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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沈煜是有弱点的。
他的弱点便是这一家子,&bsp&bsp只是那些人眼里看得见的只有那些个功名利禄荣华富贵,所以也觉得所有的人都跟他们一样,也是最看重这些。
却不知晓原来他们最淡漠的亲情在别人眼里,&bsp&bsp远超过那些功名利禄了,是这世间的至宝。
所求这些功名利禄,&bsp&bsp也不过是想家人过得顺畅些,不会随意让人践踏欺负罢了。
只是那些人不懂啊!
待庞虎他们将那箱子都搬进房间离去后,明玥才打开了机关。
骆家建造的房屋,怎么可能只有那么一两处暗室呢?除了告知那原来的主人之外,余下还有好几次暗室。
如今和沈煜结盟,自然是将这府邸的图纸全部交出来,&bsp&bsp就明玥如今居住的这正房,&bsp&bsp就有好几处暗室。
随着她打开机关,&bsp&bsp那些箱子便顺着那斜坡一个接着一个滑落到了最底层。
下面有些深,明玥下去过一次,冷飕飕的。所以也不担心箱子掉到下面碰撞发出的声音会传上来惊动谁。
将箱子都放好,&bsp&bsp她也收拾洗漱。
只要沈煜在这城里,女儿们便不会来她这里挤,&bsp&bsp所以她在床上看了一会儿地方志,&bsp&bsp又翻看了云绮给带来的关于那要曜族的历史记册。
只是这曜族并没有自己的文字,&bsp&bsp他们族中有人学了些汉文,&bsp&bsp便记了一二,&bsp&bsp因此并不完善。
而且这二月底山下的雪化了,他们会下山来贩卖去年猎的兽皮和鹿茸以及些珍稀的山货。
运气好的时候,&bsp&bsp还会有不少熊胆。
其实冬天大雪封山,&bsp&bsp他们是不会打猎的,&bsp&bsp几乎都在山上的部落里闭门不出,&bsp&bsp直至这厚厚的大雪变得薄了,才会下山。
而这些山货都是去年攒积下来的,至于选择在年后大雪融了后才下山出货,只因担心年岁不好,大雪一直封山,若是下到三四月份,那到时候若原本储存的食物不够,这些山货也能保命。
久而久之,他们的也选择在这二月底和四月底下山开市。
因为他们相信他们信奉的山神,如果二月雪已经融化了的话,那就意味着漫长的冬日结束了。
如果二月雪还没融化,那肯定要等到三四月后,春天才会姗姗来迟。
但今年春天来得早,开市自然也选在了二月底。
所以这会儿城里已经有许多皮毛商人来此等着收购这些山货了。
明玥也有心插一脚,毕竟家里做的就是这南货北卖的事情,所以她也是要去长长见识的,如此云绮送来的这册子也就有了大作用。
只是可惜这些曜族人和来此收货的皮毛商人们都是长久交易的,她想要横插一脚也不是那样简单的事情。因此得先与那些部落的酋长们先来往熟悉,看看明年能否给自己分一些货物。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己出价比那些商人高,这并不算扰乱市场不道义,而是她有小道消息,那些商人今年给的价格很低。
沈煜回来的时候,见她还捧着这曜族的册子研究,晓得她的打算,“大哥这几年在那布云河边上,也是认识几个曜族人,到时候找一个可靠的给你做向导。&bsp&bsp”只不过他看着明玥这一副娴静绝美的样子,“不过你这样去是不行的,到时候叫三师姐给你收拾一回。”
他口中的三师姐是南宫阙从天幕山带来的,武功练得不算好,但那一手妆容却是能将人改头换面。
听说她最成功的案例就是将一个鼻孔朝天大方脸的姑娘化成了个有着一张小巧玲珑的清秀佳人,并且让人顺利嫁出去。
明玥第一次听说的时候,多少觉得三师姐和这姑娘有些诈骗的意思,卸了妆那新郎怎么想?
