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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珍珍要过完年以后才正式上岗,但她还是提前跟着袁富贵和顾遇去了几趟建在山里的学堂。

学堂虽然不起眼,但是房子很多,人也很多,还有大半的孩子都是跟她一样的同龄人。

珍珍跟他们在一起打雪仗,玩老鹰抓小鸡,去河里戳冰抓鱼,玩儿得不亦乐乎。

顾遇见她这么开心,愈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但同时他也心疼,上辈子小姑娘孤孤独独地过活了一千多岁,那些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难怪狐狸精明明对她不怀好意,小姑娘依旧对她很亲近。

顾遇严重怀疑,那个狐狸精是故意抓珍珍替她挡雷的!

而且他从珍珍的言语中得知,那个狐狸精经常去凡尘俗世溜达,但她从来不带珍珍,只将珍珍藏在深山。

她到底是为了保护珍珍,还是养着珍珍,等到时机成熟再一口吃掉,然后她就能飞升成仙?

顾遇下意识地就认为是第二种。

因着有了这种认知,顾遇见到了柳翟就一点好脸色都没有,这是连面子都维系不住了。

柳翟摸不着头脑,顾遇本来对他只是冷淡。

但现在多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敌意。

六皇子也感觉到了,他问柳翟:“你怎么得罪

顾遇了?”

柳翟一脸的茫然:“我也不知道啊!”心里冷嗤,谁知道姓顾的发什么神经。

六皇子心塞,自己的心腹和自己看好的未来栋梁,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冤家宜解不宜结。”六皇子给柳翟扔下一句话。

柳翟憋屈极了,这事儿不是该跟顾遇说么?

跟他说有屁用!

然而,眼前的是主子!

柳翟只有听的份儿。

开春儿之后,珍珍没想到附近几个村庄的适龄孩子不管男女都进学堂念书来了。

听说是六皇子对附近几个村子的优待。

条件就是不许将学堂的事情泄露出去,若是泄露出去外人知道了有这么个地方,来求学的多了,学堂就不免费了。

不但不免费,想进去还得考试。

有了这个规矩,附近几个村的人便是为了自家孩子也不可能出去乱说,而且但凡有人进村问一嘴关于学堂的事情,村里人绝对会引起警惕。

珍珍不知道这些,只知道附近村子所有的孩子都能念书,有些孩子高兴,有些孩子则跟杀猪似的,很痛苦。

但学堂有规矩,先让念半年,半年之后考试,实在是不是适合念书的可以选择学其他本事,学堂照样不收钱。

样一来可把附近村子的人高兴坏了,念不出来书能学门儿手艺也成啊!

要知道这年头出去给人当徒弟,人家把你当下人用不说,还不会正经教你,不然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咋整?

但是学堂里头的先生上来直接教手艺,如果娃六七岁,在学堂里学个四五年出来才十一二岁,十一二岁就能挣手艺钱,换成以前谁敢想?

况且学堂的管事说了,到时候他会从这批孩子里选拔尖儿的干活儿。

月钱不低于二两银子一个月。

二两银子啊……

谁敢想?

这下子山里的学堂就成了附近几个村子的重点保护对象,若是谁家媳妇子敢去娘家瞎说,就休妻,男人若舍不得休妻,就赶出村子。

好在附近几个村子相互之间联姻的多,往远地方嫁娶的少。

故而这个学堂在山里整整存在了四年,外头竟一点儿风声都不知道。

“姐姐啊!”珍珍刚从教室出来,就有一个小炮弹朝她冲来。

小屁孩儿抱住珍珍的腿,在她的裙子上蹭了蹭。

珍珍抓着他的后脖颈的衣领将人提溜起来,嫌弃地拿远:“你又用我的裙子擦嘴!”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用我的裙子擦嘴!”

小屁孩儿嘿嘿

笑,嘴角还有糕点渣子,他的小手在兜兜里掏了掏,掏出一块儿糕点来给珍珍:“姐姐给你!”

小孩儿眼睛亮晶晶的,满心满眼都只有珍珍。

珍珍张嘴:“啊……”

顺便改拎为抱,小孩儿到她怀里就把糕点塞她嘴里了。

是桂花糕。

满嘴的桂花味。

“顾家娘亲做的么?”珍珍问。

小孩儿狠狠点头:“我吃了好多呀!”他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有点不好意思地跟姐姐说:“我……我在灶房吃的!”

珍珍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就是个小馋猫!”

小孩儿埋头在珍珍的脖颈里:“我是姐姐的小馋猫呀!”

珍珍笑得更大声了,亲了亲他的额头,抱着他大步往外走。

晃眼四年过去了,珍珍已经十一岁快十二岁啦!

而窝在她怀里的小孩儿,就是她的亲弟弟,赵林怀,小名虎头。

“先生走好!”

“先生再见!”

“先生慢走!”别看珍珍才十一岁,好多学生都比她年纪大,但她的医术了得,故而学生们都很尊重她。

一路上都有人跟她鞠躬打招呼。

“珍珍!”公孙羿跑了过来,从她怀里接过虎头,将虎头往天上抛

了抛,逗得虎头咯咯笑。

公孙羿将虎头放自己个儿的脖子上骑着,跟珍珍一起走。

“顾遇这几天就该回来了吧?”公孙羿问珍珍。

珍珍颔首:“嗯,小哥哥说他等放了榜就回来。”

公孙羿道:“正好考过了就得去京城,六爷也收到家里的信,也要回京了。”

“到时候可以一起走,路上也有个伴儿!”

“你去不去啊?”

公孙羿问这话的时候看着珍珍,珍珍颔首道:“要去的啊,曲先生说京城繁华,医馆又多,可以见识更多的病症。”

主要是去陪着小哥哥!

珍珍暗戳戳地想。

“不好啦!”

“袁先生,救命啊……”

这时,一伙儿汉子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跑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珍珍看着担架上的男人,男人的腿断了,一截儿腿骨从皮肉里露了出来。

这人珍珍认识,是她爹的车夫。

人昏迷着,一身灰的孙麻子道:“老爷的车翻崖坎下头去了,原本老爷是在车上的,可后来老爷还没出城就遇到熟人,于是就下车了,老爷让我们把东西送回来,结果到半路骡子忽然疯了,拉着车狂奔,车就翻崖坎里了,我跳车跳得早没这才逃过一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