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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猡带娃日记】

各位姨姨们大家好呀!

你们认识一个叫作颜沐韫的小男孩吗?他在歌坛的地位,不亚于颜廉颂在数学界的地位。

姨姨们想知道颜廉颂是谁?

人家就叫颜廉颂哦,今年八岁啦,数学考了二十分。

姨姨们想知道颜沐韫又是谁?哦,他是我弟,才五岁。

他考零分。

虽然我和小韫在数学天赋上有点像,但是我们可是异父异母的好兄弟。

我爸是颜家老大,叫颜昱珩,小韫是我二叔的孩子,他爹叫颜折琉,老是住在电视里不回家。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爹和我妈,我二叔和二婶婶都没有空,所以我带着弟弟来投奔姑姑了。

今天的别墅里只有姑姑,我问姑姑,叔叔婶婶他们呢?还有姑父呢?

姑姑说,他们出去赚钱了。

我又问姑姑,那她怎么不去工作,是失业了吗?

姑姑让我滚。

好嘛,直说休息不就行了嘛。

不过望望哥哥和北槐叔叔不在的情况下,我们跟着姑姑还是挺危险的,很容易就被养死了。

姑姑带着我们回了她和姑父的房间,让我们又睡到了十二点,她才起床。

她拿着手机点外卖:“你们吃什么?炸鸡还是螺蛳粉,烧烤还是炸串?”

莫?

这是我们小朋友能吃的东西吗?

最后姑姑都点的自己喜欢吃的,给我和弟弟点了寿司饭团。

吃到一半,姑父就大包小包的回来了,左手一大袋炸串烤苕皮狼牙土豆关东煮等街边小吃,右手一大袋零食薯片。

说是顺路给姑姑带的,果然姑姑龙心大悦。

他放下东西就迫不及待地亲了亲姑姑的脸蛋。

咦,真不害臊,都几岁的大人了。

吃过了午饭,下午姑姑和姑父就带着我们去了游乐场。

姑姑比我们两个小朋友还兴奋,每次路过一个个卖饰品的小摊,就挪不动眼睛和脚步了。

姑父给她买了:小鹿头箍,猫猫头箍,小狗头箍,小老虎头箍,小狮子发套,小兔子发套……他说姑姑戴每一个都好看。

可恶的男人!可恶的姑父!没看到我和弟弟渴望的小眼神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自己也有钱给我和弟弟买的!

有时候真不想和他们大人一起出来玩,一点都不在意我们小孩子的感受,总是黏在一起,就像分开了以后,他们其中一个就会被龙卷风刮跑一样。

到了鬼屋他们就更过分了。

后面有血糊糊的女鬼姐姐再追,姑父扛着姑姑跑,后面有举着电锯的杀人魔叔叔再追,姑姑吓得拉着姑父就跑出去了。

啊!!我和弟弟还在鬼屋里呢!!

今天也是跟着姑姑姑父没死的一天呢。

【2.重返校园日常】

我和弟弟又来找姑姑玩啦。

不过这次姨姨们不用担心哦,这次和我们一起出去玩的还有糖簇婶婶,非溪小姨,南挚叔叔还有北槐叔叔。

听起来是不是比姑姑和姑父靠谱了一丁点呢?

姑姑说,要带我们去一个人很特别的地方玩,是一个充满了他们回忆的地方,叫高中。

我问姑姑,我长大也要上高中吗?也能在高中交到很多好朋友吗?

姑姑说不一定,但希望我可以交到好朋友。

虽然门卫爷爷把我们拦住了,但是姑姑他们有姑父爸爸给的通行证,我们很顺利的进来了。

姑姑牵着我,姑父抱着弟弟,非溪小姨牵着南挚叔叔,北槐叔叔环着糖簇婶婶。

从门口一直走遍整个角落。

她摸着重新装潢的栏杆,说想起了和糖簇婶婶一起在晚自习前看黄昏的日子。

撒了一把饲料喂湖里的锦鲤,说以前的同学们考试前都会来这投喂锦鲤。

她摘下一朵紫藤花,挽在姑父耳边,说他这样很像——人妖。

姑父:“……”

