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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国人的侦察机是在早上九十点钟发现了葫芦岛地区沿海一夜之间冒出来的无数渡船的,数百艘各种小船在军舰吃水不足以进入的浅海滩上往南面逃窜,一看就是卸下了货物,恼羞成怒的米国人派出了上千架次轰炸机反复追杀轰炸,炸弹密如雨下,把那些一碰就挂的小船炸得七零八落,幸好船上的水手往往只有两三个人,是以这些破船被炸沉后死伤的人员倒不是甚多,而且基本上泅渡就可以逃回岸上。
追杀远东国偷渡船队占用了米国轰炸机整个上午和大半个下午,也着实让陆上通道的轰炸压力减轻了不少,但是米国人也不是傻子——那么多的渡船突然出现,除了给前沿的远东军运来充足的弹药物资之外,显然预示着他们可能会有大动作。黄昏落日前的最后两三个小时,米国人的轰炸机开始对锦州前沿的远东军控制阵地,乃至城南的塔山地带开始了疯狂地轰炸。对基础设施和筑垒阵地效果良好的高爆航弹在塔山丘陵地带效果不良后,米国人又改用了燃烧弹,试图通过把草木丛生的山区彻底烧成平地,灭杀有可能有躲在其中嫌疑的远东军援军。
幸好8月份的天气还算湿润,滨海地带夏天雨水也多,故此虽然气温还算高,大火却没能蔓延太广,如果是秋燥时令的话,只怕这一通轰炸就要把埋伏在塔山一带的远东军精锐,德械74军杀伤大半了。
“军长,军长,你没事吧,太好了,军长醒过来了。”
被烟火呛晕过去的张灵甫在夜幕降临后,靠着卫兵往他脸上浇水,总算是缓了过来,略一动弹,才记得自己是被米国人的燃烧弹火焰呛晕过去了——当时他正在临时搭建的半埋式指挥部里面观察敌情,燃烧弹落在了很近的地方,卫兵们拼命要求张军长立刻转移或者发报让友邻部队来救火,为了防止打破无线电静默,张灵甫拒绝了这个建议,自己带着几个人稍微挪了一下地方,没有惊动米国人的无线电监听和空中侦察。
“兄弟们损失情况如何?快告诉我!”
“约摸烧死了两百来号弟兄,烧伤的七八百人,而且血液中毒很严重,只怕是不易救得回来。”卫兵诉说着这些噩耗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怨毒,苏联人的影子都没看到,作为远东军精锐的一个军就损失了上千人马,也难怪前沿的部队如此难以进站了,实在是敌人轰炸犀利不可阻挡。
“天好歹是黑了,作战计划不变——就告诉兄弟们一句话,今晚如果冲得过城外十公里的阵地,和苏联人搅成一团打巷战,那天亮后还有活路,如果天亮之前,还打不成巷战的局面,那大家都是以身殉国的命了——通令全军,一个字都不要改,怕死的,不是我张灵甫带的兵!”
