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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们的群星第一千零四十七章温驯的启示录
我并没有被你挖掘,而且你这样显得就更可疑了。
巴巴鲁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幽幽地叹了口气:“您如果真的有要事来拜访那位的家人,不应该选这个时间,也不应该用这个方法。”
对方随即露出了震惊甚至于震恐的表情,干笑了两声:“您,您在说什么啊?我真的是在这里挖掘新人的,明年可是有好几部让人瞩目的大片要开拍的,我的小公司也是要发展的。呃,还是那句话,巴巴鲁先生,你是很适合大银幕的。”
说完这些三分客套三分话题转移四分认真的车轱辘话之后,他随即便赶紧落荒而逃了。实际上,丁巴度先生走路的动作还是挺自然的,没有过于慌乱也没有同手同脚,正常人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可巴巴鲁就是觉得对方是在落荒而逃,这大约是因为对方没有最后补上两句:“您要是不去拍电影,实在是白瞎了自己的自然禀赋了。巴巴鲁先生,全宇宙怕是得花上几千年才能生得出您这样的脸来啊!”
我就真的这么糟糕吗?明明在鲁米纳的时候,本人的人缘可是挺好的,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鲁米纳俊后生的说。红枫厂之外的各大部族,也都流传着鲁米纳小孟尝的传说呢。
红枫厂的留职工会领袖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覆盖着甲壳的光秃秃的大脑袋,将礼物夹紧了一些,迈步向步行街内走去。
对那家风头极盛的蓉卉楼,他并不算陌生。这家餐厅虽然古色古香看着就很高档,但一楼大厅用餐的开销一直不算高,就算是靠着勤工俭学和奖学金生活的普通家庭大学生,咬咬牙攒攒钱,隔上一两个月也是能来消费一下的。就是巴巴鲁自己,也跟着打工的时候认识的学习会同伴,一起来庆祝过。
人类大多数的美食并不符合他这个鲁米纳人的口味,但唯独辛辣的口味让他甚为中意。另外,传说中的宇宙第一名菜“蛋炒饭”的滋味,到现在却还让他流连忘返呢。
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被学友带着来这间餐厅吃饭时的样子,楼上用餐的上等人,和一楼大厅想要填饱肚子的普通学生,还因为一些细枝末节的口角发生了冲突,但还是因为一盘蛋炒饭的香气而失去了继续争执下去的动力。
巴巴鲁表示自己就真的不明白了。不管你是王公贵族也好,是富商巨贾也罢,不还是和贩夫走卒一样,靠一张嘴巴吃东西吗?吃的不都是碳水化合物蛋白质和维生素吗?
并不是你到了三楼点一份199信星的甜水面,就是生来高贵的嘛。
想到这里,巴巴鲁顿时便觉得有点饿了,接着便真的捕捉到了一丝浸入鼻腔的,让自己心旷神怡,食指大动的香气。好吧,要知道,现在的时日正直涅菲的初春时节,天高云澹,气温舒爽,倒也正好是香气飘散的好时节。
不过,这并非蛋炒饭,而是一种醇厚,剔透的,近乎于纯洁的肉香。
鲁米纳人不是人类,很多让人类沉迷的香料,对他们来说或许是寡澹无味的草籽,或许还是难以下口的废料。可他们毕竟也是直立行走的杂食智慧生物,身体需要吸收蛋白质,消化器官也更适应熟食。亿万年的进化,让这些高大强壮的种族,也拥有了对这种肉香自然的反应。
巴巴鲁几乎已经准备陶醉在这香气之中了。如果不是他很快便发现,门口的长椅,一楼的大厅,乃至于旁边的店铺中,都坐着不少人,兀自还散发着让自己非常不快的气息,他说不定就已经沉迷了。
这些人有男有女,虽然都是普通游客打扮,但伪装得并不是太彻底,正在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周围路过的行人和食客,就像是一群居高临下的兀鹫似的。尤其是在巴巴鲁出现的时候,更是引来了几乎所有的目光。
不少人的目光中除了审视,甚至还带着明显的敌意。
这些家伙不是什么凶险敌人,当然却也不是什么好人。巴巴鲁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不快到底来自哪里了。当他还在红枫厂带着小伙伴们和贪鄙的官僚和资方pk的时候,那些代表资方和自己谈判的“商务精英”,散发着就是这样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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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大人物身边的保镖啊!巴巴鲁很快就确定了他们的身份。