天哪,我那可怜弱小但貌美如花的姑父。

最后我们来到操场。

姑父说因为现在是上课时间,操场上只有三四个班级的大哥哥和大姐姐在绕着操场跑,还有的在踢足球。

跑步的大哥哥和大姐姐有点可怕,好像快死掉了。

头发乱乱的,眼神空洞洞的,唇瓣干裂,腿脚颤颤巍巍的,好像下一秒就快倒下了,但是又没倒,跑完了一圈又一圈。

我害怕地问姑姑,大哥哥和大姐姐会不会跑死掉。

姑姑露出了一点庆幸的表情,说幸亏她现在不用跑了。

姑父一直看着主席台发呆,我扯了扯他的手,姑父才回神,突然问姑姑:“我是不是还欠你一个告白?”

姑姑茫然:“没有啊。”

但是姑父笑了,确实比平时的他帅很多,“有的。”

我好奇,姑姑也好奇:“什么时候?”

“高二。”

姑父居然!

跑到了主席台!

他大声地对着只有寥寥三四个班级的操场勇敢地喊,他喜欢高二国际班的颜罗!

所有大哥哥大姐姐的目光都投过来了,并且起哄似的爆发出一阵掌声和喝彩声。

我觉得好像二叔叔演的电视剧哦!

姑父也好像变得跟操场跑的大哥哥们一样年轻了,好像会发光。

谁知道姑姑却蹲下躲着遮住脸了,我还以为姑姑是害羞了,谁知道她低声说,觉得姑父好丢人,怪不得之前被她当众告白要躲起来呢。

投来视线的大哥哥大姐姐越来越多,姑姑实在受不住人群的注视了,落荒而逃。

北槐叔叔,糖簇婶婶,南挚叔叔显然也觉得丢人,拉着非溪小姨跑了。

他们!居然把我和弟弟全落下了!

讨厌讨厌!

【3:长辈们的十年大轰趴】

今天还是个好日子,我和小韫弟弟被赶出来了。

因为我数学考了二十分,小韫弟弟零分。

我背着我的小鸭子书包,弟弟的书包也被我爸丢出来。

他的人很高,冷着脸的时候就像动漫里的反派角色一样,有点可怕。

他这么跟我们说:“两个笨蛋,跟你们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智商都会被拉低,滚去找姑姑。”

通过门缝,我能看见我的妈妈坐在餐桌上,撑着下巴笑,完全看不出一点要帮忙的苗头。

小韫弟弟默默背起了绿色鳄鱼书包,小小的一只,仰着头看我:“哥哥,我们去哪里啊。”

我问他:“弟弟,你妈妈呢?”

弟弟眨眨眼睛:“她不回来了。”

二婶婶最温柔了,从来不会骂我们,还会摸摸我们的头安慰。

不像我妈,我爸收拾我的时候她笑吟吟拍照,我爸收拾弟弟的时候她也乐呵呵拍照,唉。

只可惜二婶婶经常不在家,所以今天我们顺理成章地被赶出来了。

我还不放弃,壮着胆勇敢对上我爹的眼神,“你爸你妈呢?我要见他们。”

我爹被我气乐了,“好啊,我把你们俩的成绩给他们看,看他们会不会宴请你们吃竹笋炒肉。”

我心下顿感不妙,连连摇头,“不要不要不要。”

我旁边的弟弟还傻乐呢,不争气的口水从嘴角淌下来,眼神亮晶晶,“叔叔,我喜欢吃竹笋炒肉。”

哎呦,我的傻弟弟哟。

我爹坏笑着给弟弟挖坑,“真想要?”

弟弟迫不及待点头。

我急忙拉着弟弟的手,对黑心老爹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表爸你好,表爸再见。”

弟弟有样学样:“表大叔你好,表大叔再见。”

我爹问:“什么是表爹。”

我一本正经:“似爹非爹的意思。”

砰。

门轻轻地关上并且反锁上了。

门的对面还传来我爹慢悠悠的声音,“好好带着弟弟,带上你们那两个加起来还没我一只鞋码大的成绩单。”

哦,坏表爹。

弟弟仰着头看我,“哥哥,叔叔为什么把我们关在门外。”

我拉着弟弟的手,语重心长:“经过哥哥的努力,我们这下被彻底赶出来了。”

弟弟的眼睛像大灯泡一样亮了亮,“我们去找姑姑吗?”

