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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一二话没说,便背起了温岭海。

可温岭海却不想被救治,挣扎道:“别管我……是我……对不起你母亲,让我去赎罪……”

“我不许!”看温岭海七窍的血流得越来越多,苏汐月急得泪流满面,哭着朝温岭海喊道:“你如果真的想赎罪,那你就给我好好活着,活着陪伴我和尘儿,给我们赎罪,我不许你死,你听到没有,如果你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还有母亲,她也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你不许死!”

影一背着温岭海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天牢,往御王府去了。

苏汐月一边哭一边喊,跟着跑出去。

温仲黎和温鹤洋看着温老夫人的尸体,又担心温岭海的情况,已经六神无主了。

温仲黎哭着朝温老夫人的尸体磕了个头,又看着温鹤洋道:“你留在这里,给你祖母收尸,我去御王府看看你祖父的情况。”

“嗯。”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原本就小大人似的温鹤洋越发成熟稳重了。

影一将温岭海带回御王府时,凤卿绝也是惊得不轻:“这是怎么回事啊?”

影一一边将温岭海放到榻上,一边回道:“刚才温院首在天牢服毒自尽了,情况十分危机,王妃让属下用最快的速度将温院首带回来。”

凤卿绝没想到温岭海竟然会服毒自尽,也是惊慌起来:“王妃呢?”

“在回来的路上,属下去接人。”影一说着便折返回去。

凤卿绝看温岭海已经七窍流血,便知他情况肯定十分危急,立刻便上前将温岭海扶起来,开始替他运功逼毒。

等苏汐月赶回来的时候,温岭海已经呕出了一大滩黑血了。

“王爷。”苏汐月感激地看一眼凤卿绝,立刻便上前替温岭海探脉。

发现温岭海体内的毒素被逼出来了不少,苏汐月心下大喜,感激地看着凤卿绝:“王爷,谢谢你。”

“跟本王客气什么。”凤卿绝担心地看着温岭海:“毒素虽然被逼出来不少,不过毒已入胀腑,只怕不好救。”

苏汐月也知道外祖的情况危及,脸上闪过一抹破釜沉舟:“交给我吧,请王爷今晚暂住侧屋。”

凤卿绝扬眉,就今晚这情况,他是有多心大,还能睡得着。

“需要什么,尽管说,本王就在外面。”凤卿绝也不敢打扰她,说了一句便转身出去了。

苏汐月叫来小婵替她打下手,便开始替温岭海施针了。

毒已入胀腑,只怕用普通的法子根本没办法救外祖,只能用那医书上那个极端的法子了。

温仲黎赶到的时候,便见凤卿绝在外面,连忙行礼:“王爷。”

凤卿绝知道他着急:“本王已经替外祖将毒逼出来了一些,月儿在屋里给他医治,你别太担心了,月儿的医术还是很好的。”

“多谢王爷。”温仲黎感激地朝凤卿绝鞠了一躬。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各自焦急地等待着。

这一等便等到了天亮,两人都是一夜没睡,一直等在外面。

屋里也没有任何动静,外面的人也不敢进屋打扰。

终于一直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苏汐月从屋里出来了。

“汐月,你外祖怎么样?”

温仲黎见苏汐月一出来便上前焦急地问道。

苏汐月安抚地看了温仲黎一眼:“舅舅先别着急,我已经暂时将外祖体内的毒给封住了,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

温仲黎却是一点儿也没有放松:“那毒能解吗?”

苏汐月惭愧地晃晃脑袋:“外祖调的是无解之毒,根本没有解药。”

苏汐月说着,眸子瞬间便黯淡了下来。

外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吃下毒药的吧,他一心求死,所以用了最狠的毒药。

温仲黎也是悲痛得红了眼睛。

父亲这又是何必呢,人死不能复生,妹妹死了,母亲也死了,可他们还得活啊,为什么一心求死?

他就不能想想活着的人吗?他需要他,鹤洋需要他,汐月和尘儿也需要他啊!

“汐月,你救救你外祖。”温仲黎抓着苏汐月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这是他最后悔没有跟着父亲学医的时刻。

苏汐月安抚地拍了拍温仲黎的手:“舅舅别担心,我虽然不能给外祖解毒,可我已经想到其他办法救外祖了。”

“什么办法?”温仲黎眼底充满了希冀。

“以毒克毒!”

“以毒克毒?”温仲黎听着怎么觉得这法子不太靠谱呢。

“就是用同样厉害的毒药牵制外祖体内的毒药,找到平衡点,以克制毒发。”这是那医书上的法子,虽然极端,可却是现在唯一能救外祖的办法。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温仲黎有些担心,现在父亲体内已经有一种毒药了,再加一种只怕对父亲的身体伤害很大吧。

苏汐月摇头:“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办法,虽然可能会影响外祖的身体,可却能保住他的性命,至于他体内的毒素,以后再想办法吧。”

温仲黎无奈点头:“那也只能这样了。”

苏汐月将自己写的药方给了影一:“去把这些毒药给本宫找来。”

“让月影去。”凤卿绝道。

月影对王府的药房比影一熟。

月影二话没说,便接过药方去办了。

片刻之后,月影便凑齐了方子上的毒药都交给了苏汐月。

苏汐月带着毒药去了偏屋。

一个时辰之后,苏汐月才制出了毒丸,回到主屋,将那颗毒药给温岭海喂下。

毒药入口,温岭海瞬间便有了些反应。

看着温岭海那痛苦的样子,温仲黎急了:“父亲他不要紧吧。”

苏汐月也紧张地观察着温岭海的情况,时不时地摸着他的脉象。

好在没一会儿,温岭海便平静下来。

摸着他平静的脉象,苏汐月也稍稍松了口气:“外祖的脉象已经平稳,暂时没什么大碍了,不过或许还得要一段时间才能醒。”

温仲黎见温岭海如死灰一般的面色有了好转,也松了口气,感激地看着苏汐月:“汐月,谢谢你。”

苏汐月苦笑着看着温岭海:“舅舅客气了,外祖不仅是我的亲人,还是我的恩师,我怎么样都会救他的。”

温仲黎也知道他们祖孙感情深厚,想到自己母亲做的事情,温仲黎又惭愧起来:“对不起,你外祖母害了你母亲,我替她给你道歉。”

温仲黎说着便要朝苏汐月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