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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处理和苏联人的后续贸易,得等维勒安他们回到德国后才能处理。不过眼下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维勒安急苏联人之所急,可不是真的为了做一把国际主义战士顺便小捞一笔。而是为了获得一个接触斯大林的机会,让自己在苏联境内活动时受到的阻挠和监视少一些。
莫洛托夫在和伊莉雅签订了协议之后,对维勒安这一行人的监控也就放松了不少,毕竟身上披着“苏联人民的好朋友”这层外皮后,想要寻找更多的合作机会,多转转多也是理所应当的了。
伊莉雅在莫洛托夫面前故作女王状,对卡申斯基少校那个小白脸的殷勤非常享受,但是对那些“燕子”纠缠监视维勒安非常不满,那股浓浓的醋意表达的惟妙惟肖。随后苏联人都摆出一副“我懂的”的心领神会状,撤走了监视维勒安这些边缘人员的“燕子”。只派了几个卫兵和一个接待秘书负责招待。
获得自由后,维勒安、诺娃与伊莉雅兵分两路。伊莉雅因为之前项目的成功,将受到史达林同志的亲自接见,所以即将和莫洛托夫再次返回莫斯科。维勒安和诺娃则从扎波罗热出发,继续往东北方向前往顿涅茨克、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与哈尔科夫等乌克兰重点建设的工业区进行考察,能不能找到点别的项目可以合作。
着几个州都在乌克兰境内的第聂伯河下游地区,面积都只有三五万平方公里,但是自然资源之丰富,工业格局之优良却让贫矿的德国人大开眼界。
顿巴斯的煤矿储量极其惊人,富含煤炭的地块延绵6万平方公里的广大土地,目前已经可以年产煤三千万吨,但是维勒安根据其储量稍微估计了一下,如果俄国人有这个必要——这个必要主要是指市场需求,把这个数字提高到两亿吨也是没有问题的,仅此一个就超过了以煤炭丰富著称的德国全国的产量了。
扎波罗热的电力和钢铁就不用说了,扎波罗热钢铁联合体全面建成后,即使产能全开也不需要从外地运输任何矿石资源,当地的矿产资源就够维持600万吨钢铁和0万吨镁、铝等轻质有色金属的年产量,可持续能力超过0年。
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的稀有金属、哈尔科夫的机械设备制造。环环相扣,除了石油以外现代工业所需的全部要素,这里一点都不缺。
如果有另一个时空一些玩过一款被戏称作《小胡子养成计划》的游戏的玩家的话,如果他们在干掉苏联的过程中,恶趣味地尝试放出乌克兰这个小弟。就会发现这个小弟除了石油以外,支撑其ic产生的所有资源都不缺,如果在继续细分,把这个国家割裂成两块、四块……这种情况也不会改变。因为这里的区位集成优势实在是太好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苏联在前几个五年计划中,除了首都莫斯科和列宁格勒以外,剩下主要的投资精力都放在了乌克兰地区和伏尔加-里海区域,进行重点发展,其他远东和乌拉尔地区的工业区,则是在这些区域相对饱和后才开始建设。
“俄国人的区位优势实在是太好了,我过元首的著作,虽然他没有说过要和消灭犹大人一样消灭斯拉夫人,但是我可以从字里行间出他对斯拉夫人的轻视。但是,如果他会来到这里,亲眼一下这里的规划就好了。如果我们继续轻视斯拉夫人,迟早会让我们付出代价的。”找了许久,还没能发现可以抹黑俄国人让对方伤筋动骨的破绽。维勒安倒是先被对方巨大的发展潜力给震惊了。
“你确信你的元首一定会和俄国人成为敌人么。我记得你一开始只是想做一把奸商来俄国给对方找点岔子而已的。怎么一下子想得这么远。”诺娃吹着调和树脂制作的口香糖,满不在乎地回答着,一边着火车外面的风景。
调和树脂是法本化学最新弄出来的东西,本来是准备继续开发成工程粘合剂和其他聚酯材料的。不过诺娃倒是很欣赏这种东西做出来的口香糖。尤其是开启着幽灵作战服的隐身模块时一边潜伏一边吹口香糖实在是很带感。能够到虚空中突然凭空冒出一个粉色的泡泡,然后无声无息地裂开。很满足诺娃那种阴暗的暴力美学。
“也许之前我不确信,毕竟那只是元首的个人好恶,将来我们还有可能回避。但是,你觉得凭着俄国人现在这种疯狂发展重工业,完全无视民生的势头,一旦他们建成足够多的杀人武器后,他们能停的住手么?战争永远不光是领导人就能够说了算的,一个国家多年的政策会形成一股强大的惯性——也许你不知道,前段时间伊莉雅在和莫洛托夫交往的时候,不经意地从对方嘴里套出过一些只言片语的情报,后来我就让伊莉雅进一步留心了。他们连准备在94年到9年执行的第二个五年计划的指标都已经初步有一个想法了——当然,现在这个计划主要还是史达林同志的个人空想——要在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基础上,5年内让工业产值达到9年的22~25倍。而且重工业的比例还要进一步上升,超过70%以上!如果这个计划实现,而且英法德的发展速度不加快的话,到时候三国工业产能加起来也就只有苏联那么多。这么大的重工业产能如果找不到足够空旷的市场的话,那么除了制造足够塞满地狱的杀人武器以外,还能干些啥呢?等到他们的人民和国家把所有钱都浪费在这上面之后,除了发动战争,他们找不到一个可以向人民交代的方法了,只能以战养战。上一场战争之前,英国人疯狂造舰的下场是如此,这一次,苏联人也一定是如此。”