张灵甫一个鱼跃,端起手边的mp40冲锋枪一拉枪栓,招呼身边的士兵们摸黑下去传令,士兵们用马匹甚至自行车把约定进攻的时间一级级传了下去,总共只花了不到1个小时,愣是没有使用无线电给苏联人以反应时间。
……
这是一场刺刀见红的夜战,为了保证突然性,74军和71军连炮火准备都没有用,而是在晚上9点整,趁着苏联人不备的时候直接从西部和南部向苏联人在锦州外围的阵地发起了冲锋,直到远东军摸黑与苏军第一道堑壕的距离接近到500米内时,仓促的徐进弹幕才开始落下,总计200门左右的德制150mm和105mm榴弹炮对着苏军前沿阵地打了五轮急速射,随后立刻把弹幕向纵深延伸。
张灵甫和陈明仁都是勇将,但是勇将不等于莽汉,他们既然敢打这种既摸黑又没有长时间火力准备的不走寻常路战法,自然也是有所依仗的。第71军和74军,是远东军中精锐的德械部队,炮兵配属上已经达到了正牌德军步兵师1938年的水平,虽然缺少重装甲战斗车辆,但是也有几十辆以法军霍奇斯基坦克和德军l-35t/38t底盘改装而来的“水牛”-1/“水牛”-2自走炮,虽然装甲分别只有孱弱的8mm和20mm厚度,搭载的大炮倒是不含糊,分别为德制75mm榴弹炮和105mm榴弹炮,很适合远东战区反坦克火力缺乏、灵活部署重火力需求迫切的战场实际情况。
在轻武器和班排火力支援装备方面,凭借着这些年来蒋校长与元首之间的合作颇有进步,在71军和74军中,全部士兵和士官清一色的g36半自动步枪和mp40冲锋枪,突击部队和师级以上卫队中还有少量stg43装备,连mg40-v通用机枪都可以做到每个班一挺的夸张数据,几乎与德军无二;攻坚火力方面,德国人从当初对英法作战时就大显威力的“铁拳掷弹筒”和rpg“坦克杀手”火箭筒也开始普遍装备部队,每个排至少拥有一具可以摧毁重装甲目标的近距离作战武器,这一切,都成了此刻远东军队扮演尖刀角色的有力臂助。
当然,或许有人会问:stg39突击步枪不是德军的看家法宝么?怎么会拿来出口他国呢?其实说白了,此刻的stg-39突击步枪已经和“铁拳”/rpg一样,保密价值不大了。随着苏德战争持续了一年多,前线的血腥厮杀一刻不停,就算德国人保密工作做得再好,stg-39这些武器被苏联人缴获的也是不少的,按照苏联人和米国人联手的山寨能力,要花上一年半载把一种敌人的成功枪械学个七八分形似还是可以做到的。
正如德军的“铁拳”和“坦克杀手”在教育t-34系列中大显犀利本色后就被苏联人山寨了“圆锤”掷弹筒(布拉瓦)和苏式rpg一样,德国情报部门有很明显的证据可以证明,在缴获stg-39突击步枪的样本后,苏联人这半年多来几乎是如饥似渴地想要山寨一款至少形似的简化版武器,而且已经取得了突破很快就要成功了,连新枪的名字都被德国情报部门打听到了,就叫“卡拉什尼科夫”突击步枪。既然如此,把自己的秘密武器提前几个月给自己的盟友少量装备也是一桩邀买人心的好事。
大约两个连规模的敢死队在张灵甫军长的带头冲锋下如同尖刀一样冲在前面——当然,毕竟已经是军长身份,能够身先士卒到冲在第一梯队已经很不错了,要想和当初当团长师长的年代那样冲杀在第一个的话,连卫兵们都不会答应的——几个彪悍壮硕的卫士端着mg通用机枪狂野地扫射着,旁边是用突击步枪打着中长点射的警卫,重点压制苏联人阵地上那些遭到炮火和机枪扫射压制后仍然胆敢冒头的苏军士兵。而一旦遇到坚固的火力支撑点,使用了碎甲弹战斗部或者燃烧弹战斗部的“铁拳”掷弹筒在暗夜中将会获得更加威猛的发挥余地——白昼作战时,要让掷弹筒发射手突近到机枪碉堡两三百米内还要提防时时刻刻的扫射威胁,夜战时,只要那些机枪碉堡暴露后,要想摸到近处会容易得多。
苏联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黑暗中因为观测的限制,双方的交战距离被缩得较短,往往一串曳光弹在夜空中划过后,旁边才有人会发现原来敌人就在自己一两百米乃至数十米之内,而一梭子子弹回敬过去后,除了可以稳扎稳打收割敌人的生命外,往往也意味着自己的暴露,很快就会有暗处的叼毒子弹回敬自己。
这就是一种比拼近距离作战火力密度和人命密度的战法,远东军精锐在这方面恰恰并不缺乏。短短二十分钟的冲锋,苏联人的前沿阵地就失守了两道堑壕体系和部分坚固火力点,被远东军在环城防线上撕开了将近一公里深度的大口子,水银泻地一样的远东军士兵悍不畏死地向两边的阵地渗透争夺,mp40和**沙冲锋枪的抵死扫射交织在一起,让一道道z型堑壕变成了血肉屠场,双方各有几千名士兵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血洒疆场,杀伤密度之大,直逼索姆河首日。