商务精英穿的是工整的正装,气质儒雅,开口闭口谈的都是几千个亿的生意和全宇宙的商业形势,但和大人物身边卖力气和血条的保镖,确实都散发着同样的表情。
想到这里,巴巴鲁便抱紧了自己的礼物袋,径直走到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保镖身边。那是个大约四十岁不到的人类男子,穿着一身很有海都城市风格的浅葱色休闲衫,戴着白凉帽,正坐在餐厅门口的长椅,捧着一碗黄米酿粉子,一口一口地品尝着。明明是个魁梧得可以去天球场开着滑翔翼冲锋的大汉,表现得就像是个扭捏的小姑娘。
关键的问题是,一边扭捏像个小姑娘,一边还留出两只凶巴巴的眼睛,旁若无人地扫视着大家,这场面就非常倒胃口了。
反正路过的客人都是一副亚历山大的样子。有几个明显想要进来吃饭的大学生在街对面犹豫了一下,还是赶紧离开了;对面牵着小女孩路过的妈妈,也赶紧捂住孩子好奇的眼睛,加快步伐离开了。
巴巴鲁紧了紧自己两边夹在两边的礼物,露出嘴角的两串酷似虫鳌的尖牙,颤动了一下脸上的甲壳,就这样站在离这大汉不到两米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对方。
这中年人虽然以人类的标准算得上是个巨汗,但在两米多高的巴巴鲁面前便妥妥显得有点娇小了。
他放下了小碗,手塞到了外衣里,面无表情道:“有事吗?”
“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工作,但这里并不是珍珠海岸的国会大厦和宝石海岸的银行大楼,引来过往的都是附近的大学生和住户。您当然可以紧张,但您不能让大家都紧张。是这个道理吧?”巴巴鲁的口气非常温厚,像是个在对熊孩子谆谆教诲的幼儿园老师。
留学这一年,巴巴鲁的涵养是真的有了质一般地提高,如果是在以前,这种情况下他早就已经抄着扳手开瓢了。
“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那个壮汉道。
巴巴鲁咧开嘴,露出了自认为非常憨厚的笑容,依旧是温和地道:“我也并不是在对您说话,而是在自言自语。”
说罢,他就这么抄着手,笑眯眯地继续俯瞰着对方,一言不发。
两人便都没有再说话了,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僵持中。不过,两分钟之后,大汉终于还是站起了身,把碗里的粉子和黄米甜汤一股脑倒进了嘴里,又向着身后的吧台排出了九枚硬币。没等到吧台里面的服务员有什么反应,他便双手捧起了三碗刚出炉的黄米酿粉子,然后,便再没有去看巴巴鲁一样,直接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扬长而去。
此人一走开,周围那些仿佛用兀鹫一样扫视着街区的便衣安保人员,也都纷纷收回了目光,仿佛是摇身一变,便成了真正的顾客似的。
就这样,整条商业街的氛围顿时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井井有条,温暖闲适了起来。仿佛刚才那非正常的一幕,只不过是错觉而已。
巴巴鲁一时间哭笑不得,却又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在联盟呆了快一年时间了,类似这样的场景其实见过好几次的。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对时常发生的诡异一幕胆战心惊,还是敬佩联盟民众的恢复能力了。
他依稀记得,在一次工作休息的时候,“上尉”和大家吹嘴的时候说过,联盟虽然是看上去最为松散的联邦制度,但他们社会结构和秩序才是最稳定的。每一个联盟的平民,都经过了极为完整的系统性驯化,每个人都散发着温顺、谦恭和奴性的气质。
关于这一点,那时候的自己没读过书表示真的听不懂,但却大受震撼。不过,能听到的赛尔迪小哥和鲁尔厂长却表示了反对。
前者觉得,联盟既然是银河最早的共和宪政国家,推翻了王政,难道不是说明联盟民众的不屈吗?后者则指着,联盟或许是全宇宙武器购买和使用条件最宽松的国家了,几乎每个成年民众都可以去参加简单的考试,然后自如地购买武器。
相比起来,就算是武德充沛如帝国,也只有公民以上阶级,以及一些特殊职业者,才有这般便利的条件。
如此武器泛滥的国度,很难其民众是“温顺”和“谦恭”的。
“上尉”却说,联盟的统治者都已经放心大胆地把武器交到民众手中了,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他们的温顺吗?
