,原本以为很简单,结果不行,到了分岔的地方就不会了。
赵夏意有些郁闷,便将东西扔一边,心里琢磨要不要找李甜问问。
可大冷天的她实在不爱出门,更何况还是去厂里,要不问问俞彤?
赵夏意拿了一团毛线放在篮子里挎着就出了门。才出了门迎面就看见一周嫂子往这边来了,“小赵啊,你公爹那边闹起来了。”
赵夏意有些懵,“啊?”
周嫂见她什么也不知道,忍不住同情她,她凑过来小声道,“今天中午有一个看着四十来岁的女人找到这边来了,也是巧了,你公爹和他新媳妇都在家,不知道怎么就闹起来了。我听着动静就赶紧来告诉你了。”
赵夏意无奈,“周嫂,这是他们长辈的事儿,我一个弱女子也管不了啊。”
她心里忍不住吐槽,好事儿不找她,这等坏事儿倒是让人记起她来了。但她又担心这事儿会牵扯上许沐晨,就忍不住道,“嫂子,您看我去看看看似乎也不太合适,要不您去帮忙看看?”
经过她一听提醒,周嫂瞬间想到许沐晨和许国盛的关系,她好像做错事了啊。周嫂忙道,“你放心,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人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赵夏意立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去俞彤家,万一在家呆着再有人来喊她,那她是去还是不去啊。
不过四十来岁的女人……谁呢?
赵夏意没想明白,直接加快脚步朝俞彤家去了。
到她家的时候俞彤和庞大娘连同已经快两岁的小包子都在家,见她来了,庞大娘便让她们去房间说话去。
赵夏意和俞彤去了俞彤的房间,然后赵夏意才说明来意。
俞彤说,“我教你。”
俞彤的房间靠窗的位置摆着一架缝纫机,在旁边有一个木头架子上头摆了一些还没做的布料。
赵夏意说,“你这还挺齐全的。”
俞彤笑道,“这不就是个爱好吗。邻居拿布来我也不好拒绝,索性现在考完了也没事儿就给大家做衣服了。”
俩人一个教一个学,外头庞大娘带着孩子做午饭,午饭做好,庞大娘说,“小赵留下吃饭,以前还没在咱家吃过饭呢,你也尝尝大娘的手艺。”
赵夏意笑着说好,俞彤看了她一眼说,“你有心事儿?”
“也不算心事儿。”赵夏意说,“就来的时候周嫂说有个女人去我公公家了,说是那边闹起来了。我不愿掺和他们的事儿又担心再有人去找我,所以就不想回去。”
“那你就晚点再回去,正好跟我看会儿小包子。”
庞大娘做饭的手艺不错,白菜炖粉条又放了鲜嫩的豆腐,另外做的鸡蛋虾皮汤,再一人来一块新烙的发面饼,午饭吃的也就非常不错了。
饭后庞大娘出去遛弯了,赵夏意和俞彤一边织毛裤一边看着小包子玩,小包子别看是个小姑娘,但是真的调皮,在炕上爬来爬去,一会儿又过来拽拽毛线。
俞彤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丰城?”
“晚点吧,起码得把毛裤打出来?”赵夏意扯了扯手中的线有些头疼,“我感觉有点难啊。”
俞彤给她起了针让她先打着,又拿出自己的毛线也开始打,“慢慢来,不行就带回去再织也行。”
赵夏意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过了没多久,庞大娘回来了,脸上带着八卦的神色,进门就说,“你公公还真是个能耐人啊。”
赵夏意啊了一声,“什么?”
庞大娘坐在炕上说,“你这不知道吧,你公公家来了一个女人,说她是你公公的女人,然后让他负责。”
赵夏意“……”她一噎,然后突然想起当年那个小保姆来,当年那个小保姆也才十六七岁,现在过去二十多年也得近四十了。
会是小保姆朱小燕吗?
不过就算是朱小燕,能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她公公竟然没想办法摁下去?
当然她听见这话的第一感觉是许国盛活该,第二反应是担心许沐晨。
在部队一旦一个人的品性出问题,是要接受部队调查的,朱小燕如果打定了主意要闹腾,那许国盛这次真的讨不到好处了。
许国盛倒霉她乐见其成,但若牵累了许沐晨那可怎么办。
赵夏意想到这里就赶紧下炕,“我有点事儿先走了。”
“你干嘛去?”俞彤拉住她,“你这时候要过去怎么说话?”
