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她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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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尔丝的心怦怦直跳。
但这不是默尔丝最初想要的,“恋爱”中的“心跳”。
而是默尔丝对侠客感到失望,产生的杀意。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好不容易才忍耐下来,装作冷静的样子,在记事本上写【侠客你真的……非常了解我】
“那是当然的。”侠客笑容宠溺,看似浑身放松,“因为我非常喜欢你,才会一直注视你。”
默尔丝仍察觉到了他似乎随时准备逃跑的,不自然的小动作。
把他的尸体开膛破肚,挂到公园秋千上。默尔丝想。
是不是我太敏感了。默尔丝又想。
默尔丝清楚,自己心情越是糟糕,感受方面越是容易敏感过头。别人可能完全不经意的动作或者眼神或者没有及时回复消息,都能让她翻来覆去想得睡不着觉。
想到自己非常麻烦的性格,默尔丝便把部分厌恶感转移回了自己身上。
于是她控制住了对侠客的杀意,踮起脚,给了他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别,与一个稍显无力的拥抱。
然后以“玩物丧志时间不可以太长,该去做正事了”作为结语,走出了侠客的感知范围。
如果侠客不是和原著剧情有关的p,那默尔丝就不必忍耐了,偏偏侠客在原著的友客鑫篇里,还起到了比较重要的作用,是他向其他旅团成员提出建议,放走眼下与锁链手无关的人(指小杰和奇犽)。否则以旅团视人命如草芥的态度,搞不好,随手就把知道旅团基地位置的小杰和奇犽干掉了。
虽然原著中有西索在场,有心维护自己看中的青涩果实(指小杰和奇犽),但西索和旅团众人关系不怎么样,他不方便向其他旅团成员提出建议。以他的实力,能够在旅团众人眼皮子底下救走两个小孩吗?他会救吗?他为了与库洛洛一战,潜伏旅团多年,此时出手与旅团为敌,岂不功亏一篑?
要杀侠客的话,最好等侠客发挥完他在原著剧情的作用之后,但那至少是……五年以后的事情了。
默尔丝能够忍耐那么久吗?或者,默尔丝在那个时候还活着吗?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侠客一点也不挽留?
讨厌侠客!讨厌!讨厌!
默尔丝举起椅子,砸碎了酒店房间的落地窗。
晶莹剔透的玻璃碎片,随着她挥动的椅子如下雨般簌簌地散落,在阳光中像落了一地的钻石。
默尔丝把椅子扔出窗外,椅子落到酒店周围的大片草坪上,摔得四分五裂,没有砸到人。
然后她扯断了落地灯的电源线,落地灯的灯杆细长,比椅子用起来更趁手。
桌上的摆设被她扫到地面,墙壁上的装饰画被她一分为二。
沙发、电视、桌子、柜子、花瓶、镜子等等等等,一切视线范围内的东西都被她砸坏。
好开心,能够做“现实世界”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不小心摔坏一个碗都会被妈妈骂,更别提弄坏更贵的东西了。家里很穷很穷很穷,没有钱买新东西没有钱买新东西。
没关系,现在可以随便砸随便砸随便砸。
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
乱砸东西的动静不可避免地引来了酒店员工,在反复敲门询问无果后,他们刷卡打开了房门。
如狂风过境,室内一片狼藉,空中到处飞扬着本应该待在枕头里的白色羽毛。现场只有一个人,周围没有血迹,看起来不是正在进行多人打斗。
他们尚未整理好语言,一只手提箱被那人扔到他们脚边,把他们吓了一跳,下意识纷纷往后躲闪。
然后他们看清那只没有关好的手提箱里,全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现金,万戒尼面值的那种。
“……打、打扰了!非常抱歉打扰您了!”年龄稍大的酒店员工比较有见识,立刻压着另一名酒店员工的后背,弯腰道歉。
紧接着,他手脚麻利地收拢手提箱和掉出来的钱,扯着同事连连鞠躬,轻手轻脚,迅速关门,忙不迭地离开了。
唔,有钱真好。
默尔丝走来走去,玻璃渣和其他东西的残骸被她踩得咔咔作响。
除了墙壁,房间内没什么东西可以再被她破坏了。
将“念”凝聚到拳头,默尔丝开始捶墙。
真糟糕,效果比席巴啊窝金啊之类的徒手砸墙选手差太远了。
你真差劲,默尔丝。
用于和旅团成员联络的手机躺在地上,默尔丝看了侠客发过来的信息,和以前没有太大区别。
该死的侠客,明明她冒着被伤害的风险,那么用心在“恋爱”,结果侠客那边就像无事发生吗?