但三师姐当时一脸义正言辞地
说,“那姑娘虽是面貌生得差了些,但仪态是极好的,又饱读诗书。只是奈何这外表实在不吸引人,空有一肚子真善美也难以叫人挖掘出来,我这给她化妆,不过是给了对方一块敲门砖罢了。”
所以新郎那时候已经被姑娘暂时美貌的容颜吸引了过去,了解了她美好丰富的内心,已经是不在乎姑娘长什么样子了。
明玥收回思绪,朝解衣上床的沈煜靠近了一些,“我听说今年这些收货商给的价格并不算高,而且还比往年压低了不少,他们大概是觉得这一分美羹已经无人可分出去了,才如此肆意而为,到时候我若以原来的价格收购,算不算扰乱市场?成为全民公敌?”
“不算,只要你不故意哄抬价格,就无妨。”沈煜还以为明玥这一次去,就是直接要收货的。为此他还专门管李梦梅要了那么多银子,除了一部份熔成车板装在马车上运到澜州去,其余的就是专门为明玥准备的。
所以听到明玥这话,晓得她的担忧顾虑,“这市场本就不正规,向来都是他们把持着,旁人插不进去罢了,可你不同,你是我沈煜的夫人,我这盐运司副使又不是假的。”那些商人看似都是外来的,其实还不是因为有曹大人一行人在上头撑着。
“你确定,我出手了,你能担得住?”明玥惊讶地抬眸望朝沈煜,“还是你打算,以此事向曹大人他们宣战?你都准备好了?李梦梅给的线索真这样完全?”
她是担心多于惊讶,所以才一连发出几个疑惑。
“这才多大点事,比起那盐田上的银钱,九牛一毛都比不得。”沈煜不过是想拿此事来试探一二罢了,看看他们都是什么反应。“此事过后,我会去一趟盐田亲自查看,家里这边又要你辛苦了。”
“家里有什么辛苦,不过是张张嘴皮子使唤人罢了,倒是你出门在外的,当是小心些,免得叫我们这一屋子的人悬望。”她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叹了口气,“你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结束啊。”
她仔细扒着手指算起来,沈煜这一年到头在家的时间太少了。
倒不是她有多贪心,巴不得沈煜天天在家里陪着她,而是她心疼沈煜啊。那出门在外,车马劳顿不说,吃不像吃的,休息也没个好地休息。
沈煜将她捞怀里抱着,“快了,等过两年一切平定下来,咱们就回了澜州去,在那城外寻一块好些的宅地,建个大院子,开垦些田地出来,给你种瓜种豆种果树,田里给你种藕养鱼蟹。”
这是明玥的梦想,但是她只和女儿们叨念过以后的打算,什么时候这话倒是传到了沈煜耳里去了。
当下就忍不住开心笑了,“好啊。”她不知道沈煜能不能做到,但是他能记在心里,明玥已经十分心满意足了。
沈煜一向是比她起得早的,所以第二天早上不见了沈煜,也是习以为常了。今儿陵夫子放假,三个丫头这会儿自然是没去上课,想是和沈煜早上练了吐纳,正往她院子里来。
不知道三姐妹在争论什么,叽叽喳喳的声音从窗户外传进来,引得她和三师姐都一起看了过去。
只听得耀光的那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得意,“我觉得晚风哥哥说的对,咱们将来完全用不着像是爹和秦叔叔那样辛苦赚钱。”
“不赚钱喝西北风呀。”灼云头上的小辫子不知道怎打结了,她一边走一边自己整理,听着小妹的话回了一句。
耀光用一种很赞同的口吻说着“晚风哥哥说,咱们养一条狗再养一只鸡就好了,这样人拉给狗吃,狗拉给鸡吃,鸡下蛋给人吃。”
然后明玥看到走在前面的煌月忽然顿住脚步,一脸嫌弃地扭头朝耀光问,“要那么多中间商干什么,他自己拉自己吃不就得了。”
紧接着就是灼云‘扑哧’的笑声,然后是耀光认真想了想后恍然大
悟的声音,“也对,回头我和晚风哥哥说。”
屋子里的明玥和三师姐也忍不住笑起来,“这秦晚风一天天闹什么?一样是陵夫子再教,怎么这脑子里装的就不一样呢?”
