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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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慧颜知道是沈慧灵动的手脚之后，心中就在想应该怎么收拾沈慧灵。她不紧不慢的走到沈慧灵院子里。

她进去的时候，沈慧灵应当是刚刚沐浴完，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她院子里的人想拦沈慧颜，被沈慧颜一个眼神就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沈慧灵看见来势汹汹的沈慧颜，有些心虚，不过还是理直气壮瞪回去“姐姐现在来我院子干什么？”

沈慧颜不管不顾的坐了下来“你知道兄长为什么会被牵扯进科举舞弊吗？”

她说的这话，在沈慧灵耳中听起来没头没尾的，沈慧灵觉得她是来找自己兴师问罪的“不是兄长结交的朋友参与了？这不应该怪兄长自己吗。”

“科举舞弊这个案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二皇子和四皇子之间的博弈，现在这个案子落下帷幕之后，二皇子和四皇子谁都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失去什么，最后的结果你若是不蠢应该也知道，两个皇子每都推出去了一个替罪羔羊，这件事情背后，你的外祖一家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沈慧颜不紧不慢的说道。

沈慧灵从小就是被宠惯了，对朝中的局势是一点都看不清，她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系“这跟我外祖家有什么关系。”

“兄长交好的那个友人，仔细查查便知道跟王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王家虽为你的外祖，但是你终究还是姓沈，沈慧灵，姓王的是你娘，不是你，王家的兴衰跟你关系并不大，沈家的兴衰才决定了你的下半生，若是兄长有什么不好，你以为你能凭着王家的势，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吗？再者说，英国公府即使再落魄，也是国公府，王家要是真的还那么厉害，怎么会让那个毒妇来英国公府当续弦。”

沈慧颜说的话，就好像戳中了沈慧灵的痛处，她脸明显涨红了“你说谁是毒妇，你还不是一样处处都想着郑府，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与其在这敲打我，不如想想明天给柳家的聘礼怎么办。”

沈慧颜唇角一勾“聘雁是你弄死的？”

在沈慧灵的视角看，沈慧颜这一笑称不上良善，她早就想好了，就是打死不承认，谁也不能摁着她的头承认。

“不是我，你有什么证据啊？”

沈慧颜却不争辩“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你说不是你，那便就不是你。不过这件事情总得有人担下，既然是王家找来的路子，不是你，那不是沈安就是王氏了。不对，沈安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那就是王氏了。”

王氏现在已经在祠堂里了，如果再担上这个罪名，这辈子都不一定能不能从祠堂里面出来了，沈慧灵当下就慌了心神，一下就抓住了沈慧灵的胳膊“不是我娘，你不能冤枉好人，沈慧颜，你太过分了。”

沈慧颜满满的一根一根的扒开了沈慧灵的手指，斜眼看着沈慧颜，拍了拍自己被沈慧灵抓住的衣袖“怎么办啊妹妹，你刚刚可是把姐姐拽疼了呢。”

她说完就转身了，在一条腿迈出房门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沈慧灵说了一句“因果有报，沈家没有一个人可以置身事外。”

她走出房门之后，沈慧灵的身子慢慢瘫软下来，都顾不上还在滴水的发梢了，玉钗看见这一幕，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小姐，小姐。”

沈慧灵借着玉钗的力，站起来，意识到自己这是偷鸡不成反被蚀把米了，心中不免慌了起来“玉钗，走，去祠堂找我母亲。”

玉钗支支吾吾地说“小姐，刚刚大小姐派了护卫，把咱们的院子围起来了，还说，”

沈慧灵抓着玉钗的胳膊“还说什么？”

“还说先让二小姐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等府中的喜事办完之后，再把二小姐放出来。”玉钗说的还是美化了之后的话。

沈慧颜原话是这样说的，沈慧灵顽劣不堪，蠢笨至极，禁足院子里面，没有她的吩咐不准沈慧灵出院子一步。

沈慧灵这才意识到沈慧颜之前都是小打小闹，她的城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深。

沈慧灵不承认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完全在沈慧颜的意料之中，她也乐意见到沈慧灵推诿这件事情，毕竟沈慧灵沾了一个沈字，跟沈家有着割不断的关系，王氏就不一样了，完全可以把责任都推到王家身上。

沈慧颜的脚步朝着祠堂一步一步迈进，到了祠堂之后，王氏正歇在后堂，她听见了脚步声，刚开始以为是沈慧灵，一转头却看见了沈慧颜的身影，失望的坐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王氏也已经知道现在这个继女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好对付了，索性也就不装下去了。