赵夏意道,“我去找许沐晨,得跟他说这事儿,万一连累他怎么办。”
“这事儿如果调查是真的,那你公公就是生活作风有问题,你爱人该影响还是影响,而且这种事其他人肯定也会跟他说,你去也没用。不如在这等等。”
赵夏意摇头,“不一样的,这事儿事关沐晨跟许国盛关系为什么不好,我不能让这人渣影响到他。”
说完赵夏意毛线也不拿了,直接跑了。
庞大娘皱眉,“她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俞彤也在琢磨,“估计是有什么旁人不知道的原因吧。”
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闹矛盾吧,而且之前他们碰见许沐晨前后妈的时候赵夏意还客客气气的跟人打招呼,那显然不是后妈问题,就是许国盛的问题了。
赵夏意还说跟今天的事儿有关,那会是什么事儿呢?
俞彤努力回想剧情,可就像大海捞针,大脑里一片空白茫然。
她想不起来了。
赵夏意从陆家出来,直接奔着驻地去了,许沐晨的团部赵夏意还真没来过,一路找过去,结果又听说许沐晨被政治处的人带走了。
赵夏意一想就知道坏菜,赶忙又奔向政治处。而在政治处内,三方人马也都到齐了。
许沐晨一身凛然正气站在那里,对其他人视而不见。
一方是许国盛和林华,林华正一脸怒容的瞪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
这位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女人正是朱小燕,今年四十了,过去的二十多年她不是不想来,而是来不了,前头十来年在农场改造,后来年限到了能返乡了,又被村里人看管,这次能出来也是村里不注意才跑出来的。
她看着许国盛,再看看许国盛身边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味自己的那几年非常不值得。她只当没看到林华的愤怒,反而温和的看向许沐晨,“沐晨啊,你还记得小燕阿姨吗?”
朱小燕笑起来的时候一张脸好歹生动了一些,然而这笑却带着怪异,令人汗毛倒竖,“阿姨可是一直都想着你啊,听说你也当兵了,现在还是团长了?真是出息啊。”
明明听着是关心人的话,却无端让人觉得寒颤,许沐晨站在那里低眉沉默,并不应声。朱小燕却浑然不觉。
“啊,现在的生活是真的好了啊。”说着朱小燕看向许国盛说,“国盛,当年你多么爱我呀,你怎么忍心抛下我呢?”
许国盛自打朱小燕出现脑子便嗡嗡作响,手指头也开始微微颤抖,之前感受到的麻慢慢的从胳膊肘延伸到了手指头,而后他脸上的肌肉开始抖动,他心下觉得不妙,右手紧紧的握住林华,“送、送我去、医院……”
他话音刚落,整个人直接晕在地上了,只不过他晕倒前死死的抓着林华,竟将林华拽的一个踉跄,林华惊呼一声,“啊……”
朱小燕也是一声尖叫扑了过去。
而挺立如松的男人,自始至终神色淡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变化,好像晕倒的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然而贴着裤缝的手指头却微微蜷缩,指尖微微泛白。
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闹剧,心里在想这是不是许国盛的苦肉计。
而政治处的人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忙过去查看情况了。
“沐晨。”
许沐晨抬头,就见政治处门口正站着一女同志,可不正是赵夏意,赵夏意喘着粗气进来,拉着他的手道,“沐晨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
她猛然抱住他说,“不怕啊,没人敢欺负你了,谁欺负我就跟谁拼命。”
赵夏意的语气恶狠狠的,一双眼睛憎恶的看了眼许国盛那边,看见许国盛晕倒了,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老东西装的吧?真死了才好呢。
她努力保护和心疼的人啊,好不容易才像个正常人一样,她怎么能允许这些人再次伤害他。这些人渣一个个的为什么就不肯放过许沐晨,他们凭什么。
既然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他们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那些资料……”
“都在。”许沐晨说,“我都留着。”
他没说之前就往上递资料的事,更没询问为什么最后无疾而终,只阐述一个事实,“我愿起誓,所说每句话都是实话。”
早在二十多年前,他多么盼望有人能从黑暗中将他救出来。
父亲去时他满怀期待,他也的确出来了,可父亲不信他,后来哪怕知道了真相也没有为他讨个公道或者说将他带走。
过了二十多年,他仍旧能清晰的记得许国盛当初的话,但凡那时候许国盛跟他说一句别怕,爸爸带你回家。
他也不会变成后来的模样。
他看着赵夏意说,“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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