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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正面突击消灭德军突出部的战法并不是什么优秀的战略战术,可是朱可夫目前为止还没得别的选择。赫普.奥卡哈勃是必须要拿下的,斯大林也不会允许为了让苏军少死几万人就让后面的百万大军都得渡过莫斯科河或者梅塔湖来执行后面的作战任务。
幸好,朱可夫手头的人命还够用,而且他也可以预见到这样非打不可的硬仗不会太多——突破了这里后,到莫扎伊斯克之间就没有任何明显的地理障碍了,而莫扎伊斯克身后,更是有100多公里相对薄弱的战线,即使这座城市在莫德尔的悉心经营下暂时难下,在雪原中迂回切割,包围德军还是可以做到的。
肯拼归肯拼,自然规律还是需要人人遵守的。在朱可夫铁血的继续进攻下,苏军预备役第31集团军、第20集团军的主力在赫普.奥卡哈勃地区被消耗殆尽,最终在新年到来后才攻破这处缺口,进入到攻击莫扎伊斯克的宽阔地带。
两个预备役集团军二三十万的新兵兵力基本上非死即伤,一个完整的士兵都找不出来。再算上此前莫斯科地铁网络被德军空袭毁灭时苏军战斗人员的损失,以及临时拼凑榨出来的人马,莫斯科战区的苏军武装人员总数下降到了180万左右——当然,这个数据还不包括女人和伤员。
“莫扎伊斯克是德国人重点固守的据点,要想直接攻下难度颇大——而且这座小城市沦陷的时间,正是斯大林同志因为弗拉索夫叛变而气晕过去的日子,我们的《0428号训令》还没来得及颁布实施,所以莫扎伊斯克的城市建筑和物资情况保存也比较良好。在寒冬季节让我军部队在机械化程度不高的情况下野外行军攻击德国人以逸待劳过冬物资充足的城市,只怕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这就是华西列夫斯基在前方部队拿下库宾卡和赫普.奥卡哈勃防线后提出的忧虑,也算得上是中规中矩的老成算策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赫普.奥卡哈勃防线被突破后,德国人在莫扎伊斯克一代的防御已经形成了一个突出部,而且只有维亚济马-莫扎伊斯克这一条铁路是这个突出部最值得依赖的后援路线。理论上,我们确实可以学习德寇的博克元帅离任前用了半年的老办法——中央突破不利就改用两翼包抄,两翼包抄不利后再用中央突破,毫无新意倒也效率明显——可是现在,我们如果只是照搬这一招的话,很难解决剩下的战斗。”朱可夫对于华西列夫斯基的疑问进行了一一解答,还更加深入地阐述剖析了敌人可能的应对,“如果我们要从两翼的野外地带突破德军的松散防御,最终切断维亚济马-莫扎伊斯克铁路,合围莫扎伊斯克的莫德尔所部的话,你想想,以德军的韧性,在城内物资充足的情况下,莫德尔铁了心据城死守,可以撑住多久?我们又需要投入几倍的兵力去围城?莫扎伊斯克在德军手中,也就意味着我们派往敌后的包抄部队物资补给无法进行任何大规模高效率的补给,也许只能依靠雪橇,部分路况好的地方可以使用卡车。我们派出50万大军去合围德国人20万军队,和德国人拼物资消耗,这对于目前莫斯科紧张的过冬物资水平无论如何是不合适的。”
“难道你还要继续用人命——我是说你难道还要依靠士兵的英勇无畏去解决战斗么?”一种不详的预感窜上华西列夫斯基的大脑,似乎想见了数以十万计的虹军战士倒在冲锋的途中。
