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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明玥家这几个丫头去找元盼妹玩,&bsp&bsp少不得是要听元盼妹说起元招每日都早出晚归,甚至是有时候几天几夜不见归来,他一个人好生无聊。

姐妹几个听了这话,&bsp&bsp回去的路上年纪最小的耀光便道“元家二哥哥也还是小孩子呢!和贯众哥哥们一般的年纪,爹爹每日叫他去做那许多的事,&bsp&bsp会不会把他给累死了?”

而且耀光还觉得,&bsp&bsp元盼妹一个人在家里也可怜,便提议道“要不和娘说吧,&bsp&bsp爹一定会听娘的话,这样阿盼哥哥就不用整日一个人在家里了。”

灼云听了觉得有一番道理,又因喜欢烹饪,所以和元盼妹感情也十分要好,听到这话也是赞同地点头了。

煌月却笑了一声,&bsp&bsp“不要理会,你们忘记了么?阿盼哥哥明明不喜欢和他哥哥们在一起玩耍的,他哥哥不在家里,&bsp&bsp他一个人自由自在,他应该好生快活才是。”

灼云和摇光听煌月一提醒,倒是想起来了。元盼妹不止一次说过,与其和哥哥们整日厮混在一起,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bsp&bsp要作画要烹饪,要绣花都没人指指点点。

所以就很疑惑,“那阿盼哥哥如今为何说这些话?”

灼云反应也算快的,“不会是元二哥教他的吧?”

煌月十分赞成,&bsp&bsp“肯定是的,&bsp&bsp不然阿盼哥哥怎么会这样说?指不定他二哥还威胁他,&bsp&bsp咱们姊妹几个又心软,到时候没准真如了他的意,去和娘说,他不就得了清闲么。”

她这分析得头头是道的,让灼云和耀光一时都认定了那元招不是个好胚子,居然这样利用自己的弟弟,就是为了偷懒耍闲。

然这一次她们姐妹几个着实是误会了元招。

那元招如今已经投身到沈煜的事业之中了,哪里顾得上和元盼妹说这些话?不过是元盼妹自己确实无聊了。

以前总见着哥哥们的时候,觉得他们每日吵吵闹闹的,做梦都巴不得自己住一个大院子呢!

但现在真正实现了,前两日他觉得还挺好的,可是这时间长了,那么大院一个院子,就他一个主子,下人们又都不活泼,他就觉得无聊透顶,开始怀念和兄长们在一起玩耍的日子了。

因此才和灼云姐妹几个说了那些话,就指望着他们到明玥面前叨念几句,到时候二哥就得了清闲,能陪自己,说不定还能带自己去城外刷船骑马呢!

只是可惜他没想到,自己却因这点小小的私心,给元招身上抹了黑。

这使得原本就不喜欢元招的煌月更觉得那元招是个偷奸耍滑的小人了。

连带着灼云和耀光也那般认为。

回家自然跟明玥自然是一字不提。

转眼就到了六月初,那天气越发炎热起来了,卢夫人帮忙介绍了的钟夫子也来了。

她家夫君是上京玉玑书院的一位古琴先生,但原籍是这澜州雍城人,父母双亲年迈了,便想归这故里,钟夫子作为儿媳,便带着儿女们一并来此。

只是家中仆从数人,侍奉老人的事情,也不要她事事亲力亲为,自己又闲不住,得知卢夫人在找女夫子,便毛遂自荐。

她在京中之时,也是做过许多大户人家小姐夫子,为此也是结识了不少权贵。

所以那公婆自然是愿意她出门授课的,如此多结识些朋友,往后给小辈们也算的多开拓一条路。

她这样一个给小姐们授课多年的女夫子,明玥是没有哪里可挑剔的,这厢说好,每日打发庞虎去接送,护她安全。

倒也是简单。

所以那阁楼里又重新开了课,几个孩子被管束起来,家里也就清净了不少。

沈煜也趁着这个机会,带着明玥去了澜州其他县府,等到那下旬左右,给鹿哥儿的师父也终于姗姗来迟。

虎背熊腰的高大个儿,满脸的络腮胡子,说话声音又如同洪钟一般,他跟着沈煜不知道谈什么,几个孩子趴在拱形门外看,只觉得这熊七师父一口可以吃下十屉包子。

后说得越来越离谱,说着熊七师父一顿能吃三个小孩子。

正是激烈地讨论着,那厅里忽然飞出来一个茶碟,顿时惊得孩子们一哄而散,除了那杜子规腿脚慢些,其他的连飞带跳,全都躲开了。

好在那茶碟也没真打在杜子规身上,但因那茶碟飞来时候带着一股肃杀劲风,还是将他吓得不轻。

鹿哥儿事后有些后悔,“怨我,还说以后保护你,可这真有危险,我跑得比谁都快。额,下不为例了,你也别生气。”

