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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善善还念着那日孟承雍说的改日会登门拜访的话,结果一连等了七八日,都没见到他上门的人影。

徐善善心中有些闷闷不乐起来,顿觉得自己婚事真是不顺,想去大相国寺拜拜自己的姻缘。

但在大相国寺给自己的姻缘求了支下下签,于是心情越加不爽了。

回程时,行至上京的闹市区,听到外面有人追人喊“站住”的声音。

这种事情在上京并不罕见,徐善善本也不在意,结果车厢帘子极快的闪动了一下,前面人影一闪,跳进来了一个她熟悉的身影。

她的丫鬟被吓得刚想大叫,却见他将食指放在唇边对她们嘘了一声,徐善善连忙帮他捂住丫鬟的嘴巴,等丫鬟镇定下来才放开。

孟承雍把这当自己家一样自在,自顾自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笑着道:“刚刚就看到了你家府上的马车,借你的马车躲一躲。”

徐善善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干嘛了?那些人干嘛追你。”

“嗯……”孟承雍的手上出现了一个筹码,他用手指将它弹抛起来,又重新接住,才道:“我在他们家的赌场玩了两把,出千不小心让他们发现了。”

徐善善惊讶起来:“你居然会去赌场玩?”

“偶尔玩一玩而已,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徐善善不高兴起来:“你既然有空去赌场,怎么不来我家,我在家等了你七八日,你上次说会亲自上门拜访的。”

她还当他是因为忙得脱不开身才没来呢。

孟承雍:“……”

他上次说的就是客气话而已,就跟见面问“你吃了没”一样的客套话,谁会将这当真。

孟承雍只好道:“我下次一定去。”

“下次是什么时候,你得给我个准话,我也不是每天都在家的。”

“……就过两天。”

“你是不是又敷衍我。”

说着有点生起气来,哼道:“我告诉外面追你的人你在我这里。”

说完撩开窗上的帘子,对外面“哎”了一声。孟承雍见她真准备喊人,连忙过去伸手捂着她的嘴巴将她拉着坐回来,一边道:“姑奶奶,三天后成不成,我这两天没空,三天后一定登门。”

说着又低声自言自语道:“小时候看着挺乖巧的,怎么长大了这么难惹。”

徐善善得了他的准话,心中满意起来,重新在马车里坐端正。

她又笑了起来,跟他说话道:“我听我兄长说,你小时候还救过我,你看我们真有缘分。”

“嗯。”

“你家里给你定亲了没有?”

孟承雍托起下巴看着她,笑得颇有些调戏她的味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徐善善红着脸,低下头来:“你就先说有没有吧。”

“没有。”

“你,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徐善善有些羞涩的问道。

然后开始自卖自夸:“你看我,长得漂亮,温柔贤淑,德言容功样样出色,配你还是绰绰有余的。最重要的是,咱们两家是世交,知根知底,不比你娶别的不知性情品貌的小姐强。”

孟承雍听得愣了一下,看着她:“你可真是……”

哪有姑娘家主动求嫁的,天下的姑娘没有她这样的胆大的吧。他又想起爹爹跟他说的,徐世伯当年求娶徐世伯母也是这样直愣愣的上门,把自己自卖自夸了一顿然后问她要不要嫁给他。他心想,她这个性子大约像她父亲?

又想起她那个丑不拉几的荷包,什么温柔贤淑,德言容功样样出色,也不知道她这话里掺了多少水分。

徐善善伸手扯住他的袖子,红着脸道:“你让你家长辈上门来提亲吧,我保证成亲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孟承雍被她的话一时弄得有些脸红,目光飘忽的望向其他地方,没有回答她的话。撩开帘子看了看外面,追他的人已经远远被甩开不见了。

他对徐善善道:“我走了,下次再找你。”,说完就要下马车。

徐善善连忙拉住他的手臂,抬头望着他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孟承雍看着她,弯腰缓缓的凑下来,脸靠着她的脸越来越近。

徐善善脸上烧起来,想到了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连忙又推着他的胸口道:“你,你想看什么,你不许非礼我。”

孟承雍在凑近了之后,却只是扫了一眼她的脸庞,笑了一下:“你以为我想干嘛?”

说完却是伸手拔下了她发髻上的一根簪子,接着就跳下了马车。

徐善善先是愣了一下,跟着见他下了车,又连忙撩开马车帘子,对着他大声问道:“喂,你到底来不来我家提亲?”