“不是这样的——我的意思只是,德国人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他们就是希望用小股兵力牵制我们的大部队,让我军一直疲于奔命,最终抓住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的时机让以逸待劳的德军大部队发动反击,把我们打垮,打崩——那么我们就偏偏不能让他们如愿。我们在试图包围莫扎伊斯克的20余万德军的过程中,不仅要让这20万莫德尔亲率的德军疲于奔命,也要把德国人的后续部队调动起来,我们动50万人,德国人就要动100万人,那样我们才有可能最终依靠虹军战士坚毅的耐力和对补给不足的忍受力拖垮德国人。”
如果有后世的军事理论家在场,一定会感慨这难道就是机械化波动进攻理论的渊薮么?虽然此时此刻,这个战略第一次被提出来的时候,它的机械化程度还很不够,让一种高富帅的作战理论被打成了吊丝拼人命的战法。
机械化波动进攻理论算得上是朱可夫最大的军事理论贡献,它是一种发展自图哈切夫斯基大纵深战略理论和德国人闪电战理论的产物。兼具了德军擅用集中突破和传统大纵深战略理论对于人海和兵力集中运用方面的优势,实现最大范围内把敌军调动起来,最大范围疲惫敌军主要兵力,最终在持续重压下击垮敌人。
约瑟夫.耶律.斯大林的徒子徒孙毛敬瑭麾下诸将也对朱可夫这一战术的简化版本掌握地不错,往往可以用五十万军队调动起上百万敌军,依靠己方部队对运动战的耐受韧性高于敌人的少爷兵拖垮敌人。
“所以我的计划是——在向莫扎伊斯克背后突破的同时,我们要在多个方向上同时发起牵制性进攻——比如选取南面的图拉作为另一个突破点,又或者是在有限的攻击方向上尽可能扩大与德国人的接触正面,又比如在莫斯科河东北岸展开更加深远的沿河正面,形成随时有可能从侧翼渡河制造新的攻击点的姿态,把德国人从城市里拖出来,处处设防,和我们一起在雪原里挨饿受冻。”
恐怕是让德国人和你的士兵一起在雪原里挨饿受冻吧……华西列夫斯基有点无语地想道。反正他知道朱可夫元帅自己肯定不会在雪原中挨饿受冻的。相对优渥的条件才能让司令员拥有比较冷静的判断和思维。这一直是朱可夫不和士兵同甘共苦的最好借口。
…………
1月8日起,苏联人的反击在短暂休整后重新变得激烈起来,梅塔湖和莫斯科河拐点之间的缺口中,至少4个集团军的兵力从缺口中涌出,随后部署到缺口南北两翼的宽大正面上,开始绕过莫扎伊斯克进行猛烈的迂回突击。在南面一点的地方,大约3个集团军45万人的苏军部队在700辆庄家战斗车辆和2000多门火炮的掩护下发动了对图拉方向的攻击。苏联人避开了德国人重点防御的城市据点和铁路要道,专门挑选图拉和莫扎伊斯克身后的荒野雪原地带突破,看上去很快就取得了不少的收复失地成果,只可惜这些德国人略作抵挡就放弃的区域大多是不适合冬季野外居住的地方,苏联人拿下后一样难以固守,除非他们不在乎士兵受冻受苦。
1月12日,朱可夫亲自指挥的第33、42、43集团军从莫扎伊斯克北部取得了30公里的突破距离,到达xxx——也就是说,只要他们立刻转向南方,把维亚济马-莫扎伊斯克铁路切断的话,莫德尔的二十余万人马就会被合围在莫扎伊斯克。
莫德尔当然不会无视自己的后路,苏联人的快速推进在荒原中比较顺利,一旦接近铁路线,就一步比一步困难,德国人布设的防御阵地越来越严密,投入的机动兵力越来越强大,四面开花的苏军显然攻坚力量不足。不过幸好朱可夫也是一个不在乎士兵挨冻受苦的主儿,如果换做一个德国乃至英美的主将在面对已经突破到敌军身后却无法切断合围的情况,一定会加大兵力投入凿穿防线攻坚拔钉,朱可夫却偏偏不这么干,他在突破莫扎伊斯克环线铁路圈、维持住向维亚济马-莫扎伊斯克纵向铁路沿线大约深远、宽度各自大约20余公里的正面后,让苏军部队维持住这一战线,继续分兵沿着莫扎伊斯克-维亚济马铁路后方进行深远突击,最终形成了又一片奇葩的战场形势。
