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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瞳孔一缩,虚弱的问道:“祖母,刚刚说什么?”

赫连老夫人上前,握住她的手,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虽与阿翘长得相似,我却知晓你不是她。”

她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在闲话家常,看着自己的眼神格外平静。

“祖母,你是不是……”唐晚声音顿住,没将‘老糊涂’那词说出,但眼中的意思很明显。

那双经过岁月洗礼,饱含沧桑的眼睛含笑的注视着她,眼神明明温和,但唐晚却有一种被人看透内心的错觉。

“虽不知你是谁,但这张脸我不会认错。”她的手轻轻滑过唐晚的脸颊。

唐晚没有动,任由她寻找痕迹。

她不确定,自己哪里露馅,导致赫连老夫人怀疑。

她更不确定,对方是真的看出,还是在试探。

在她没有拿出实锤的证据之前,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假冒的。

开什么玩笑,要是让‘灵丹妙药’知道自己将事情办砸了,她就没机会待在他的身边,蹭不到龙气,她也活不了。

四舍五入一下,也就是暴露等于死路一条。

所以……

打死也不承认!

她就是赫连翘本翘。

对于她的死不承认,赫连老夫人并不在意,径自说道:“一个人的容貌再像,骨子里的东西是改变不的。其实,你伪装的很像。若非我对阿翘熟悉,只怕也被骗了。”

“阿翘的手腕处一道细小的伤疤,那是她小时候被嫡妹划伤,从而留下的伤痕。外人只知道她常年戴着粗宽的镯子,但无人知晓真正的原因。”

“她的母亲徐氏,大概也早就忘记了。其实,那道疤痕很浅,不细看,完全看不出。然,阿翘是个追求完美的姑娘,很是在意。”

赫连老夫人握住唐晚的手,一脸慈眉善目。

唐晚垂眸,看着自己的手。

资料上没有记录这一点。

赫连老夫人与赫连翘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又或者说两个都不受重视的人,更容易走在一起,而这些资料上都没有写。

先前赫连老夫人应当不确定,返回时,才确定自己并非赫连翘本尊。

不得不说赫连老夫人心细如发,慧眼如炬。她单独进来,且不让徐氏知晓,看来另有目的。

至于她现在是不是抛烟雾弹试探,唐晚确定应该不是。因为她在那那双满含沧桑的眼里,看到得只有坦诚与平静,一种对生活麻木的平静。

赫连老夫人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你放心,老生不会将你的事告诉赫连家的人。”

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条件。”

赫连老夫人笑容和善,“不需要做什么,娘娘只需要向皇上求个恩典,多多召我进宫就行。”

就这么简单么?

唐晚有点儿不确定,“您确定?”

赫连老夫人慈祥的点点头。

“好。”唐晚应下。

赫连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你是有福气的孩子。”

在徐氏焦急等待中,可算等到赫连老夫人出来,一见她出来,徐氏忙迎上前,扶住她,面上带着关切,语气却是冰冷,压低着声音,“你在里面说什么?”

赫连老夫人笑着道:“给了阿翘一些体己的银子。你们只知道让争宠,却从不知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有银钱,如何能张开手脚。”

徐氏倒没怀疑她的话。

在整个赫连家里,只有阿翘与她走得最近,其余人都走不进她身边。

换下衣服,唐晚重新变回自己,那名女死士重新躺回床上。

“赫连老夫人与你说了什么?”女死士长夏问道。

“我会直接告诉圣上。”

女死士一怔,没再追问。

唐晚跟随着德禄低调的离开长乐宫,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思考一件事,这位赫连老夫人与资料上描写的完全不同,以她这样心思细腻、洞若明火的人,怎么会变成吉祥物一样的存在。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便不再多想,这是别人的人生,无需她操心。

她该操心的是该如何应对那个脾气不太好的‘灵丹妙药’。

御书房

唐晚将东西交给德福,不用等狗皇帝问询,她便老老实实的交代。

“这是徐氏交给我的一份名单,都是赫连家安插在宫中的眼线。”

陆渊扫过那份名单,随后将名单交到德福手中。德福接过名单后,便退了出去。

唐晚提醒道:“你现在最好不要动这些人。当眼线曝光在阳光下,就不再是眼线,利用得好,就是你手中的刀。”

陆渊终于舍得抬头,看向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没有被他们发现?”陆渊问道。

唐晚抬起下巴,一脸傲娇的说道:“你小看我了。怎么可能让人发现。要是被发现了,你焉能看到那份名单。”

斜眼看着他,一副‘你不太聪明’的样子。

那张美得近乎妖孽的脸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声音冰冷,“最好如此。”

“你看我都顺利完成任务,能不能提个小小小小小的要求?”她笑得一脸谄媚。

“不能。”

狗皇帝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那语气、那速度,真的是不带一丁点的犹豫。

唐晚也不气恼,身子慢慢的,一点点往陆渊身边挪动,眼看着就要靠近他,就可以碰触到他,突然,德寿那张死人脸(不是骂人)横在中间,挡住了她的去路。

德寿面无表情的说道:“两米。”

说着,眼神看向两米外的地方,那意思很明显,让她麻溜的滚到两米外站着。

“别紧张、别紧张,我就是想给圣上捶捶肩膀,捏捏肩膀而已。他为国事劳心劳力,作为天启国的子民,其他帮不了忙,但给他按摩肩膀的能力还是有的。”

见他还站着不动,唐晚催促道;“那个,麻烦让让。”

德寿眼观鼻、鼻观心,充耳不闻,直接将她当成了空气。

她倒是想硬上,但一看德寿那张阴沉可怕的脸,一看就是高手,惹不起。

“陛下,我与老夫人很投缘。我能不能时常召见她来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