明玥便想着,等秦夫人那头方便来家里了,定然要好好和她说一声,得好好抓一抓孩子的思维,这脑子里一天天想都是什么。
摆烂也不是这样摆烂的啊。
很快房门从外面被推开,三个小丫头鱼贯而入,去隔壁小间洗了手,便拿起桌上的点心吃,朝着明玥凑了过来,你推我我攘你的,分明一副有事相求的样子。
“怎了?”明玥这会儿已经收了笑,从镜子里看着三个女儿那小摸样,直接问着。
灼云抿着嘴,煌月也没有要张口的意思,反而都齐齐看着耀光。
于是耀光又上前走了一步,一脸讨好地将那点心地给明玥,“娘,爹说你过几天要去布云河,我们也想去见见世面。”
明玥一听这话,觉得沈煜有些胡闹,怎么同孩子们说这事儿?他明明晓得孩子们知道了,必然是要追着去的。
若只有一个孩子还好,家里这么多孩子,她要是只带一两个,总说不过去,可是带多了吧!又觉得怪怪的,那哪里是去做生意?
而且身后跟着这么一串孩子,扎眼惹人注意不说,瞧着更像是人贩子多一些。
可沈煜既然提了,明显就是同意孩子们出去的。
“你爹怎么说的?”她微微蹙了蹙眉头,朝镜子里的老大老二看去。
灼云看了煌月一眼,“爹说开市三天,前两天不做任何交易,谁都可以去看看,而且有宫叔叔的队伍在那里,是不会有人敢乱来的。”
这是夏王朝和曜族人之间的默契,那几天这市场上,谁便是有天大的仇恨,也不可以乱来,不然是要吃大罪的。
明玥听了这话,只朝给自己挽着发鬓的三师姐看去,“看吧,他话都这样说了,还叫孩子们来问我的意见,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三师姐还没来得及回话,三姐妹却是高兴地连朝明玥道谢,“谢谢娘,那我们提前做完陵夫子给的功课,娘可不要食言了。”
似乎是怕明玥反悔一样,几姐妹说完话就连忙跑了。
只是她们高兴得太早了,明玥下午些见了陵夫子,便与陵夫子提起此事来,“我想了想前几天陵夫子您说得对,只一味在这宅中教他们,到底只是学到了表皮,不如真实体会那样深刻。”
陵夫子的确同明玥提过,想带孩子们出去山上,比如给他们布置的作业是山水画,想是看得少了,又或是许久不曾出门,叫他们忘记了那山原有的灵气,那作出来的画有些不尽人意。
所以陵夫子提议想带着孩子们去城外山上写生。
明玥主要顾及孩子们的安危,自然是给拒绝了。
所以现在她旧事重提,还应允了。陵夫子是有些意外的,“夫人此话当真?”
明玥点头,“过几日我要去那布云河边上的市场,且带着他们一行去,待回来好好叫他们写几篇好文出来,夫子觉得如何?”