我们喜欢姑姑,她笑起来很好笑……不是,笑起来很好看。

而且看到我们的成绩,她不会骂我们,只会嘲笑我们。

我没人性的表爹说,因为我们的智商都是同频的——应该是说都很聪明的意思吧!

姑姑家很近,就在后面。

我牵着弟弟的手,可是我们俩的身高都够不上门铃,聪明的我把弟弟抱起来让他按。

等了好久都没人来,我们又按了好几次。

终于有人出来了。

是驸马爷……是六姑父!

唉,从我记事以来大家都变了,只有表姑父没变,几年如一日,都是那头我欣赏不来的红头发,他梳了个大背头,有点像我幼儿园上骑马课上的马。

本来姑姑也是红头发,但是因为她也要上电视,所以染黑了。

我还记得她染黑的那一天晚上,我不小心偷看到姑父都哭了。

真羞羞脸,那么大的大人了,居然还哭鼻子,蹲在地上哭哭唧唧,还要姑姑捧着他的脸亲亲安慰他。

不害臊!

姑父不好意思地一左一右抱起我们,“我看画面都没有人,还以为闹鬼了呢。”

他抱着我们进了别墅,姑姑刚好从楼上下来。

她穿着睡衣,手上拿着个空杯子,打着哈欠下来了,像没有骨头似的瘫在沙发上。

姑父立刻放下我们,谄媚地上去接过玻璃杯给她倒水了。

姑姑指尖染着黑色指甲油,看着背着书包的我们面露惊讶:“你们怎么来了?”

我搓着衣角,委屈巴巴开口:“被表爹赶出来了。”

姑姑一听立刻来了兴致:“为什么被赶出来了?”

“因为我们考砸了。”

姑姑拍了拍她旁边的位置,盘起二郎腿,招呼我和弟弟,“来,坐,细说。”

我们爬上沙发,弟弟在姑姑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我打开我和弟弟的书包,翻出试卷。

一个鲜亮的二十分,和一个不圆润的鸭蛋。

姑姑笑得前仰后合,好像是疯了,“哈哈哈哈!苍天饶过谁,颜昱珩,颜折琉,你们这俩好小子,不是自诩很聪明吗?生出这俩货哈哈哈哈!”

宝宝听不懂,应该是夸我们的意思吧。

姑父端着一杯温水过来了,还有一个果盘,说是给小宝宝的。

可是姑父没有放下果盘的意思,反而一口一口地喂给姑姑吃。

小宝宝在这呢,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呀。

我咽了咽口水,“姑父,我们的呢。”

姑父眨眨眼,“你们也想吃吗?”

哇,没人性的姑父。

姑姑轻轻踢了他的膝盖,姑父才不情不愿把果盘给我们真正的小朋友。

吃完水果,弟弟擦了擦手,有些迫不及待:“姑姑,弟弟呢?”

“楼上呢。”

姑姑又踢了姑父一脚,手环抱着双腿,没有动弹的打算。

姑父自觉地上楼给我们拿弟弟了。

他下来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抱着“弟弟”,交给姑姑。

姑姑不在意地往小韫弟弟怀里一丢。

姑父发出一声尖叫。

小韫弟弟没接住,反而不小心把“弟弟”挥到地上了。

姑父又发出一声尖叫。

姑姑捡起来拍了拍“弟弟”的面皮,嗔怪地瞪了姑父一眼,“脏了送去干洗不就好了。”

忘记说了,姑姑和姑父的小宝宝,是个棉花人弟弟。

我们家族从创建以来唯一的一个棉花人小宝。

我有时会觉得,姑父抱着小宝的样子,就像电视里那个叫“可云”的阿姨一样。

但是妈妈跟我说:棉花人也是他们的小宝宝,人类历史上是有生出棉花娃娃的先例的,个人体质不同。

我今天也是带着另一项任务来的,我仰着头看姑姑:“姑姑,你和姑父什么时候生小宝宝?”

