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挑拨离间也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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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痛快淋漓，深刻触及灵魂的鞭笞教育，这帮哭爹喊娘的人奸们很痛快地把什么秘密都交待了。人们本以为这些家伙死定了，岂料手里攥着大把罪状和证据的罗正道却把这群人奸都给放了，连他们的一根汗毛都没动，前后对比反差之大，着实叫人惊掉下巴。他这一招耍得出人意料，半精灵维娜难以置信地地看了看罗正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是一向最恨人奸的吗？

实在压抑不住好奇心，维娜·杜波夫试探着询问道

“威尔，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

听了这话，罗正道照旧是一副理所当然地淡然神情，他好像满不在乎地说道

“当然，地精不会再相信这些人了，他们相互也觉得对方可能暗中投靠了咱们。嗯，等着慢慢看热闹吧！”

如此说法显然缺乏推论的根据难以令人信服，带着一脸莫名其妙的困惑神情，维娜·杜波夫摇了摇头，说道

“地精萨满能洞悉心灵，难道会看不出他们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吗？”

闻听此言，罗正道挂在脸上的一抹淡然微笑，此时瞬间变成了捧腹大笑的倾向，乐得前仰后合地说道

“你听过主人会浪费时间揣摩自家的狗在想什么吗？全部干掉不是更省事？”

闻声，半精灵美女表情错愕地愣了好一会，跟着她叹息说道

“威尔，你算计人心的本事是跟谁学来的？我可从来都没教过你这些阴谋呀！”

早就习惯了凡事解释不通就往失忆上面推，罗正道摆出一本正经地姿态睁着眼睛说瞎话，说道

“呃，想不起来了，可能是从前学过一些吧！”

借口接触了某个神秘的魔法仪式导致灵魂遭受重创，凡是遇到解释不通的难处，罗正道只需把棘手问题往失忆上一推，旁人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你瞧人家把细节都忘一干二净了，你还追问个什么劲？分明自个没事上门找抽的，是吧？

“你们几个动作快点，把战利品全都抬上船。胡德，你个偷懒的贼骨头，要我用鞭子抽在你背上才能走快一点吗？”

作风粗暴的佐拉·黑格尔在海盗舰队中从来是严厉不讲情面的职业典范，他完全称得上是脸黑手黑心更黑的暴君，海盗们在他大声喝骂下背着箱子走上跳板装船，随着缴获的战利品6续搬运上海盗船，军需长老海尔整理出来的物资清单也递到了罗正道手上。

一目十行地粗粗看过这份清单的内容，罗正道在为收益之高而咋舌的同时，不禁想起了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的这句至理名言，看来这天底下干什么买卖也没明抢来钱快呀！原本他担心这一趟行动能否把分红的那份钱赚出来，要知道，佐拉和他手底下的那票人也有段日子没什么正经收入了，这帮家伙走在街上看到值钱的东西，眼睛止不住冒绿光。回头来看，这份担心纯粹是入行不久的罗正道少见多怪，这次劫掠淮阳的收获之丰厚甭说应付分红是小事一桩，别因为载跑不快被恼羞成怒的地精追上大卸八块，他就得谢天谢地了。

放下了物资清单，罗正道对正在现场督促运输战利品的佐拉·黑格尔说道

“运完了这些战利品马上开船，那些不方便带走的笨重东西全分给本地人，咱们不要了。”

好似蚂蚁搬家般源源不断运上船的大批战利品，套用金银细软这句话就能涵盖其中成的内容，体积小价值又高的贵金属和丝绸之类轻便易携带的贵重物品，自然是海盗们下手劫掠的选目标。类似家具和粗布、粮食这样很占地方又不怎么值钱的玩意，在得到了罗正道口头允诺算在自己份额之内的表态后，慷他人之慨的海盗们也毫不吝惜地把这些战利品硬塞给了本地居民，半是威吓半是诱骗地强迫对方收下这些烫手的贼赃。

海盗们在琼州和淮阳接连干了两票大买卖，他们的腰包随之如吹气球似的急膨胀起来，这群新科富翁无心继续逗留星辰大海这片杀机四伏的危险海域，一心只想找个安全地方好好挥霍一把享受人生。

很快，扬威号和勇号拉着满帆向外海方向驶去，接下来要做的先是销赃变现，再找个安全港口下船，体会一下挥金如土的土豪快感。按照罗正道先前制定的那份扩军计划2o版，稍后一段时间他还得跑一趟雅灵帝国解决新战舰的问题，他越来越难以忍受劣质战舰带来的诸多麻烦。既然私掠舰队在数量上无法与地精舰队抗衡，好歹也得抢占质量制高点，这是罗正道对自身不利处境的基本认知。