苏德两军的占领区在整个莫斯科战区呈现出犬牙交错的姿态,莫扎伊斯克深入苏军控制区30公里,乃至50公里,而且还有变得更加深远的趋势,图拉方向情况也差不多,而苏军则是在德国人没法构筑工事蓄养重兵的地带玩起了地头蛇一样的突击。双方之间本来只有两百多公里的正面,经过犬牙交错的交织后,在同样的战场面积上,双方接敌的正面距离被成倍拉伸,比如仅在莫扎伊斯克据点周围,因为两条大犬牙的存在,双方的接敌正面就被拉长了一两百公里。
…………
持续数日的暴风雪,持续数日的血风暴,旷日持久的雪原对耗作战。
“那些疯子一样的司令官到底在想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啊啾~咳咳,真是太tm冷了,我宁可马上冲上去扫死一个德国佬或者被德国佬扫死。”几分钟前,瓦西里上尉刚刚轮换到从雪窝散兵坑里爬出身子,回到所在的营搭在一处雪丘背风面的简易帐篷里休息,半晌的挨冻和骚扰射击让他疲惫不堪。在零下四十多度的雪原里作战,哪怕是苏联人也是吃不消的。
走进低矮的帐篷,看到长官和另外两名连长都已经在那里啃着冰块一样的黑列巴充饥了,瓦西里上尉没来由地一阵心酸和无力:“听说今天全营又冻死了8个弟兄,吞枪自杀了3个?这种仗也打的太窝囊了吧——要我说,痛痛快快组织一次冲锋,哪怕一个团被杀到只剩一个连站着——然后我们就痛痛快快冲过莫扎伊斯克-维亚济马铁路圈,在德国佬的营地里痛痛快快吃点热的睡一觉,如果做不到,索性就全部战死在这里!”
“冷静!这是最上面下来的死命令,必须在尽可能宽大的正面上和德军保持低烈度的对峙——我们在这里攻不过去,德国人也得在这儿陪着我们挨冻,如果我们再往前进攻十公里,我们难道会做不到么?不会!德国人会很大方的放我们推进十公里——但是最后还是会死守沿铁路线的必要纵深,只要不放我们的重炮轰击到铁路就可以了,而那样我们的补给会更加困难,德国人的补给却会更加方便,我们所有人都得把冰雪含化了喝下去,德国人却可以喝到热汤!那样形势只会比现在更加糟糕。上面的命令,就是要把德国人拖到野地里陪我们一起挨冻一周,甚至半个月,大家都挺到半死不活,再发动总攻。我们没有制空权,所以要趁雪天进攻,我们装甲不如敌人,所以不能打快速切割,但是作为战胜寒冷的种族,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我们比德国人更能挨冻,只要我们受冻10天,换来德国人受冻一周,那也只会是德国人先撑不住!我们一个营一天冻死的受不了苦自杀的精神崩溃玩俄罗斯轮盘赌赌命开瓢儿的如果有15个人,那么我敢保证德国人冻死的自杀的就会有30个!”
营长杜瓦丁少校的一番铁血言语,立刻让瓦西里上尉感觉到了差距,把瓦西里衬托成了一个莽夫。
“我靠!我不干了,大不了今天晚上劳资也去玩俄罗斯轮盘赌,反正我死了德国人也不知道我死了,不差我一个,该被牵制在这儿的德国人一个都不会跑,不是么!”
“冷静吧,好死不如赖活。”另一名连长作势劝阻了思想过于冲动的瓦西里,不过也就仅限于装模作样的劝阻了,毕竟每个人自己都没啥活下去的**。
“嘿!想清楚你在干什么!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是上面的人不体恤士兵——部队因为在雪原中作战造成的严重损耗,上面都看在眼里的,今天一辆ar-400载重雪橇为我们带来了3天的给养,在雪原中战斗的一线战斗人员,所有人都可以额外领取一双雪地靴和半磅干牛肉——为了凑齐这些物资,我们的盟友英国人可是已经在印度杀鸡取卵了,他们这两个月集中屠宰的印度耕牛听说有三十万头,才凑够了那么多皮革给虹军支援这么多皮靴的。那些印度阿三有多崇拜耕牛,从来不让吃牛肉你又不是不知道!英国人为了帮我们征集物资起码镇轧了几十场小规模暴鸾了!你说什么送死的话,对得起在后方的亲人和盟友么!”