姑姑不在意地用染着指甲的手指指了指弟弟怀中的小宝,“这不就是吗?”

姑父的表情很认真:“得看工厂排期。”

我改了个说法:“会动的小宝宝。”

姑姑想了想,凑过来贴近我的脸,在我耳边悄悄说:“姑姑和姑父以后死了,遗产登记给你怎么样?”

我的眼睛瞬间亮了:“亲爸!亲妈!”

众所周知,姑父人傻钱多,名下坐拥无数公司和大别野。

姑姑乐了:“那颜家那两位呢?”

我又严肃道:“表爸,表妈。”

姑姑又说:“那爷爷奶奶那边……?”

我是个很知趣的小朋友:“交给我吧!他们绝对不会催你们生会动的二胎小宝宝的。”

姑姑满意地摸了摸我的脑袋,并吧唧亲了一口我的脸蛋。

可恶,本帅哥被她占到便宜了。

幼儿园多少小女孩小男孩想亲我都没让他们得逞。

姑姑仰着头问姑父:“颜南挚那群死人什么时候来?说好的十周年大轰趴呢?”

姑父忍俊不禁,捧住姑姑的脸亲了一口她的眼角,才笑吟吟地说:“他们一会就到。”

真是的,我们还在这呢。

我又有点好奇地问姑姑:“什么是十周年大轰趴啊?”

姑姑边喝水边解释:“就是聚会,我和你们几个叔叔婶婶阿姨姨父约好了,要一起住几天玩几天的。”

我懂了,可是还是不明白:“可是姑姑,你们不是隔几天就黏在一起吗?”

有那么想吗?有那么分不开吗?

“不会就是想找个借口玩吧?”

姑姑沉默了一会,像是电视里说的恼羞成怒,凶巴巴道:“小孩子不懂别乱问,这是大人在联络感情!”

我摸了摸脸上挂着不变笑容的小宝弟弟,好心疼它:“小宝啊,你妈比我妈还像母老虎,我们三兄弟真是命苦啊。”

给小宝编头发的小韫弟弟仰着头反驳,“我妈妈不是母老虎。”

“可是你爸爸妈妈都不回家,都是和我用一个爸爸妈妈,所以你也和我一样惨。”

弟弟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没过多久,南挚叔叔和非溪婶婶回来了,各拉着一个大行李箱。

南挚叔叔穿着黑色大衣,非溪婶婶穿着米色大衣,两个人看起来很般配。

我脸上一喜,扑向南挚叔叔怀里,“五叔!”

南挚叔叔摸了摸我的脑袋,“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爸爸,一个妈妈,四个叔叔,三个婶婶,两个姑姑,两个姑父,我最喜欢的就是南挚叔叔了。

他人傻,钱多,稍微夸一夸小姨漂亮他就爆金币。

小姨就是非溪婶婶,我表妈的妹妹。

“小姨今天好漂亮!跟南挚叔叔简直天生一对。”

非溪小姨才笑了笑,南挚叔叔就忍不住道:“不愧是我亲侄子,眼光和我一样好,你想要什么,叔叔都给你买!”

我一点都不客气地把想要的小赛车品牌报给他。

非溪小姨从手提袋里拿出一排酸奶,犹豫了一下,分别给我和弟弟掰了一小瓶,然后把剩下的全给了姑姑。

姑姑搂着非溪小姨的脖子,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表示感谢。

我,弟弟,姑父还有南挚叔叔的表情都是一样的:(⊙o⊙)(⊙w⊙)

我觉得我们四个大男子汉站在这里有点多余了。

过了一会,我认真地盯着姑父:“我要改口喊小姨姑母,管你叫婶婶吗?你和叔叔凑一对吧。”

南挚叔叔和姑父都叫我滚。

呜呜。

姑姑和非溪小姨从一来就腻在一起讲笑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姑姑脸都快笑烂了。

难道她们都没看到怨念满得像怪兽的叔叔和姑父吗?

弟弟窝在姑姑的怀里,我就窝到非溪小姨的怀里,弟弟抱着小宝,我们果然是最幸福的一家五口!

至于被挤到一边的那两个男?

我们家新来的那两个菲佣是谁?