杜子规白了他一眼,“我才从未指望过你,何况你也没什么错,人之常情罢了。”他也没有指望过别人,煜叔没有给自己找到合适的先生,所以给了自己一本术数杂说。

他看了两夜,虽只是入门杂说,但他也觉得生涩难懂,不过杜子规知道,自己要是学好后,便是什么也不怕了。

鹿哥儿以为他这生气了,接下来几日去私塾都替他背书包写作业。

只是却被先生发现,两人都被罚了一回,还叫明玥这里晓得了,少不给训斥了一顿。

如果不是孙少卿张罗的杂货铺在别处开了分店,明玥有些忙,该是要揍他们俩一顿的。

而这个时候,秦道几也回来了,他这手里的生意头谈稳妥了,开始准备张罗着去往上京。

明玥也没料想到,沈煜回来后,这时间过得这般飞快,明明觉得才六月,可是今儿一看日子,居然已经快要七月。

如此,是该准备着上京了。

便开始跟沈煜准备行李,沈煜那头呢,也忙着在码头装货。

这一次下江南他是不去了,让元招自己张罗。反正元招那身边还有元亦等人,到了那头又有元家人接洽,沈煜是一点不担心这货出什么问题的。

只要叫他们与那边的外商正常交易便是。

沈煜要进京,这李烬自然也是要去的,如此一来,杂货铺这里人手便不够,又重新聘用了两个管事进来。

等着熟练了,李烬那边也忙收拾行李。只是有些不放心他母亲一个人在家中,明玥本想将李母接家里来,也好叫李烬放心考试,但李烬给拒绝了。

不过却搬到了杨氏家隔壁。

明玥见此也行,到时候自己去瞧杨氏的时候,也方便照应些。

他们是七月初六启程的,那日明玥带着孩子们一路送到了城门口,依依不舍地挥别,直至秦家的车队不见了踪影,才回家的。

想是沈煜以往也跟着商队出门,一趟便是几个月,所以大家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那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不一样的是,这一次沈煜走之前,去找了沈老爹那几个老友,几个老人家便都搬到家中来了。

用沈煜的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家里若真出什么事情,老爹一个人只会急得上火,叫上他这些朋友,好歹是有个能出主意的。

明玥知道,他是被上次自己忽然生病的事情吓着了。

也是沈煜他们走了几日,那金燕北也来府上告辞了,明玥没有去见她,去送别她的是旻川。

分开的时候,她递给了旻川一封拆过的信。

旻川打开一看,竟然是黄英娥写来的,一时间又惊又喜。

原来黄英娥早在当初那场大火时就趁乱逃了,其他还好,只是那姣好的容貌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幸得叫一个好心的樵夫收留了,如今她嫁了那樵夫,夫妻二人砍柴为生。

虽是贫苦,但也过得平静安乐。

黄家的一切她都不要,也不希望任何人再联系她,她如今改名换姓,不愿意让人知道她的曾经,哪怕她的丈夫。

而这封信写给金燕北,还是因为听说黄家男丁全都被雷劈了,她心里惦记着旻川,才写信给金燕北,让金燕北帮忙替她给旻川上一炷香。

金燕北看了信后,便直接给了旻川。

旻川见了信中内容,又哭又笑,“寻了这么久,始终没有她的消息,我几乎还以为她已经不在了,幸好还活着。”只是可惜,信没留地址,不然旻川是想告诉黄英娥,自己还活着一事。

不过后来一想,黄英娥如今虽是毁了容,但过得平静,便不去打扰她了。

明玥不是旻川,但也晓得旻川和黄英娥姐妹之情,当下见她哭,只安慰道“看她来信,可见如今是过得极好,你当为她高兴才是。”

旻川收了信,整整齐齐叠着揣进衣袖里,擦了擦眼泪,“是了,我该替她高兴才是。”但仍旧是有些不放心“她一千金小姐,怎么过得了那日日打柴为生的苦日子?怎也不留个地址,便是不要黄家的银钱,那我的总可以了吧?”

