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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码专家雷丘斯基及其助手自从7月22日早上开始,就坐在一艘皮划艇上漂泊,当他搭乘的“波兹南号”战列巡洋舰被德国人的战列舰重炮击毁后冲滩坐沉的那一刻起,他就被几十个卫兵以最高规格保护起来,七手八脚地给他套上救生衣,塞上战舰上仅有的4艘带马达动力的救生艇之一上——4艘带马达的小救生艇最多只能搭载0个人,这条战舰上却足足有6000人,超载严重。所以说,能够上这个船已经是很高的规格了,雷丘斯基亲眼到毕苏斯基总统就在另一条带动力的小艇上被放下海去的。

和他一条艇的除了他自己以外,还有他的科研小组的另外两名数学家、名电子专家和名无线电射频专家,剩下的十几个人中有财政部的高官要员,也有海、陆军的高级将领,最后是2个总统先生派来的贴身保镖。

艘战巡舰,数艘驱逐舰,一共运载了000多名波兰逃亡者,他们大多是政府要员、高级军官、银行家、技术专家和上流贵族。结果战舰沉没后,只有千多人依靠各种救生小艇在瑞典沿岸登陆了——当然,也有极少数人漂到了丹麦。

剩余的6000多人中只有一小部分水性较好、身体强健的人,多半是波兰军官游到了岸边,4000余名身体孱弱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人员,就这样淹死在厄勒海峡海域,或是在德国驱逐舰的搜剿下被杀害或俘获。在此后的几个月里,瑞典西南部沿海的渔民都能陆续捞到锦衣华服、溺水身亡的波兰人尸首。

波兰建立流亡政府的班底,遭到了毁灭性的的打击。

“博士,您喝点伏特加取取暖吧,身上被打湿了在水面上被冷风吹比浸在水里更消耗体力。”一个被毕苏斯基总统派来保护雷丘斯基博士的保镖拿出一个贴身保存的军用水壶,递给因为海浪打湿而瑟瑟发抖的博士。

在总统下穿之前派他来执行任务的时候,就亲**代过他们——博士是目前整个波兰最有价值的人,波兰人在抵抗德国人方面已经做不了什么了,博士是他们对同盟国最大的贡献。所以,无论一切代价,一定要把博士弄到英国去。

德国人非常凶残,在击沉了“波兹南号”以后,并没有让所有战舰都撤走,他们留下了几艘吃水浅的驱逐舰在“波兹南号”坐沉的海域反复搜剿,见到落水者后就直接拉上船去关押起来,那些不愿意被俘虏企图逃离德国战舰搜捕的波兰军人就会遭到德国战舰的扫射枪杀。

不过幸好那些带马达的小艇速度比较快,在天色完全放亮之前就在瑞典海岸冲滩成功,所以对波兰最重要的那些要员大多活了下来。

“博士,我们马上要靠岸了,一会儿我们架着您走,上岸后,我们就都安全了。”着海岸渐渐靠近,小船上的人终于都松了口气。

…………

在波罗地海的南面,与波兰逃亡者的庆幸相反的是,一群隶属于帝国安全部的侦察机飞行员们正在紧张地休整整备,而安全部的技术人员们则在紧张地冲洗、分析侦察机航拍得到的情报照片。

从昨天下午开始,海军情报局长卡纳里斯上将就交办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让吕根岛基地的海航侦察机出动前去“波兹南”号被击沉的海域及临近的瑞典沿海地区执行航拍侦察任务,他们还不惜短暂地闯入瑞典领空实行对地搜索,获取了大量第一手的照片材料。

“局长,这些照片是我们从fw-90航拍照片中搜索出来的,从这些照片上,我们可以搜索到好几股不正常的人马集结行进。应该都是逃跑中的波兰人。我们已经标注了他们的逃跑路线和出现区域,这是相关的地图。”

弗里茨处长把航拍处整理的照片资料和地图递给了卡纳里斯上将,上将细心地翻阅了这些东西,嘴角渐渐地上扬了,“这些无能的乌合之众啊,一定没有想到他们会面对这种毫不专业的四处逃窜的人生吧。这些材料就足够了,剩下的事情,维勒安部长会处理的……”