为了激励起下属的士气,杜瓦丁少校说得唾沫飞溅中气十足,可是换来的仍然是死气沉沉毫无求生**的眼神,叹了口气,他知道只能寄希望于祭出杀手锏了。
“还有,今天起,我们部门每名战士每天可以额外分到足足250毫升配给的伏特加以御寒——现在其他方向的一线战斗人员配给已经降低到了50毫升了!包括莫斯科郊外防御圈的守城部队!如果你还想没喝完伏特加就被手枪开瓢儿了脑瓜子,那我随你。”
“什么!伏特加么?你早说啊,皮靴和牛冻牛肉什么的罗里八嗦扯了半天!哦,上帝,我不想死了!不就是受冻么,咱工铲档员是特殊材料做成的,受点冻算什么。”
瓦西里上尉激动地一瞬间如同信春哥被复活,满血满魔满buff。浑然不知道所谓的250毫升伏特加配给里面已经被勾兑了50毫升的雪水,还有大约50毫升高甲醇含量的工业酒精、50毫升从德国人遗弃的坦克残骸和残余物资中搜刮出来的发动机冷却液防冻添加剂——至于冷却液防冻添加剂中的主要成分乙二醇、少量丙三醇和正牌酒精乙醇之间到底有什么化学性状上的差异,苏军官兵那种可以和虫族一样自我进化的肠胃是不会介意的,哪怕口感很烂,只要那种烧心的疯狂感相同就可以了。
…………
对峙线的另一边
“长官我快不行了,呼呼,我真后悔出发前没有把萨琳娜给叉叉圈圈了,看来我是要处男而死了,嘚嘚嘚。”
菜鸟列兵汉斯浑身缩在一件棉胎还算饱满的皮大袄里面,外面还套了一件只有皮面没有棉花内衬的再生革军大衣,脚蹬着一双法本化学出品的再生革制造的双层军靴。虽然在装备厚实程度上可能还不如苏联人,不过法本化学的再生革透气性比天然皮革差一些,这种属性如果放在和平年代,肯定会被产品质量部门斥责为劣质产品的代名词,不过在一切都为御寒让路的年代,这种透气性差的大衣很快就成为了抢手的物资。据说有些苏军士兵每次看到有战死的德军士兵尸体,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不顾尸臭和血腥把德国佬的军大衣扒下来自己穿,然后嘴里骂骂咧咧地抨击苏联没有和法本化学那么伟大的化工企业。
因此,从衣物的御寒性能上来说,菜鸟列兵汉斯的条件是不差的了,一切只是体质的问题导致德国士兵普遍耐寒能力没有苏联人那么厉害。这种天气作战的话,人类的体能本来就只能支持在野外待上一小段时间,如果没日没夜被牵制在雪地里,连苏联人都可以每个营每天冻死十几个人,德国人就更别说了。
“嘿,挺着点儿,算了给提前15分钟换班,你去和杂碎卡尔换一下,喝点热汤吧。”
“热汤!热个鬼汤!昨天中午的土豆汤,听说从师属面包中队的厨房里拿出来不到两分钟,滚汤就冻成冰坨了,阿啾,呼呼,要我说,我们的后勤制度也太严谨了,一个师的炊事部队居然还要统一的‘机械化面包中队’来解决,这种天气吃下去的都是冰块儿了……了……”
“嘿,汉斯,你醒醒,说死就死啊,挺住,你不是还要活到战后回老家把萨琳娜那个小妞儿给叉叉圈圈了的嘛。”
很不幸,菜鸟汉斯说的是实话,严谨的德国人对于部队的后勤也是一样非常严谨的,为了防止部队因为食物的问题而非战斗减员或者战斗力打着,严谨的德军中有一种单位叫做“面包中队”,这种单位会有中队长一名,下士官22名,兵108名组成,也是一支正经的队伍,各个炉都有2名上级面包师,由下士官担任,而小兵就有大约24名,辎重配有修理部队,给水车,大型移动厨房等,同时,这些人员也会配备武器,随时可以投入到战斗任务中去。
一般来说,这样一个中队百来号人,会负责一个野战师的食物供应,如果所在部队的机械化程度较高,有时候面包中队也会拥有较多的重型辎重车辆,这时就会被称作“机械化面包中队”。
