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章，添油战术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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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万人？！”就在赫齐格城中的克里斯托弗城堡中，坐在一边主位上的莱恩听到了最新的消息表示压力山大：“我们要面对二十万混沌军队？你确定么？”

“这是最新的消息，莱恩陛下。”霍克领选帝侯艾德布兰德靠在自己的位置上，马脸中年男人长着一根鹰钩鼻，他眼窝深陷发黑，显然很长时间都没有睡好，一头体型一米四长的白头海雕在选帝侯的肩膀之上停留，这头白头海雕似乎是因为这个世界混沌之风的缘故，智力水平非常之高，它停留在选帝侯的肩上，只是用着锐利的鹰眼看着场内的众人，也不叫，视线时常在侍立于莱恩身后的高精侍从塔列朗的身上打转，这让高等精灵感到局促不安。

他知道，自己是整个会议室内最弱的，被眼前的这头白头鹰看出来了。

“沃尔芬堡里面拥挤着三十万难民和五万军队，这座城堡暂时没有被团团围困，因为混沌军队沉迷于在奥斯特领内进行恐怖的大屠杀，最新的消息显示，莫特金和他的混沌大军过足了瘾，现在已经朝着沃尔芬堡集结了。”艾德布兰德铺开地图，他肩上的白头鹰展开双翼，用力地将尖喙在会议室内一桶鲜鱼里一啄，将一头河鱼吞入腹中。

莱恩稍微有些走神，他心想如果在这头白头鹰后面再加个星条旗岂不是完美？

他仿佛看见一个金发白眼圈的最强王者正在台上大吼：“控制在十万以内我们就算干得不错！”

“莱恩陛下，情况危急。”艾德布兰德见到莱恩表情严肃，心里有些着急，他接着说道：“沃尔芬堡最后的五万军队中实际上有战斗力的不到两万，剩下的三万全都是刚刚征召起来的军队，新兵，装备低劣、缺少训练、一败再败而士气低落，如果混沌军队攻向沃尔芬堡，这座城堡很难坚持足够时间的。”

“守军不需要坚持太久啊。”鲍里斯-托德布林格想了想，粗声说道：“我们的援军距离沃尔芬堡只剩下一百五十公里远了。”

“没人知道沃尔芬堡的守军能够坚持多久？或许可以坚守一周，或许只有几个小时，那里有三十万人！三十万人！”霍克领选帝侯再次强调道：“莱恩陛下……”

“直接叫我莱恩吧！”莱恩的左手边坐着劳恩和伯希蒙德，右手边坐着莫吉安娜，骑士王抬手示意艾德布兰德说下去：“我也一直都叫卡尔的。”

塔列朗侍立在莱恩身后，维罗妮卡和欧若拉母女有别的事情忙。

选侯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莱恩，我们必须要支援沃尔芬堡！我们不能赌守军还有多少战斗力，我们不能拿这三十万人的性命去赌博！还有鲍里斯，我们都知道你们强行军来很疲劳，我愿意率领霍克军队当前锋！我带五千人走在最前面，你们随后跟上即可！”

“我不喜欢这样，艾德布兰德！尤里克告诉我，我们对敌人必须要有狼的狡诈！”大尤里克埃米尔-瓦格尔不同意：“狼群必须一齐行动！单独的野狼去狩猎强大的敌人结局唯有死亡，我们必须通力协作！”

“没错，现在瑞克领和努尔、塔拉贝克的联军已经在塔拉贝海姆陆续集结了，我们还是等待海尔伯格和厄尔施泰因的大军抵达吧。”鲍里斯也表示同意，白狼选帝侯稍微犹豫了一下，接着顺着说道：“非常辉煌的胜利，三王会战和赫齐格之战我们已经向全世界证明了人类联盟的强大，现在无论是绿皮、野兽人还是混沌都已经不敢正视我们的大军，但……两战之后，我们也已经减员到了五万多人，艾德，你能够出城作战的，也就是那五千人吧？”

“加起来也有六万了，又有这么多圣域强者，足够我们击破部分混沌主力了。”艾德布兰德还在坚持，他强调道：“你们都很清楚，混沌军队无穷无尽，只要莫特金不死，来自北方废土的混沌大军不断地南下，根据独龙城矮人的消息，北方废土又有十五万混沌军队正在集结准备南下了！”

“那你也不能让我们这六万多人直面混沌大军啊！敌人有二十万人！我们只有六万，加上沃尔芬堡的守军也不过八九万人！”伯希蒙德公爵摇头表示不同意：“这太冒险了。”

“你已经把自己当成主帅了么？霍克选侯阁下？”湖神女巫莫吉安娜冷冰冰地说道：“就靠你手下的这五千人？”

“没有五千人领导五万人的道理，选侯阁下。”劳恩心里有疑惑，摄政尚不太明白莱恩如何想的，不过现在强硬总是没错的，一者可以给莱恩转圜的余地，二者也给帝国方面提个醒。

似乎是意识到了无论是鲍里斯还是莱恩都不同意立即出兵，艾德布兰德有些失望，霍克领大男爵思考了一下，知道目前情况对自己不利，于是也没有急于让莱恩表态，而是挤出一个笑容：“大家辛苦了，这样，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住处和派人准备全鹿肉宴，请大家回房先休息一下，晚上九点光临宴会大厅，享受这场胜利吧。”