孟承雍对她回过头来,笑着道:“等着。”,说完挥了挥手里那根从她头上拔下来的簪子,然后涌入了拥挤的人流里。

徐善善有些搞不清楚他究竟答应没有,于是转头问自己的丫鬟:“他这什么意思,究竟是来还是不来?”

一直把自己当影子和空气的丫鬟这时候抬起头来,对着徐善善点了点头,跟着又摇了摇头。

徐善善只当他是答应了,对着已经渐渐看不见的身影大声喊道:“你一定要来,我等你。”

她坐回车厢里,双手捂着脸,只觉得脸滚烫滚烫的,有些痴痴地笑了起来。

徐善善回来后,连着两日都有些失眠,伺候她的丫鬟听到她半夜躺在床上,会莫名其妙的抱着被子发笑。

到了第三日,她早早的起来梳妆,将自己打扮得十分漂亮,然后每隔一小段时间门就问身边的下人,今日府里有没有客人上门。

徐令宣看了她这身打扮,忍不住问道:“徐善善,你是准备进宫选妃啊?”

徐善善瞪了他一眼:“你才进宫选妃。”

徐令宣又道:“不然你打扮得这么漂亮做什么?”

“不兴我打扮得好看一点?”

“行,我何时说不行了。你正是准备许人家的时候,的确应当打扮得好看一些,刚刚我还看到有人上门来提亲,母亲正在招待他们。”

徐善善听着脸上立刻喜笑颜开:“真的?我去看看。”说着就要去前面。

徐令宣伸手将他拉住:“有什么好看的,是荣王妃来为自己的儿子求娶你。他们府上乱糟糟的,她这个继母与荣王世子夫妇整天闹成一团,她苛待荣王世子妃的事情闹着满上京的人都知道,母亲不会将你嫁到这样的人家去的。”

徐善善见不是自己想的人,脸上顿时冷落了下来,失望的坐回到了椅子上,又像是心中有气要发泄似的:“他们来提什么亲啊,母亲应该拿扫把将他们打出去。”

徐令宣看着她脸上一喜一忧的变化,有些明白过来:“你这是等着别人上门来提亲?谁,孟承雍?”

徐善善站起来推开他:“要你管。”,说完进去内室躺床上生闷气去了,顺便将说话不算话的孟承雍骂了个七八遍。

徐令宣看她不高兴,于是决定帮他到前面看看。

徐善善在自己的院子里,扯着菊花的花瓣玩,扯一瓣花瓣说一句“他来”,再扯一瓣花瓣念一句“他不来”,如此循环往复,等她将一整盆的菊花都祸害完时,徐令宣重新来了她的院子,对她道:“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一个?”

徐善善坐在椅子上一脸苦恼的托着下巴,看着桌子上一桌子的花瓣,唉声叹气。刚刚她数的花朵,最后“他不来”的朵数要比“他来”的朵数多了一次。

她表情淡淡的对兄长道:“先听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你要见的人他来了,跟着他母亲一起,是来提亲的。”

徐善善目光瞬间门亮了起来,惊喜的站了起来。

徐令宣看着她,跟着又道:“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母亲并不满意他当自己的女婿。”

徐善善撒腿就跑,一直跑到了父母住的正院,然后听到在里屋正协商这门亲事好坏的父母的话。

武安侯问自己的夫人道:“咱们跟宋国公府是世交,两家知根知底,承雍侄儿长相好,品行好,论能耐更是整个上京城里的独一份,我觉得这门亲事挺好的。你不是也常常夸他,怎么现在又不同意他和善善的亲事?”

武安侯夫人瞪了丈夫一眼:“这看亲友家的孩子跟看女婿的角度能是一样的吗?齐大非偶,孟承雍看起来是好,不败威名的少年将军,年纪轻轻功成名就,如今上京不少人家都想将家中女儿嫁给他的。但他这种带兵打仗的人,战场上的事情谁说的好的,万一将来有个不测,你让咱家善善怎么办?”

“再则,孟家世代镇守西境,如今西梁虽然已经归顺大燕,但西梁百姓未能完全归顺,西梁境内复国的势力亦不小,孟承雍早晚是要外任去雍州或西梁坐镇,你想让你女儿跟着他千里迢迢的到那里去,几年都见不着面?”

武安侯连忙摇了摇头,也觉得这门亲事没有自己想象得好了。

“我宁愿善善嫁的夫婿没有那么出色,只要能一心待她,让她留在我们身边,这样我们和她的兄长们以后才能好好照顾她。所以还是跟孟家说清楚,拒了这门亲事吧。”

徐善善却听得心中着急,连忙跑进去抱住母亲的手臂:“娘,别呀。”

武安侯夫人有些意外的看着女儿,问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我就听二哥说,有人来上门提亲,所以来看看。”

跟着低着头红着脸,说道:“咱们家和宋国公府是世交,拒了人家的婚事,多影响咱们两府的感情。”

武安侯夫人看着女儿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着她问道:“你喜欢他?”