陵夫子想都没想就高兴答应了“那再好不过了。”他已经许多年没教学生了,自打被自己的学生诬陷陷害,受伤被天幕山所救,就再也没下山过,更没想过再教授学生。
若不是老掌门对他有救命之恩,要教的又是老掌门的晚辈,他是不会答应的。
只是没想到这些个学生虽不说个个惊艳才绝,但还是叫他有些意外。尤其是那煌月,几乎是什么都一点就通,有时候不免让陵夫子惋惜,若是为个男儿,将来只怕和她父亲一样大作为了。
孩子们还不知道这一趟出门不是纯玩,还有作业,白瞎高兴着。
明玥也没来得
及同她们说,因为那宫兰亭的母亲聂夫人已经到这莲城了。
前日就到&bsp&bsp,她当时让八角送了些薄礼,想着这会儿人该休息得差不多,便去了宫家这府上。
聂夫人愿意来这西北贫寒之地,除了能和儿子团圆相聚,更重要的是她听说了沈煜的身份。
想着宫情把别人家的孩子做心肝一般捧在手心里的样子,觉得讽刺极了,心里也爽快。忽然就觉得解脱了一样,答应了来这西北。
又听云绮说过明玥是个怎样的人,所以听说明玥来了,便请了进来。
虽是已经开春了,但是此处海拔过高,便是白天那风也是带着寒意的,聂夫人经不得冷,自然是还在暖阁里待着。
云绮和她说了许多这明玥的事,包括和她亲生父亲老刀的相认曲折,可是此刻她见到明玥的时候,还是有些震惊。
这与年轻时候的临安长公主也太像了,不过因为云绮此前提过明玥的身份,她也没有往那边多想,毕竟明玥也是有爹有娘的,身世清白,所以也只是有些惊讶,天底下居然真的有那两个不相干的人长得相似。
想着自家大孙子几乎是在沈家寄宿读书,宛若将那一处当做书院一般,所以这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夜儿他爹在家中时间少,这孩子着实是顽皮得很,我与他母亲都难以管教,如今是麻烦你了。”
明玥一直都觉得,不能把孩子当小孩子来看待,反正就要跟他们站在一个水平线上对话,不然就是鸡同鸭讲。你这里说的口干舌燥,他兴许一句没听进去。
只要站在对方的角度为他们设身处地着想,是没有什么沟通不了的。毕竟每一个孩子都是单纯至善的,像是杜大宝那种天生的坏胚子还是在少数,所以她也没觉得这宫染夜多么顽劣不堪。
“男孩子有些好胜心是好的,也没有那样顽皮,有时候多夸他几句,还会红脸。”明玥笑着回道。
云绮也觉得自家小夜子倒这西北之后,也不知道是跟爹见面的次数多了,还是因为有那么一帮能玩在一起的小伙伴,所以整个人是比从前开朗了不少。
听到明玥的话,也附和道“是了,上一次放假回来,吃完饭还跟着收拾桌子,莫说是家里下人被吓着,便是我也惊了一回。”
聂夫人一听,想着自家那大孙子走的分明是纨绔路线,怎么还变得如此勤快起来,有些半信半疑地看着云绮和聂夫人,“此话当真?”
“母亲,这哪里能骗您,改日他放假回来,你自然是能看得出他的变化有多大。”也是如此,云绮也一点不担心大儿子在沈家过得好不好,连个小厮丫鬟也没给他送去。
这让聂夫人一时也有些期待起来。
明玥却是怕聂夫人误会,宫染夜在自家吃苦受累,解释着“想来嫂子已经与夫人解释清楚了,我那家中人口尚多,只是外面的丫鬟小厮我也不敢买回来,就怕生事端。家里只有原来从澜州带来的这些个人,他们也不是七脚八手的,许多事情是忙不过来的,所以孩子们也没有小厮丫鬟伺候,一切都要自己料理。”
刚开始的时候,自然是有些磕磕碰碰的,那衣裳都理不清楚,但一两次后就学回来,如今随便一个扔到那野外去,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的。
聂夫人听后,觉得这样极好,十分赞成,“好得很,就该这样,往后在外头也不用样样都指望旁人。”
说着丫鬟送了茶果来,明玥陪着吃了一回茶,见着聂夫人有了困意,也是起身告辞。
云绮送出门来,问着明玥“几时放假?”她也有些想儿子了。
明玥这才想起月底要带着他们这些孩子布云河之事,“忘记同你说了,那布云河便开市,我打算带着他们去瞧,怕是放假要延期了。”
云绮听罢,眼里满是羡慕,“二
弟同意了?”
