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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国人之所以抛弃威尔基总统,在我们看来自然是因为埃德加胡佛的临阵倒戈把他全部可以捅出来的丑事都捅了,外加罗斯福和那些犹大财团的运作,可是这里面的利益需求,其实是很明显的——如果威尔基能够为米国大多数利益阶级得到更多,比如他在1942年的时候那样弄的那样,为米国人重新掌控加勒比海诸岛国和法属圭亚那、英属圭亚那做出努力,让米国资本可以在原本英法德的美洲势力范围内挤占到新的份额,那么可以说,罗斯福是不能把威尔基搞下去的。
威尔基的败亡,罗斯福和胡佛都只是诱因,内因则是——米国走门罗主义一贯以来的路线,已经不可能为米国获得更多,米国人在美洲剩下尚未解决而希望解决的潜在问题——墨西哥和委内瑞拉,必须通过战争手段来解决,对于古巴,也必须依靠战胜墨西哥和委内瑞拉来彻底震慑。所以威尔基在米国资本家们把英法德势力退出后的空白市场开发挤占消化后,就抛弃了威尔基这颗不合时宜的棋子。
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们继续一味对美绥靖,无疑是抛弃我们的盟友墨西哥和委内瑞拉,如果帝国这么做了,还如何打起首善的义旗,如何让目前摇摆中立的国家向我们靠拢?就算米国不先对德国动手,而是把美资石油财团在墨西哥石油国有化中的未决问题拿出来重新挑衅,那么在米国和墨西哥之间爆发战争后,帝国将何以自处?所以我认为,帝国应该首先把自己的国际责任扛起来,先诱发帝国和米国之间的战争,而让墨西哥继续保持中立,也让罗斯福暂时无法找到口实对墨西哥开战。”
维勒安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话,让在场的人全部目瞪口呆。简直无法想象这是一个深沉熟虑的情报部长说出来的话,这种话和一个政治上幼稚的国际主义者有什么区别么?居然会为了墨西哥的利益出卖德国的利益不成?
“这简直是荒谬——元首任命你担任帝国安全部长,不是让你去取悦墨西哥人和委内瑞拉人的!”陆军总参谋长冯.博克元帅第一个跳起来反对,勃劳希契卸任后,博克比勃劳希契更加合作一些,可是听到这里仍然忍不住义愤填膺地站起来反驳。
此言一出,应和者纷纷,甚至连一贯信任国社档派系更甚于国防军的元首本人都深以为然,除了外交部长约阿希姆.里宾特洛普、宣传部长包括.戈培尔、军备部长阿尔伯特.施佩尔这几个部长和海军系统、情报系统内的其他主官还能因为冷静或者利益而思考维勒安的话之外,其他部门的意见几乎是一边倒地反对,甚至有人喊出了剥夺维勒安刚刚被授予的大铁十字勋章。
“维勒安部长,您知道我一直是很尊敬您的看法的,而且您的睿智也往往给我以很大的帮助,但是今天的事情,请容我以一个晚辈的姿态向您探讨几点。”相对犹豫摇摆的军备部长施佩尔站起来发言,说出一番细致入微的中肯言语,考虑到他是维勒安的嫡系,如今也爬到了部长一级的位置上,所以他开口‘探讨’之后,好歹各方都能安静下来,静观维勒安派系的‘内讧’,“您一开始的陈述中,力陈了与美国之间早战的外交优势,另一方面,又说明了‘无论美国是否立刻进入战争状态,其经济加速转轨的进程都不会改变’来证明米国提早参战不会带来对我们的额外不利。可是就我所知,如果米国不进入战争状态的话,罗斯福就没有权限进行强制性的经济统筹,在自由市场环境下的经济转轨和强制转轨之间,效率还是有明显差异的。”
施佩尔话音刚落,一些帝国经济部门的主官就开始大声附和,并从这个角度论证维勒安说法的错误性。
“是啊是啊,说什么无论开展与否,米国都可以全力进行战时经济转轨,这纯属扯淡,米国是一个敏猪整体的国家,没有战争的借口,罗斯福就是再有能耐,对战争资源的调度配置效率也是不能和正式开战相比的。”
“米国的经济总量相当于帝国的2.4倍——其中工业总量是帝国的2.1~2.2倍,战略资源总量平均加权值是帝国本土的3倍(指的是含奥地利、捷克、的里雅思特地区、阿尔萨斯洛林、东普鲁士原波兰部分、丹麦和卢森堡的大德意志帝国本土,但不含其他占领区和仆从国)——而这个数据在1940年的时候,还仅仅是2.1倍和1.8倍,也就是说,依靠1941和1942年两年置身事外发战争财的市场刺激,米国经济通过掠夺英系国家、以色列和苏联的军工进口,得到了非常快速的发展,足足让经济增速比帝国同比增速加速了15%以上。如果让米国人得到了集权规划的话,那么他们的工业总量在全面爆发后,就可以达到帝国的3倍——也就是说,这个数据是米国人不顾本国人民的工业产品消费性需求,拉低工业消费品供给全力进行军工生产时可以达到的巅峰。我们在解决苏联之前,提前激怒这头巨兽的代价,就是让他们多半年到一年的十年提前爆发出相当于半个帝国的工业产能!”
