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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陷入一片黑暗,眼前还在隐约浮现着绿色的光斑。

宋人寻的耳朵有些痒。

耳麦中仿佛传过细小的电流,滋滋啦啦地响了两声。她把耳麦往耳朵里推了推,重新戴紧,一双眼在黑暗中仿若发着微亮的光。

房间不大,四周有满满当当的柜子,地板上也堆满了东西,也只有门口这处稍微空泛些,让他们不至于进屋就被绊倒。

也幸好是人少。

小房间的门开关得都很突然。

不仅把郑嘉老师关在了外面,也把他们三人的followpd关在外了。

宋人寻谨记工作人员小姐姐跟她说的,和摄像走丢时,用自己的gopro拍摄。现场有隐藏的固定机位,她不知道在哪里,就用手持拍摄两位同伴的特写。

黑暗中的朱修脚尖踢到一个硬物,试探着蹲下身子去摸,伸手时声音发颤,“这里只有咱们三个吧?不会摸到别人吧?”

比起咋咋呼呼的游思远,小宝石闻得清晰,朱修老师是真怕。

她把镜头对准朱律师,轻声回答,“不会,这里只有我们三个。”

大家眼睛适应黑暗了,邹默也开始借着物体的轮廓,四处摸索起来。

地方本就不大,宋人寻没再向前,先打量整个房间。

邹默指尖抚着柜子,贴墙在整个空间内转了一圈,用身体把他们所在的空间划出来,“这好像是个杂物间。”

朱修被他吓一跳,“默默,你下次说话之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

邹默“……我应该摸到门了,咱们还是得先开灯,朱老师你有没有摸到什么照明的东西,他们不可能一点光源都不给。”

“我正找呢。”

朱修答完,就听电子按键音响起,在黑暗中闪烁微弱的荧光。

“是八位数密码锁。”邹默道。

“诶诶默默,你再按一遍给点亮,我刚好像看见灯了!”

一直在旁围观的宋人寻顺着朱修手指的方向看去,提裙跨过脚边的小书塔,加入战场,“朱老师,在这里。”

她把电“油”灯点亮,光线微弱极了。

玻璃罩里,塑料的蜡烛模型只有拇指高,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朱修和邹默俩人看到这油灯连声发笑,不知道是在笑这可怜的蜡烛,还是在笑他们可怜的境况。

但现在总算能看见了。

果然是个杂物间,陈年已久,书本文具小雕塑、孩子的玩具,还有大件儿的摇摇木马,甚至还有些旧衣服和打扫工具,都在这里堆着。

光源只有一个,三人无法分开太远,都聚在一处翻看。

宋人寻一手拿镜头,一手从朱修老师手里接过提灯,帮他们照明,看见邹默从书堆里翻出日记本,问是不是她写的。

文字稚拙,还有拼音和图画,一看就是孩子的手笔。

但上面只有日期,没有署名。

宋人寻台本里没有这个信息,探头仔细看了看邹默随便翻开的一页内容,靠猜测道“不记得了,应该是我吧。”

“这个家除了你,还有别的小孩吗?”

她摇头,“没有,只有我。”

朱修在旁边查看柜子吐槽道“正经人谁写日记啊,我小时候周记都是星期一早上上学前编出来的,欸?这有箱玩具,哇,好重,默默你屁股往前一点,给我挪点空。”

地方实在是太挤了,邹默往前挪一点,宋人寻也得跟着往后退。

背抵到摇摇木马上,把提灯挂在了那里,腾出手在手边的书堆里拽出本画册。

看见上面有日期,她便把送到邹默面前,问这个有没有用。

邹默道谢收下了,看几眼后问她,“你今年多大?哪一年出生的?”

“岁,年出生的。”

“年……”邹默共享信息,“日记不是每天都记,但基本上一年一本,从年六岁开始,一直写到年,就是……”

“十三岁!”朱修抢答,拿着一匹小木马,嘴里“驾驾”有声地晃到邹默眼前,被他嫌弃地避开,说不要闹。

朱修没有得到回应,又把木马驾到宋人寻眼前,逗小姑娘,“寻寻你看,这是不是你小时候玩过的?”