几个小时之后,随着天色逐渐变暗,几条莫比亚斯集团的齐柏林飞艇在一小群海军航空兵的fw-90a战斗机护航下从波罗的海上接近了瑞典的领空。fw-90a在边境上转了一圈确认没有危险后就返航了,只留下飞艇借着暮色继续安静地潜入。

飞艇分开几路,按着白天拿到的航拍照片记录的位置奔向各自的目标。从马尔默到赫尔辛堡、哈尔姆斯塔德、克里斯蒂安斯塔德等周边几座城镇都在德国突击队的渗透范围之内。

飞艇各自选取了一些城镇郊外的空阔土地,或田野,或丘陵,或滩涂,然后慢慢降低高度,把引擎熄火,最后微速悬停在000米左右的高度上。瑞典是一个地广人稀的国家,5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五六百万的人口,平均每平方公里只有0个人左右,因此总是可以找到大片大片人烟稀少的土地空降。

“快一点,大家最后检查一下降落伞、背包和武器,一会儿每人间隔5秒往下跳,注意不要抢先,跳下去后读秒0秒以上再拉伞,不然的话风力不一定够开伞,都记住了么?好了,汉斯,你第一个,开始行动。”

同样的动作在几艘飞艇上重复着,在队长交代完行动要点后,各组奥宁堡小分队队员依次跃入茫茫夜空之中。

飞艇的水平航速比较慢,所以伞兵在跳出舱门的时候初速度比较低,此时拉伞风力是不足以鼓起降落伞的,因此拉伞过早会造成很大的危险,万一发生缠绕的话就是直接坠亡的下场。奥宁堡部队的每一个士兵都是非常宝贵的,自然不允许出现这种意外。不过这些人都是维勒安部长花大价钱训练了五六年的精锐中的精锐,自然不会犯什么低级错误。

6艘飞艇,6个小分队,每组25人,共计50名突击队员,被分散空投到各处。他们的任务是,混入昨天刚刚“偷渡”上岸的波兰人群中,寻找有价值的目标。

奥托斯科尔兹内上校亲自带领的那一队人降落在了哈尔姆斯塔德镇东郊,这座小镇虽然人口不多,规模较小,却也是瑞典西海岸上的一处交通要隘,穿越斯堪的纳维亚山脉从东海岸的首都斯德哥尔摩而来的山区公路就在这座小镇与西海岸的沿岸跨过公路交汇,如果要从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走陆路去邻国挪威首都奥斯陆的话,就必定会经过这里。

从哈尔姆斯塔德镇往北一直通到奥斯陆的跨国公路是三十多年前就已经修成了的,当它被修建起来时,这条路还不是跨国公路——因为那时候,挪威和瑞典还是属于同一个国家的。

感到脚下一阵平缓地压力传来,奥托斯科尔兹内上校顺势前冲几步,稳住了身形,新式的高筒被动增压伞兵靴让跳伞落地的感受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而且也能在长途徒步跋涉的过程中更好地降低腿部的疲劳。

“真是不错的装备啊,这帮小子,当初我们最开始练伞降的时候,哪次回去后双腿不是淤青处处的。”奥托想着,抽出伞刀隔断降落伞绳,然后从左边靴筒里抽出卸了弹夹的mp5冲锋枪,从战术背包里取出备用弹夹装上,帅气地拍了一下拉机柄,回顾了一下自己的手下。

用飞艇空降的好处是士兵的落点比较集中,向着周边半径两百米内的田野土垄望了一圈,就可以找到自己全部24名手下和空投下来的武器弹药箱,他们有的和自己一样拿着mp-5冲锋枪,有的拿着去年定型的fg-9伞兵步枪,很快向自己靠拢过来集结成战术队形。

清点了一下人数后,大家三三两两把包裹在棉毯中的弹药箱打开,补足了全部的弹药基数,把仅有的各两座无后坐力炮和掷弹筒组装好,随后向着西面的小镇摸去。

大家把较短的枪械掩藏在军服里面,他们穿的服装各异,有的是波兰海军的制服,有的是波兰陆军,还有些英国皇家空勤团的,唯一一点共同点就是——谁都没有穿档卫军的军服。如果脱掉军装的话,里面的衣服还能随时随地伪装成波兰平民。

