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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娘话音刚落,李逾明就回来了。
一同来的还有太子李宜鸣、太子妃凌灵和一众随从。众人接驾,懒云居忙碌起来。
李逾明一回来,就和太子去了书房,侍卫们严守在书房门口,不让人靠近。
李宜鸣来懒云居的时候不多。凌灵喜欢赵雪青,有空会过来找她说话。
“我们在东宫进了午膳,让他们不要忙,上点茶就可以了。”凌灵扶起见礼的赵雪青说,“殿下他们本来在东宫谈事情,我说想来看你,他们就和我一起来了。”
凌灵是李逾明母家表姐,关系一向很好。
赵雪青起身,吩咐徐娘让人上茶。正要坐下,听到李逾明在院子里问“这是什么声音?”
“属下这就去看一看。”候在院里的阿祥忙行动起来。
“是隔壁荣和院在修缮。”赵雪青走出去,回答道。
李逾明皱眉,说“没事修缮荣和院干什么?”说完明白了,又说,“太吵了,赶紧让他们停了。”
“是。”院里的另一个侍卫阿伦得了命令,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声音果然停止了。
赵雪青在外面陪凌灵说话,两人又到王府院子里转了一圈,回到懒云居,李逾明他们还在书房。
“在研究什么?”两人谈完,李宜鸣先到大厅,见厅里两人正俯身看什么东西,没注意到他进来,出言问道。
李宜鸣今年三十有三,身形高大板正,浓眉大眼。此时,他一脸笑意,事情谈的顺利,他心情很好。
赵雪青见过他几次,说实话,她有些怕这位太子殿下,觉得他是那种“笑面虎”,脸上永远带着笑,决不让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见过殿下。”赵雪青站起来见礼。
“殿下谈完了?”凌灵抬起头笑道,“雪青说我的镯子好看,一点瑕疵都没有,我们正细细看呢。”
“坐。”李宜鸣示意赵雪青不要多礼,自己到上首入座,“雪青喜欢,你摘下来送给她不就好了。”
“雪青手腕纤细,我的镯子她戴不了,让逾明寻一个一样的送她。”凌灵说。
李逾明正进屋,听了凌灵的话,什么也没说。
凌灵和李宜鸣对视一眼,双双纳罕。
赵雪青有些尴尬,说“不用了。我平时作画,带镯子不方便。”
手镯雪白纯净、如同凝脂,一看就知价格不菲。赵雪青虽觉得好看,但没喜欢到要拥有一只的程度。她对这些一向兴趣不大。
“那就不作画的时候带。”凌灵看向李逾明,“你说是吧,逾明。”
李逾明依然不置可否,自己坐下。不看赵雪青也不说话,自顾自端起茶来喝。
“你们俩怎么了?吵架了?”李宜鸣觉得稀奇。
“什么吵架,雪青脾气好,肯定是逾明惹她生气了。”凌灵也觉得不太对。
李宜鸣扫一眼两人,说“这可奇了,你们俩人居然会冷战。”
他们俩人,一人掏心掏肺,毫无原则;一人曲意逢迎,从不较真,什么事能让他们吵起来。
“夫妻间吵吵闹闹是正常的。”凌灵笑着说,“逾明脾气从小就臭,以前姑母常说,要找个脾气好的女孩子做儿媳妇,不然忍受不了。”
赵雪青不好说什么,只尴尬地笑笑。
“逾明,你也不要生闷气,雪青说了,你生日时她送你一个自己做的荷包。”凌灵说。
这一次,李逾明狐疑的看了一眼赵雪青。
赵雪青趁势对他笑一笑。
李逾明一愣,又转头喝茶。
“真的,刚刚说起殿下生日时,我送了殿下一套自己做的衣物,你很是羡慕。雪青就说下次做个荷包送你。”凌灵讲述事情经过。
“我又不缺衣袜荷包,羡慕什么。”李逾明哭笑不得,“她不会这些,你不要撺掇她瞎折腾。”
“雪青手巧,那么难的画都能画出来,做个荷包不在话下。不管你缺不缺,都是她的心意,和绣娘做出来的不一样。是吧,雪青。”
“我试一试。”赵雪青没有把握。
李宜鸣坐下喝了一杯茶,吃了几块点心,看他们只是寻常斗嘴,没什么大事,有离开的想法,对凌灵说“你的东西取了吗?”
“已经装好了,在书房,这就取来。”赵雪青让翎儿去书房取东西。
很快,翎儿取来一个大匣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画轴。
“东宫又不是没有画师,怎么又跑过来找雪青?”李宜鸣皱眉道,“你不怕逾明再发脾气?”