与之相对的是,苏联人的野战炊事非常灵活,一方面是苏联人没那么讲究,苏军士兵逮啥吃啥的耐力也比较好,另一方面是苏军一贯的劫掠作风非常盛行,最不济的时候也不在乎吃人肉,所以食物的供给就变得分散。在部队防线被拉得较长,物资运输较慢的情况下,苏军士兵就更容易吃到热食,哪怕没有热食,因为苏军的紧急伏特加储备比较多,可以给后勤困难的部队额外补发伏特加以保持体温,而德国人就没那么好命了。
本来食物出锅后马上热吃和放几个小时吃也没啥区别,战斗激烈的时候,几天几夜没吃的都有可能,何况只是晚吃几个小时呢?可惜谁知天意弄人,在这样的战斗环境下,持续数天乃至十数天没有热食吃,对德国人是多大的折磨。
“哗啦~”一勺热水从背后泼来,泼在汉斯的脸上,把他浇得一激灵,好歹是缓了过来,他的长官肯特中尉也被吓了一跳,一边对着身后回骂一边赶紧用皮大衣把渗到菜鸟汉斯脖子里的水掸掉,因为刚刚从热水桶里面泼出来的热水,仅仅几秒钟就开始以霰雪的姿态凝固,“杂碎卡尔你这个混蛋,你不知道这样会让他得皮肤冻疮的嘛。”
“保命要紧,哪儿顾得了这么多了——我看你们还没回去换班,所以过来看看有没有出啥事儿——先找个地方避一避把今天的午餐解决了吧。”被称作杂碎卡尔的胖子扶起自己的长官和那个瘦弱的菜鸟同袍,“菜鸟,我早就说了,人长胖一点也是有好处的,别看在老家的时候萨琳娜朝你抛媚眼的次数多,但是没足够的脂肪挨过冬天,再小白脸也是白搭——这些天,我可是瘦了20磅了。”
“唔唔,呜呜,还是那些冰块面包和冰块土豆汤么,杀了我吧。”
“不是那些渣渣,是今天新到的补给——听说是后方刚刚空投过来的新补给物资,这两天暂时还要顶一阵,后面火车到了就可以好不少了。”
菜鸟汉斯也没听完别人在说什么,被拖着一瘸一拐走进一处伐木人的小木屋,那是莫扎伊斯克周边地区被攻陷时苏军没有来得及破坏的,此刻这一间小木屋就可以为德军一个排乃至一个连的部队提供冻伤人员的安置场所。
屋子里面没有生火,温度仍然有零下二十多度,不过比起外面至少已经相对温暖了20度了。中间摆着一个保暖的形似锅炉内胆的大热水捅,不知道里面是些啥,不过看到那保温状态似乎还可以,让菜鸟汉斯对午餐有了一点期望。
“今天不是面包中队统一配送的熟食了,师部刚刚同意让我们自行解决烧水的问题,几个兄弟从外面弄了些原木,好歹现在是有热水了。”
“好吧,有口热水喝总比吃喝都是冰的好一些。”菜鸟汉斯颤颤巍巍试图结果一碗热水,却看到那个胖子帮他接了一碗热水后,立刻往里面丢了一些黄色红色一块块的东西,稍微搅和了几秒钟后就散发出扑鼻的香气。
“啊,这是什么。”菜鸟汉斯试图用叉子插起一些其中的食物,但是很快发现叉子似乎不好使,立刻顾不得那么多伸开五指望汤水里捞,然后大嚼起来,红色的肉片和黄色的面条如同天堂的美味一样让他觉得浑身温暖起来。
“新的半脱水‘巴伐利亚灌肠’和‘方便意大利面’,不用集中烹饪,浸水即食,听说是那家当年发明第一代巴伐利亚灌肠的公司的新产品,还没上市呢,先供应军方了。”
这里的人当然不可能知道,如果这些新发明没有出现的话,过一两年意大利人也会发明出第一代的军用冷冻脱水意大利面(半熟),而战后的1940年代末,日本人会弄出油炸式的方便日本拉面。
此刻因为热水从保暖炉里面放出来后一两分钟就会冻成冰坨,菜鸟汉斯吃的自然不可能是充分被热水泡发的午餐肉肠和方便面,这种东西丢给意大利士兵或许会唾弃一口后丢掉,但是对于吃食味道从来不怎么讲究的德意志民族来说,这样喷香**的美味已经绝对让人士气大振。
“我想我已经可以再和苏联人狠狠干一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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