如果苏军在锦州的最高指挥官的不是一直以来以后勤工作见长的舍普琴科少将,如果苏军部队中有经验的基层指挥官能够再多一点,如果苏军的基层指挥系统在遭遇不要命的突然进攻后可以反应迅速通讯便捷的话,那么苏军一定可以和西线的资深部队那样选择立刻使用照明弹覆盖主要作战阵地,或者立刻把有生力量缩回坑道呼叫己方火箭炮覆盖阵地……但是,战争没有如果,苏军新兵过多,缺乏有经验基层军官的恶果在这一刻被发酵得更为明显。他们被此前相对模式化的防御战麻痹了头脑,缺乏应对突发情况的能力,等到苏军想到大规模使用照明弹覆盖阵地为炮兵单位指引目标的时候,已经是战斗开始后将近一个小时了,苏军部队和远东军第74军早已经搅成了一锅粥,打得难分彼此。
……
“哈巴罗夫中校,我命令你们团的士兵必须在15分钟内把远东军赶出筑垒地带!你们师长会给你加派2个营的援军的,还有1个团的朝鲜人,但是阵地必须夺回——如果15分钟后你的阵地上还有远东军的士兵,我将命令炮兵部队和火箭炮无差别覆盖你的阵地直到那里再无活物,希望你明白。”
“军长,这不可能,远东军人数是我们的数倍,而且他们的近距离火力比我们的犀利多了——我这儿有经验的机枪手都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那些对米国枪都不熟的菜鸟。”
“我不要听理由——一个团长能够越级被军长指挥你应该觉得荣幸,那是因为作战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了,我们的陆军可用兵力是敌人的十分之一,如果因为搅在一起导致天亮后空军无法发挥轰炸威力的话,我们就都完了!”
哈巴罗夫中校丢下电话,吐掉一口带血的唾沫,正了一正脖子上挂的**沙冲锋枪,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刚才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外面的情况,不到两分钟,远东人似乎又逼近了几十米,而且后面的人马似乎无穷无尽,隐没在黑暗中无法辨识,他艰难地呼吸着,让手下的士兵执行了近乎自杀的反冲锋指令。
两军士兵进入了冲锋枪排队扫射的近距离血战,掩体已经失去了价值,一摞摞的尸体倒下扫死后,刺刀和工兵铲加入了血拼的行列,双方没有互相掩护,也没有队形,就这样如同削血葫芦一样挥砍捅刺见人就杀,士兵的尸体如同下汤锅的刀削面一样噼里啪啦地滚落下去,在化作血槽的堑壕中微微漂浮起来。打到后来,已经在贴身肉搏后停火的冲锋枪们也再次喧嚣起来——双方已经不管误伤己方的问题了,看到一团团搅在一起的**就疯狂扫射过去一起送进地狱。
时间到了,再一轮的照明弹飞临了阵地上空,确认阵地争夺的情况。已经提前从军令中知道这一波照明弹所肩负使命的苏军士兵们中终于出现了惊惶、恐惧,有些人试图退却,试图躲进堑壕和暗堡,却在转身和犹豫的时候被捉对厮杀的远东军士兵砍死射死。
苏军的火箭炮群对着哈巴罗夫中校的阵地方圆数千米进行了无差别覆盖,上百门喀秋莎射出千余枚火箭弹,把血雨和肉泥搅作一团再搓散扬灰,让阵地似乎失去了生机。约摸过了四五分钟后,才有远东军的后援部队源源不断冲上阵地占据堑壕继续推进,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而苏联人的火箭炮阵地,因为普遍距离前线也就5公里左右的距离,在夜空中那样鲜明爽朗地宣泄了巨大的尾焰火光后,很快被远东军的远程炮群反制干成铁渣。
“军长!我们冲上来了,终于冲上来了!”张灵甫身边的卫队,出击时有两百来号人,此刻站着的只有三十几人,一线参加进攻的6个团,各个死伤大半,后续部队也不过情况稍微好一些。
“我早就说过!苏联人只要敢和我们硬撼拼消耗,那么他们就死定了!照明弹有什么可怕的!他们还能那么快调动轰炸机么?只要没有轰炸机,就是以命换命,以炮换炮,我们也要拼掉他们——就是拼掉我们74军,也要杀尽锦州城的苏军。呃——”
张灵甫说完那番言语,就咕咚一声栽倒在地,旁边有手电的人手忙脚乱抬着军长仔细一看,才发现张灵甫的左腿已经在刚才被火箭弹碎片削断了骨头。
“军长!军长!你们几个,把军长抬回去!剩下的,统统给老子上!谁今天不扛着狗毛熊的脑袋回家,谁就是表子养的!兄弟们给我杀啊!”