该死的侠客!该死!该死!
和“现实世界”不一样,在“念”的加成下,默尔丝不用让自己疼,也能够对墙造成实际损伤。
砸烂一大块墙的视觉效果令她多少成功发泄了一部分怒气。
……还是好生气。
即使砸烂整个酒店,杀掉整个酒店的人恐怕都没什么用处,因为这些事不会对罪魁祸首产生任何影响,仅仅是隔靴搔痒。
……好想杀掉侠客。
仔细地折磨他,每日每夜地折磨他,懒得亲自动手的时候,也可以叫管家代劳,折磨他,折磨他,直到腻味再杀掉。
揍敌客的牢房有各种各样的工具,也不用担心被任何人打扰。
在揍敌客老巢的深处,没人能救得了侠客。
哈哈。
真方便啊邪恶阵营揍敌客,任何阴暗的想法在揍敌客几乎都是可以实施的,习以为常的。
但还是……无聊啊……
当你天天做坏事,将坏事变成“日常”的时候,坏事便也随之成为了重复劳动的、枯燥的“日常”。
折磨侠客,杀掉侠客以后,剩下的仍旧是空虚吧。
……空虚。
库存有限的感情付出去了的空虚。
有谁可以补上呢?
默尔丝环视千疮百孔的酒店房间,这就像她此刻内心空洞的具象化。
有谁可以补上呢?
仿佛灵魂出窍,默尔丝呆呆地站着,四肢逐渐发冷。
有谁可以补上呢?
默尔丝开始抓挠自己的脖子,鲜血逐渐染红了附近的发丝。
有谁可以补上呢?
默尔丝开始抓挠自己的胳膊,鲜血逐渐染红了附近的地板。
有谁可以补上呢?
“……妈妈。”默尔丝喃喃着,朝落地窗之外的天空走出去。
楼下的人只看到坠落的人影,结果并没有听到有东西坠地的声音。
当默尔丝回到枯枯戮山,基裘正在对奇犽进行喋喋不休的口头教育。奇犽已经结束了天空竞技场副本,回到了家里,心却没有回来,训练或者任务都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想和家里守卫庭院的见习管家交朋友。这与基裘对奇犽理想的教育路线大大背离,引发了基裘的强烈不悦。
而奇犽将嘴里的棒棒糖从左边移到右边,又从右边移到左边,反反复复许多遍,心中的不耐烦也快到极限了。
他已经拟出了四五种逃脱策略,还没决定好实施哪一种。
“……妈妈。”
如泣如诉的女声突然出现,打断了奇犽的心思,也打断了基裘的长篇大论。
奇犽先看到基裘那如遭雷劈惊讶地张着嘴的状态,才转过头去看声音的来源。
是他的姐姐,基裘唯一的女儿,默尔丝·揍敌客站在那里,双手下垂于身体前方,手指紧紧攥着裙摆,揉出一大堆褶皱。
“……妈妈。”默尔丝又叫了一声,语调更加悲切,脸上也显出难过的神情。
没有人清楚她为什么难过。
但所有人都发现她没有佩戴“发声装置”,她的声音似乎是自然发出的。
“……妈妈。”默尔丝朝他们的方向走了一步。
那悲伤的声音与表情都是奇犽从未在默尔丝身上见过的,而且奇犽突然想起来,他的姐姐出生时就缺少声带,不能讲话,所以妈妈此时会那么惊讶!
“……妈妈。”默尔丝朝他们的方向又走了一步。
出于“本能”对“未知”的恐惧,奇犽下意识地往后退,嘴里的棒棒糖也忘记了,于是棒棒糖掉了出来,“啪”地一声摔到地上。
基裘因此回过神来,走过奇犽身边,具有暗示意味地按了一下奇犽的肩膀,迎向默尔丝。
比起思考默尔丝的脑部手术、声带以及悲伤的理由之类的问题,首先得稳定事态。
基裘朝默尔丝打开双臂,做出要拥抱她的姿势。在基裘身后,管家安静又迅速地带走了揍敌客最重要的继承人·奇犽·揍敌客,并牢牢捂住了奇犽的嘴,所以奇犽没能发出任何质疑声。
幸运的是,此时的默尔丝没有注意基裘以外的东西,她响应基裘的动作,一阵风似的扑进基裘怀里,小声呜咽,“……妈妈。”
“默尔。”基裘的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我的默尔。”
默尔丝紧紧地抱住基裘。
于是,基裘更紧地回抱住默尔丝。
在返程的飞艇上,默尔丝将这个单词练习了成百上千遍,熟练度非常高,算是比较满意的,才有勇气在人前说出这个单词,“……妈妈。”
但也只有这个单词了。
“发生什么事了,默尔?”