南挚叔叔问姑姑:“颜北槐和小糖簇呢?那俩又迟到,每次都迟到。”

姑父掏出手机纳闷道:“他们明明十分钟前就说到了啊。”

话音刚落,北槐叔叔就半拥着糖簇婶婶进来了。

北槐叔叔笑得春风得意,糖簇婶婶明明还是那张能吓哭小朋友的面瘫脸,但是脸都红的快滴出血了。

他们两个好像背着我们偷偷吃辣椒了,两个人的嘴巴都红红肿肿的。

大家都瞪着眼睛吃惊地看着北槐叔叔和糖簇婶婶。

只有弟弟害怕地往姑姑怀里缩了缩,因为他被面无表情的糖簇婶婶吓哭过。

南挚叔叔咋舌:“我靠颜北槐,你小子简直就是禽兽……”

姑父连连摇头,谴责他:“你太变态了。”

糖簇婶婶把头都快埋北槐叔叔怀里了。

非溪小姨掐了一把南挚叔叔腰侧的肉,痛得他嗷嗷叫。

我茫然问姑姑:“南挚叔叔为什么说北槐叔叔是禽兽?”

姑姑拨了拨我的刘海,意味不明地笑:“看过猪槽吗?你北槐叔叔和里面的小猪长得是不是很像?”

我想了想,北槐叔叔那么好看……

“嗯!像!”我重重点头。

北槐叔叔翻了个白眼。

颜诺姑姑带着她的小卷毛男朋友也回来了。

听人说颜诺姑姑的小男朋友很有权势,大家都叫他:“季爷”。

有没有权势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他肯定是独生子,要是叫我们家里的人“颜爷”,都不知道叫谁呢!

姑姑还挺忙的,眼睛看电视,腿搭在姑父腿上让他按摩,手rua着我弟弟,嘴上还要边吃边招呼人。

“哟,诺诺和季大佬来啦。”

之后来的是星屿叔叔和元宵叔叔。

按年龄来说,星屿叔叔不是应该跟我爸爸妈妈,二叔二婶一起玩吗?

我也这么问出口了,星屿叔叔用指关节给了我一个暴栗,“你爸妈说我没对象不跟我一起玩,你满意了吧?!”

我吃痛地揉了揉脑袋,有点委屈,“可是星屿叔叔,这里也都有对象啊,你来这里也是单身狗啊。”

星屿叔叔哥俩好似的揽着元宵叔叔,“谁说的,你元宵叔叔也是单身呢。”

元宵叔叔重重点头,“嗯,谁先脱单谁是狗。”

我有点茫然:“所以姑父和南挚叔叔凑一对,你们也要凑一对吗?”

……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说了,我被四个没人性的叔叔联合四重揍。

最后颜望哥哥姗姗来迟。

其实颜望哥哥比我爸的辈分都高,但明明望望哥哥那么年轻那么漂亮,怎么可以叫叔公。

“望望哥哥!”

我迫不及待从小姨怀里出来,投入颜望哥哥的怀抱。

哥哥把我抱起来,和爸爸一样高,走到姑姑旁边坐下。

姑父摸了摸鼻尖,乖乖叫人,“四叔。”

颜望哥哥冷淡地点了点头。

望望哥哥绝对是我们整间屋子最聪明的人,比北槐舅舅还要聪明,他什么都会!

还年轻漂亮貌美如花!

就是——没有女朋友!

我问过望望哥哥为什么不交女朋友,望望哥哥只是笑着勾了勾我的鼻子,没说话。

我也问过姑姑这个问题,姑姑想了想,说了一串我听不懂的话:“都说男二是观众姨姨的,我没有男二留,那就留给她们我的旺旺吧。”

听不懂听不懂,大人的世界真复杂。

等人都到齐了,姑姑不知道从哪变出一叠纸:“胡导这老小子又找不着人录节目了,还听说我们十周年要聚在一起,让我们拍点素材,这是合同。”

北槐叔叔皱了皱眉,显然是有点顾虑:“要让人进来拍摄?”