1940年,德国对英法开战的时候,米国当年的gdp总量还只是700亿美元(历史同期数据,米国开战第一年也就是1939年的gdp是920亿美元,此后6年分别是1010、1270、1620、1990、2231、2223亿美元,在1944年达到最高峰,1945年如果战争可以打一整年的话,其实还能再创新高,可惜到9月停战了,所以事实上米国如果能够彻底发力按照苏德的体系那样全面动员调配物资的话,爆发出苏联3倍、德国4~4.5倍的工业总产能也是有可能的,事实上二战中米国完全属于‘吾未发力,汝已嗝屁’。)到了现在,他们1942财年的经济数据出炉后,已经达到了1050亿美元——也就是说,2年间米国经济总量就上升了50%,而帝国的这个数据仅仅是两年增幅35%,且大部分依靠新占领区的重建和扩大生产提供的,1935年前就成为帝国本土的区域经济密度已经趋于饱和。
这些都是事实,维勒安也没法反驳,此前他只是希望军方的人不懂经济,也就把这个问题略过不提了,可是到了严谨的施佩尔都开始质疑之后,各方懂行的人也就加入到了声讨的行列,让他不得不解决这个问题。
“其实这样也好,把问题引到经济领域和外交领域来分析,至少可以让那帮国防军的将领插不上嘴。”在内心中如是自我安慰了一番后,维勒安开始解答新的挑战。
“关于刚才沙赫特博士和施佩尔部长的说法,我承认都是事实,之前我没有提到,但是我认为,问题不能仅从这一方面来看——对米国开战后,我们收获的外交优势不仅仅是墨西哥和委内瑞拉,还有更多的远期利益——比如土耳其,比如远东国。
苏联人已经被我们揍得很虚弱了,如果没有第三方外力介入的话,任谁都知道在帝国和苏联两边应该如何下注,可是明哲保身地土耳其和远东国为什么迟迟不从苏联人手中收复他们几十年来被侵略夺取的失地?很显然,他们还在等待没有浮出水面的各方势力下注,此时此刻,能够影响到帝国和英苏之间实力平衡的,就只剩一个米国了不是么。如果我们可以在米国完成转轨之前对米国人宣战,并且利用他们还不够强大的时刻赢得一些有重大宣传价值的胜利,那么这些摇摆不定的国家就会立刻加入对苏联宣战的行列——这样的话,即使后来他们发现米国人的实力远远比他们现在想想的要强大的多,也没有办法骑墙观风了,只能跟着帝国一条道走到黑。”
“这一点维勒安部长说的确实是事实——如果帝国的海陆军真的有把握可以在对美宣战后立刻赢得一些值得宣传的胜利的话,造势和外交上的问题,我们可以保证。”这番话是外交部长里宾特洛普和宣传部长保罗.戈培尔在紧急交头接耳后做出的承诺,也算是力挺了维勒安的建议。不过考虑到希特勒本人也是一贯持有不激怒米国人的态度的,戈培尔和里宾特洛普也不好做的太过,说完后为了不要让自己支持维勒安的态度显得太明显,他们还是不得不追加了一句,“不过经济领域上的问题我们不懂,米国提前动员的后果能否抵消带来两个盟国后我方增长的实力,我们无法评估。”
沙赫特博士正想发言,继续论证米国提前半年到一年进行战争总动员带来的下场绝对不是远东国和土耳其提前一年参战可以低效得掉的,维勒安知道不能任由沙赫特自由开口了,否则任由沙赫特自由发挥经济学上的擅长,维勒安就没得混了,到时候想辩驳也不如别人专业。
“沙赫特博士请等一下,我想请教一个问题——您觉的以米国这样的一个国家,他们的控制力度可以和帝国相比么,如果米国政府没有足够的资金,也筹集不到足够担保的公债,他们的动员和经济转轨可以顺利实施么?”
