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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长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司棋用最快的速度跑来。

“世子爷,皇上驾崩了!”

盛长歌心里咯噔一下,这么突然吗?

“贤王爷召百官进宫,停灵在乾清宫!世子爷您的素服已经带来了,需要进宫了!”

盛长歌进屋换了衣服,出了屋子,已经是一身白裳银冠的素服!

京城的街道上已经有些乱了,官员的家里都要准备东西,有的还要官府斋宿的。

盛长歌白衣白马走在大街上,陆陆续续有人家的门口开始挂出白色的灯笼。

马车马匹,浩浩荡荡的奔着皇宫而去。

而京城内外的寺庙道观,已经开始鸣钟了,厚重的钟声在整个京城的上空飘荡。

盛长歌还没有走到宫门口,就听到身后有疾驰的马蹄声。

她端坐马上回头,看着那人渐渐逼近。

“盛世子!”那人勒住疾驰的马儿。

“王爷节哀!”盛长歌点头,慕北亭来的也是挺快的。

“两日前,四弟给我去信,让我回来!还是迟了一步!”慕北亭苦笑,不管怎么说,那人究竟是他的父亲,尽管皇家亲情凉薄!

“那王爷先行一步!”

慕北亭点点头,疾驰而去,他一边疾驰一边对着后面打了一个手势。

后面的侍卫,立刻停在盛长歌的面前:“盛世子,靳云鹤带来了,在后面,京中此时动乱,怕有闪失,您看?”

盛长歌微微勾唇,慕北亭果然厉害:“本世子知道了,司棋,去带人!”

司棋应声而去。

宫中已经哭声一片,盛长歌跟随百官到灵前听诏,跪拜新皇慕北燕。

接着就是哭灵,礼部倒是靠谱,一切都是井井有条。

整个京城都在浩荡的钟声里静默下来。

百官散去之后,几个人聚在御书房。

“景廷,这两日,会有不少人来吊唁,京城的安危,就托付你了!”慕北燕对景廷说道。

“三哥,宫中诸事,就交给你了,我母妃多有不懂,请你母妃主事可好!”

慕北亭点头,他已经知道了慕北鸣的事情,越发感觉他和慕北燕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

“三哥,大哥就放出来吧,让他也见父皇一面,至于皇后,父皇没有废后,就让她送父皇一程!”

盛长歌安稳的靠在一边,也不说话,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

不过慕北翼,她是很不乐意看到就是了。

“歌儿,你比较敏锐一点,京城内外,你多费点心,我总是感觉,沈祭酒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现在是京城最乱的时候。”

盛长歌挑了挑眉,拽过桌子上的点心:“我今天看到慕绯烟了,她进了已经被封了的大长公主府!”

众人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看到景廷倒了一杯热茶推到盛长歌的面前。

其他人倒是习以为常,只是慕北亭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两个人若是联手,这天下还有谁的活路,不要以为他不知道,明月楼是盛长歌的,凌天阁是景廷的。

他这个时候,有点同情的看着慕北燕,这个位子怕是坐着扎屁股。

这两个可都不是好相处的,何况,谁能想到,盛长歌是个姑娘呢!

“已经布置人手了,孟临渊,给你个活!”

“歌儿你说!”孟临渊歌儿叫的很是顺口,毫不意外的收到景廷的冷眼一枚。

也已经深了,几个人都回去了,只有慕北燕和慕北亭相对而坐。

慕北燕把手里的小册子推到慕北亭的面前:“三哥看看,这些东西如何?”

慕北亭翻了翻,眼睛瞪得越来越大,神情也是越来越激动。

到后来,他的手甚至是颤抖的:“这,这是哪儿来的?”

若是有这个,天齐成为第一强国,也不在话下。

“盛长歌说的,我记下来的!”慕北燕当初也是这么震惊,不仅仅是他,另外几个人也是。

这些东西,前人没有,他们也想不起来。

现在盛长歌在他们的心里,不仅仅是黑甲军的统领,还可以说是第一谋士。

他都不知道,盛长歌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四弟,这个事情,完全可以在国丧期间布置,等到你登基大典的时候,一并实施!南楚那边,目前都是天齐的人,也一并了。”

慕北燕点头,想着那些宏伟的远景的时候,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激动起来。

也许,他们将要看到是另一个盛世,是另一种画面。

“四弟,我总是感觉,咱们父皇错了,若是他能够接受他们,只怕天齐不是今日的局面!”

慕北燕起身,和他并肩站着,看着窗外的宫廷夜景。

“是啊!”慕北燕点头,继而哭丧着脸,“三哥,这个位子,你能不能来坐?”

慕北亭扫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说是对皇位没有野心,他不信。

但是现在,他真的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了。

即便是夜里寺庙和道观的钟声也没有停下来,这要每天三万下,整整敲响一百天的。

也就从第二日开始,大殿上群臣并没有因为国丧闲着,而御书房的灯火更是一夜一夜的亮着。

一道一道的政令,从这里出发,散向天齐各地。

举高悲痛的同时,人们已经能够预见,天齐必然会爬上列国只能仰望的高度。

盛长歌溜溜达达的出了皇宫,京城的大街小巷一片飘白,偶尔还能看到百姓在街边烧纸钱。

她立在马上,回头看着巍峨的皇宫,似乎这个时候,才真正的意识到,慕刚死了。

不管如何,这么些年,他是和盛长歌相处的比较多的人。

所以,盛长歌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些伤感的。

“怎么了?”景廷停在盛长歌身边问道。

“没啥,争争抢抢一辈子,防备来防备去,结果作死了自己!”盛长歌感叹。

“回去吧!”景廷眉眼闪了一下,不置可否。

盛长歌回头看着景廷,微微笑了:“景廷,你实在没有必要给我端茶倒水,那不应该是你做的事情!”

“那什么是我该做的事情?”景廷的话语里冷飕飕的,手死死的抓着缰绳。

盛长歌这是嫌弃他,还是拒绝他?

“以前什么样,你还什么样就好了!”盛长歌依旧浅淡的笑着看着白茫茫的长街,“我说了,当初是我不懂事,以男儿身骚扰你,后来你拒绝了,我也放下了!”

“放下了?”景廷的声音不自觉的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