这依旧不在她证据里,“没印象。”

她接过巴掌大的小木马,两人伸手交接时在下方投出阴影,让邹默不是很耐烦地朝旁边又挪了挪。

宋人寻注意到他动作,扭着身子收回手臂,管好自己的影子。

小木马肚子上有条缝隙,里面好像有个很小的三角形。

她把小木马肚子朝上,递到邹默眼前,刚想问他这里是不是有东西,就被邹默无声望着,沉沉叹了口气。

宋人寻收声,自己抱着小木马坐回原地。

邹默简单解释一句,“我先看日记。”

宋人寻连连点头,说“好”。她对着光隐约看到个纸条,从头上摘下发卡,凑到光前,想要把纸条勾出来。

然后又闻到身后传来厌烦的气息。

还是邹默。

宋人寻赶紧说了声抱歉,干脆坐到光源后面去,缩成一团,乖巧坐在摇摇木马的马背上,将纸条勾出来。

“年月日宝贝生日快乐hw。”

她念着纸条,邹默反应过来,立马翻到日记中对应日期,“有记录,‘月日我六岁了,爸爸送我一匹他亲手雕刻的木马送给我,说等我长大了,要教我骑马……我要快快长大’。”

朱修仔细看其他玩具,也应声道“恩,几乎每个玩具上都有。hw就是老伯爵的名字缩写,这些都是他送的。”

他又递过来有纸条的另两个玩具给宋人寻,让她把纸条勾出来看看,是不是也都有亲笔赠语。

果然也都是如此。

朱修翻看其他东西,似有不解,“老伯爵亲手做的玩具,还是送给女儿的生日礼物,应该很珍惜啊,怎么会就这样放在杂物间底柜?像不要了似得。”

宋人寻不理解这句话。

她翻着身边就近的东西,余光瞟向邹默身前的日记本,觉得也没什么不对。

这些日记不也同样堆放在这里么。

光线暗到快消失了,宋人寻把gopro戴回胸前,拿着提灯,往两位老玩家前面凑了凑,精准投放光源。

这期除了她都是老玩家,朱修和邹默更是堪称脑力担当的存在,一进屋就开始脑力全开。

好像都没想过让她帮忙,自己就能解决。

她随意看着周围,还是想找些有用的,没发现邹默在看她。

小姑娘乖巧地在摇摇木马上坐着,穿着漂亮的白色长裙,手中捧着一团微弱的白光,快要消失了。

但她好像比那团光更亮,柔和瓷白的小脸在昏暗中莹莹润色,像是黑夜中蒙在薄薄云雾后的月亮。

邹默不自觉软和了神色,忽然开始反思。

他刚才脸色和态度并不好,小姑娘一步步被他的态度退到墙边,不添乱,还尽可能给他们照明。

新人虽然帮不上多少,但有这份心很正常,他不应该觉得对方没用,就连话都不让人说。

只是现在说抱歉也挺奇怪的。

小月亮忽然笑起来,邹默赶紧收回视线,一头扎进手上的画册里,紧接着一皱眉。

宋人寻从书册最底下抽出一叠a纸,喊邹默和朱修老师,“这信纸上有玫瑰图案,是我母亲用的信纸。”

朱修立马起身绕过来看,邹默则是没动,快速翻到一页日记,很快转身到玩具箱里,捞出了一个八音盒,“你那个等一下,这里不对。”

朱修接过信纸,又被邹默吸引回去,“什么不对?”

灯光微弱到几近于无,大家都在抢时间,就在朱修刚看几页信纸时,光源彻底消失。

黑暗中,听邹默回答,“这个日记不对。”

“完了,光没了,咋整吧现在。”朱修在黑暗中叹气。

邹默从地上起身,跨过玩具箱,在朱修问他干嘛的声音中流畅地输入八位密码,推门而开,在黑暗中展开双臂,无声炫耀着转了一圈。

朱修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我怎么感觉有风?”

小宝石拍拍前辈的胳膊,指着门口,“朱老师,门开了。”

“啊?这么快啊?年轻人,视力这么好的嘛?门真开假开啦,我什么都看不见啊。”

回答他的,是邹默向另一个空间走去的脚步声。

小宝石搀扶着老年人朱修,避开一地的障碍物走到门口,在进入新空间前,被他拉在门框处,不动弹了。

连手都不敢伸过去。

拽着小姑娘,也不让她走,在黑暗中猛猛摇头,嘴上却在说“寻寻,那边可能有危险,你别去,我在这儿保护你。默默,那边有灯吗?”