“……妈妈。”
“为什么难过,默尔?”
“……妈妈。”
无论基裘说什么,默尔丝只会重复“妈妈”这个单词。
揍敌客主宅的另一边,奇犽终于得到解放,可以质问强行将自己从妈妈和姐姐面前带走的管家,“梧桐!你做什么!”
“非常抱歉,奇犽少爷。”梧桐回以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姐姐的……算了,问你你也不知道吧。”以刚才的状况,显然连妈妈都措手不及,更别提梧桐了,于是奇犽换了个话题,故意自言自语,说出自己的打算,“特意把我支开,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事情?哈,那我一定要弄清楚。”
意料之中的,梧桐拦住了奇犽,“请您留步,不要打扰她们——这是基裘夫人的意思。”
“我当然知道是妈妈的意思。”奇犽摆出骄横的少爷样子,高昂着下巴,口吻是命令式的,“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特意把我支开。不让我搞清楚的话,就别想拦我。”
“迫于”小主人的“威压”,梧桐“不得不”透露更多信息,口吻是妥协式的,“您知道……默尔丝小姐是特殊的。能允许她随意外出,已经是席巴老爷对她格外的宽待了。”
“我知道!你们都说姐姐的精神有问题。”奇犽语气中的不满越发明显,“我说姐姐没有问题,你们都说是因为没让我见到。总是把我排除在外,这次也是,直接撵走我,把我当什么了?!”
“非常抱歉,奇犽少爷。”梧桐仍保持着鞠躬的姿势。
有些事他不能说,有些事他也确实不清楚,总之,他身为仆人,不能抱有多余的好奇心,还必须谨言慎行。
“我不去找她们,我去找糜稽……行了吧?”奇犽嘟囔着,这次果然没有被梧桐阻拦。
正窝在自己房间开心上网的糜稽感觉非常糟糕。
自从奇犽离开天空竞技场回到枯枯戮山,除了糜稽,家里所有人都十分高兴。
奇犽这小子在外面一点好东西没学到,倒是学会专捡软柿子捏,无聊或者不无聊的时候都喜欢跑到他这里捣乱,而爸爸妈妈爷爷全向着那小子,当那小子的哥哥简直是倒八辈子霉,别提有多烦心了!
该死,这个家里只有大哥愿意治住那小子,偏偏大哥沉迷工作不常回家,可恶,等有机会的时候,一定要怂恿大哥多教育教育奇犽!
“……有什么事。”糜稽没好气地瞥了眼他拦截失败(事实上,拦截从未成功过)的不速之客。
“姐姐回家了。”奇犽说。
“哦。”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有什么稀奇的!
“姐姐开口讲话了!”奇犽抬起手,想起自己嘴里的棒棒糖早就弄丢了,于是抬到一半又放下去,把手插回裤子口袋,“她还哭了!”
其实没哭,但是看样子也差不多了,四舍五入一下嘛。
“那有什么稀奇的!”糜稽说是这么说,身体倒是很诚实,手指飞快敲击键盘,把电脑屏幕的画面切换成了家中的监控器画面。
结果只找到默尔丝回主宅时匆匆赶路的样子,没什么特别的。
“……”x
在监控器的成就方面,糜稽及不上基裘,若是基裘不想被看到的部分,糜稽当然是没法看到的。
“咳,每个人都有小秘密,妈妈和姐姐也不例外。”为了缓解一无所获的尴尬,糜稽假咳了一下,“别多管闲事,否则我告诉妈妈。”
奇犽“嘁”了一声,走的时候作势要碰糜稽的手办。糜稽就像一只护崽的母鸡,立刻张牙舞爪地大叫着“不准碰”,从椅子上蹦起来,结果奇犽只是逗一逗他,朝他做了个鬼脸,就一溜烟地跑掉了,把糜稽气得不轻。
揍敌客主宅虽大,却冷冷清清,奇犽清楚自己“自由”的界线。捉弄糜稽时调皮又生动,符合他年龄的笑容从他脸上褪去,他凝视了一会走廊深处的黑暗,调转脚尖,选择了另一个方向。
此时,默尔丝和基裘待在默尔丝的房间里。在基裘单方面的不断揣测与试探下,基裘确认到了默尔丝此次表现出来的难过是因为某个男人,并且那个男人还活着。
“没关系,默尔,这就打断他的手脚,把他带过来。”
“……”默尔丝摇摇头。
“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世上怎么样?”