“现在都八点了，该歇了。”莱恩说了个冷笑话，骑士王也觉得说下去没意义，点头表示同意。

众人散会，莱恩示意劳恩和伯希蒙德去安排军队入驻，自己则是和莫吉安娜在侍者的带领之下朝着临时住所走去。

霍克领实在不是一个什么富裕的地方，选帝侯本人的城堡占地不过两三公顷，城堡内的设施与其说是一座选帝侯宫殿，不如说是一个大型的狩猎博物馆，里面到处都是选帝侯本人的战利品，奇珍异兽的首级和皮毛，甚至还包括不少他狩猎成功的个人肖像画。

“怪不得很多人都说，艾德布兰德与其是一位选帝侯，不如说是一位优秀的老猎人。”莱恩很有兴致地看着一头惊惧兽的脑袋，骑士王对着莫吉安娜说道：“正如他看到了猎物，就急于出击一样。”

“又不是他的军队，我们出征时38000多人，即使一路赢过来，现在能够参加接下来战斗的，也只剩下了30000左右。”莫吉安娜端着药剂圣杯，湖神女巫对艾德布兰德的印象差到了极点，布列塔尼亚远征军远征两三千公里来到帝国境内作战，损失不小，军队疲惫，还帮你解了赫齐格之围，现在你就急着赶我们上战场？

只是出于附近都是侍从和守卫，莫吉安娜不方面多说，湖神女巫朝着莱恩比了一个手势。

“陛下，殿下，等等我啊，你们要照顾照顾一个瘸子！”塔列朗拄着拐杖吃力地追赶着莱恩的脚步：“主人在任何地方都需要仆人，尤其是像我这么优秀的~就像是宴会上温福特的吕萨吕斯绝品葡萄酒，没它准不行！”

莱恩和莫吉安娜听了之后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就连旁边霍克领负责带路的宫廷管家都忍不住捂住嘴巴连连发笑，兄啊，你可是一个高等精灵，居然心甘情愿地当人类的仆人？

而且人类的仆人当了也就当了，你反过来还这么骄傲？还觉得自己是个人物？

有你这样的高等精灵么？您怕不是个黑暗精灵吧？

可领！

这位管家想不到的是，塔列朗确实以自己是莱恩的仆人而深深地感到自豪，因为他多多少少从艾曼诺莉女爵那里刺探到了一点关于莱恩真实身份的情报。

能当莱恩的狗，就是最大的荣幸啊！

布列塔尼亚，天下无敌啊！

客房门打开，里面的布置不算很豪华，但是很温暖而且充满着认真，石头地面使用虎皮、鹿皮、熊皮铺好了，两室一厅的布局，壁炉已经点燃，墙上挂着几把木精灵的绿叶长弓，两把霍克领特有的长管火铳（带狙击镜），还有一个巨大的鹿头。

莫吉安娜将药剂圣杯往桌上一放，就立即迈步进了里间，见到里面是一张大床之后满意地点头，退了出来。

管家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莫吉安娜直接说道：“好了，没事你先下去吧，等到宴会快开始的时候再通知我们。”

“好的，殿下，如果有需要，可以摇动门口的铃铛。”管家鞠躬，退了出去。

“维罗妮卡他们呢？”莱恩随便在木制的靠背椅上坐下，朝着莫吉安娜问道。

“听说赫齐格有一座著名的魔法学院，赫尔曼小型魔法学院，里面的首席大法师赫尔曼和费尔曼两兄弟曾经和嘉兰议会关系不错，维罗妮卡和欧若拉他们去联络了。”莫吉安娜也坐了下来，她在莱恩面前下意识地将要将双足上的香槟色高跟鞋踢掉然后将一双丝足送入莱恩的怀中让他按摩，不过她意识到塔列朗也在房间里面，只能先忍住：“帝国人真是无耻，我们刚刚帮助他解了围，就急着催我们出兵！”

莱恩尚未回答，塔列朗就打开了窗户，赫齐格城外正在下雪，城内的居民们却士气高涨，色孽军团的围城终于解除，现在布列塔尼亚骑士、白狼骑士和霍克领本地的破碎之剑骑士们正得意洋洋地穿过街道，拿着缴获来的色孽军团旗帜和野兽人旗帜，绕场一圈之后，在城堡门口、人们的欢呼声中将这些旗帜投入火中烧成灰烬。

“尤里克保佑我们！”

“塔尔的牙啊~”

“莱雅的头发啊，这一仗打得真漂亮！”

“为了凡伦娜！”

塔列朗用着一种冷淡和嘲笑的表情望着城堡下面的人群，瘸子冷笑道：“还帝国的东方之光呢？赫齐格这座城市除了少部分以外就是一个贫民窟，如此破烂，我们就像生活在一座废墟之中，你们不这样觉得么？陛下，夫人？”