清楚看见朱修摇头的小宝石“……”

拉扯中,灯亮了。

暖黄色的,盛大的光,瞬间驱散深不见底的黑暗,让在场几人都闭了闭眼。

朱修变脸极快,一脸正色,满脸写着“爱护晚辈”四个大字,拍拍小姑娘的胳膊,松开手,问邹默,“你找到电闸了?”

“我没有,可能嘉哥那边推的吧。”

朱修诧异,“他们两个都找到了?那我们这边慢啦?不会吧?默默已经很快了!咱不到十五分钟咱就出来了?都能破纪录了!”

邹默无声笑着摆摆手,在新空间里兜一圈。

新空间是画室,墙壁上满满当当挂着人物肖像,地上也撑开不少画架,以及很多画框落地叠放在一起。

邹默还是先找门,朱修就随手翻肖像画,看几眼就哆嗦着把画放下了,“欸噫……吓人,这背后有字,寻寻默默你们看!”

“什么呀?”宋人寻放下木桌上的圣经,跑过来捡起被朱修丢到地上的画。

“不是,你不是他。”

“你也不是。”

肖像画和外面旋梯墙壁上挂的是同一画风,人物不同,但这里却有很多张一样的画。

朱修看两个小朋友翻画,满脸嫌弃,不愿意靠近,问宋人寻,“大侄女儿,这些画、或者这些字,是你母亲的手笔吗?还是你的?”

宋人寻摇头,“不知道是不是我妈的,但肯定不是我。我可能也就小时候画过蜡笔画了。”

说到这里,朱修就想起来刚刚的密室,问邹默是怎么破的。

邹默正和宋人寻一起,把十几张画翻过来背面朝上,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地上,此时向杂物间去,说要再看看。

朱修就屁颠屁颠跟在他屁股后面转,连声追问,让他讲讲。

三人又坐回了老地方,还是原来的位置,还是那堆日记本前,邹默在回答之前,先让朱修自己猜,他则开始盘问宋人寻,“你母亲现在在哪里?真的在这个古堡吗?”

宋人寻点头,“当然在。”

“是活的吗?”

朱修手中日记本“啪嗒”一声落地,惊恐地看向邹默。

“当然是活的。”

邹默想了想,又问道“你生什么病?从小身体就不好吗?还是从哪一年开始身体不好的。”

“你要吃药吗?都吃什么药?今晚我们到这么久了,你身体好像还挺好的。”

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抛过来。

宋人寻搬出这节目的常用说辞之一,“我身体不好,我好累,我记不清。”

板着脸的邹默笑了。

她依次回答问题,“从我记事起身体就不好,总在房间里待着,房门都很少出去。药都是我母亲准备的,白色的药片,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你们来之前我吃过药了,所以今天精神还不错。”

“平时都是你妈照顾你是吧。”

“是呀。”

他们这趴聊完,朱修见缝插针问邹默,“密码你给我解释一下呢?怎么知道的?”

“我有我的推理逻辑。”邹默推了下眼镜。

“恩,知道,就是在问你的推理。”

邹默掩在镜片后的眸色意味深长,瞥了一眼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回答朱修,“那你到时候投票,得跟着我投。”

“既然门开了,就验证了我的推理是对的,对吧?”

整场录制中,总共投票两次。

玩家进入剧情记为“零点”。

零点到凌晨三点是安全期,三点时,每位玩家有一票投票权,“六点”时进行二次投票。

如果玩家中有凶手,且凶手活到了三点之后,则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可以“杀”掉其他玩家废票,或引导投票给其他平民玩家,后者积分收益更高。

《请活到黎明之后》录制时间长,一般分为上下两集播放,上集结尾一般就停在第一次投票结束。

往期录制中,也不乏只有嘉宾出演了上集,而在下集中以名字出演的情况。

朱修觉得有道理,但都是千年的狐狸,笑着搡他一把说“你有道理我肯定跟你投啊。”

邹默拿出伊丽莎白年的日记。

“年月日,这个月老伯爵要去l城,日记里写‘路途遥远,父亲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希望父亲一路平安’,但你看伊丽莎白生日这天,月日的画,画上的小女孩和男人牵着手,画上还有这只小兔子。”

兔子正是玩具箱里的。

他把小兔子递给宋人寻,宋人寻依旧用发卡从里面勾出了老伯爵的亲笔寄语。

“这不是孩子的想象,老伯爵真的在我们现在所在的a城,给女儿过生日,送了一只小兔子给她。”

解答很简短,邹默笑着撑住地面站起来,给朱修答案,“所以密码很简单!修哥!”

