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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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楚诗语紧紧握住他持匕首的手,满眼惶恐。
墨枭泛上笑容,弃了匕首,将她拥入怀里。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你,给我滚啊。」
楚诗语用力挣扎,却挣脱不开他,她张口狠狠咬向他的肩膀。
她是发了狠在咬,墨枭却没有一丝动容。
他轻抚她的头,星眸中泛着淡淡的忧伤:「我得到你被人抓走的消息,我真的,害怕极了。
我……」
他哽咽不已,一行清泪划下他的脸颊,他深深呼吸。
「我没有不喜欢你,我是不敢说出口,也没资格对你说,我是个……阉人,我给不了你幸福,明明爱你爱的深入骨髓,却只能隐忍着……」
楚诗语松开了口,看到他肩膀上沁出血,她心疼的轻轻摩挲着,:「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我不是真正的男人,无时无记得不在提醒着自己。
我的冷漠,我的无情,就是想让你对我失望伤心,想让你放弃,远离我,做着这些违心的事,我的心如刀绞。
在龙陵镇,你告诉我你叫楚诗语,我才知你是楚家人,我很绝望,但想想这样也好,终于有借口远离你了。
可是,我却控制不住去见你,想着就让自己放纵一下,等回到皇城便一切回归正轨。
时日一长,你会慢慢把我忘了。
龙陵镇是我一生最幸福快乐日子,我会将它深深刻印在心里。
我没想到你会来皇城找我,我不得不浇熄你的热情,而你是那么的固执,我即欣喜又心疼。
为了让你对我彻底死心,才做了畜生不如的事,我无比恨自己的残忍。
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此生能幸福安康。我愿意默默守护着你。」
楚诗语推开他,沉默良久。
「有你这些话,够了。」
苦涩的泪如雨倾泻而下,她低垂着美眸:「我很快就回老族去了,永远也不在回来。我不在爱你了,会把你忘得干干净净。」
墨枭看着泪流不止她,心疼之极。
他不想以自己的卑劣去玷污了她,而她也在忍痛割爱的成着他,他们终成了无法在一起的苦命鸳鸯。
他将她拥入怀里:「好,忘了我吧。」
「既然把话都说开了,那就各回各家吧。」
楚子善走过来,伸手将楚诗语从墨枭怀里拉出来。
两人皆眸中盈泪,依依不舍的看着彼此。
楚子善拥着楚诗语,将她的头按压在自己的肩膀上,分离开难舍难分的视线。
「二姐姐,我累了,我们回家吧。」
「好,姐带你回家。」楚子善带着楚诗语转身,看到地上躺着的白发老者,道:「魅影,把这老畜生带上一起走。」
「是。」魅影应声,走过去拎起老者扛在肩上。
墨枭看着楚诗语离去,他昂起头,想将辛辣的泪逼回去。
泪水却是不听话的越流越多,他胡乱抹了把脸,转身黯然离去。
一连几天,绑架的事楚诗语就好似没发现过,她比以住更加的乖巧听话,只是很安静,安静的好似这个不存在。
楚子善为五妹妹的互相成的爱情感慨不已。
真爱是这世间最为难得的,若能得一人至死不渝,那个人是阉人亦如何?
只是,这样伤身又伤心,且没有结果爱情,要它又有何用呢。
还是寡然一身吧。
一日清晨,某客栈中突然传出伙计的惊叫声。
掌柜的和宾客们纷纷跑过去,竟看到天字一号房中,一白发老者和一个位妇人,光着身子纠缠在一起,床头边上散放着几颗红色的药丸。
此事立时在皇城中广为流传,说户部李尚书的夫人与娘家的长辈长年偷情媾和,竟因服食助兴药物过量而双双毙命。
如此有悖人伦的不耻之事,招来世人强烈的愤怒与鄙夷。
户部尚书因此事气得一病不起,兄弟子女也因此抬不起头来,不敢出门去。
萧妃得到消息,冷着脸骂了句:「没用的东西。」
设计楚诗语一事,有李夫人去绑人,她暗中派人阻拦楚子善的人,本应该万无一失的。
没想到墨枭竟出手了。
「墨枭这个狗奴才,他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啊。」
她看向女官:「之前的掌印现在哪里?」
女官道:「因大长公主寿宴上,没能保护好皇上,老掌印被贬黜,现在内务府做个洒扫内官,因之前得罪不少人,他现在的境遇挺凄惨的。」
「把他叫来,本宫就给他一次翻身的机会,就看他有没有那福份了。」
「是。我这就去找人。」女官应声后转身走出大殿。zbr>
第二日清晨,皇上刚下了朝事,回养心殿的路上,突然窜出一人,跪在地上喊:「皇上,墨枭欺君罔上,无视皇恩,如此小人不配在皇上身边效力,请皇上明察。」
坐于轿辇上的皇上,居高临下睨着趴跪在地上的内官:「你是何人,竟跑到朕面前胡乱编排墨掌印,胆子可是不小啊。」
随行的小内官指着跪地的内官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东西,惊了圣驾你担待的起吗?来人,将他拉去一边打板子去。」
「皇上,奴才没有说谎,奴才说的句句属实,墨枭对皇上不忠,他犯的错事兹事体大,且听奴才细细与您说说……」
「你说墨枭对朕不忠。」皇上皱起了眉头,挥了挥手:「将他带上,朕到要听听墨掌印如何不忠。」
话落,内官们抬着轿辇向养心殿而去。
跪在地上的老内官起身,颠颠的在后面跟着。
几日后,楚子善一大早将楚诗语送出了皇城,看着远去的马车,她幽然一声叹息。
顾以墨看着她满眼的伤感,道:「不必难过,过一阵再把五妹妹接回来就是了。」
楚子善爱搭不理的瞟他了一眼,翻身上马,拉马绳便要走。
顾以墨突然跳坐在她身后,与她同乘一匹马。
「你给我滚下去。」楚子善用手肘用力怼着他,想把他推下去。
他却紧搂着她的腰,头枕于她的肩膀上,柔声道:「子善不要伤心难过,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你给我下去。」楚子善挣扎着。
可他在身后紧抱着她,她使不上力,气得直向他翻白眼。
她纳闷的是,她的战马照夜玉狮子可是极烈性的,只认她一个主人,别人想靠近都会被它攻击。
顾以墨骑上来,它竟这么乖顺的任他骑,这是何道理?
执拗了半天,顾以墨就像块赖皮糖似的黏在她身上,她又气又郁闷,最终放弃了反抗。
顾以墨看着终于老实的楚子善,勾唇泛上得逞的笑意。
对付楚子善,就得有死皮赖脸的精神,不然,定被她伤的体无完肤。
墨枭站于高高的山岗上,目送着楚诗语的马车出了皇城。
他眼中写满怅然,神情倦怠的转身向山下走去。
刚入了城,便听属下急急来报:「墨掌印,皇上传您速速回宫去。
那个被废黜的老东西又闹幺蛾子了,去皇上那告了您一状,一会儿您见了皇上可小心着些。」
墨枭不以为意,翻身上马,吆喝一声,纵马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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