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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哗然,果然是官官相护?

有些明白的已经退到一边,这事情似乎不对劲!

“大人这是要封口?”那男子大喊,“你们看啊,他们杀了人,还想要封口,是不是把咱们都杀了,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果然是官官相护,朝廷腐烂到了极点了,小乞儿的命不是命吗,百姓的命不是命吗?”

那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而他退的方向,恰恰是小乞儿昏倒的方向。

盛长歌嘴角微微勾起,有意思,他要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那边军医的银针拔出来,高声叫道:“将军,小乞儿醒了!”

他话音未落,那男子一转身就奔着小乞儿来了。

盛长歌的手一挥,一把小巧的袖箭就射入他的大腿,飞跃起来的身体噗通一声落在地上。

他缩在袖子里的手,露了出来,手里的小巧的匕首也露了出来,。

众人一片死寂,这人竟然是杀手!

那这件事情……

他们面面相觑,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小乞儿剧烈的咳嗽着,看着周围的官兵,脸色苍白了几分,三个小乞儿抱在一起,一句话都不敢说。

裴轩却是翻身下马,走到景廷和盛长歌的面前,抱拳行礼:“末将拜见摄政王,拜见盛国公!”

“裴大哥何须多礼!”盛长歌笑着站起来。

众人目瞪口呆,这两人竟然是摄政王和盛国公,京城的景廷和盛长歌?

唉吆,大意了,谁都能杀人,这两位天齐的守护神不能啊!

一定是有人要污蔑!

众人齐刷刷的跪下:“见过王爷,见过国公爷!”

“都起来都起来!”盛长歌笑着看着裴轩,声音压低,“悠山还有余孽,你小心!”

跟着那个小女孩的人已经回来了,低低在盛长歌的耳边说了句话。

“悠山松山巷破落大杂院,没有打草惊蛇,你看着办!”盛长歌对裴轩说。

景廷走过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轩微微苦笑:“国事要紧,祖父暂且等等下葬,我想,他也想看到天齐和平的一天!”

“那这里交给你了,我们去江夏!”江夏水患,耽搁不得!

裴轩认真的呃看着景廷:“放心,我在,悠山在,京城在!”

他祖父用命去守护的,他必然也是用性命去守护!

盛长歌想要问问裴森的事情,但是想了想还是闭嘴了。

他们翻身上马,匆匆赶路。

却没有走多远,就看到快马加鞭风尘仆仆的一人,等到了近前,那人突然勒住马。

疾驰的马儿嘶鸣,前蹄高高的抬起,卷起一片尘土,然后又落下。

那一张满是尘土的脸,赫然就是裴森。

裴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盛长歌,那眸光里说不出的复杂。

“裴森,你在,你姐呢?”盛长歌看着他的身后,一惊,那人对裴家不怀好意,落单的长宁郡主……

“盛长歌,我祖父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吧?”裴森静默了一会,终于问出来。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深深的疲惫和绝望。

面前红衣烈烈的盛长歌,是他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两个人虽然打着闹着,争着,但是彼此还是向着彼此的。

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不相信裴家有事情,也不愿意相信盛长歌搞事情。

只是,祖父死了,姑姑死了,他突然就对他一直以来坚定不移的信念有了怀疑。

他不知道可以相信谁,需要怀疑谁?

盛长歌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收了,眸色深深地看着裴森:“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判断,往前走五里地,就可以见到你的兄长,问问他!”

话音落,盛长歌策马前行,却终归于心不忍,远远抛来一句:“你快走快回去,你姐姐会有危险!”

裴森不语,看着盛长歌的身影在一片飞扬的尘土里,渐行渐远。

那一抹红色,一点一点的消失,一点一点的从他的眼前消失。

他立在马上,静默良久,夏日的骄阳下,他竟然隐隐感觉到冷。

他吃喝玩乐,盛长歌也吃喝玩乐,盛长歌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做。

而他,如今灰头土脸的,呆瓜一样。

他明明白白的看到了他和盛长歌之间的距离,或许,让他难受的,就是那个距离。

他没有办法拉近,没有办法抚平的距离。

他转头策马狂奔,只是眼眶微微湿了,还没有走几步,就听到什么后马蹄声疾驰而来。

几乎瞬间,青安已经到了裴森的面前,他勒住马匹,朗声说道:“我家统领说了,裴家的事情,和她没有关系,她也是受害者,凶手另有其人,令兄会告诉你!”

裴森不语,他知道,这是盛长歌愿意给他的解释。

“我家统领还说了,打起精神来,凶手还在,你哭丧着脸给谁看,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不要让小爷瞧不起你!她的朋友没有孬种!”

青安说完,也不等裴森回应,策马就走。

烟尘滚滚,裴森感觉自己的眼睛酸涩,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打马上前。

他裴森,绝对不会是孬种的!

“难受吗?”景廷问盛长歌。

盛长歌摇了摇头,目光遥遥的看着远处:“只是感觉,有些感情,一旦曾经被质疑过,就再也回不到最初了!”

“那就顺其自然,庸人自扰其实于事无补!”景廷也看着前方的满目苍翠,”很多时候,顺其自然就是放过自己。“

盛长歌侧头看看景廷,微微笑着说:“你知道吗,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只要有了质疑,就回不到最初。”

她深深吸了口气:“这世上只有和好,没有如初!”

感情这个东西,太脆弱,有了裂缝就很难修补。

她和裴森是最好的朋友,那么些年一路嬉笑怒骂,她是真正的把他当兄弟的。

即便后来知道有人借着裴森的手给她下凤隐,她都没有告诉裴森,只是希望他不知道,维持这份最初。

可是如今裴家巨变,裴森还是怀疑了!

“其实,还是有点难过的,你知道的,我亲人不多,朋友也不多,每一个其实我都很珍惜!”

恨不能拿命去珍惜的那一种!

“若是难过,我的肩膀一直都在的。”景廷微微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神情温润。

盛长歌侧头看了看景廷,骤然一笑:“走了,江夏等着我们呢!”

其实,她是怕的吧,怕最初的纯粹有一天会面目全非,她盛长歌,有时候,真的是个懦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