明玥想那黄英娥大概是太想忘记从前了,所以想和从前的那些痛苦记忆彻底斩断,这其中也包括着旻川。

所以就算是旻川的银子,她大概也不要的。

不然,怎么可能写信给金燕北,让帮忙给旻川上香呢?难道她那汝州就不可以随便找个庵上么?

到底还是不愿意和从前再有任何牵扯,可惜旻川没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明玥也没直接道明,怕旻川自己难过。

毕竟旻川这样惦记着黄英娥,黄英娥却是打算将她和以往前尘旧梦一起给斩断。

但这也不怨黄英娥。

她也只是想忘记从前的恶梦罢了。

于是怕旻川为黄英娥的事情担心难过,便给她找了些事情来做。

旻川是识字的,正巧杂货铺那边账本自己看不过来,便叫她去处理,自己只在她看完的那一叠中抽一二本来瞧,看看有没有差错。

这样一来,旻川也就没旁的精力去想别的事情了。

日子这样平静地过着,等那中元节过后,一日夜里,下着雨白阿杰来敲门。

八角一开门,看着淋得湿漉漉的白阿杰,忙将他拉到自己的屋子里,拿了毛巾给他擦着身上的雨水,“怎么不打伞,这半夜三更的,可是你娘要生了?”

白阿杰原本是带伞的,可是因为跑得太急,又有风,他嫌弃那伞碍事,就扔了快些跑来,如今叫八角一问,只着急地回道“我来借车。

原来果然是杨氏提前发动了,可算着日子还没到,提前说好的产婆自然是去给别人接生去了,这会儿只能去城里别处找产婆,但是下着雨,怕人家不愿意来,便来明玥家这头借车。

也是幸亏离得不远。

八角一听,也不敢耽搁,“你这里等着,我马上去叫夫人。”

白阿杰应着,一面脱下自己的外裳,将那雨水都拧掉。也就这么点功夫,八角就回来了,不知道从哪里顺手拿来的蓑衣,往白阿杰身上一罩,拉着他冲进雨帘,推门出去,只见外面庞虎已经把马车赶过来了。

“你先回去,这个时候在你娘跟前,别叫她担心,产婆我们夫人亲自去接。”八角正说着,只见孟婆子抱着还没来得及穿的外裳,一手撑着伞追来,“等我。”

八角连忙喊了庞虎一声,等孟婆子跟着上了马车,他才进门。

随后明玥也让大个头的贯众架着车,去了城东那边请产婆。

这城里的产婆大约有二十来个,几乎都是扎堆住在城东那边,所以去那边应该能找到的,总不能今夜全都出去接生了吧?

等着她和贯众快马加鞭到了这城东,却已经是有一炷香的时间了,这还亏得是大晚上的,路上没人,这马车一路畅通无阻。

只是运气还真有些差,连续敲了两个产婆家的门,都叫人接走了。

后来寻到一处深巷子里,找了个稍微年轻些的产婆,是个寡妇,男人死得早,和她婆婆学的手艺,只是她婆婆也叫人家接走了。

如今就她在家中。

坦白地说,看着她这样年轻,明玥是有些担心那技术问题的,但如今也找不到别的,只能先叫她收拾上马车。

又一路往杨氏家中赶去,路上还遇着了宵禁的巡逻队伍,又耽搁了些许的时间,好叫明玥一颗心都快急得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等到了杨氏家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子夜时分了,明玥和那年轻的产婆刚进大门,便听着屋子里传来杨氏痛苦的惨叫声。

那声音听着只叫人头皮发麻,李烬的母亲也闻讯过来了,只是她身体不好,也帮不得什么忙,这会儿里头就是孟婆子在。

白屠夫和儿子一脸焦急地等在门外。

见着了明玥也是松了口气,只是随后看到明玥身旁跟着的年轻妇人,白屠夫有些担心,“她……”

这年轻的骆寡妇也知道自己年轻,人家不信自己是正常的,但还是当即表态,“爷放心,我虽年轻,这一行却是做了十年有余了,何况我年轻眼神好,手脚麻利,必然叫夫人和孩子顺顺当当的。”

也是全凭着她和婆婆有这门手艺,不然家里四五个孩子,她们两个寡妇人家怎么可能养得活?