他说着问一直乖巧坐着的小姑娘,“刚刚黑灯没来得及问,密码我是试试看的,年的时候,你父亲有没有和你一起过生日?”

宋人寻似有追忆,点头道“我们一起过了。”

“对,所以这就是矛盾点。”邹默摊手,“反正刚刚也没有查到别的信息嘛,我就这么随便试一下,没想到真开了。”

他扶了把起身的朱修,总结道“那咱们再在这个房间查查看,要是没有别的信息,就去下一个吧。寻寻,你母亲的信件呢,拿过来看看。”

宋人寻把信纸递了过去。

虽是信纸,但都是伯爵夫人写给自己的,每张纸上也就一行字,非常简短。

[还有一年,好期待。]

[终于到那天了,我好幸福。]

[一年了,我的宝贝女儿出生了。]

[才一年!怎么会这样。]

[五周年,就是这样吗?]

[十年,呵,就这样吧。]

……

邹默拿着十年的那张信纸,“对吧?那还是年,女儿十岁的时候,应该发生什么事了。”

他问朱修,“你一直是他们家的律师吗?你知道年发生了什么事吗?”

朱修嘁一声,开始继续翻找线索,一边答道“我怎么知道,我一直是,但我又不住这儿,我就管管他们家的财产嘛。这不老伯爵死了,也是我来念遗嘱、管分配。”

邹默也把信纸放下,边翻边问,“那你觉得他们夫妻感情怎么样?”

“我个外人看,就鹣鲽情深呗。”

话题以夫妻感情暂时结束。

三人分开各自查看,宋人寻翻到一个木盒,里面是几十颗颇有分量的银色滚珠。

像是铁质的,让她想起隔壁休息座上的棋盘,拿着木盒就过去了。

一墙之隔,邹默看她离开,立马和朱修凑到一起,小声道“修哥,这回你真的要听我的。”

“七年前,年的六月,我在l城的聚会上遇见老伯爵了,他不可能在a城给女儿过生日。”

朱修一整个震惊住,看了看隔壁的小姑娘,同样压低声音问“真的假的?”

“真的啊!我记得的,你呢,你记忆里有这一段吗?”

朱修又开始害怕起来,“七年前的事儿我哪儿记得清啊……”

只是他看着地上那堆日记和儿童画,提出猜想,“现在有几种可能性。”

“第一,最简单的,女儿记错了,小孩子嘛,可能会太想爸爸陪她过生日,把想象的当成真的画出来了,然后记忆也记成了这样;

第二,这日记和画不是同一个人的;

第三,这可能是两个时空的两种可能性,一个爸爸回来了,一个爸爸没回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样东西会在这里同时出现。”

朱修说着,邹默就露出赞许的神色,听他继续说,“包括那边的画,背面写的这个也不是他,那个也不是他,我个人还是倾向于有多个时空,可能不止两个。”

邹默笑起来,附和道“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说要回来再看看这边的信息。”

“而且我在想,我们零点进古堡,已经听到两次响动了,我在想,真的只转了我们刚刚经历的那一次吗?会不会第一次响了咱们没注意,以为是侄子进来的声音,会不会在接下来,每小时转一次。”

朱修思路更加发散,“如果古堡是一个定点,究竟是我们从不同的时空来,进入这个古堡,还是古堡还正在带着我们,仍然在转换时空。”

邹默拍手,“就是这样,而且这个女儿不对劲。”

“怎么说?”

“咱刚发现日记本嘛,问日记,她不记得,问玩具,她不记得,但老伯爵陪她过十岁生日,她记得。”

朱修反驳,“这不是她不对,是要看我们现在处在哪个时空,我们可能都是从不同时空过来的嘛。如果老伯爵在这个时空真的死了,要抓凶手,那就是要抓本来就在这个时空的凶手。”

“对啊,那这个女儿,她现在的父亲是死了的,她母亲伤心过度在床休养,不是吗?”