“我去他自然没得说,孩子们去还是他主动提的,他那里允了话,我也只能点头,免得做了个坏人。不过也不能叫他们闲着疯玩,让陵夫子也一起去盯着些。”说起来这些个孩子就奇怪了,那陵夫子也没有三头六臂,偏偏陵夫子动个嘴皮子他们就害怕,一下老实起来。
可同样的话,自己说个几遍他们都没有听进去。
果然这学生怕先生,是自古以来的老传统了。
从宫家这边告辞回来,明玥便直接回了家去,这会儿吹了春风,换做是在澜州,这个时候正是放风筝的好季节,可是偏此处风里夹着沙子,怕是那风筝都飞不起来。
她坐在马车里,因掀起了车帘看街上,也就顺道将面纱给戴上了。
不想那过桥转弯的时候,只见着河对岸那茶坊窗前坐着一对璧人,男的她是不认识,但女的笑颜如花,采了这么一段时间的茶叶,似乎把原本的稚气都给彻底脱掉了一样,如今亭亭玉立,那张脸也是依旧是清纯白皙。
她笑得开心,显然是坐在她对面那陌生少年说了什么话,惹得她高兴。
不过除了他俩,明玥还看到了坐在斜对面那街旁的章邯之。
明玥知道章邯之就在这西北,自打去年他追着狻猊来此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只是他怎么窜到这莲城来了,而且看他这样子,怎么还盯上了上官锦无和苏洛璃?
明玥有些好奇,但也将车帘放了下来。
实在是那章邯之的目光太锐利了,跟鹰隼的一样,她生怕叫他看到自己瞧见苏洛璃的眼神。
回到家中,见着双镜便给唤住,“那章邯之几时来莲城的?怎么今日我瞧见他跟在那上官锦无的身后?”
“来了两天,他如今授命保护三殿下。”不然的话,公子早就将那上官锦无解决了,哪里还任由他明目张胆地在街上晃悠?不过也觉得那上官锦无真是胆大,这天底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居然为了那苏洛璃就不顾自身安危,带她到那街上乱跑。
不过公子说了,随他们去,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情,那是他命不好。
“就他一个人?”明玥承认章邯之作为这个世界的男配之一,武力值是有的,可他现在还是个小小少年啊,不过十七岁罢了。
“还有几个暗卫,不过其他几位殿下只怕已经收到消息,三殿下出现在这莲城。”又都不是傻子,肯定都明白了上官锦无到这青丘州所图什么了。
他们怎么可能让上官锦无捡了这个便宜?所以双镜很是不明白,这上官锦无老老实实待在秦家,等着公子这里收拾完了坐享其成不好么?非得要为了一个女人跑出去到处招摇,是生怕大家不知道他这三殿下来莲城了么?
不过自家公子辛辛苦苦挣来的功劳,也不可能给上官锦无。
双镜说着,想起那秦家,有些同情起来“镇国公这次是倒了大霉。”
是了,秦家果然倒了大霉,如果上官锦无不出门,不到这城中四处晃悠的话,没人确定他是否来了这莲城,就算是死在了秦家,秦家也可摘开,只道他由始至终没来过就好。
可是现在倒好,他陪着苏洛璃去逛街,多少双眼睛看着呢。
那章邯之也来了,就算是沈煜不动手,那别人呢?只怕到时候秦道几这个镇国公还要遭个护驾不力的罪过。
难怪秦夫人这几日都没来家中,只怕正是为此事发愁呢!