“赫齐格曾经是一座非常繁荣的城市，一切都在格特沃的手下毁了。”莱恩点头，骑士王接着说道：“在格特沃之后，霍克领实际上已经丧失了对中央山脉的控制权，之后数百年实控区域只有南方沿河的区域，之后每次有大规模的治安战和外敌入侵，赫齐格都被迫要进行守城战，如今帝国的东方之光已经千疮百孔。”

“就是因为已经千疮百孔了，陛下，赫齐格已经够破烂了，艾德布兰德选帝侯不想让它更破烂了。”塔列朗转过身，意味深长地说道：“而鲍里斯不同，白狼城很坚固，非常坚固。”

“再坚固，鲍里斯和埃米尔也不会希望战火蔓延到白狼城下的。”莱恩回答道。

“是的。”塔列朗拄着拐杖，他精明地眨了眨眼：“陛下，夫人，我们没必要现在就出兵，我们应该在赫齐格先休整，观察局势再说，在出兵之前，我们一定要确定几件事，首先就是谁才是主帅？鲍里斯选帝侯和大尤里克都明确你才是主帅，那么艾德布兰德是否承认？第二件事就是，我们应该坚持等到帝国南方的援军抵达，联合起来。”

莫吉安娜皱了皱眉头，湖神女巫对着塔列朗问道：“可这不符合骑士道精神。”

“难道我们上去送死就符合骑士道精神了？”塔列朗反问道，高等精灵笑了笑：“夫人，您想想，这么多骑士，这么多布列塔尼亚人接受陛下的征召前来远征，我们不能随意浪费他们的性命，我们必须考虑将士们远征在精神和身体上的疲惫，他们都是宝贵的财富，我们不能让他们去送死，宁可在赫齐格观望观望局势，也不要贸然进攻，除非陛下您有信心再来一次三王会战般神奇的胜利。”

“混沌军队不是野兽人和绿皮可以比的。”莱恩摇头：“能打出三王会战是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占据了战略主动权和清楚野兽人、绿皮的行为方式，更是清楚我们的实力还有大量圣域强者压阵，但今天的赫齐格之战你们也看到了吧？你们能够想到色孽军团上来就败得如此莫名其妙，西格瓦尔德王子打都不和我打就跑了么？你们能想到这群人溃了之后又突然反击么？”

“陛下，夫人，我们现在是不求能够通过决战一举击败混沌大军，我们现在应该要求的是稳妥、把握、别出什么乱子才好。”塔列朗接着建议到：“而今的情况不明朗，到底有多少混沌军队我们也只是听到了一面之词。”

高等精灵注意到莫吉安娜依然不满意，瘸子立即补了一句：“夫人，这是您第一次和陛下一起出征啊！”

这句话一出，莫吉安娜的脸色终于微微变化，湖神女巫看了看眼前这个狡猾的瘸子，心想这家伙真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是么？”莱恩靠在椅背上，骑士王思考了很久，缓缓点头同意塔列朗的看法：“也是，这是帝国境内的抗混大战，我们是全力协助，而不是作为正面战场的主力，我带出来的这三万八千人都是布列塔尼亚的子民，我不能拿他们的命去冒险，还是等海尔伯格和厄尔施泰因的大军抵达赫齐格再做打算吧！”

如果真的按照霍克领人的情报，混沌大军有二十万人，这边满打满算可以过去支援的部队也就是六万多，莱恩判断了一下战局确实没有太多把握通过决战击败混沌，骑士王也认为必须等到会师。

不然这一波一波地上去打，打成添油战术了怎么办？

美国人打越南可就是这样输的！

“塔列朗，去叫人拿纸笔来。”莱恩想了想，骑士王立即说道：“我要给艾米莉亚写一封情书！”

“情书？！”莫吉安娜和塔列朗被莱恩的话吓了一跳，湖神女巫更是又羞又恼，心想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写情书？你都没给我写过！

倒是塔列朗反应得极快，高等精灵立即明白了莱恩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写情书，他跳了起来：“马上去办，陛下，请稍后！”

就在莱恩正在伏案写作的时候，克里斯托弗城堡的选侯私人会客室中，艾德布兰德选帝侯也在和鲍里斯选帝侯讨论这个问题。

“鲍里斯！你要支持我啊！你还是不是帝国人？怎么可以让骑士王莱恩来指挥我们的军队？”艾德布兰德选侯苦口婆心地说道：“不能拖下去了，否则混沌大军一旦攻下沃尔芬堡，下一个目标就是白狼城！”

“那你给我看看！”鲍里斯不耐烦地吼道。

“看什么？”艾德布兰德有些奇怪。

“你和他一样，打一场三王会战出来给我看看！”鲍里斯直接站了起来：“否则，我只听莱恩的指挥，因为只有他能够带给我们无穷无尽的胜利！”

艾德布兰德-鲁登霍夫愕然，然后颓然。

这……我做不到啊，三王会战1:2的兵力打出了1:11.5的战损比，他想都不敢想。

“做不到就好好看，好好学！”鲍里斯的大嗓门在房间之内回响：“别自以为是了！艾德，你先让我服气，才有资格指挥我和我的军队！”

“否则，都给我乖乖地听莱恩的命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