白屠夫听了她这话,似觉得也是有些道理的,更何况这紧要关头,也没有挑选的余地,只忙请她进去,自己又怕热水不够,急忙去厨房里烧火。

李母见了明玥,只叫她先到隔壁坐一坐,“这样的事情,咱们也帮不得忙,站在这里倒是挡门拦路的。”

白屠夫家这房子是最寻常的厢房,不似自家大院那般,还有延升出来的屋檐,院子里有雨,只能站在这屋檐下,的确是挡路得很,耽误白屠夫他们往里送热水。

于是也就和李母到隔壁去等着。

可是才坐下,耳边又传来杨氏凄厉的叫声,好似杨氏整个人被撕裂开了一般,明玥是再也坐不住,和李母说了一声,当即找了头巾来包着头发,洗了手便进去瞧。

屋子里,已经闻到些血腥味了,这让明玥的呼吸一下紧促起来,“怎样了?”

孟婆子此刻已经是满头的汗水了,“她年纪不小,又才是第一胎,孩子个儿还大,是要吃苦头的了。”

明玥走过去,旁的忙她是帮不上,只能替她们三人擦汗。

杨氏虽是叫得苦,但那精神却是有的,只是见了明玥便开始说胡话,“你来了,我要是不得行了,往后阿杰他爹再另娶,你便帮我把孩子送我幺姨婆那去,不然你留在家中做个丫鬟小厮也使得。”

她是怕了,以前她也觉得宋胡子好,可是后来宋胡子变成了什么样子?所以她怕自己真不在了,到时候白屠夫又重新说了个媳妇进门,亏待自己的孩子。

“莫要说胡话,我瞧你精神这样好,只是往日说了你不愿意听,总担心把肚子里的孩子饿瘦了,使劲儿吃,这如今倒好,你没胖,孩子倒是如你所愿,胖乎乎的,忍着吧。”明玥又好笑又好气,早些时候看着杨氏肚子特别大,她就提过了,少叫她吃些,不饿就别吃。

偏杨氏胃口好,什么都能吃。即便是不饿了也吃,觉得是肚子里的孩子还能吃。

孟婆子在一旁听了,也是哭笑不得,“我们夫人说的是正理,让你不愿意听,这会儿有苦头吃了。”

骆寡妇也在这个时候开口安慰,“出不了什么大事,就是孩子个儿大,胎位是好的,你这会儿别说话了,节省些力气,一会儿我叫你用力,一下就好。”

杨氏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心里是有些委屈的,但这会儿只要是为了孩子好,她是愿意听的。

又听到骆寡妇说胎位正,没什么要紧的,也松了一口气,一时间竟然觉得没有那么疼了。

过了一会儿,她那宫口开了大约四指左右,羊水也流了不少,骆寡妇看她家也宽裕,便道“有吃的没,给她弄两口,一会儿好用力气。”

得了这话,明玥便赶紧喊白屠夫拿吃的来。

片刻后,白屠夫就端了一大碗红糖鸡蛋,还有一碗老母鸡汤。

明玥看着那大海碗,好似一口小锅一般,“怎吃得了这么多?”尤其是那红糖鸡蛋,少不得有**个呢!

“我能吃。”杨氏回着,一面想要挣扎起来自己抱着碗吃。

不过她现在这样子,哪里还能这样爬起来?明玥连忙扶着,往她身后垫了几个枕头,喂给她。

不料她却嫌明玥太慢,“我自己来。”生怕耽误了孩子出生。

于是自己拿了碗过去,风卷残云一般,片刻之后,两个大海碗都空了去,也是把明玥看得瞠目结舌。

她知道杨氏近来胃口好,但是这么多,她肚子只有那样大,装哪里?

吃完鸡蛋喝完鸡汤,杨氏刚才那些才挥霍掉的力气似乎又回来了,还催促着骆寡妇,“可以生了么?”

骆寡妇接了那么多孩子,哪个产妇不是叫得死去活来的?就杨氏刚才还喊得凄苦,这会儿却又精神抖擞的,也是惊呆了。

听到她催促自己,连忙检查宫口,瞧着竟然已经五指有余了,便问杨氏,“你没什么感觉么?”

她这一问,杨氏却是满脸的尴尬,“我,我好像想如厕。”

骆寡妇一听,“那就生吧,你就当你要如厕,使劲儿用力。”

杨氏却有些不敢,一时间又后悔刚才不该吃那么多,这若是一下拉在铺上,可怎么好?以后还要不要做人?