“宫里的画师比雪青可差远了,他们画的观音和雪青一对比,简直面目可憎。”凌灵正经地说道,“这一次是母后想要,只好找雪青赏赐墨宝了,其他人要,我是一概回绝的。”
“举手之劳,皇后娘娘能看上眼,是我的荣幸。”赵雪青说,“娘娘若是还想画什么,只管叫人来告诉我就是。”
“我不敢,有人不愿意。”凌灵望着李逾明,开玩笑道,“那个人上次和我说,东宫画师白养了,让我把他们都辞了。”
“你把宫里的画师辞了,把他们的俸禄给雪青,事情不就解决了?”李宜鸣出主意。
“我当然愿意。”凌灵说,“你问逾明愿意不愿意?”
“又是绣荷包,又是做画师,你看她长了三头六臂吗?”李逾明无奈道。
“那还是做荷包比较重要。”凌灵说,“画师的事以后再说。”
太子一行人离开已是申时一刻,赵雪青还没有吃午饭,徐娘吩咐人给她摆饭。
“姑爷您是再吃些东西,还是去睡一会?”徐娘问。
李逾明看饭已摆上,说“我也有点饿了,再吃一些吧。”
徐娘吩咐人添一副碗筷。
她这么晚还没吃饭,李逾明有些后悔早上出门什么都没说,让她等着。后来又把李宜鸣等人带来,又让她忙一中午。
“翎儿,你们有现成的针线材料吧。”赵雪青坐下,想起这件事。她经常看丫头们做针线,想来是有的。
“有的,小姐。”翎儿回答。
“你拿来我瞧瞧。”
翎儿去了一会,取来她平时用的针黹盒子。赵雪青放下碗筷,起身翻看。
“凌灵说着玩的,你不用当真。”李逾明看她连饭都不吃,实在忍不了,出口说道。
他和凌灵虽是表姐弟,但相差不过几月。凌灵又从小没有他高,李逾明从不叫她表姐,一直是直呼其名。
他主动和她说话,赵雪青知道昨天的事已经过去了,于是献殷勤道“你生日还有三个月左右,娘娘说荷包简单,应该来得及。”
赵雪青继续翻看翎儿最近的绣品,说“翎儿,你去给我也备一套工具,等下再教我怎么绣。”
“好的,小姐。”翎儿对自己的绣工有清醒的认识,“其实我绣的不好,府上有专门的绣娘,小姐何不让她们来教呢。”
在赵府几年,赵雪青养成不麻烦别人的习惯,但在这里,她似乎不必如此,想了一会才说“好吧,你去请一个绣娘过来教我。”
“好。”
徐娘只出去了一会,回来看到赵雪青下了桌,提醒道“小姐,你还没吃完饭,中途离桌不合规矩,姑爷还在吃呢。”
赵雪青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只想着刺绣,放下碗筷,下了桌。
小时候,她身体不好,东西吃的少,赵启言和徐娘对她吃饭没有任何要求,所以她在这方面的习惯非常糟糕。回京后,她意识到问题,于是时刻注意。但习惯难改,或许和李逾明待得久,熟悉了,竟一时在他面前现了原型。
“我吃饱了,不吃了。”赵雪青窘得很,给自己找台阶下,干脆不吃了。
李逾明瞥了徐娘一眼,以前他叮嘱过徐娘好几次,不要总说“规矩”的话吓她,她总是记不住。
“你刚刚没吃几口,快洗手了来继续吃。”李逾明柔声说。
“我真的吃饱了。”赵雪青固执地不承认失态。
“那你过来陪我坐一坐。”李逾明无奈,只得换个说法。
赵雪青放下手里的东西,用丫头端来的水洗了手,重新上桌。
李逾明夹一块糖醋排骨到她碗里,说“不是叮嘱你好几次,凌灵找你要东西,不要那么快给她,多拖一段时间,就说你忙不过来。她也是受人之托,你晚点给,她也有说辞。今日是皇后娘娘要,明日就是其他娘娘,以后没完没了。”
“我左右无事,娘娘们喜欢,不费什么事。”赵雪青又端起碗筷。
“他们未必有多喜爱,不过是看别人有,随口就要了。”李逾明把话说破,“一时新鲜,过一阵就扔了。”
“新鲜就新鲜,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这个时间,画一些自己想画的不好吗?”李逾明知道她不爱画这些,“若是再有人叫你抄经文,你就告诉我。”
有一次,宫里一位娘娘见赵雪青写字好看,于是请她抄写佛经在皇家祭祀上供奉菩萨。李逾明知道后大发雷霆,在祭祀那日当众问礼部官员,说有人投机取巧,借花献佛,毫无诚意,对祭祀有什么影响。幸好凌灵机灵把话圆了过来,才打消了皇帝继续追究的想法,不然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从那以后,托她作画抄经文的人明显少了,她才有片刻空闲。
“知道了。”赵雪青不想他继续纠缠这件事,转移话题,“殿下来找你,是又有什么事让你去做吗?”