“每个有无后坐力炮和掷弹筒的小组分两名士兵掩护,其余名士兵分一半前出探路,剩下一半跟着我。”奥托大手一挥,指着远处公路边几座泛出灯火的建筑说道。

半个小时后,突击队员踩着细碎的步子靠近了小镇边缘,通往奥斯陆的跨国公路就从小镇的东北部边缘穿过这座小镇。

“汉斯、卡尔,你们几个跟我先过去一下,把枪都收起来,如果遇到有人的话,记得用英语问话。”

“明白,头儿。”两个机警的队员应声紧了紧身上的军衣,跟着奥托来到一处着像是不起眼的路边小店的地方。

“anyoneelsehere?”奥托砰地推开一座像是酒馆的建筑的门,大模大样的走了进去,刚才说的英语中,还带着浓浓的苏格兰腔。

“嘿!那个说英语的混蛋!这里不欢迎你们。”

房间里没几个人,但是上去都没什么价值只有一个喷着酒气的汉子敞开着麻布衬衣,一副打着酒嗝准备掏枪的样子,不知是这里的伙计还是老板。

“伙计,别那么激动,咱可以请你喝两杯的。”奥托赶快换上瑞典语,还把几个克朗硬币丢在吧台上。

“你们,你们和那些小红帽不是一伙的么?从来没见过敢有人带着枪来古斯塔夫的酒吧找人的。”

“好吧,我们和他们肯定不是一伙的——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但是我还是可以保证——我们是准备去奥斯陆的,在路上耽误了,你这儿附近哪儿可以弄到足够的吃的,我说的可不是一两顿,而是可以提供食物储备的,另外,知道附近哪儿有地方可以加油么。”

“去奥斯陆?可是刚才我没听见你们开车来啊?”

该死!真是有够狡猾的老头儿!观察这么仔细。奥托想着怎么圆谎,又有点不耐烦,思忖着要不把这里的几个瑞典人都干掉再找别处打听消息。

“我们老板是说,我们的车在两英里外就耗尽燃油抛锚了,所以我们不得不走这段路过来。”

“骗鬼呢,就你们还想弄到车,今天一天我到过不下好几拨你们这样的家伙,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死人脸样子,拿着大把大把的英镑想要找办法租车,穿的都破烂成那样了,态度还那么吊,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都是从海岸那边飘过来的。”

“啊哈——那么,在这个的份上,告诉我们他们的去向总可以吧,这个对你没损失。”奥托掏出几张花花绿绿的纸币,有英镑的,也有美元,马克,“我们只是掉队了。”

“在你瑞典语说的不错的份儿上,”老板把钱扫进自己的柜台,“他们都三五成群地去镇子里的圣安森教堂和伯纳乌旅馆集合了,你要去的话就快吧。”

“那真是太感谢了,”奥托皮笑肉不笑地谢过了酒吧老板,随后一挥手,两个德国士兵从衣摆中抬起冲锋枪把那几个瑞典人扫射成了马蜂窝,而拿着fg-9伞兵步枪的士兵则毫无表情地在那里戏——毕竟他们穿的是皇家空勤团和波兰人的衣服,如果在现场留下了65mm的弹壳的话,就不太好了。

…………

在可怜的瑞典死鬼的指引下,奥托的突击队很快找到了几群波兰人。这些人在昨天上岸后就失散了,现在渐渐三五成群地重新汇集起来。在人群之中,偶尔还有一些似非常精干的战士,一就训练有素,不是易于之辈,似乎不像是波兰人。

奥托一行人鬼鬼祟祟混在一群波兰人中靠近小镇北部的圣安森教堂的时候,人流也渐渐密集起来了,四处似乎散发着奇怪的氛围。

“你们是哪个部门的?”一个带着小红帽的暗哨到奥托一群人接近,立刻端起斯登冲锋枪指着对方。似乎是奥托等人中那几个穿着英国制服的人让他们引起了警觉。

“我们是皇家空勤团秘密行动处的。奉命搜救几个特别重要的波兰人,你们是谁!”奥托煞有介事地用流利的英语回复道。

“自己人?那你们知道……‘哑谜者’在哪里么。”

