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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珍为啥把老头儿捡回来呢,说起来也不是她捡回来的,是老头儿死皮赖脸跟着她回家的。

非要收她当关门弟子,说她有慧根灵胎啥的。

给珍珍吓了个够呛,慧根等于人参须须,灵胎等于丹田中的小人参。

老天爷呀,竟然被看出来了!

哼!

那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

进了她的家门儿,她自然是要杀人灭口的!

她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参。

爹爹说过,死道友不死贫道!

袁富贵和赵氏把珍珍拉一边儿,问她:“宝儿啊,你咋捡个臭乞丐回家呢?他身上有油水?”

看不出来啊!

难道他这回看走眼了?

珍珍叹气:“哎……他闹着说我有慧根,劝我跟他出家,我怕他是想拐卖我,就想着干脆弄家里来,毒死之后让小白叼山里喂狼!”

赵氏一撸袖子:“我这就去打死他!”

袁富贵一把抓住赵氏的胳膊,把她扯回来:“别慌,那老头儿太埋汰,而且也不能死在咱们家,这样,明儿我把他弄去上林苑,在上林苑动手!”

孩子爹发话,赵氏立刻就收回迈出去的腿儿。

“好!”

“爹,我来下毒,我有好多毒药!”珍珍兴奋地道。

袁富贵翻了个白眼儿,他推搡了一下闺女:“一边儿去,好好当你的大夫!”

脏事儿他们两口子做就是了,有因果他们两口子担,珍珍还是算了。

等他老得干不动脏事儿了,儿子长大了可以接手。

他的宝贝心肝儿啊……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长大就行了!

珍珍好遗憾啊!

“那爹,你那里还有没有毒药啊?”珍珍试图再挣扎一下。

然而袁富贵直接打破她的希望:“我又不是以杀人为生,哪儿用得完那么多毒药?”

“你给我的毒药多着呢!”

“喔,那好吧!”珍珍只要放弃。

袁富贵打发她去大门口等顾遇,珍珍一下子就有精神了,转眼就将邋遢老酒鬼给忘记得干干净净。

蹦蹦跶跶地跑去大门,跟门房老头儿一起嗑瓜子儿唠嗑儿。

袁富贵就翻出迷药来,跟赵氏一起去花厅,打算把老头儿迷晕绑起来再用麻袋装好,明儿一早就扛去上林苑。

人还是死在皇家的地方比较好,坚决不能死在自己家!

死在自己家的地头太晦气。

臭不要脸的死老头儿,竟然敢拐他的心肝儿!

那就不能怪他袁老二心狠手辣!

辣手摧老头儿!

老头儿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酒气熏天。

袁富贵都没用上麻药,就很轻松地把老头儿的嘴巴堵了人绑结实。

赵氏把人装袋子里,用绳子扎紧了轻松提溜起来就往柴房走,把老头儿锁柴房里了。

顾遇回来之后,大家一起吃饭,吃完饭大家喝茶的时候,顾遇就说皇帝已经答应他外放了。

小林怀这下子就忍不住了,他站起来觉得自己不够高,于是爬到椅子上严肃表示:“我要跟着姐姐!”

“你这个孩子,你还要读书!”

“别闹!”袁富贵呵斥道。

小林怀这回可不想当乖宝宝了,上次当乖宝宝,导致他好几个月都看不到姐姐!

就很气。

“我可以跟着姐夫读书!”林怀说,“以姐夫的学识,还教导不了一个我吗?我才启蒙嗳!”

顾爹想了想:“不如……不如遇哥儿的外放地定下来之后,我也请外放,遇哥儿在哪儿,我就去哪儿教书,正好教林怀!”

一家人最要紧是整整齐齐在一起,顾爹也不想跟珍珍分开太久。

他们夫妻没有闺女,可是把珍珍当成亲闺女的!

古氏也跟着颔首:“对,孩子爹可以去府学和县学,他倒是好走,可陛下会放亲家吗?”

这是个大问题!

袁富贵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

“我得好好想想法子!”

“不过咱们也不强求必须要一起走,到时候看情况!”他是一定要跟着女儿走的!

谁都拦不住他,不过得好好想想怎么个走法。

京城这头得安排好,不能人走茶凉,走之前要将永宁侯世子给往上捧一捧。

还有那几个纨绔,他也打算安排一下。

至于陛下那头……他得好好想想法子。

两家人就这个事儿说了很久,让珍珍彻彻底底忘记跟顾遇说老头儿的事儿。

第二天袁富贵夫妻起来得晚,珍珍不知道干啥去了。

两夫妻收拾好刚出房门,就看到厅堂里坐着一老头儿,正把桌上的点心使劲儿往嘴里塞。

这不是昨晚被他们两口子亲手装进麻袋的老头儿吗?

他是怎么跑出来的?

赵氏想也不想一把就将袁富贵扯到身后护着,她抄起架子上的花瓶,袁富贵心疼地抢了过去:“粉彩的,陛下赏的!”

老值钱了呀!

赵氏四下看,完犊子了,趁手的玩意儿就没有便宜的,屋里摆的物件全是宫里赏的。

“别瞅了,闺女,你打不过我老头子的!”老头儿没回头,不过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里含着笑意。

“你……你是谁?”

“你跑我家来干啥?”

“你信不信我让陛下调兵抓你,把你砍成肉酱!”袁富贵从赵氏身后探出一个头来,虚张声势地威胁。

老头儿一回头,袁富贵马上就缩回赵氏身后。

赵氏警惕地看着老头儿,他说打不过就打不过?也得试试才知道啊!

老头儿抬手抹了抹唇角的糕点渣子,然后拿起桌上一个茶杯,当着两人的面儿把茶杯捏成了粉末,粉末从他的拳头缝里漏出来,老头儿得意地扬了扬眉。

怎么样?

怕了吧?

赵氏忽然福临心至,她指着老头儿大声道:“你不会是二郎花二百两请的杂耍师傅吧?

还挺厉害的,我都没看清楚你的动作,你就把茶杯给藏起来了!”

说完,她就转头问袁富贵:“是吧,孩儿他爹,我觉得他跟上林苑那些变戏法的一样厉害!”

“是,是挺厉害的!嗷~~我想起来了!有种戏法叫金蝉脱壳,我总算是知道他是怎么从麻袋里出来的了!”袁富贵一拍脑门儿,看老头儿的眼神就没那么忌惮了。

反倒像是在打量商品,估摸他能卖几个钱。

老头儿:……

老子不是变戏法的!

嗷嗷嗷……

好气!

好气的老头儿抓了一把桌子,桌子就缺了一个口。

见袁富贵跟赵氏还愣神,老头儿一把一把地抓,抓一把,桌子缺一个大口子。

等袁富贵意识到这个不是戏法时,桌子已经散架了。

“老东西,孩子娘你去跟他拼了!”袁富贵哀嚎一声儿,他的紫檀木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