但这事儿她也帮不了,只叹了口气,希望其他的殿下们等上官锦无离开秦家后再动手。
不过明玥这里前脚才为秦家担心这无妄之灾,后脚她就收到了帖子。
竟是那苏洛璃递上来的,还用了上官锦无的帖,邀她去秦家。
“夫人可要去?”双镜看着那帖
子,有些担心,早就听说当初这苏小姐杀人的起因是为了报复夫人,点火烧杂货铺,还给点错了,引了那女主人家出来,方出的人命。
如今那苏洛璃傍上了这三殿下,只怕想要趁机报复。
明玥直接将那帖子烧了,“去作甚?这满城的帖子我一个没有应过,大家都知晓我身体孱弱,受不得这西北的风。”
她想那苏洛璃肯定是有大病的,不然才不会这样无聊。然后回了一封帖子只道身体不适给回绝了。
本来明玥以为这个事情就此过了,没想到第二日中午,才吃过午饭,孩子们刚歇下午睡,八角就来禀,那苏洛璃携着一器宇轩昂的少年来此。
明玥仍旧是避而不见,只叫八角回了,说自己去那庙里祈福起来。
她不想见苏洛璃,更不可能让上官锦无看到自己的脸。
没想到那苏洛璃就是不死心,非要等着,不晓得的还以为她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找明玥。
明玥实在没法,见着这天都黑了下来,他们还不走,这才让人去请苏洛璃,只说才从寺庙里回来。着实累着了,已经在暖阁里躺下了。
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那上官锦无就算是身份再怎么尊贵,也断然不可能再随着苏洛璃去暖阁了。
毕竟男女有别,而且明玥这个时候已经躺下了。
这让苏洛璃有些气不过,但又有什么法子?难道她还能让上官锦无不顾礼法,闯进暖阁里去么?
“她明明就是假装的。”这才多久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就病了呢?苏洛璃觉得明玥分明就是故意躲着自己。
上官锦无对于这沈家夫妻没有什么印象,只知道父皇叫自己看着些,若是无法驾驭这沈煜,待此间事了,不必留他。
所以他也是做了些准备来的,不过他也看不上这沈煜,不过是寒门出来的罢了,若是没有父皇的抬举,那沈煜什么都不是。
后来途间认识了这苏洛璃,晓得她原来是被陷害的,仇人还是这沈家夫妻,一时间对沈家夫妻就更为厌恶了,若不是还要利用沈煜,他早就提前将这沈家夫妻杀了。
也是正因为父皇是他强大的后盾,所以上官锦无什么都不畏惧,为了心爱的女人,也没有像是原计划的那样,一直藏在暗处。
他实在舍不得苏洛璃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泪。反正他绝对不会像是父皇那样,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
“别哭,我在这里等你,她不敢拿你如何。”上官锦无温柔地安慰着满脸委屈,梨花带雨的少女,心疼得恨不得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只是可惜,这里全是那惹人厌的奴仆,实在碍眼,所以他生生忍住了。
他这么一安慰,苏洛璃哭得越发委屈了,楚楚可怜地眨巴着带着泪水的眼睛,“我也不要她怎样,只想听她说一句对不起罢了,她凭何这样躲着我。”
“去吧!凡事有我。”他轻轻地揉了揉苏洛璃那带着泪的清纯小脸,将那些泪珠儿也一并给擦拭干净,动作轻柔得像是呵护什么珍宝一般。
苏洛璃这才哽咽着擦了眼泪,跟着那早就等得不耐烦的三师姐一同去了暖阁。
明玥还真躺在软塌上,只不过才看完澜州那边送来的账本。这还是去年的账本,年后他们就马不停蹄打发人送来,也是前些天才到明玥手里。
她忙了一堆杂事,得空略翻一二,如今才看到了末尾。
见着苏洛璃随着三师姐进来,便抬眼朝她看去,“你到底要如何?”
苏洛璃这会儿已经不哭了,不过眼睛还有些通红,“你当初为何要害我?”
这话着实把明玥问糊涂了,“苏小姐你是失忆了么?而且我记得你流放刑期未满,你就这样招摇地随着三殿下来这莲城,是视律法为
无物么?”挑战天家权位?