姑姑摇头解释:“不用,我们自己拍点素材当节目导引。”

北槐叔叔眉头一松,同意了。

我想,他可能是担心有陌生叔叔来家里拍他们,会玩得不自在吧。

其他人也没有意见,就这么同意了。

姑姑把合同收起来,又拿出两张纸,盘着腿幸灾乐祸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她把纸拍在桌上。

北槐叔叔拿起来看,脸色越看越沉,接着传递给糖簇婶婶看,一个传一个,最后传到望望哥哥手里的时候。

窝在他怀里的我吃惊地瞪大眼睛——

居然是我和弟弟的成绩单!

姑姑好坏!

姑姑笑得前仰后合,“颜昱珩和颜折琉不是说他们生了两个天才儿童吗?怎么不考满分?是控分吗?”

弟弟挥着拳头,正是听不懂好赖话的年纪,“天才!我和哥哥是天才!”

我的脸都烧烫了。

弟弟都不会尴尬的,也许这就是懂事的代价吧。

望望哥哥温柔地揉了揉我的脑袋,总有人说望望哥哥高冷,可是我知道,他就是不善言辞,其实是很温柔的。

“哥哥等下教你。”

我感动得泪眼汪汪:哥哥真是好人。

不像姑姑,坏蛋!

有时候真的很难想象,姑姑和望望哥哥这么两个性格,智商,情商都截然相反的两个人,怎么会是以姐弟相称呢?

姑姑像是和谁在手机上聊天,很快摁灭屏幕,“老胡说就三个项目,正好也是我们今天计划内的活动。”

姑父很捧场:“什么项目?”

姑姑掰着手指头:“做菜,玩个游戏,到饬到饬外面的小土地。”

星屿叔叔一拍手,“光玩这些有什么意思,我们分组吧!分组pk。”

这样似乎就不用分组了。

自然是姑姑姑父一队,南挚叔叔和非溪婶婶一队,北槐叔叔和糖簇婶婶一队,星屿叔叔和元宵叔叔一队,颜诺姑姑和卷毛叔叔一队。

我,弟弟,小宝还有望望哥哥一队。

我们准备分头出发去采购!

两个小时后,我们都收获颇丰回来了。

望望哥哥给我买了好多的小零食和酸奶……给姑姑买了更多。

他轻车熟路地把零食塞进姑姑的零食房里。

我进去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哇。”

这里对我和弟弟来说,简直就是狗熊掉进了蜂蜜里,老鼠掉进了米缸,猪八戒掉进了美人堆。

最后还是望望哥哥一手一个提溜着我和弟弟出来的。

其他人也很快回来了。

姑姑和姑父准备做的菜品叫:“绿野仙踪。”

其实就是炒空心菜。

南挚叔叔和非溪小姨准备了“豆腐赛螃蟹。”

其实就是豆腐炒鸡蛋。

元宵叔叔和星屿叔叔准备做“拔丝香蕉。”

北槐叔叔和望望哥哥直接报出一长串菜名。

我听过和没听过的都有!

诺诺姑姑和卷毛叔叔就比较神秘了,只用了一个黑色塑料袋装着。

我们的比赛迁移到三楼,那里有一间公共厨房。

因为我和弟弟不会做菜,所以每组都溜达看看。

姑父用筷子夹着一块乌漆嘛黑还蔫了吧唧的不明物体要给我们试吃。

我隐隐感觉到有点不妙,所以婉拒了姑父。

弟弟这个小吃货,忙不迭地就自己傻傻冲上去送人头了。

姑父生怕他反悔,赶紧把那不明物体塞他嘴里。

“好吃吗?”他一脸期待。

弟弟还没尝出味道就频频点头,“好吃好——呕。”

在连尿都憋不住的年纪,弟弟还憋不住呕吐。

姑父:“……”

姑姑:“……”

我心想,还好我没吃。

“弟弟快!呸呸呸!”我使劲儿地拍拍弟弟的背,让他把嘴里的东西吐干净。

我就这一个弟弟,被他们祸害死了怎么办。

虽然姑姑姑父看起来大受打击,但我还是拉着弟弟跑了。

劫后余生的弟弟眨了眨眼睛:“哥哥,刚才我看见了我妈妈吗?”