志得意满的罗正道站在甲板上享受着玛那之风扑面而来的惬意感觉，蓦然间，回想起自己背负的荒神诅咒和如影随形的追杀围剿，不免再度头疼起来。这种苦逼生活搁在穿越者身上也唯有抱以感叹一声，人活着真心不易呀！

烈烈的玛那之风吹动扬威号桅杆顶部的司令旗，出一阵“刷啦刷啦”地声响，这面旗帜的图样很别致，是福禄伯爵家族从光明皇帝时代开始已沿用近千年之久的黑地金色乌鸦纹章，现在罗正道也只好委屈它作为一面海盗旗来使用了。

一马当先地走下跳板，水手长佐拉·黑格尔难掩内心的兴奋之色，搓着手来回踱步说道

“哈哈，这就是海盗集市，我们真正的乐园，只有懂得行规的海盗才能找到这里。船长阁下，咱们来得凑巧，这边正在交易高峰时间，出手货物很方便，当然，价格方面会被压得低一些。”

闻声，罗正道点了点头，没等他开口说什么，附近一名鬼鬼祟祟窥探风色的胖商人跑了过来，他笑容可掬地上前一把拥抱佐拉·黑格尔，万分热情地招呼说道

“噢，我的老朋友，快瞧瞧这是谁呀！老刀把子佐拉，好久不见了，我的兄弟，你最近过得还好吧！”

一贯面容冷峻的佐拉·黑格尔面对如此热情招呼，那张冰山似的死板面孔丝毫没有化冻迹象，反而伸手推开了这个自来熟的胖子，冷冷地说道

“这位是我的新船长，威尔·尼达姆阁下。”

蓄着两撇小胡子的胖商人只要一笑起来就只见眉毛不见眼了，他转头冲着罗正道鞠躬施礼，说道

“哦！早就听说老朋友上了一条新船，很高兴结识船长阁下。您听说最近的传闻了吗？地精正在追杀一个流亡的人类大贵族，这家伙竟然当了海盗，哈哈哈哈，真的太好笑了，不是吗？海盗贵族噢！”

不动声色地听完了对方的话，罗正道露出了一个含义不明的暧昧笑容，缓缓说道

“非常荣幸能认识一位新朋友，您似乎已经听说了我的故事，那么请允许我来作个自我介绍吧！光明王朝本代福禄伯爵威尔·尼达姆，请叫我威尔就好了。”

一听这话，胖商人头上的冷汗“唰”地下来了，他手忙脚乱地向罗正道致歉说道

“呃，伯爵大人，我没有贬低您的意思，只是……只是……”

人类建立的光明王朝在新世界存续千年，那位穿越者前辈引入的异界文化也对这个世界产生了相当深刻而持久的正面影响，人们想无视这个庞然大物的存在是非常困难的，即便是在业已灰飞烟灭的今时今日，虎死威犹在的光明王朝仍不失为一个令人敬畏的宏大背景。

类似于罗正道这样根红苗正的光明王朝大贵族子弟，与其说穷极无聊拿他说笑的胖商人是在表达自己的蔑视之意，倒不如说他们是在羡慕嫉妒恨更恰当一些。这一点正如在旧世界中，上网大骂富二代、官二代劣迹的那些人之中，固然是不乏义愤填膺的正人君子和看不惯飞扬跋扈劣迹的普通人，然而，怀着恨爹不成刚想法的主也是同样大有人在。气人有笑人无，这是人类最为普遍的劣根性之一，其实也犯不着上纲上线地大肆批判。

微微一笑，作势阻止了胖商人继续再说下去，罗正道颇具威严感地一摆手，说道

“好了，说正事吧！我有一批货准备出手，挺佐拉说海盗集市是方便出货的地方，阁下既然是他的朋友，我想你一定乐意帮助我们作成这笔生意吧？”

新世界和旧世界一样，人们对贵金属和美丽又稀有的宝石钟爱有嘉，不过真金白银和昂贵的珠宝是很值钱没错，考虑到不同铸造时间、地点和配方纯度标准差异，包括金币在内的大部分贵金属制成品实际含量难以判定。这些天晓得是由谁铸造的货币直接用来在市场上流通会有很大难度，作为一般等价物，价值难以得到买卖双方的一致认是很麻烦的事情。

如果聘请炼金术士鉴定一批杂乱金币，估计验证的花销会比小额交易的数字更惊人，正因如此，交易双方耗费在检验金币纯度方面的精力很让人头疼，大家都觉得这样做不方便。

宝石的价格被推高，很大程度上是人们的审美需求和追逐奢侈品产生的附加价值，纯粹用于炼金术和附魔，宝石就只能算作是一次性消耗品，因此想要议定一个人们认为相对公允的价格同样不大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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