“怎么?你对殿下不满,不欢迎他来府上?”李逾明抬头问她。
她用了一个“又”字,语气还颇不耐烦。
“哪里的话,你不要乱说。”赵雪青警惕道,“他是殿下,我怎会不欢迎。”
“这里只有你我,你不用那么紧张。”李逾明想让她说出来。
“你大概听错了,真的没有。”
她不愿对他敞开心扉,李逾明想到昨日的事,脸色冷下来,说“那当我没问。”
赵雪青决计不再惹他生气,抬头看他,笑着说“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比润明还不如。”
她笑靥如花,神情娇俏。李逾明知道她是有意的,但只要她做出这种姿态,他就抵挡不住。为了掩饰自己的溃败,李逾明放下碗,站起来要走,说“你说就说,我忙的很,没时间听你瞎比喻。”
“我说,我说。”赵雪青放下碗,拉住他的衣袖,“你不要走。”
李逾明站住,等她说话。
“我发现……殿下每次到懒云居来,必有棘手的差事交给你,所以……”李宜鸣来了几次之后,赵雪青发现了这个规律,所以害怕他来。
原来是这个原因,李逾明嘴角飞扬起来。
他一笑,嘴角就显出一对深深的梨涡,和不笑时极具反差。四年前,赵雪青和他成亲后,第一次见他这样笑,整个人都呆了。
赵雪青被他笑的不好意思,继续说“殿下每次想干什么,困难的事总让你去做,等到事情差不多了,他才出来调停,扮演好人。”
她说完李逾明也不说话,继续带笑看她。
赵雪青怕他觉得自己见识浅薄,解释道“我不是说殿下有什么不好。只是觉得这样,你容易得罪人,不太好。”
“也不全是殿下让我做的,是我自己要做。别看他是殿下,有些事做起来还没我方便。其实我做他做都一样,他们早就不会把我和他分开看待,我做只是让场面不那么难看而已。”李逾明重新坐下。
“可是得罪这么多人,以后……”赵雪青担心的是这个。
“你不用担心。现在殿下已掌控了大部分朝局,我们培植的人也慢慢起来了。”李逾明说,“不再是几年前瞻前顾后的局面了。”
听他这样说,赵雪青放心不少。
“而且这一次不是什么棘手的事,殿下让我去南方各地巡查军务。”李逾明表情阴鸷起来,“这么多年了,这些人也该表表态了。”
看他脸色,赵雪青并不觉得是什么轻松的活,失望道“又要出去呀,这次要去几个月?”
“大概两三个月。”李逾明简单估算一下,“主要看你,你要是想到处玩一玩,我们就偷懒走慢一点。”
“你要带我去?”赵雪青惊喜道。
李逾明点头,说“我把巡查的最后一站放在溪南。说了好几次带你去封地府邸看一看,一直没时间,这次机会难得,自然要带你去。”
赵雪青喜笑颜开,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时间还没定,也就这一两个月,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一下就动身。”
李逾明现在已升兵部尚书,公务较多。加之李宜鸣让他在京郊练了一支队伍,平时加强京城防卫,有□□时,出去镇压□□。
“这样的话,你的生日要在路上过了。”赵雪青突然想到。
“路上就路上。”李逾明说,“不打紧的。”
“可是还有……”
“还有什么?”
赵雪青想说李沧在为他操办婚事,想想又觉得不应该她来说,李沧自会告诉他的,说“没什么。”
“出去比较久,你想想要带些什么。”李逾明说。
“好。”赵雪青说,“除了你,还有哪位大人要去吗?”
“兵部还要去几个人。”李逾明看她开心,心情也好,“溪南很美,气候又好。等殿下真正掌控朝局,朝廷不再这样内忧外患,我就带你住在溪南,不管京城这些事了。”
“好啊。”赵雪青答。
等事情结束,他要带她要回溪南去,这话他说过不止一次,每次赵雪青都满口答应。她懂这种感受,几年前,她也想着离开京城,因为在这里举步维艰,日日煎熬。推己及人,她猜想,做这些事,他并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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