好胆量啊!
“这些事用不着你操心,我如今来此只想问你一句,凭何如此害我?”她觉得一定是明玥在那卢夫人身边嚼了什么舌根,不然卢大人怎么会揪着这案子不放呢?京中那权贵公子小姐们一年打死的人不下百,旁人没事,凭何她不过是不小心失手推倒了个娼妇,就要自己遭这牢狱之灾。
而且明明是那娼妇自己命不好,撞到了头。
更何况自己当时也没怎么用力,是那娼妇自己没站稳,却要把这过错强加到自己的身上来。
还因此害了晨哥哥,如今也不知道晨哥哥在何处,心中有没有怨恨自己。
想到司礼晨,她忽然难过起来。觉得这一切都是明玥这个作蛹始者,也是越想越气,眼泪又掉了下来,“你以为你不说话,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么?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你把晨哥哥害得那么惨!也因为你,我的所有心血都被毁掉了。”
天晓得她那知道自己的那些胭脂铺全部被关掉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就仿佛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的孩子没了一样。
那种痛苦如此刻骨铭心,她都不知道那段日子自己是怎么熬下来的。
明玥有些懵,当然更是不解,她实在想敲开这苏洛璃的脑袋看看,她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怎么到了她嘴里,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也是忍不住有些好笑,“是我让你去放火烧杂货铺的?还是我让你去推那胡夫人的?或是我叫你去让那司礼晨替你顶罪的?”
苏洛璃被她问住了,但也不甘示弱,“那也是你有错在先,我新店开张你便来砸场子,正常人都气不过了。”
明玥扯了扯嘴角,实在是不愿意与她继续争执,更何况自己就算是说破天去,这苏洛璃仍旧胡搅蛮缠。
她怎么不提,当初是她拉着自己不让走,自己不买她就泪眼汪汪,那司礼晨就出来要自己赔罪,平白无故给自己戴上一个欺负小姑娘的帽子,明玥自然是要反击的。
只是她觉得多说无益,这苏洛璃的脑子不好。“你若是流放这段时间伤了脑子,记不起始末,就去自己翻看卷宗,当初如何起的纷争,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这完全是来恶心人的。
苏洛璃此刻是掉着眼泪的,比起软塌上的被她惹得有些恼怒的明玥,果然像极了被欺负的样子。
一边委屈地抹着眼泪,一边也愤怒起来,“你怎如此歹毒?将我害到如此,名声尽毁,还牵连我苏家,却一样样撇得干干净净的,你晚上就能睡得着,那良心就过得去么?我本来也只想要你一句对不起就算了,没想到你如此执迷不悟,既如此往后便不要怪我。”
亏得此前自己还想,既然如今她夫君好不容易熬处了头,入了仕途,又要替锦无办事,也不好做得太绝。
可没想到自己如此心软,将她害自己的事情都原谅了。只要她一句对不起,她竟然如此嚣张跋扈,执迷不悔,于是苏洛璃也是咬牙说出了狠话来。
她果然是太善良了,明珠姐姐说的对,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倘若狠心些,怎么可能受这些苦呢?
她恨恨地瞪了明玥一眼,“望你不要后悔,今日我不是没有给你机会!”
说罢,便出门去,还狠狠地将那门砸了一回。
神经病!此时此刻明玥也只能骂她一句解气。
三师姐在一旁听了个全须全尾,也忍不住道“这人脑子是有病吧?”又有些不放心,“我瞧那三殿下宠她得很,说什么都信,放屁都觉得是香的,如今她这样哭着去,指不定以为你把这苏小姐怎么了呢!”
于是忙去了。
明玥按了按太阳穴,虽然她家生意顺利,沈煜仕途也算是平坦,但是身边奇葩也不少,而且自己又和原女主
对上了,是不是真逃不脱这炮灰命运?
忧心忡忡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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