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世界失衡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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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灵皇家海军对自己的人类盟友，那如开挂般狂飙突进升级海军技术的举动怀有纠结的心境，这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讲明白的。＋

洁白的魔纹布风帆和坚实如城垣的橡木船体，可以再让雅灵统治七海一万年，如此豪言壮语居然是从雅灵海军部流传出来的，那些老古董们对待罗正道掀起的这一波技术革新究竟抱有何种态度，从中也可见一斑。

毋庸讳言，雅灵帝国作为现行海军体制的最大受益者和海洋霸主，在这场快到目不暇接的技术革新浪潮中反而处于了不利位置。从铁甲舰到钢甲舰，再到泰坦号这样吓死人的海上钢铁巨兽，罗正道所取得的每一项新成果都在无情地撼动着雅灵海权的基石。虽然他作为雅灵帝国的盟友和受援助对象，并不排斥扩散新技术，然而，雅灵海军中的有识之士要成功说服那些满脑子古典海军战术和辉煌历史的老派将领们接受自己完全不熟悉的新生事物，抛弃引以为傲的风帆战舰投向新的发展路线，仍是一桩遥遥无期的远景计划。

在谈话间，一副笑容可掬模样的罗正道早猜到雅灵的那班老古董跟不上自己激烈推动的技术变革，所以才大方地容许雅灵接触某些新技术。

受到历史包袱牵累，在学习新内容这方面，雅灵帝国的效率别说落后于精灵联邦，甚至都撵不上一张白纸刚起步的地精海军。

在被罗正道摁住在地上一通花样暴揍过后，地精第二帝国终于懂得痛定思痛，它们也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海军道路，那就是盯准了威尔·尼达姆的动作，看人家开始搞什么，地精就在后面跟着学。诸如铁甲舰和航母，地精都是这么照葫芦画瓢山寨过去的，虽说有很大几率被领跑者带到沟里，好歹地精是在学真本事。思想层面没有历史负担的地精海军半点不觉得这么干是一桩没面子的事，对于信奉实用主义的地精而言，输给了敌人才是真的没面子。

雅灵军事顾问不是妄自尊大的无能之辈，作为中生种的雅灵，自然寿命远长于人类，他们有着足够充裕的时间用来学习和实践。哪怕一开始是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几时玩够了开始收心学习，专精某个领域成为专业人才，这难度要比人类低得多。

这时候，看出罗正道似乎别有深意，为首的军事顾问试探着问道

“国王陛下是否有兴趣引进我国的附魔法阵？”

称霸七海的雅灵帝国在魔法文明上历经数万年积累，拥有雄厚的资本，一以贯之精益求精的附魔法阵水准冠绝新世界，几乎能称得上是一门艺术了。

要说罗正道是个本份人，从没惦记过别人家里的好东西，讲这话大致跟男人自称不好色一样，要么是虚伪得令人作呕了，要么干脆就是个基佬。可是他也清楚一个浅显的道理，凡事失败有偶然，成功断然无侥幸。雅灵能发展出独树一帜的附魔法阵体系，这不是老天爷掉馅饼的赐予，背后有着一整套体系提供技术平台和源源不断的后续支持，随便挖来几个技师和法师就能山寨，你把事情也想得太简单了。

别的不说，只看精灵联邦那种挥金如土的顶级土豪宁愿冒着走错路的风险，跟风仿制海盗铁甲舰，而不是去花心思琢磨山寨雅灵的附魔法阵，那就该明白这不是一个合适借鉴的学习对象，这世界上画虎不成反类犬的例子不要太多才好。

在战舰上铭刻附魔法阵是个系统工程，不是找人随手在船板上凿几个魔法符号就能摆平了，需要综合考量船只结构与性能需求等诸多方面才能下手，耗费在筹备阶段的时间反而比实际动手更多。

雅灵军事顾问当面向罗正道提出的这个建议，貌似是一番美意，但在骨子里还是希望把泰坦号这条吨位空前的新世界头号巨舰弄个清楚。好比那些修理电器的维修工肯定知道电器如何运作的，零部件又该如何组装。倘若一口答应了附魔法阵的要求，等于敞开了自家大门任由别人出入，那是什么秘密也甭想守住了。

到了这时，猜出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罗正道面上丝毫不见怒意，微笑着回答说道

“贵国的附魔法阵我很欣赏，采购价格太高，我这种穷人消费不起呀！”

雅灵们显然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放弃，那位军事顾问又跟着补充说道

“帝国对待自己的朋友也很慷慨，只要国王陛下有这个意愿，帝国必定会尽力提供支持。”

