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获取权柄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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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风暴的寅虎受创严重，虽然看不到人形，但依旧有血在往下滴，在风暴中弥漫。

再次被击溃过后，维持这片风暴本身都变得艰难，只是在这片幽暗海域的边缘勉强存在。

而那风暴侍从的伟力，即便是被乌红与的力量约束到这样小范围，依旧煌煌如同天威。

难以形容，难以抵抗。

一道庞然的飓风龙卷维持在这片海域，旋转肆虐间，带着这片幽暗海域所有海水，牵扯着所有残存的乌云，

有闪电在这风暴中闪烁，有雷声，无数海水在风暴中激荡对撞的巨响轰鸣。

就像是这个名为「海神」的，难以名状的庞然怪物干脆起身，庞大的身躯接连天地。

即便只是直视，都逐渐承受着越来越严重的污染。

无法全窥，也无法理解这「海神」庞大身躯的模样，老辰等人望去，只能得到个「海神」的概念。

只知道，这就是「海神」这个伟大存在。

这是异调局所有调查员都还未能够触及到的领域，是异调局一众调查员难以理解的伟力。

就在这片幽暗海域旁边，化身在阴影里的景谌倒是没受到什么污染的影响，

望了眼这「海神」，风暴侍从此刻依旧显得庞大的身躯，景谌再望向此刻在这幽暗海域边缘，抵抗着边缘风暴，巨浪，也只能勉强维持着自身化身风暴不崩溃的寅虎。

景谌相信这异调局的高级调查员已经竭尽所有，但以人力来对抗这样一位掌握着海洋权柄的风暴侍从，一位伟大存在。

即便是风暴侍从被约束在这儿小小范围，「海神」和异调局调查员所掌握的力量也不在一条线上。

景谌再看了眼那片幽暗海域外，在那名为「海神」的存在更加彰显她的伟力，行驶她的权柄后，

那包围着这幽暗海域的乌红海域都往外被挤压开一些，不过紧跟着，带着那与死亡的力量再挤压了回来。

虽然再没有巨响从对抗的位置响起，但那「海神」的力量和这片乌红海域，天空象征的伟力还是在互相侵蚀交缠，

始终维持着这样一个范围的幽暗海域。

这真得是异调局的高级调查员能战胜的怪物？

景谌有些好奇。

再从近处到远处望了眼这片浩瀚的乌红海域。

如果那位子鼠调查员还有一点点认知，或者说现在的情况就是遵循着他原本的打算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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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顿了下，景谌往旁边退了些，