如此一来,任由骆寡妇怎么催促她用力,她都无动于衷,跟个死鱼一般躺在那床上就是不动,连腿都分得有些敷衍。

这可把一旁的明玥给急得不行,“你倒是用力啊!”这精神不是挺好的么?

杨氏觉得自己在憋着,也很难受,“我不敢。”

孟婆子也急了,“你有什么不敢的?快些用力,娃儿该出来这会儿,就跟你要上厕所一样,不然以为总有人说生娃好似拉了一泡屎。”

杨氏半信半疑,看朝明玥,“是么?”

明玥哪里知道?生三个孩子的那会儿,是现代那个明玥,而不是自己。但见孟婆子如此斩钉截铁,骆寡妇也这样认为,就点了点头,“嗯,你就使劲儿吧,别怕!”

杨氏犹豫了一下,“那,那我用力了。”然后一闭眼,就使劲儿,也不管什么后果了,心里想着实在拉了就拉了,毕竟现在自己的确是憋不住了。

那将近十个鸡蛋和一大碗鸡汤不白进肚子,她这才说一用力,大约也就是盏茶的时间,明玥在给她擦拭额间汗的时候,抽空看了一眼,就刚巧看着被子滑开,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儿从里稳稳当当地落在骆寡妇的手里。

孟婆子见了,马上递了用酒消过毒的剪刀,只见那骆寡妇一番娴熟操作,提着娃儿的胖脚丫子拍了两回那胖乎乎的大屁股,洪亮的婴儿啼声就在耳边炸开了,还听得骆寡妇的声音“恭喜恭喜,是个戴花儿的千金!”

明玥忙望过去,又见骆寡妇给扎了脐带,涂了些独家秘方的白药粉,白纱布一包扎,浑身又简单擦了一下,拿了襁褓包好,递给明玥。

便开始给杨氏收拾,孟婆子在一旁搭手。

杨氏听着是个女儿,欢喜不已,口里直呼那石头庙里的送子观音显灵了,待好了还要去拜一回!

只是众所皆知,那刚生产完,肚子里还是看着鼓鼓的,这让杨氏总担心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所以看了一眼自己这白胖胖的大闺女,便一直让骆寡妇给她摸,“我肚子里是不是还有一个?”

肚子里哪里还有?不过是些脏东西罢了。

一直等收拾完了,她才甘心,相信果然只有一个女儿。

外头,白屠夫晓得果然生了个女儿,也是万分欢喜的,忙去告慰祖宗,白阿杰也守在外头等着瞧自己的妹妹。

待把娃儿放秤里称过后,瞧着那八斤七两重,少不得是要将杨氏说了一回,只道她那些饭菜倒是真没有白吃。

只是可惜她也因此受够了苦头,孩子大,下身给撕裂了,骆寡妇也不是女医,哪里敢给她缝?就只能这样上点药,让她自己慢慢愈合。

所以告知她,“你身上有伤,这些天自己能不下床就不要下床,最好等伤口长好了再动,不然你要出个什么事情,不要赖我。”

又说,“我是没见过这么胖的娃娃,不过这口子比我预计的其实还要小些,你好生养着,看你男人也是个面善的,就叫他这些天辛苦辛苦。”

杨氏这会儿才生产完没多久,卸了货浑身轻松,没觉得疼。

等孟婆子领了骆寡妇出去招呼人家吃夜饭,她才开始疼,又不敢动,生怕一动牵动伤口。

明玥守在她跟前,孩子这个时候已经抱给白屠夫父子瞧过了,如今就躺在杨氏的身边。

杨氏扭头瞧着,怎么看怎么欢喜,但又担心,“我这个样子,如何喂奶?”

“哪里有马上生孩子就有奶的?就算有,也是少数,一会儿她若是饿了,喂些温水就好,等过两三个时辰,你抱过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吸些出来。”明玥瞥了她那不算汹涌的胸前,十分担心,别到时候没奶水吧?

