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历史车轮有点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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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知道魔卡师是众神之敌，你们和我一样了解，为什么退缩避让，你们在畏惧吗？一群胆小鬼！”

神明不是那么好当的，无论在成神之前脾气秉性如何，成神后都会朝自身神职靠拢，这就好比吸附在磁铁上的针被磁化一样。战争与征服之神的名头叫人一听就知道是标准的武斗派，班恩的侮辱谩骂态度完全符合祂的特性，其他神明虽然觉得不快也不会为这点小事翻脸。

知道没什么道理好讲，其他神明没挑剔班恩的行为举止，一个老者的声音接口说道

“班恩，假如你期待着一个强者成为你的敌人，那他就一定会成为你的敌人。是的，是你的仇恨、恐惧和暴力威胁塑造了他成为你的敌人。”

被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来，班恩过了好半天才气哼哼地驳斥说道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我是对的，你们错了。”

没有哪个神明乐意跟班恩纠缠这种问题，祂们有足够的智慧分辨意气之争和正常讨论的边际，一个稍带稚嫩的女孩声音说道

“那个魔卡师会不会真的有威胁？”

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神明们不再是蝇营狗苟的凡物，但祂们也同样极为现实，不是涉及切身利益的事情，祂们懒得理会。正如在旧世界，人类怀有浓厚兴趣研究恐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们是在人类时代前称霸地球的强势物种。在生物圈中的统治地位与日后的人类相似，探讨旧时代的霸主是如何陨落的，这话题对新霸主很有教育意义。诸如小行星撞地球之类的假说，人类科学家痴迷研究，最终目的还是希望自己的种族不要重蹈覆辙。将心比心，新世界神明们对荒神一系的悲惨下场有着强烈代入感，荒神是正牌神明，居然被魔卡师那个凡人群体打成死狗一样，如此惊悚的前车之鉴怎么能不让当代的神明们为之肝颤呢？

“哼，别忘记那些魔卡师是怎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荒神诅咒是多么恐怖的力量，我每次想起那种场景都会浑身战栗，那是彻底的湮灭，从到灵魂，甚至连神明都无法豁免的恐怖诅咒。请大家不要再提起那个威尔·尼达姆了，那是一头睡着的狮子，但是它已经染上了绝症，让它安静地睡去吧！不要吵醒它，看着它慢慢死去就好了，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这段话作为神明们讨论魔卡师问题的最终意见是毫无问题的，然而，神明是与信徒们的信仰紧密结合为一体的，从某种程度上，祂们是信徒的奴隶，其他神明可以采取静观其变的消极态度，班恩不会这么简单就撒手不理。

你们不肯跟我干，那我就自己单干好了，这就是气急败坏的班恩所能想出主意。没几天功夫，祂再次降下神旨，一并赐下了神恩，大力感召自己在主物质界的信徒展开圣战，誓死诛灭那个异端威尔·尼达姆。要知道，班恩选定的策动目标对象在目前来说，主要是地精信徒，反正这些家伙原本跟罗正道是互相拉黑的死敌状态，多个借口少个理由什么的，完全不影响大家拿刀开片的火爆热情，只是这次班恩低估了罗正道的反应速度和反扑力度。

“这次我们不能再被动挨打了，必须把战火燃烧到敌人的土地上去。”

一脸严肃神情的手下们听到罗正道如此信誓旦旦地宣告，一时间全被吓傻了，福尔·肖邦如触电般跳起来，大声劝阻说道

“殿下！殿下！请您慎重考虑再作出决定，把舰队拉出去可以，威克礁怎么办？难道您要放弃这里吗？”

听到老家臣的谏言，罗正道禁不住哈哈大笑，说道

“放弃威克礁？那怎么可能！雅灵帝国最近不是在与我们洽谈新援助协议吗？我准备请他们帮忙派驻舰队协防一段时间，这要求不过份吧？”

“……您真认为雅灵会答应吗？”

白了这位不识相的下属一眼，罗正道没好气地回答说道

“啊！这种事就像跟女人表白一样，如果你不去试试，又怎么会知道答案呢？”

既然出击行动的风险不像大家开头所设想的那么难以应付，下属们也就不再坚持反对了，罗正道继续对着会议室墙上的巨幅海图讲解自己的意图，用教鞭指着上面的某一点说道

“我要进攻这里！”

定睛看清楚预定进攻目标，布兰多·绯炎面色大变，起身说道

“殿下，我们跟商团联合有约定，不再攻打香江。”

闻声，罗正道丝毫没有显露急躁情绪，他笑着招手示意绯炎船长坐下，继续说道

“这是一次佯攻，你们不懂吗？攻击香江是迷惑地精，让它们认为我们要打香江就够了，到了地方打不打，那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吗？剩下的事需要我来教你们吗？”