“很不幸,如果知道的话,我们早就不用这么辛苦找了……”奥托耸一耸肩,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那么口令呢?”那个小红帽似乎松懈了一点,不过一转念还是追问了一句。

“嘿,别开玩笑了,我们是来找雷丘斯基博士和莱恩斯基局长的不是么。”

“混蛋!你这个蠢货,谁让你说出来的。”小红帽情急之下大吼出声,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往这边过来,带着小红帽的其他英国士兵也像撒豆成兵一样从各个阴暗角落闪现了出来,有一种遇到了猪一样的队友的感脚,这种事情,怎么能当着波兰人的面喊出来呢。但是心中对奥托一行的警惕却是大大减轻了,在潜意识中,那个小红帽已经把奥托一行当成了皇家空勤团中的油子兵痞。只是想着回去后该不该举报一下让他们多关一阵子禁闭。

不过英国人放松了警惕不代表没有人举动过激,奥托手下另一半穿着破烂的波兰军装的奥宁堡突击队员摆出一副神经过敏的样子,大吼着“原来英国人是啦抓捕雷丘斯基博士的!他们得手后为了防止被德国人知道他们已经得手了,一定会把我们灭口的!”

这句话似很长,但是其实一点也不长,因为在奥宁堡突击队员喊出第一个词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掏出mp5冲锋枪对着聚拢过来的皇家空勤团士兵猛烈地扫射,而那些穿着英国人衣服的队员则对着装备残破战力大减的波兰人猛开黑枪。随着其中一个掷弹筒小组用铁拳榴弹把教堂门口提供应急照明的发电机打爆后,形势就陷入了彻底的混乱。很多波兰人都没反应过来“就算被英国人劫走了博士又有什么关系?”,就反射性地开起枪来。

这个小镇集结了七八百名波兰残兵和大约一个连队的皇家特种空勤团士兵,哪怕只是圣安森教堂门前的广场周边,盟军士兵加起来也有四五百之数,人数上是德国人的二十倍,可是因为互不统属互不认识,在德国搅屎棍的突然袭击下,顿时乱作一团。

被mp5的子弹收割走的波兰士兵和皇家特种空勤团士兵不过百来人,可是混乱之间自相残杀的损失却倍增于此。而始作俑者的德国人在波兰人和英国人完全乱起来之后却开始“功成身退”,缓缓退到安全的阴暗角落以免被误伤。

到人群里一个彪悍勇武,指挥若定的波兰军官,奥托一个眼色,然后一个穿着波兰军服的突击队员就心领神会地用几个战术动作潜伏过去,一闷棍把那个波兰军官砸了一个趔趄,然后拖到一边摇着他的领子大吼“雷丘斯基博士在哪里!不能让英国人劫走他,还有情报局长莱恩斯基也是。我是总统派来保护博士和局长的,他们上岸之后就失散了。”

谎话不用打草稿,就是一桶一桶随机应变熟极而流。谁让维勒安部长在训练奥宁堡特种部队时第一点要训练的就是丢掉节操神马下三滥的手段都能用,久而久之奥宁堡队员伪装说谎那简直是和吃饭喝水一样熟练。

那个被打懵的波兰军官语焉不详,连哄带骗也没有撬出多少有价值的东西,不过这没关系,反正还有的是时间。

这场骚乱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悲剧在不断地重复着当瑞典边防军和内务部队像港片里的条子一样姗姗来迟赶到现场收拾残局的时候,大多数的波兰士兵和皇家特种空勤团士兵都倒在了血泊之中。不过在好心的“英皮德心小红帽”的帮助下,残余的皇家特种空勤团小队还是捕获了两具尸首匆匆撤走——毫无疑问,那就是密码专家雷丘斯基博士和波兰情报局长莱恩斯基的。

瑞典人当然知道波兰人在附近登陆过一小拨人马,但是国弱力微的瑞典生于夹缝之中自然是得过且过两边不得罪为好,见双方偃旗息鼓了下来,瑞典人也就没有过多介入直接撤退了。

在同一个晚上,同样的情形在哈尔姆斯塔德及其他几处周边小镇重复上演着,上岸的波兰人在这场扫动中十亡七八,无数被英国人寄予厚望的口舌被永远地沉默了。

(出差两天,刚刚高铁回到杭州,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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