“都是一群疯狂的野心家啊,我倒是觉得这个史达林和你的元首真是一对好基友。”
“就独裁者一点来说,是的。非要说他们的区别的话,我们只能说——时间不站在我们这一边,就算我们再机关算尽,也只不过是延缓俄国人的发展,几百年来俄国人一直没有真正用心实现工业化过,因为他们的土地疆域太过辽阔,就算只发展农业也能养活自己。而其他欧洲国家这些年来已经发展到趋于饱和了。留给他们发展的时间越久,他们的优势就越明显。”
话题进行到这里,渐渐就开始沉默下去,继而变得百无聊赖。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尽可能给他们找点麻烦吧,另外想办法多搜集一些俄国人在乌克兰的暴行证据,制造点事端。我想这个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转换了一下思路,放下思想上的包袱之后,似乎上手起来就好办一点,俄国人在乌克兰屠杀富农,强制征粮,强迫ss民族放弃一切棕叫心痒。在维勒安和诺娃留心之下,几天之内就搜集到了不少暴行的铁证,偷偷拍摄下来。
…………
因为924年斯大林获得最高权力开始,就宣称要“完成列宁遗愿”彻底消灭东正教,所以俄国境内宗教文物和其他历史文物毁坏都非常严重,教堂被捣毁,文艺复兴甚至拜占庭时期的古代油画雕塑都被付之一炬,只有一些幸运的著名大教堂才能有幸被改造成博物馆而幸免于难。这种情况在ss民族聚居地往往更加严重,因为东正教不像t主教一样有一个教皇可以统筹控制,各个教区牧首往往互不统属,因此乌克兰地区的宗教反抗也比俄罗斯强烈的多,并遭到了斯大林更多的打击和关注。
一开始的时候,维勒安只是在考察时考古学家的收藏癖又犯了,花了些小钱从俄国人手上收集了不少被抛弃的珍贵古代文物,为此还被诺娃嘲笑为捡破烂的,维勒安对此也不以为意。不过没想到此举很快就得到了意外的收获。
9月的一天,维勒安从哈尔科夫顺道来到罗斯托夫,借口是考察罗斯托夫的联合收割机制造厂和铁道部机车局,和俄国人方面寻求一些技术服务上的合作。其实只是心不在焉地想来这里碰碰语气掏一点古物而已,毕竟这里是俄罗斯最古老的城市之一。
罗斯托夫位于顿河在黑海的入海口,从古代拜占庭帝国时期就已经有城市存在的记录了,蒙古人西征的时候这个城市被彻底毁灭过,但是后来随着拜占庭亡于突厥之手,东正教在巴尔干地区的势力全部被迫向北转移,罗斯托夫得到了大量南方各城市流入的资源,快速完成了重建,并一度成为东正教的一个重要支派中心。拜占庭灭亡后二十年,罗斯托夫并入了莫斯科大公国,也把那种以东正教正统自居的自大心态带给了此后的历代俄国沙皇。
而且罗斯托夫已经是俄罗斯的土地了,虽然和乌克兰的顿涅茨克州接壤,但是这里聚居的人民都是俄罗斯族人,氛围相对宽松很多,维勒安也没指望能在这里找到文物以外的发现。维勒安的手气不错,待了将近一周,从一些小展馆掏到了几幅亚历山大二世时代的油画和两卷列夫托尔斯泰的手稿——这些都是被收缴的文物。估摸着伊莉雅在莫斯科的事情也该办完了,维勒安和诺娃也就准备回扎波罗热和伊莉雅会和让后打道回国。几个随行的苏联人观察了几天,发现他们在罗斯托夫纯熟是打酱油的,渐渐的也就没兴趣跟着了。
维勒安越逛性子越野,既然没有人跟着了,也就肆无忌惮地往各种黑市里钻,甚至驱车十几公里去塔甘罗格的黑市淘宝。
“我一直以为俄国人都已经变成一些蒙昧的只会种地和制造武器还有杀人的野蛮人了,想不到在这里还能到这种古老的建筑。”维勒安站在黑海岸边,望着一座拜占庭人当年留下的海防古堡感慨不已,拜占庭时代的古堡,和沙俄时代的大炮,还有蒙古人和土耳其人入侵在墙壁上留下的弹坑箭痕,似乎在诉说着一股苍茫的历史。
古堡已经废弃了,几乎只剩下几面石墙。但是这里形成了一个黑市,那些挖到了应该被收缴的文物的俄国人,已经习惯了到这里来捞一笔外快。
“这位公子,您这个您有兴趣么?”一个满脸沧桑的中年男人路过维勒安身边,向维勒安兜售着一些小玩意儿。
维勒安闻声转过身去,了一眼男人手中的物件。那是一个包在一块破布中的暗金色物体,表面雕琢着古朴的錾金花纹和珐琅瓷釉。上去形状就像一把钥匙。
“这是……似乎是一个古代钟表的发条吧。”
“确实如您所见,您说的一点没错。我只是偶尔得到了这个东西,您有兴趣开个价嘛。”
“这个确实不错,但是,只有这个嘛?”维勒安有点失望,得到了一个上去很有收藏价值的法条,却找不到钟,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
“当然还有,但是,钟本身太过沉重了,您有兴趣的话,可以和我回去一下。”
“你是说,那个钟,也是你个人的?那一定价值不菲,我实在难以想象现在的俄国还能找到拿得出钱来的人。”
“如果你还准备多嘴的话,那就别来了——我观察了你好几天,我相信你是个明白人,这年头来俄国的外国人很多都是在本国混的不行,思想愤青偏激想要毁灭世界报复人类,那样的人我们完全不会信任——希望你不会让我们失望,如果你觉得靠把我举报给布尔什维克就能从他们手上拿到‘罚没财物’的话,那么我们会让那些东西和我们一起去见上帝的!”