面对着厚颜无耻的罗正道，手下们还能说什么，纷纷摇头叹气不抬眼皮，形形色色的表现只能说明一件事，人们是对罗正道把废物利用的节俭精神发扬光大到如此境界彻底无语了。真不知无辜躺枪的香江商团联合倘若知晓自己又被罗正道当成靶子和诱饵消费了一把，他们究竟会做何感想，反正在场的与会者们是对摄政王殿下的腹黑有所领教了，感情您是觉得出手不打死对手，那就不算打人了，估计挨打一方是万万不能认同这个标准的。

军令如山倒，罗正道下了命令，众人只能点头应承下来，大不了等到打香江的时候下手悠着点，希望那些倒霉的油滑商人别被吓得心脏病发作猝死就最好了。

再度遭遇班恩的圣战威胁，罗正道放弃了自己一贯坚持的固守策略，选择主动出兵进攻主大陆来缓解压力，这神展开确实超乎一般人的想象力之外，不过有着萨满法术支持的地精第二帝国很快便确定了这则消息确凿无疑。

尽管在地精军部的作战会议上，许多资深作战参谋和一线将领都在怀疑人类私掠舰队的真实动机，可是地精本就计划攻打威克礁，威尔·尼达姆肯主动出来，地精大舰队乐得省去劳师远征的艰辛。在主大陆近海跟海盗拼一把，无论战争的结果是输是赢，那都比兴师动众跑到千里之外的荒漠岛屿上决战来得好多了，于是双方迅速进入了紧张的临战戒备状态。

成功洗劫了人类诸王朝积累的财富，又把民间积累的物资也一勺烩了，地精第二帝国压根不缺金币和资源，在人力方面依靠大批人类奴隶也能保障供应充裕。

尽管如造船和制造武器之类的精细活不方便假手于人类奴隶，不说产品质量如何，光是让他们经手这些危险品，地精也会感到心里不踏实，伐木和采矿之类的粗重活计使用廉价的奴隶劳动倒是蛮划算的。

在一批人奸监工的建议之下，地精采取了堪称恶毒至极的定额分包制度，即是按照工厂收到的需求总量往下划分出每天的额定产量，再把人类奴隶分成百人或千人一组，核定分配一定的工作量，达不到指标的一队奴隶没饭吃。在饥饿的驱使下，人类奴隶不得不拼尽血汗卖力劳作，加上矿山、林场本就属于事故多发行当，每天从矿坑里抬出去的尸体都是数以百计的。

为了防止有奴隶趁机假死逃跑，人奸们挖空心思替主子们创造了天葬方式，豢养食腐动物用来清理尸体，既有效率又能起到威吓作用，连挖坑的功夫都省了，实在是一举多得的好办法。

人类奴隶又不是白痴，眼看着地精和人奸把他们往死里整，各种暴动和逃亡活动层出不穷，虽然地精的血腥镇压一刻不曾停歇，主大陆的治安状况却是每况愈下，简直称得上是炎炎烈烈日下的一堆干柴，单等一根火柴丢在上面就要烧起来了。

假戏真唱是一门功夫！孤悬在主大陆边缘地带的香江就像一个被榨干汁水的橙子，怎么用力也攥不出多少油水了，反倒会逼着商团联合跟罗正道玩命，这结果不符合他的既定方针。

勾引地精舰队主动出击，在自己选定的战场予以重创，这话说着挺简单，要把纸面上的计划落实下去，那可比画龙点睛难办得多。

铁甲舰的综合战力可以说稳赢三级以下的旧式风帆战列舰，被列强视作镇国神器的一、二级战列舰综合性能方面倒是能跟铁甲舰有得一拼，尤其是雅灵一级战列舰附加了大量的附魔法阵和炼金道具，甭说拉出来单挑，罗正道的铁甲舰跟人家二对一打一场都不见得能稳赢，那铁甲舰的优势又在哪？很简单，低廉的制造成本和作战的性价比呀！一艘雅灵一级战列舰按保守估算，基础造价也要在五十万金币以上，再算上人员和武器配备，要让一艘一级战列舰满负荷运作起来，全寿命价格二百万金币那都挡不住。

铁甲舰的造价不低，日常的运营维护费用相对就少得多了，由于采用了硬帆和滑轮组等新技术，甲板操帆手的数量缩减到了同类软帆的三分之一，牺牲的这部分机动力还可以通过临时开启火箭发动机加速来代偿。

经过七折八扣以后，罗正道私掠舰队的四艘铁甲舰实际战力大致能等同于两到三艘的雅灵一级战列舰，这在海战中已是倾国豪赌之战才会出现的顶级标准了，甭说地精大舰队，雅灵皇家海军不拿出点真本事来都没希望啃动罗正道精心打造的这颗硬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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