鲁尔厂长只能苦笑地表示“上尉”玩弄的是归谬法。
那时候的巴巴鲁也不懂什么叫“归谬法”,但他却总觉得上尉说得很有道理。他的不少小伙伴们也觉得挺有道理的。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当时的“上尉”确实是在诡辩,但他也确实不是无的放失。
陷入回忆的巴巴鲁并没有再去理会周围的目光,只是按照“上尉”交给自己的路线图,步入旁边的门厅之后,从楼梯一侧隐蔽的门廊走了进去。他穿过了一片小竹林,用手轻轻地拨开了即将弹到自己头顶的竹叶和竹枝,这才赫然发现,被这仿佛古代宫殿的楼宇包围着的花园之中,还藏了一个院子和一座小楼,应该便是“上尉”现在的住所了。
这便是所谓的动中取静了吧。据说是一种很有意境和品位的布置。哲学系的大学生巴巴鲁认真想了想,却没感觉到美感在哪里,只是感慨自己果然还就是个抡大锤的货。
不过,年轻的鲁米纳工人领袖还是觉得很自豪就是了!
当然了,如果是“上尉”,这个小院子或许还布置了一些超自然的阵法吧?我倒是看不出来。不过,通往这里的小门就开在门厅楼梯的后面,但居然没有人注意到。这是靠着灵能还是技术呢?能不能用在工厂或者重要设施的安保上?又或者用在军事上?
巴巴鲁一边琢磨着,一边来到了院门口。
这时候,沁入他鼻腔之中的香气已经愈加浓郁了。他很快便看到了站在院中央的“上尉”,也即是余连了。
此时的余连,正在注目凝神,提气收腹,将手中的绿色光剑举过了头顶。
一头堪比成年犀牛大小的,长着六只锋利犄角和粗壮的四蹄,拥有颀长毛发的动物已经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有一处伤口,但却被冰层封住了,并没有一丝血渗出来。它那双铃铛般的双眼已经失去了焦距,可是那庞大的身躯还在不断挣扎着,咋看就像是一座身处地震中的小山丘似的。
它明明已经断绝生机了,但身上的生命力却远远没有断绝。
一个看着似乎有点眼熟的圆脸人类青年,正在全力压在那还在挣扎的庞然大物的身上。他的体格看上去并不是太魁梧,但居然硬是凭着双手将这头巨牛的身躯按在了地上。
看得出来,如果不是这个青年超出常人的怪力,这头死而不僵的巨物或许已经把这个院子给毁了。
不管怎么说,眼前的这一幕,确实是让巴巴鲁充满了亲切感。
当初他还在红枫厂的时候,遇到庆典的时候,和小伙伴们一起宰帝恐鸟的时候,也就是这个场面了。
这才像是庆祝新年嘛。巴巴鲁想。
这时候,异变再次发生,那两条颀长的尾巴就像嗑多了药的蟒蛇似的,疯狂甩动着,就像是两条钢鞭。
“赶紧压住啊!”余连大喊道。
巴巴鲁“哦”了一声,赶紧把自己带来的两个礼包放下,正准备上去帮忙,便见另外一个人影从鲁米纳人的视线死角后飞窜了出来,一手抱一条地将那两条尾巴压住了。
那也是一个人类青年,看着似乎是更眼熟。
“错了!”巴巴鲁大声道。
“啊?”对方刚刚一怔,其中一条尾巴便已经挣脱了他的控制,便也真的像是钢鞭似的扇在了脸上。
鲁米纳人虎吼了一声,勐扑了过去,四条胳膊同时出力,两条胳膊将那条蟒蛇一样的尾巴按住了,另外两条捏紧了醋钵那么大的拳头便是一顿砸。
“这种幻兽种的玩意,生命力可顽强了,尾巴都可以看做单独的一截生物了。这么能动弹的玩意,要么就砸死,要么就用全身来按。抱是抱不住的。”巴巴鲁继续用上课似的口吻道。
“哦,原来如此,多谢了。”人类的青年赶忙道谢。
巴巴鲁点了点头,视线却已经放在了那边的余连身上。
却只见余连表情凝重,运足气力,挥舞光剑,寒光上下翻飞,噼如闪电掠空。那已经你失去了生命的双尾牛虽然还在抽搐着,但新鲜的肉片像是雪片一样从它的躯体上剥离开,直接落到了远处土灶上的大桶中,在滚烫的汤水中滚动着。
巴巴鲁现在是知道,刚才的香味是从哪里来的了。
“原来如此啊!上尉!”巴巴鲁一边继续用全身力气按着尾巴,大笑道:“这便是您给我的启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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