“这个……当然是不可能了,米国人没有德国人民那么强烈的爱国之心和毁家纾难的情操,没有钱的激励,米国人什么都不会去干——可是二十年前的事实已经证明了,米国人不缺钱,每次大战进行数年后,它都可以吸纳全世界的富余资金和贵金属储备为自己所用。”
“可是墨西哥和远东国一个是世界上第一大白银生产国,一个是世界上第一大白银持有储备国,把他们彻底捆绑到对美宣战的阵线中,难道对于打击米国的经济没有帮助么?米国人二十年前没有缺钱,最关键的是,那时候他们拥有战胜的预期,人们知道把钱投到那里有前途,仅此而已,如果预期变坏的话,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帝国不敢对米国宣战,那就说明帝国自己都觉得怕了米国,那只会让全世界的游资和投机者成为米国的帮凶。”
在后世的2008,米国人就发现了他们的经济其实是掏空了的空中楼阁,在自救的时候,他们发现使用手握的信用评级权以邻为壑是一个转嫁内部矛盾的最快方式——每次出现金融产品危机的时候,最大的表现就是原来有人认购的金融产品被大量抛售,泡沫破裂。但是人类趋利的本性就让那些抛售后空闲下来的闲钱必须找个东西继续投资,没有一个抄家愿意让钱呆在自己口袋里不产生利息。
这时候,如果你掌握了全球市场的规律和信用评级,一个最快自救的办法就是以邻为壑——把欧洲国家和亚洲国家的信用评级降低等级,制造世界投资者对其他国家金融产品的不信任感,当全世界的钱都闲下来之后,虽然你也不是什么理想的被投资市场,但是只要你不是资金短缺后最烂的那一批,那么闲钱还是会流到你手里。
这就是米式银行家财团一个世纪来绑架全世界经济,让米国的危机转嫁为世界性危急的最好办法——每当我烂了,我就用手上的评级机构和武力让别人比我更烂。
维勒安不知道这种事情会在什么时候发生,可是他早已看透美式经济的本性。在一番阐述后,沙赫特博士都无言以对,不知如何辩驳。
“如果全世界对米国能战胜,米国能改变战争结局的预期都被打破的话,对于米国这样一个建立在信用体系上的国家,将会是何等的灾难,这难道还不足以抵消米国人提前半年或者一年战争动员带来的优势么?”
一个重重地问题抛在了施佩尔部长和沙赫特的面前,也让希特勒的内心感受到了一丝挣扎。
这种挣扎没有逃过维勒安的眼睛,他知道需要抓住时机坚定元首的决心。
“元首,我想在决定是否一战之前,我们可以先讨论一下——海军是否有过做好战争准备的预案呢,如果真的爆发全面战争的话,海军是否有短期内大胜米国海军一场的准备?如果没有的话,以米国陆军的准备程度,我们很难获得这个坚定世界人民跟着我们走的信心的机会。”
“这个……帝国海军确实有过一些针对各个假想敌的初预案,只是……”
“有!”
在雷德尔元帅犹豫踌躇地时刻,邓尼茨元帅孤注一掷地下了赌一把的决心,绕过了他的上司回答了这个“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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