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摩黛丝缇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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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里响起一连串撞击声，各式各样的物品砸到埃里克的头上，发出不同的声音，仿佛在演奏一场碰撞交响乐，

脑袋受到一连串打击后，埃里克却还没倒下，他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脸上交杂着愤慨和不可置信的神色。

秦良再次控制一个包间里表面锃亮的不锈钢垃圾桶飞起来，用力地往埃里克的后脑勺又来一下。

一阵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音色不错，听起来是颗好头。”秦良贫嘴道。

这句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埃里克终于站不住了，身体就像铁塔一样的轰然倒在包间柔软的地毯上，眼神中充满解脱。

在昏迷前他终于从摩黛丝缇的言灵中苏醒过来，恢复了自己正常的思维。

回想起自己三个月以来每天跟随在摩黛丝缇身边对她言听计从，期间还多次被熟识的朋友撞见，这位壮汉恨不得立马换个世界生活。

幸好他及时被秦良送去梦乡里冷静一下。

解决了埃里克，秦良准备回头再跟摩黛丝缇谈谈心。

就在这时，他虚握的左手忽然被一股蛮力强行撑开。

摩黛丝缇趁着他分神，挣脱了‘神之手’的禁锢。

从空中落下来，摩黛丝缇四肢着地后，已经变得不人不鬼的她回头看了秦良一眼，明亮的黄金瞳中写满恨意。

紧接着她发力一跳，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样，撞碎了本就摇摇欲坠的包间窗户，从道格拉斯俱乐部二楼跳了下去。

“她就这样走了，甚至不愿道声别。”

秦良幽幽地说着走到窗边，低头看见骨瘦如柴的摩黛丝缇跪在一地玻璃碎上，挣扎了好几下才勉强站起来，脸上不禁微微一抽。

道格拉斯俱乐部的楼层高度不是普通居民楼可比的，一楼就有六米高，摩黛丝缇半死侍化的身体都难顶，他也不想冒这个险。

“唉，电影里的念力者都会飞，我有个效果类似的言灵却飞不起来。”

他不是没试过用‘神之手’将自己托起来，经过试验后他发现‘神之手’没法作用在自己身上。

“对了，先封锁这里，等学院的人来善后。”

秦良回头轻挥手掌，用念力将包间的门重新关上，然后移动沙发和椅子堵住门口，防止有人误闯进来看到一片狼藉，还有地板上昏迷的埃里克。

做这一切只用了短短数秒，他的言灵‘神之手’可能不是杀伤力最强的言灵，但绝对是最万金油的，各种杂活都能做，而且消耗并不大。

封好门口后，他翻身攀出窗外，踩住窗户下方的只有几厘米的边缘，像一只灵巧的蜘蛛一样在外墙上爬下去。

“爬墙”是他在组织接受的卧底特训项目之一，用大姐头的话来说：方便跑路。

为此他还找了很多以前的港岛动作片来看，学习里面龙叔花里胡哨的跑酷动作。

离地面还有两米多的高的时候，秦良径直从墙上跳下来，用一个标准的深蹲卸掉腿部的冲击力。

紧接着他左脚在地面上使劲一踏，整个人如同跑车弹射起步一样瞬间提速，向摩黛丝缇离开的方向追去，地上的玻璃碎片和灰尘被他带起来的风吹出一条泾渭分明的隔线。

身体素质弱都是装出来的，不仅仅对两天前碰瓷的帕西，在学院的体能测验中，还有在昂热面前秦良都有所隐瞒。

以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极致速度，他的身体素质绝对不负“S级”之名，甚至犹有过之。

道格拉斯俱乐部隔壁是一条路灯都没亮的小街道，白天这里开着许多咖啡店和甜品店，到了晚上统统打烊，拉下阴森的白色铁帘。

秦良随着地上暗红发黑的血迹一路前去，很快便追上了跳楼负伤不便行动的摩黛丝缇。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摩黛丝缇就那样静静地站在路面中央，似乎是在等候他的到来。

“你来了。”

摩黛丝缇抬起头对秦良吃力一笑，依稀还能从那脸颊深凹的脸上看出一点妩媚，不过原本像妖精一样精致的五官已经被龙血转化得只剩狰狞。

“为什么不继续逃？”

秦良停下脚步，皱眉问道。

“我已经走不动了，就算我逃掉了，以我这副鬼样子又怎样继续生活下去。”摩黛丝缇指着自己脖子上一圈细碎的龙鳞说道。

秦良看到她不止脖子上，而是全身已经变成青黑色的肌肤上都分散的鳞片。

“龙鳞，这不科学…”

他以前也见识过死侍，它们身上都没能长出龙鳞，那可是龙族的代表性特征之一，但是摩黛丝缇还没变成死侍就能长出龙鳞，而且是在极短时间内。

而且他从摩黛丝缇身上并没有感受到那种被龙血强化后拥有强大的生命力，摩黛丝缇看起来更像是一位生命之火随时会熄灭的风烛残年的老人。

“你知道吗？”摩黛丝缇的黄金瞳中流下两行浑浊的泪水，嘶哑着嗓子轻声说道，“两年前，我还在伯明翰读大学的时候，我有一个真心爱我的男朋友，他是一个高大、温柔、体贴善良的男孩。”

“直到有天，我发现自己有了超能力，我能够读出我男朋友内心的想法。我告诉了我男友这件事，并开玩笑地说出了他心里思考的问题，最后我只感受到他对我强烈的恐惧。”

“后来我发现我不仅能读心，还可以稍微操纵他的想法，不过仅限他一人。但是这也改变不了他对我越来越恐惧的态度，我被他当成怪物，很快我和他就分手了，他提的。”

秦良忽然开口解释道：“那种能力我们通常称之为言灵。根据你的描述，你的言灵应该是序号4的丘比特之箭，可以使你读懂并且轻微影响你爱人的想法，但是你刚刚表现出来的能力似乎不是这样。”

摩黛丝缇的言灵在组织的资料中有所记载，序列号仅仅为4，能力十分鸡肋，只对喜欢发动者的人有效，除了调情没有其他太大用处。

他并非单纯可怜摩黛丝缇所以给她解释言灵的存在，而是因为哪怕拥有序号14言灵·催眠的富山雅史教员也无法长时间操纵他人思维，他很想知道摩黛丝缇是怎么做到的。

“你果然和我不一样，你是属于那个世界的人。”摩黛丝缇说着咳出一口浓稠的黑血，虚弱地靠着墙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