那白瞎这孩子在肚子里打了这么好的底子。

又说那骆寡妇吃了饭,白屠夫抓了只鸡给她,又给了些银钱做报酬,便托庞虎送回去。

贯众这里则送明玥和孟婆子回去。

只是这个时候已经寅时三刻了。

雨早就停下来了,天上虽没月亮,但乌云早就散尽,到处的星星,瞧着白日里只怕是个好天气了。

想着明日有个好天气,孟婆子打算将贯众空青他们家里送来的小杂鱼都晒成鱼干,也没有什么瞌睡,想着杨氏那胖乎乎的闺女,只同明玥说着“她总算是求仁得仁,那丫头生得白白胖胖的,瞧着像她爹多些,女儿像爹,往后可见是个有福气的。”

明玥也是头一次看到刚生出的娃娃可以这样漂亮,以往在她的记忆里,刚生出来的孩子都是皱巴巴的,还大部份浑身通红,反正她看来全都长一个样儿。

也是真心替杨氏欢喜,“是了,她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话音刚落,却听得前面街上传来一阵马蹄声,疑惑地掀起车里看过去,竟然是一大队衙差,后面还有穿着甲衣的。

只见他们高举着火把,疾驰而去,还留了两人停下来检查明玥他们的马车,见着就他们三人,才放了行。

孟婆子却是有些惊魂未定,瞧着那一大队人马,有些心慌慌的,“别是出了什么事情吧?”上一次见着这么多人,还是黄家被雷劈的时候呢!

明玥也有些担心,只朝贯众喊了一声,“咱们先回家,一会儿天就亮了,让八角去问问。”

路上遇着这么一桩事儿,回了家也没按照计划去休息。

其实也就洗漱好,吃了点东西,那东方就翻了鱼肚白,后院里那鸡鸭接二连三叫嚷起来,家里老小也起床了。

明玥只让八角吃些东西,就去衙门里打探。

又叫庞龙去接钟夫子。

不想庞龙才去一会儿,就折身回来了,与明玥禀道“重阳街那边戒严,任何马车都不得随意出入,想来钟夫子那边今儿也是来不得了。”

那钟夫子家,便是住在重阳街。

明玥听罢,就更忧心了,心想多半真是出了人命,不然那一条街都戒严了?

这左等右等的,等了个把时辰,八角才慢吞吞回来,一边跑一边抹汗,满脸害怕“城里进山贼了,昨儿重阳街那姜大官人家,一门二十多口,一个不剩,钱财也抢得干干净净的。”

说罢,也来不及喝口水,又忙道“我要走的时候,后头来了人,是卢夫人给传的话,叫这些天仔细些,别乱出去了,那些个贼人不像是寻仇,说杀人夺财只怕是个幌子,还留下了挑衅书文,衙门是怕引起恐慌才给瞒着,今儿晚上他们还要动手。好生猖狂的!眼下都在城里各地藏匿着,叫咱们小心。”

明玥一听,也是吓得不轻,忙和庞龙说道“你先去杂货铺,叫他们小心些,实在不行早些关门,再有私塾下学后,得去接鹿哥儿他们。”那银子哪里比得过性命重要?

庞龙自是应了话,但接鹿哥儿放学这事儿,他师父熊七给揽了过去。

如此一来,庞虎就蹲在家里。

这样一大桩案子,城里又四处添了不少巡逻队伍,使得老百姓们到底是有些人心惶惶的。

沈老爹他们也不出去了,就在家里下棋打发时间。

到中午的时候,又有消息传来,初步查清楚,那些贼人是从重阳河里进城的。

重阳街因叫这名字,就是因为有条重阳河。

那年灾情的时候,本来这四下城门都关好了,那些流民是进不来的,但因有这重阳河,不少水性极好的人顺着河水逆游进来,才乱了套儿。

为此,这卢大人来了后,专程在河水穿过城墙的地方设置了一个水闸,是可阻拦人的。

但昨儿叫他们拿铁钳子给打开了,硬是从那水里游过来,然后听更夫说,半夜的时候的确是看这些黑影从水里钻出来。

他但时候以为是自己点背遇着了水鬼,还吓得不轻,哪料想竟然是这些贼人。

若是那时候他胆子大些,早点发现不对劲,去报了官,兴许那姜就不会被灭门了。

因此这城中老百姓,总有那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竟怪七怪八,怪起这打更的更夫。

好似他就把姜家那二十多口人害死的凶手一样。

明玥也听说了,万万没有想到,原来键盘侠这个时候就有了,这些话真是张嘴就来,给她气得不轻,还借此机会教育家中孩子们。

没想到傍晚的时候,熊七出门去把鹿哥儿他们接回来,就听说那更夫受不得大家的流言蜚语,上吊自尽了。

他是死了,流言却没有结束。竟然还有人说他肯定是畏罪自杀,没准跟那些歹徒就是一伙的,不然他心虚什么?