这话听着是为你好，罗正道可不是那种喜欢把无价之宝无偿赠送给友邦来显示大国气度的逗逼，知道雅灵在琢磨套取自家的新技术。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雅灵帝国跟他关系再怎么亲密，大家也得把账目一笔笔地算清楚再谈合作。红口白牙一说就想把核心机密套走，你当老子是那帮缺德上不怕到天打雷劈，下不怕民怨沸腾，唯独就怕友邦人士诧异一下的白痴官僚吗？

心中打定主意的罗正道笑容不改，语气平和地回答说道

“哈哈哈哈，谢谢，我知道了。”

事实显而易见，穿越者对土著有着极大的心理优势，无论你知道的东西有多少，我知道的秘密肯定比你多一些。无知的土著vs全知的穿越者，在双方都不开外挂的前提下，从心理层面讲穿越者是必定占优的。虽说雅灵帝国不能被当作一般土著对待，继承了魔卡师大能的罗正道又何尝是普通穿越者可以比肩的？于是这问题兜了一圈又回到起点。试图压制罗正道，雅灵们还得拿出点干货才有希望得手，指望讲几句拜年话就能套走他辛苦研发的技术，这如意算盘还是趁早收起来比较省心。

金钱、人口、工厂、资源，不得已以一人之力来支撑这个百废待兴的国家，穷于应付各种形式的挑战和难关，时不常就得拆东墙补西墙。罗正道什么都缺，不过最缺的还是时间，只要荒神诅咒别太早弄死他，拖延时间这事反倒是对穿越者最为有利的外部条件。

在起步阶段的基础条件大大落后于主要竞争对手地精，与列强级别的金主们更是没得比，罗正道专注于攀升科技树，升级速度最快，新技术转化成生产力的效率也极为惊人，谁敢担保说自己知道十几二十年后的人类国度会是什么样子，那一定是不要脸把牛13吹上天了。

身为海军司令的布兰多·绯炎自然会出席泰坦号的下水仪式，看着罗正道与雅灵顾问貌合神离的交涉，趁着左右无人的当口，他压低声音说道

“陛下，您这样拖延雅灵，时间长了也会出状况啊！”

在旧世界出身于一个曾经沉沦的老大帝国，罗正道再清楚不过要把旧日的所有荣耀推倒重来，这件事需要付出多少勇气与力量，不以为意地摆手说道

“呵呵，没见识过泰坦号的真实战力，雅灵对我们施加的压力不会太大，不要担心了。”

受限于新世界以太海的特殊航行环境，泰坦号仍然保留了大量海浮木结构来保持航行必要的浮力，这部分易燃材料被罗正道精心安置在了重重装甲保护之下。因而，这条船依然谈不上是全金属战舰，针对防火进行特殊处理是舾装期间最重要的子项目之一。

沿着战舰庞大舰体中轴线一线布置开来的七座单管炮塔使得参观者感觉耳目一新，在风帆动力仍是主角的新世界造船业中，同时装了蒸汽机和火箭式发动机的泰坦号具备非同寻常的外观特征。同时拥有了上述多种特色，大幅跃进的技术革新固然是一项创举，却也叫那些观念相对保守的人士心存疑虑，先进的武器未必是好的武器，新装备临阵掉链子的事向来不是新闻哪！

实践与时间是检验创意是否靠谱的舞台，只有在鲜血和硝烟弥散的战场历经磋磨考验，方能证明一件背弃传统的新式武器究竟是天才的创意之作，抑或是来自某个野兔脑瓜的癫狂构想，至于说到当下，不论要提出什么论断都嫌太早了，毕竟空想对空谈是得不出答案的。

“树形图……内在秩序……法则重构……”

陡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行宫寝室里的罗正道已是汗流浃背，他坐起身独自喘息着，脑海中不断重复那些依稀浮现的奇异画面和讯息，这不是一场梦啊！

主大陆坠落这码事在罗正道看来极为诡异，不是说坠落这件事本身不合逻辑，而是指它所发生的时间点太叫人生疑，主大陆坠落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巧赶在他穿越到新世界以后没多久就发生了？你说这纯粹是巧合？罗正道才不会相信这种鬼话呢！在他看来，主大陆坠落跟他穿越过来，这两件事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内在联系，唯一无法知晓的是，操纵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尽管在别人面前，罗正道只言片语都不能谈起，仿佛与普罗大众一样只会惊声尖叫着接受残酷现实的考验。在背地里，他可没少下功夫研究，魔卡师截取法则的能力罗正道尚未掌握，利用法则的能力他多少还是可以用一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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