“……”默尔丝摇摇头。
“天呐,默尔,你不会打算什么都不做任人欺负吧?!”基裘又忍不住要尖叫了。
“……”默尔丝摇摇头,“……妈妈。”
基裘反复呼吸了几下,将原先的话语咽回去。
至始至终,基裘只围绕默尔丝难过的原因进行询问,丝毫没有提及脑部手术或者声带的事情,“没关系,没关系,默尔,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妈妈都会支持你。”
基裘闭嘴以后,在终于安静下来的氛围中,默尔丝总算有机会积蓄眼泪,她把头埋在基裘怀里,将基裘衣服的前襟哭湿了一大块,哭得身体抽搐,哭到不想再哭为止。
哭累的默尔丝躺在床上的时候,仍紧紧揪着基裘的衣袖。
“……妈妈。”默尔丝闭着眼睛,声音轻得像是梦呓。
“我在这里,默尔。”基裘温柔地抚摸默尔丝的头。
回枯枯戮山的路上,默尔丝完全没有休息,一直处于焦躁中,此时好不容易畅快地哭了一场,却依旧睡不着,直到基裘给她注射了强效镇静剂(致死量),她才勉强入睡。
被默尔丝揪住衣袖的基裘不方便动作,于是基裘联络了管家过来处理默尔丝渗血的绷带。
剪开默尔丝被血粘住的衣服,绷带下的状态相当糟糕,脖子、胳膊和大腿都挠得血肉模糊,而默尔丝只是简单地缠上绷带,没有进行其他处理。
基裘想杀人的心情是藏不住的jpg
但是没有关系,至少默尔丝选择了回家,选择了她,还亲口叫“妈妈”了。仿佛是为了补足接近二十一年的空缺,默尔丝今天叫了很多很多次“妈妈”。看来默尔丝终于体会到,这里才是最好的归宿。
基裘感到如同全身泡在温水里暖洋洋的幸福,她抬起没有被默尔丝揪住的袖子,舔了舔之前用来帮默尔丝擦眼泪的部分,淡淡的咸味尝在嘴里都是甜的。
接下来几天,揍敌客们在餐桌边都见不到基裘的身影。基裘整日衣不解带地陪在默尔丝床边,默尔丝不想出门,想窝在床上,基裘便随着她的意思来。
不如说,基裘反而更高兴,她的默尔不会再出门,可以永远属于她了。
等默尔丝状态稳定下来,基裘才神清气爽地出现在揍敌客们眼前,因为心情极佳,缺乏睡眠丝毫没对她造成影响。
“哎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基裘以折扇挡住嘴唇,语气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志得意满,“默尔一直在叫‘妈妈’,她只依赖我呀。”
基裘还忍着没说默尔丝含着她的手指才肯睡觉的事情呢。
“没有说别的?”桀诺问。
比如……爷爷”、“爸爸”之类的。
“她还不会说别的。”席巴去看望过一次,结果默尔丝躲进床底下一声不吭,“虽然不清楚她如何得到了声带。我想很可能是念能力的作用。因为大脑也回到了手术之前的状态。”
只要默尔丝精神状态稳定,脑部手术其实无所谓是否需要补上,反正已经确认过“保险措施”仍在心脏部位了。
“总之,我会好好照顾……”基裘的话还没说完,语气突然转变,声音由于激动变得尖利起来,“默尔丝!”
一直不愿踏出房门的默尔丝正在朝这边走来,基裘通过电子眼率先看到了默尔丝的身影。
默尔丝推开了会议室的门,面对揍敌客长辈们,她低了下头,“我过来打个招呼。我要出门了。”
这两句话都是借助“发声装置”说出来的,态度也很像脑部手术后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样子。
说完,默尔丝只盯着三人中的主要话事人席巴,对基裘的态度视若无睹,目的性非常强——发过疯的她需要家主放行,还需要以此证明她存有理智。
她沉静地与席巴对视,和之前见了席巴会躲到床底下的那个默尔丝完全不一样。
席巴一时没有发话。
基裘感到天平的倾斜,怨愤的神色逐渐缓和,“默尔,你用不着出去,任何事情妈妈都可以帮你。外面的人只会伤害你!”
“如果想出去……”席巴抬手制止基裘的发言,“默尔丝,你必须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条件。
默尔丝略微紧张地缩起肩膀。同时面对揍敌客两任家主,她毫无胜算,所以不论对方提出多么无理条件,她都没法当场拒绝。
“下次。”席巴最后说,“不可以哭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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