杀戮一夜不止,舍普琴科少将把一个个团的士兵从城里塞到防线上,试图在天明前把远东军挡在城外,他的要求并不高——只是守住一夜而已,不要让远东军打进城来巷战的机会。可是曾经在轰炸机帮助下守住锦州城超过十天的苏军,在失去了空中帮助之后,居然愣是一夜都挡不住,远东军士兵个个都知道只要天明前杀不到城里那就是个死字,统统抱着杀毛子垫背的心理死战死冲,随着后半夜身负血仇和窝囊气的东北军作为援兵跟进后,情况就更加疯狂了,哪怕远东军需要付出三四条人命换一条苏联人的命,远东军也是依然冲杀不休,只求快点换完这场换命的屠戮。
天亮了,米国人的轰炸机飞临了锦州上空,把炸弹倾泻在苏军的环城防线阵地上,可是这里的远东军已经颇为稀少了,且大多掩蔽到了坑道掩体废墟中。还没有完全进入战争状态、丧心病狂程度还不足以执行直接夷平城市任务的美军轰炸机在对巷战特别激烈的地段进行了重点轰炸后,就只能把愤怒重新宣泄到远东军的后勤道路后勤基地上。锦州城内的换命死战持续了30多个小时,直到再一天的阳光升起时,锦州守城司令舍普琴科少将终于被远东军逼上了绝路,在地下司令部里吞枪自杀。
锦州战区苏军被全部歼灭,俄罗斯士兵7万5千人被全部歼灭,其中直接战死3万3千余人,重伤被俘4万人,苏联人的朝鲜仆从军和满洲仆从军各自伤亡5万人左右。远东军中,74军与71军虽然参战时间仅2天,但是战斗烈度无与伦比,各自付出了6000人战死,1。5万人受伤的惨重代价,伤亡率超过了30%%uff0c东北军部队在十余日的血战中累计伤亡超过了15万。
4万人的俄罗斯战俘和3万人的朝鲜、满洲战俘被东北军全部排队五花大绑后,用倒刺铁丝网捆扎囚禁,倒刺入肉时传来阵阵杀猪一样的嚎叫,尤以三毛子南棒猪为最。随后,远东军把焦油倒在这些看上去如同直径数米的大肉团的物体上,用米国人丢下来未爆的燃烧弹送行,焦油烤活人的大戏连续数天把锦州的夜空都照亮了。
其中有一个名叫田之承,字空之的东北军尉官——身边战友也只知其乃是沈阳大户人家出身,苏军入寇东北后只身逃难入关投军的——在苏联人投降后的复仇屠戮中下手最为狠辣,他用一把杀猪刀连续砍了70个俄罗斯俘虏的脑袋,然后丢到一辆断了履带但是引擎尚且完好的苏军t-34坦克战利品变速箱里,在钢铁铿鸣中将这些头颅绞碎,随后按照苏格兰肉馅羊肚的烹饪方法把这些人头馅用煤油炸成焦炭,一边做,一边还设祭向东遥祭哭喊“爹,娘,姥姥,姑姑,老二,老三,小妹,俺终于给你们报仇啦!”旁边的战友一边抱怨他多杀多占,一边和他理论:你就算是遭了老毛子灭门之祸,也不过7口人而已,非要杀他70口战俘报仇,算是什么道理?那田之承也不辩解,单说:天下谁人不知狗毛熊在关外屠城全为筹措军粮?一个人刮骨剔肉,好歹也是几十斤的分量,就是狗毛子饭量再大,吃尽一具人尸还不得十几个人?今日只杀十人抵命,尤恨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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