傻弟弟,我的眼里带着怜惜。

你那是看见太奶了。

我带着弟弟来到南挚叔叔这一桌,靠近的时候,我总有一种不妙预感。

南挚叔叔朝我招招手:“你们两个,过来。”

我不情不愿地带着弟弟过去了。

南挚叔叔一点防备的机会都不给我们,直接往我嘴里塞了块褐色的,疑似烤焦的鸡蛋。

“好吃吗?”

好苦!

比喝药还苦!

“呸呸呸!”我连忙吐出嘴里的东西。

这道菜,好歹毒!

我又赶紧拉着弟弟跑到元宵叔叔和星屿叔叔这边。

希望他们能靠谱一点吧。

我们来得巧,星屿叔叔亲自操刀的热腾腾的菜刚好出锅,他盛出来,递给望眼欲穿的元宵叔叔一双筷子。

“尝尝本大厨的手艺。”

元宵叔叔细细品味,认真点评:”有点像大便,甜大便。”

我:“……”

星屿叔叔:“……”

我清楚的看到,星屿叔叔的笑容都凝固了,像被人泼了水泥。

还是先跑再说。

颜诺姑姑和卷毛姑父还是比较聪明的,买了五包泡面,味道已经能摆脱倒三,可以冲前三名了。

我和弟弟一人试吃了一小碗,对他们竖起大拇指:“好吃!能排前三名。”

然后我和弟弟来到糖簇婶婶和北槐叔叔这一组。

糖簇婶婶跟我和弟弟一样,只起到一个吉祥物的作用,撑着下巴歪头看北槐叔叔做菜,我们也坐到糖簇婶婶的身边,坐等饭菜出锅。

北槐叔叔端着菜转身,看到一模一样姿势等着开饭的我们,无奈地把盘子放在我们三个面前,“一群无赖。”

北槐叔叔不愧是我们颜家的骄傲,著名天才儿童,厨艺只比我的望望哥哥差一大点儿。

弟弟吃得不亦乐乎,全然将刚才被姑父投毒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有时候脑容量浅就是这么一点好,不记仇。

在北槐叔叔那里吃饱喝足后,我们美食品鉴官启程返航,回到我望望哥哥旁边。

他一个人孤军奋战,小宝就被放在身后的婴儿椅上,围着围嘴,举着刀叉。

不愧是望望哥哥,做饭像画油画,特别优美优雅。

不像另一个姓苍的姑父,做饭跟做法似的。

他们是一个基因出来的,不亚于我知道望望哥哥拜姑姑为姐姐时的惊讶。

望望哥哥斜睨了我和弟弟一眼,“回来了?吃饱了?”

我抱着望望哥哥的大长腿撒娇,“我和弟弟去帮哥哥试试毒。”

望望哥哥笑得像花朵一样好看,“那试出什么了?”

弟弟小脸崩得紧紧的,记住了元宵叔叔的点评,“五坨甜大便。”

望望哥哥弯下腰,掐了掐弟弟的脸,“油嘴滑舌。”

最后大家的菜都端上来了,毫无意外,只有诺诺阿姨的泡面,南挚叔叔和望望哥哥的菜可以入口,一上菜就被一扫而空。

至于其他人的,就被当做是等一下游戏的惩罚。

游戏场所定在了四楼的运动游戏房里。

大家都换上了毛绒绒的睡衣,就连小宝也换上了。

只有我和弟弟没有。

我揪着姑姑的小鳄鱼睡衣的尾巴,“姑姑,我们也想要睡衣。”

姑姑从客房拿出了两条——一次性浴巾。

也行吧,我和弟弟披身上,总算没有违和感了。

南挚叔叔拿回来了一副定制扑克牌,卡面是不同的叔叔阿姨,每个角色代表的数字都不一样。

小王是南挚叔叔,大王是姑姑,a—k还有姑父,我爹,我妈,诺诺姑姑,卷毛叔叔,北槐叔叔,糖簇婶婶,非溪小姨,折琉叔叔,星屿叔叔,元宵叔叔,清辞婶婶,江东叔叔。

南挚叔叔的聪明之处总用在这些没用的地方!

我姑父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三个宋非溪带一个颜北槐!”