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宋人寻突然从隔壁冒出来,吓了他俩一跳。

“朱老师,默哥,我好像找到隔壁开门的机关了,是休息桌上的那个棋盘,固定在桌面上,不能动的。”

两个老玩家做贼心虚,本就怕她听见,头对头地缩在卫生角小声讨论,此时朱修被吓得随手拿了个东西,邹默则立马掉头,问她,“在哪儿呢?”

朱修长长吐了口气,自言自语,“还真是不能背后说人,吓死了。”

他定睛看到手上的纸,刚好是电箱说明书。

“欸,两位,可能一会儿还要停电!我找到电路说明书了!”

三人在画室休息桌碰头。

地下室电闸只推一个,可以亮十五分钟,只有两个同时推上去,才能一直保持亮起。

如果只推上去一个,则还剩三分钟时,灯光会闪烁提示。

“咱灯还没闪过吧?我感觉亮有一会儿了。”朱修念完说明书后就问。

“恩,差不多有十分钟了,咱们要快一点了。”邹默也抬头看看灯,催促道“寻寻你这个是怎么弄的?什么意思?”

休息桌上放着一瓶花,一个木头托盘,有茶水和点心,还有一本圣经,和一个像蜂窝似得木盒。

蜂窝孔刚巧和宋人寻找到的铁珠大小一致。

她也是看过这节目前几季往期作品的,对里面情节设置和机关大多了解,“只有这个木盒不能移动,应该是开门的机关,就是不知道怎么开。”

邹默用铁珠试了试,刚投进去两个,头上灯光闪烁了一下。

“嘉嘉那边真的只推了一个电闸,我们只有三分钟了。”朱修急得赶紧看画室有没有什么线索。

只可惜信息好像都在杂物间了。

画室里除了画,就是画,似乎最重要的信息就是背面的文字。

邹默投铁珠试了几次,终于摸出点门道来,顺口和宋人寻解释,“这应该是通过某种顺序投铁珠进去就对了。你之前就放过对吧?”

宋人寻之前是试过。

“刚刚第一遍,我投了三颗,就听见声响,落到桌子里面去了,第二遍投了十二颗,滚珠再次落到桌子里。”

他目光看向一盒铁珠,不打算再盲目试第三次。

“珠子不能重复使用,应该就是要按顺序投十二颗进去,这盒珠子用完,还没开门,那我们应该就出不去了。”

他把没头苍蝇乱转似得朱修喊回来,问一路上有没有什么信息能用,让大家一起想,自己则好像有思路,连着试了两三次,但都不对。

一盒铁珠不少,但现在像是要见底了。

时间显然不剩多少,灯光又是几次颤动。

朱修是一点思路都没有,他问铁珠是在杂物间找到的,会不会解题信息也在隔壁,邹默说不是,每次十二颗,他觉得和祈祷室有关。

但刚刚试了一下,都不对。

两个人类的情绪都焦躁起来。

宋人寻看着两位同伴,有心想说让她试一试,邹默又开始投第四次。

她欲言又止闭了嘴,在第四次正式投掷也失败之后,她问邹默,“默哥,我能试试吗?”

此时灯光已经暗了。

视野范围内又重归黑暗。

朱修扑在机关门上哭嚎,“嘉嘉啊,思远啊,燕燕啊,你们开开灯吧……放我们出去啊……”

邹默把手心里剩余的铁珠扔回木盒里,说“好,你来试试。”

即便这么说,他一点也不抱希望,身上又开始散发出嫌弃郁闷的情绪。

只是这回,是对他自己的。

他听见十二声铁珠撞击木盒的声音响起,但十二声过后,铁珠却并没有滚向桌底,朱修的哭嚎停止了,他回头,冲同伴道。

“寻寻,默默,我好像把门砸开了。”

“开了吗?”宋人寻从沙发上起身,语气中一点欣喜和疑惑都没听出来,只是最简单的确认了一下门是不是真的开了。

门果然开了。

一个圆形的传送门,人进去后按下指纹,才会转动到另一边开门。对面是狭长的通道,显然一次只能过去一个。

两人背后。

邹默猛然起身,膝盖撞到桌角,“嘶”声抽着冷气连蹦好几下,还身残志坚地往机关门处走,发出了和朱修一样的疑问,“宋人寻,你刚刚那个是怎么打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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