沈慧颜直接开门见山地把聘雁的事情说出来了，王氏却是冷笑一番“这不就是活该吗？郑月的儿女怎么配得到这么好的姻缘？”

“是活该吗？是吧，沈慧灵收买那个道士的证据我估计一会就能搜查到，你跟父亲相处这么多年，你应该很清楚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氏怎么会不知道，在不触及到沈询的底线，他可以无限纵容沈慧灵，但是一旦触碰到底线，不管是妻子还是孩子，在他眼中不过都是棋子，随时都可以抛弃的棋子。

王氏刚刚那么嘲讽沈慧颜，没想到竟然是沈慧灵做的，不对，沈慧灵绝对想不出这样的招数来，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沈慧颜步步紧逼，又接着说“你是不是在想，沈慧灵想不出这样的主意，想把这个事情推给别人？背后指使的人就是王家的人呢，你想，是你的偏心的母亲？还是你自私自利的哥哥？”

王氏有些绝望，这件事情做出来对沈慧灵没有好处，沈慧灵不过只能出一口气，沈家和柳家万一因此结仇，连累的可是整个英国公府。

“那你现在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沈慧颜笑着说“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道士是王家的人介绍的，这件事情肯定跟王家脱不了关系，现在也只有我知道是沈慧灵干的，很简单，这件事情如果你不认，到时候沈安沈慧灵我会大张旗鼓的一个个查，到时候他们两个名声可就都毁了，他们的下半生究竟怎么过，就看这件事情你认不认了。”

王氏往沈慧颜身边走了两步，清河警惕地挡在沈慧颜面前，沈慧颜推开清河，跟王氏对视。片刻，还是王氏败下阵来。

她是一个母亲，成为一个母亲之前，害死郑月，嫁给沈询这些算计都是为了自己，生了孩子之后，她的算计都是为了孩子。

“是我干的，去告诉你父亲吧。我久在祠堂，心生不满，才做此事。”王氏面无表情，只是撩了撩头发。

沈慧颜知道王氏一定会揽下此事“你可知父亲会如何处置你？”

王氏毫不在意地说“不过是在这祠堂关一辈子，沈慧颜你还是要嫁出去的，只要我不死，你出嫁之后，我就有法子出去。”

沈慧颜毫不怀疑，不然王氏当时也不能以一个借住的小姐身份，害死了当家主母，勾引了国公。

“我对你的能力可是深信不疑，所以我彻底把你摁死之后，才能去干别的事情，毕竟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和哥哥跟你可是隔着一条人命的。怎么可能会看着你逍遥自在。”沈慧颜此话一出，王氏接着就说不出话了。

“什么杀母之仇，沈慧颜，你别以为我认了这件事之后，你随便给我按个帽子我都会带。”王氏此时眼睛已经有些闪烁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是干过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总会留下痕迹的。我想查到这件事情就是时间问题而已。”沈慧颜说道。

王氏闭着眼睛“你母亲的死，整个沈家都是凶手，你想找谁报仇，想报仇你就把整个英国公府都给掀了。哦，对了，你姓沈，你也是杀死你母亲的凶手。”

王氏在面对郑月这个问题的时候，沈慧颜感觉她的精神都不正常了，沈慧颜也懒得跟她说话“这件事情，你我心里都知道。”

沈慧颜离开祠堂，往后看了一眼，她觉得英国公府就好像是个吃人的魔洞。她走到放聘雁的院子之后，发现周小娘还站在那里。

她的精力明显撑不住了，熬了个夜，黑眼圈都出来，沈慧颜走过去“姨娘，你怎么还在这站着，我刚刚离开的时候，你怎么不回去休息。”

周小娘控制不住自己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泛了泪光“没事，我怕万一你回来，看不到人，又该心急了。我一直在这看着。”

从小到大，周小娘对沈慧颜兄妹都特别好，她是个很知恩图报的人，从前的时候，周小娘还给沈慧颜做过很多衣服，但是从来不送吃食这种容易引起争论的东西。

沈慧颜笑了笑“姨娘，这交给我就行，你回去睡觉吧，不过这个东西还是请您明天早上交给父亲。”

这是清河着人搜到的证物，沈慧颜不用想，清河肯定是找的韩啸，只要是用人，还是离不开陈星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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