肯定是怕查到自己的身上,所以选择了自尽。

人言可畏!那更夫以为自己死了,就一了百了,没想到死后还是不得安生。

那姜家的远亲们得知后,还找到他家去闹一场,要叫他们家拿那姜家的安埋费出来,说到底就是要钱。

也是了,姜家人不但死了,连钱财都被一扫而光,他们这些远亲什么也没捞到,便打起了这更夫家的主意来。

也是不要脸,不想想着更夫家又是什么家庭?能拿得出来么?他们那是要人家的命!最后还是衙门里去了人,那更夫才得草草出殡。

明玥本来,这更夫的事情,该就尘埃落定了。

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她家被举报了,说有人晚上起夜,看着她家出去两辆马车,鬼鬼祟祟的,没准是去接应那些歹徒。

也幸好,当时来去都遇着街上的巡逻队伍了盘查了,不然真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只是这个时候明玥也忽然意识到,这些歹徒的身份只怕不简单,而且不管白天逼死更夫的流言蜚语,还是晚上举报自己的人,应该都是有人幕后指使的。

就好像是有人故意要挑起这城中纷争,由此分散官府的精力一样。

考虑到这个可能性,明玥也不清楚衙门那边卢大人他们似乎已经想到了,但还是让庞虎带着八角去一趟,同八角那表姐夫说一声。

也好叫他把话递上去。

若真是如此,只怕这些歹徒是真有什么大动作的。

白天的时候还好,除了那重阳街一片,到处都正常的,可是这天才擦黑,街上就没了半个人影,各家各户都紧闭门户,街面上更是安安静静的,全城上下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诡异感。

庞虎和八角回来后,只说卢大人那边已经料到了,就是还不知道眼下这些歹徒到底是图个什么。

而今晚还会随机挑一家子动手。

这让明玥哪里还敢休息?哪怕昨晚一宿没睡,现在也没半点困意,给吓得背脊骨凉,只将家里人都给聚集到一个小院子里。

她也是没法子,家里宽敞,大家分布住在各处,可就庞虎庞龙兄弟俩,还有就是一个熊七师父,若是真运气不好,叫那些歹徒挑中了自家,他们便是能敌得过那些人,可有三头六臂也跑不过来啊?

只是如此,未免是有些让家中气氛更加紧张。好在大家都觉得未雨绸缪总是好的,毕竟家中的人大部份都是经过那年的天灾,自是更加真爱性命。

都住到楼上,打了大通铺,男女各一间,也不管什么老少,或是嫌弃谁脚臭鼾声大。

庞龙兄弟和熊七师父轮流值夜。

只要熬过了今晚,白天大家再好好休息。

孩子们本来也怕,到底是熬不住,戌时一过几乎都睡了,明玥坐到了子时左右,也有些困了,刚想去睡,好像是听到了自家后院的鸡鸭传来叫声。

按理这个时候,鸡鸭都是歇下了,不该发出这样的声音。

所以明玥瞌睡立即就醒了,整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想出去瞧,又怕自己过份小心产生的幻觉,反而因为自己开门吵醒了刚睡下的其他人。

就在她这纠结间,忽然听得外面传来庞龙的声音,“阿虎,小心些。”

明玥急忙去开门,只见庞龙神色凝重,“夫人,咱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过了这一劫,得空还是去庙里拜一拜吧!”

明玥本来是被吓得不轻的,但是因他后面这半句话,一时又哭笑不得,“好好,到时候指定去拜,给菩萨塑金身都使得!”

她没有发现,其实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开始发抖了。

因为她眼角余光,已经看到了对面瓦上,有黑衣人提着明晃晃的刀来了。随后只听到‘砰’地一声,房门被外面的庞龙给关上了。

也亏得她反应快,不然指定碰到鼻子。

也是门关上那瞬间,外面就响起了刀剑相撞的声音,屋子里的孩子们也被惊醒了,孟婆子几人吓得脸色发青,抱作一团。

明玥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说些安慰的话缓和一下气氛,可是家里的女人们到底是胆小,只想着那蒋家二十多口一个不剩,哪里听得进去她的话?

而且外面的声音也越来越激烈。

倒是这个时候,她家煌月站起身来,温暖的小手握着她的手掌,“娘,别怕!”

明玥回头,刚好对上煌月冷静的目光,一时间心里那慌张也退却了些,忙蹲下身来抱着煌月,“娘不怕的。”

灼云和耀光也赶紧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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