那个中年男人面露坚毅,神色却耐不住透出一股不耐。
“嘿,不要激动。你如果真观察了我几天的话,你还会觉得我是舍不得那几个小钱的人么。何况,你刚才说了‘我们’这个词——除了你,还有谁想见我。”
男人犹豫了一下,似乎是之前对维勒安的观察给他留下的印象觉得这个人可以利用,一咬牙示意维勒安跟他走。两人前后脚离开了古堡,但是远远间隔了几十米,似乎知道要避开附近潜在的眼线。维勒安马上反应过来,这些人可能不仅仅是文物贩子,当然,也不排除只是非常谨慎的文物贩子。那人每次拐过一个路口的时候,都会突然调整一下脚步的速度,如果不是一直跟着他的人完全不出来,这样可以尽可能避开偶遇的危险。
跟着男人七拐八拐走到一个残破的农庄,维勒安敏锐地察觉到附近有些异动,暗暗打开穿在里面的幽灵作战服上的红外目镜。
院子四周的草垛和烟囱上都有暗哨潜伏,而且都是那种伺机而动的准备姿态。
来这些人不简单,维勒安默默地想道,表面上仍然装作一个热忱的古玩商那样不动声色。走进了院子中央那间破败的屋子。
“陌生人,欢迎来到乌克兰。我想,我们有很多生意可以谈一谈。”一个面目慈祥却又有着阴鸷眼神的老者从照壁的阴暗
“这里是俄罗斯,不是乌克兰,不是么,不过我只是来谈生意的,这些无所谓了。”
“也对,你瞧我,老是胡思乱想,别介意,我块老糊涂了,库克茨涅夫,今天你带来的客人想点啥。”
那个带着维勒安进来的男人,也就是被称呼做库克次涅夫的家伙对老者恭敬地回答,“我给他了那座钟,他似乎很感兴趣。”
“那你就先带客人进去一下吧。”
“大人您不需要……”
“先去谈生意好了,在商的时候,就要言商。”
“明白”库克次涅夫好像对那位老者非常敬畏,闻言就无声的走到墙边,打开一个隐秘的地下室,把维勒安引了进去。
啪,随着一盏昏暗的白炽灯点亮起来,那个地下室的四壁反射出一股油画一样的色调。维勒安的眼前出现了几件摆放的错落有致的古物。有珐琅质瓷釉的盘子和花瓶,有青花釉的,也有彩釉的。从风格上,这些瓷器的加工艺术应该是来自遥远的东方,也许有些已经有三个世界的历史,有些则有五个世纪。可是瓷釉描绘的内容却完全和东方文化没有关系,有天使、圣母,甚至是受难图和古代家族的骑士纹章。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那座与维勒安手中的机械发条匹配的座钟,正静静地坐在房间的正中。
那是一座纯金镶嵌的大钟,也许有用上百公斤重的黄金。两只威武的雄狮,把前爪搭在钟架正中耸立的十字架最底层的横木上,十字架上有三重横木,上面描绘了耶稣受难的场景。十字架上三重横木的木纹,圣杯的血迹,和雄狮的鬃毛,全部被黄金镂刻地缕缕可见。
“你们真的是来和我谈生意的么,我不认为你们会诚心把这个卖给我。”
男人闻言,面部的法令纹痛楚地抽搐了一下,望了一望地下室的入口,然后艰难的把脖子扭到另外的方向上,“如果你出的价钱合适,就可以,不过这些都没什么重要的。”
“来,你们真的是很需要帮助,我想我们可以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了。”维勒安捡起一支珐琅釉的瓷盘,轻柔地抹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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