“当然没有,女儿向来谨守男女大防。”但跟着又有些扭扭捏捏的道:“但女儿就是觉得,既然要嫁人,自然要嫁最好最出色的那一个。”

武安侯府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的劝道:“善善,你爹一辈子除了我,房中是没有妾室的。我以前和你说过,我希望你以后的夫婿也能做到一辈子守着你一人,永不纳妾。宋国公府门第高,孟承雍又是这样出色的儿郎,咱们府上哪里能压得住他,让他守着你一人。”

“娘又没有问过他,你怎么知道他会不愿意呢。”

话说到这里,武安侯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虽然不大满意孟承雍当她的女婿,但却也不太想违背女儿的心意。

等她重新出去后,看着花厅里坐着的孟承雍和青槿,心情复杂。其实她真挺喜欢孟承雍这个小辈的,也佩服他的能耐,但这只限于将他当世交家的侄儿看待。若是当女婿,她又觉得他太能耐了些。

青槿面带微笑,十分温柔安静的看着武安侯夫人,又说了一番儿子的好话。

青槿觉得有些愁人,儿子想娶徐家的姑娘,她已经将他的好话都跟武安侯夫妇说尽了,但武安侯夫人明显并不大满意儿子当她的女婿,她虽然同情儿子,但也不能强逼着人家把女儿嫁过来。

武安侯夫人与青槿寒暄了两句,最后将目光看向孟承雍,看着他许久,孟承雍亦迎着她的目光对着她微笑,表达了一番爱慕徐善善的话。

“娶我家的女儿,以后是不能纳妾的。”

孟承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中间门跪下,拱手对武安侯夫妇道:“伯父伯母放心,若是能娶得善善,侄儿会对她一心一意,一辈子只有她一人。若有违今日的承诺,愿意乱箭穿心而死。”

武安侯连忙呸了呸,连忙道:“什么死不死的,你是从武的人,可不兴说这个字。”

徐善善躲在门口,听得脸上笑开了花,然后拼命的给父亲使眼色。武安侯于是又扯了扯自家夫人的袖子,对她使了使眼色。

武安侯夫人态度软和下来,看着孟承雍道:“希望你今日的话,能说到做到。”

孟承雍和徐善善的亲事就这样商定了下来,孟承雍离开的时候,表示想见一见善善。

徐善善也对父母使眼色,但被直接无视了,武安侯夫人道:“我虽同意了这门亲事,但毕竟还没走三书六礼,为了善善的名声着想,还是暂时不要见面的好。”

孟承雍道“是”,笑着表示:“是侄儿唐突了。”

两家同意了这门亲事之后,然后是纳采、问名、纳吉,前前后后忙碌了几个月,两人的亲事才算正式定下来。因徐家想留女儿到十八岁才出嫁,成亲至少要等两年后。

原本亲事定下来后,未婚夫妻之间门的走动可以不像其他未婚男女那样严防,偶尔见见面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徐家不知是不是有意为难这个偷了自家小白菜的未来女婿,依旧以“谨守礼仪”的理由拒绝让两人相见。

孟承雍多次上门想求见未婚妻而不得,于是在某天夜里,趁着徐家的下人不注意,抹黑跳进了徐善善的院子。

徐善善听到有人敲窗的声音打开窗户看见他,惊讶的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孟承雍指了指院墙:“跳进来的。”

徐善善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家人说,我们成亲之前,不让我们经常见面。”

孟承雍也跟着笑了起来:“也不是经常见,我们偶尔见一见不算违背你父母的话吧,我们都订了亲了。”

“你来找我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来见一见你,跟你说说话。”

“你想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想和你呆一块儿。”

“那你没话说,我有话说。”说着轻咳一声,接着道:“你知道的吧,你家上门提亲,我娘本来是不同意的,都是我在她面前说好话,她才同意了。”

“嗯,所以呢。”

“所以你以后要对我好,不许欺负我,不许惹我不开心,不许骗我,不许多看别的女人。成亲以后什么都得听我的,如果我们吵架,你一定要先对我道歉,我说香蕉好吃,你不能说葡萄比香蕉更好吃。”

“我没上门提亲之前,你不是说成亲以后你什么都听我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就问你答不答应吧。”

“答应,怎么敢不答应……”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