气得南挚叔叔跳脚要揍他:“为什么不是带我!”

姑父一脸无辜:“你小王就一张,也不来我卡池,我还嫌弃为什么我们家罗罗就一张呢,白瞎那么好看的小脸蛋了。”

姑姑:“三个宋唐带一个江东。”

不要问为什么我妈能压过非溪小姨,因为姐妹的血脉压制摆在这儿了。

至于江东叔叔,总所周知,三带一,被带的那张是最没用的那张。

没人能跟牌,那就还是轮到姑姑出牌。

“一张江东!”

“一张颜星屿!”

“糖簇炸!”

他们也真是的,这都能玩得那么开心。

最后以元宵叔叔和星屿叔叔脸上被贴的彩条条最多,被压着吃完了三盘甜大便……

不是不是,是黑暗料理。

现在进行最后一个part。

我们来到了庭院里,这里的土地都是一块一块的,每块土壤上面都插着小木牌,上面写着每一个人的名字。

姑姑捏着姑父的耳垂,让他自己看看,他区域的杂草都长到自己这边来了。

诺诺姑姑拉着卷毛叔叔向他展示自己种的小辣椒。

糖簇婶婶的小青菜全死光了,她蹲在地上画圈圈,一脸郁闷。

北槐叔叔也陪她蹲着,抱着她安慰,只能背锅是因为自己田里长得青翠茂盛的菜把她的土地营养全吸光了。

原来大家都有自己的地啊。

只有星屿叔叔没有,难道是因为他年纪太大了吗?

我仰着头问姑姑:“姑姑,我和弟弟的地呢?”

姑姑用两个小玻璃杯装了点土,塞进我和弟弟手里,让我们一边玩去。

坏姑姑。

好吧,我和弟弟两个小孩就蹲在一边看他们玩。

除草,犁地,播种……他们的地明明那么小,可是他们笑得那么开心。

我问妈妈,为什么姑姑和叔叔他们长大了还一直住在一起,黏在一起呀,明明电视里的大人长大了后就不需要一直在一起了。

妈妈跟我说,有些大人和朋友分开是为了赚钱,也有些大人赚钱只为了朋友再见面。

我问妈妈,那我能和姑姑叔叔们做好朋友吗?因为他们看起来好快乐,我以后也希望能成为和他们一样快乐的大孩子。

妈妈说,我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好朋友。

那真是太好了。

那样我会一直期待长大的!

很快夜幕降临,我们都围在桌子上坐好。

中央的火锅咕噜咕噜冒泡,摆了一圈洗好的青菜,丸子和肉。

烟雾缭绕,大家都很开心。

我和弟弟个子小,够不着菜,望望哥哥就把我抱到他的腿上,姑父也抱着弟弟,给我们夹菜。

我们只能喝牛奶,他们喝酒。

原来大人喝醉了也像小孩子。

或者就像老师说的,大人其实就是大孩子变的,他们以前也是小孩子。

姑姑喝醉了和姑父在玩剪刀石头布,被他耍得团团转。

糖簇婶婶因为姑姑输了,她居然就哭了。

北槐叔叔看上去像是没喝醉一样,执拗地扯着糖簇阿姨的手,要给她生小蘑菇。

颜诺姑姑抱着盆栽念念有词,卷毛叔叔扬言要砍了那盆栽。

元宵叔叔和星屿叔叔不知道为什么在地上蠕动,像两条毛毛虫。

南挚叔叔蹭着非溪小姨边喊她的名字边撒娇,像我外祖父家养的那一条大黄狗。

好莫名其妙的大人们哦。

还是我的望望哥哥靠谱。

最后,喝得醉醺醺的南挚叔叔举起酒碰杯,笑得好开心好开心。

“祝前程万般好的我们。”

“祝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们。”

我和弟弟够不着,手短了他们一大截,只能费力地往上够。

呼,好累。

“十年之后,我们还要在一起!”

举杯,碰酒,

完结,撒花。

——

完结啦!!!

2022.0207至今,整整六百多是你们的未成年到成年(哈哈哈),也是我的18岁到20岁,没有你们,就没有他们,感谢陪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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