只是看着这已经窥视到的未来画面，重新在眼前上演。

没有在出手干涉。

……

寅虎已经有些绝望，虽然竭力压制着这种情绪，也没考虑过要放弃，但脑海中基本也排除了成功战胜这个「海神」的可能。

同样，他也没有考虑过是否是子鼠调查员判断错误，他相信，老鼠肯定已经做到了他能做到的一切。

而现在没有成功，只可能是他自己身上出了问题。

再有那属于海神的风暴不断袭来，

寅虎有些痛苦，虽然他已经化作一片风暴，但那海神席卷来的风暴，依旧不断击溃着他化身的存在，扰乱着他自身风暴的维持。

袭来的风暴就如同丝丝缕缕，一道道穿过他身躯每寸皮肉，内脏的利刃。

看不到人形，但能清晰感到这样的痛苦。

这样似乎无尽的折磨，这样似乎能看到的失败结局，

都是在最开始就有预料的，不过异调局面对着的敌人从来都是不对称，

这个子鼠调查员给出的机会，即便是牺牲，他也得进行尝试。

「……」

不过就在他化身的风暴里再多了一些血过后，

寅虎痛苦的思绪突然停顿了下。

「老鼠？」

自然没有任何回答声。

已经化身风暴的他自然无所谓前后，无所谓「看见」。

但是他的感知感觉到了熟悉的存在，在此时此刻的情况下，他只能想到老鼠。

而这样的念头冒出来，那种熟悉的感知就更清晰了。

肯定是老鼠！

无所谓位置，老鼠就存在他周围。

「老鼠？子鼠调查员。」

寅虎在心底呼喊。

依旧没有得到应声。

只不过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关于老鼠的画面。

记不清是哪次，记不清是多久以前，大概是老鼠一次同他道别的画面。

两人各自要去不同的地方。

老鼠伸出满是污秽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

在此时此刻，寅虎甚至有些无法判断，这究竟是不是记忆里的画面。

如果这是老鼠的道别，除此之外还是否有其他意思？

在身躯的痛苦中，寅虎竭力感知着周围老鼠的存在，思考着。

然后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老鼠相信他肯定是能成功的。

那他就相信老鼠！

这是种默契和信任。

寅虎竭尽可能地使用者风暴的能力，他化身的风暴速度变得越快。

不知道是他自己身上在不停流血，还是卷起了那海面上乌红脓白的海水，

寅虎化身的风暴染上了同样乌红的颜色。

然后径直着，朝着那如同天柱般的飓风，海洋，雷电，海神庞大难以形容的身躯撞了过去。

然后，像是被更大的风暴淹没，像是被彻底击溃，属于寅虎化身的风暴不见了。

海洋上，只有那幽暗海域上，那属于海神的风暴依旧在肆虐。

景谌在旁边看着，对这预期的一幕没多大反应。

海岸线边，老辰等人顿了下目光，但也只是继续望着那片风暴，无人出声。

他们此刻能做得不多，除了信任就是等待。

而马哈尔依旧跪伏在海岸边，虔诚地将手靠近那片死寂的，乌红色海域，

对那异调局调查

员获取权柄的仪式毫不关注，

或许是对他主安排的绝对信任，

只是不断低声念诵着向主祈祷的祷告词，

以及马哈人古老相传的，关于主的史诗。

「……主，您是烈焰中的清泉。」

海岸边上，似乎只剩下马哈尔低声的念诵声，和那更远处，幽暗海域传来的轰隆声。

而就在这些声音中，那席卷在幽暗海域，象征着海神身躯的风暴开始出现了新的变化。

在风暴内里，突然冒出了一些乌红色，就如同最开始乌云密布天空中冒出别样的色彩一样。

那一点乌红色开始迅速蔓延。

唯一有区别的是，那点蔓延的乌红色也是一团风暴。

风暴带着血色，由小极大，卷起原本属于海神身躯一部分的幽暗海水，

逐渐取代着这海神庞然浩瀚的身躯。

「轰隆……轰隆……」

由雷电在两个叠在，融在一起的风暴中互相交织，

有带着一点血色的海水，和幽暗的海水不断对撞。

这样的轰鸣声中，那小的风暴不断变大，

那剩下的海浪对撞的局限都像是一种哀鸣。

最终，带着一丝血线的风暴，竟然由内二外的，将那属于海神的风暴吞没了。

只剩下一个庞然，浩瀚的，带着一丝血色的风暴在原来那片幽暗的海域肆虐，

只不过，其中一切都闪上了一点血色。

虽然大多还是幽暗海水本身的模样，那那一丝一缕的乌红也格外显眼。

就像是其中闪烁着的雷电染上了一点血，就像是缠绕在风暴周围的乌云里露出了一些血丝。

海岸边的老辰看着不一样的变化，眼里也多了些神采变化。

马哈尔暂时停下了祷告，抬起头望向那海中的飓风龙卷，眼里没有意外，只是恍忽。

而靠得最近的景谌，望着这片带上一点血色的风暴，只是在想。

这真得算是单独战胜的海神吗？

景谌转过头，再望了眼更浩瀚的，似乎无边无际的乌红色海域，和这片乌红般的天空。

在景谌的感知里，这血色力量感觉好像是有些特别……

那位子鼠调查员应该是不真正存在这里的……

这儿覆盖了整片海洋与天空的乌红与，就像是最后一些力量的映射。

或者更准确点……就是窥视未来时，从异调局那位她那儿得到的「余晖」。

这儿就像是夕阳落下过后，最后一点余晖。

至于这余晖的源头……反正在这里景谌是没感知到。

再转过头，景谌望向这带上一丝血色的风暴。

再接下来，就是「登神仪式」的第二步，

估计没什么外力能够起到作用了。

这带上一丝血色的风暴戛然而止，被带到天上，这片海域的所有海水重新落下。

寅虎的身影却没再重现，就像是随着风暴的消散而消失了。

然后，整片天空的乌红与开始从那片只是带着一丝一缕血色的幽暗海域上空褪去，

就如同夕阳的余晖逐渐没入了黑暗。

的天空上逐渐掉落下更多类似血肉和蛆虫的东西，只是往往还没落地，就湮灭了。

而这片浩瀚的海域，围绕着幽暗海域那一圈之外开始，乌红脓白的也如同退潮般缓缓褪去。

从幽暗海域边到浩瀚海洋的极远处。

最后一片乌红与脓白的海域是褪向了老辰，卯兔，爬虫等异调局的调查员

和马哈尔。

老辰等人见状，往着海水里再踏进了几步，

不过紧跟着，那海域之上的乌红就在他们身边也褪去了。

没有放缓褪去的速度，最后一点收缩的乌红色海域是到了跪伏着的马哈尔身前。

「主……主！」

马哈尔跪伏着往前爬了几步，用手捧起了最后一捧乌红色的海水，哭喊着，

呼唤着马哈人的主。

最后一捧乌红色的海水也只是在马哈尔手里短暂停留了一下，

然后，最后一点乌红也褪去了。

「主啊……」

马哈尔的泪水从灰白的眼里流出，往着手里这捧水里滴落。

他手紧紧靠拢着，带着蹼的手掌，怎么也不愿意让这捧已经恢复寻常的海水离开。

「……能否给我一个容器。」

马哈尔抬起头，声音嘶哑地对旁边的老辰说道。

「好。马上就会有人拿来。」

老辰望着马哈尔，点头应道。

马哈尔没再说话，只是跪在地上，低头望着手里这捧海水。

事实上，这片海域上还有些纠缠的，如同血丝般的乌红色，

但那已经与马哈人无关。

那点乌红色也映亮不了马哈人的天空。

此刻，没了乌云，没了乌红与的色彩，整个天空与大地再恢复了寻常的夜幕模样。

老辰等人再转过头，望着这片浩瀚而恢复了平静的海域，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而马哈尔对此已经不在关心，只是沉默着，一直望着手里这捧海水。

还是先前的地方，

景谌的视线跟着那褪去的乌红一直到了岸边，再看了眼那跪在海岸边的马哈尔，

景谌才重新转回了头，望向此刻这片幽静的海域。

这整片海域就像是没了争斗，无声无息，平静地没有任何海浪波涛再溅起。

整片海洋上，也没再看到有风暴。

但内里的斗争，乃至挣扎应该一直在持续。

只不过，这是景谌已经提前看到的结局。

海洋内里和表面，像是血管，又像是血丝的乌红色细线在海域上蔓延，

而将这斗争表现的更清晰的，是那些海神的信徒和风暴怪物，

还处于海洋怀抱的那些风暴怪物们，在平静下来的海水之上，在海水底。

当带着一些血线的海域蔓延到那些风暴怪物身上时，风暴怪物就或是直接湮灭，或是开始变换了些模样。

变换后的风暴怪物相比于之前，更显得血淋淋一些……之前的扭曲怪物更像是披着一层光滑类似鱼皮的外表，

变化后，就像是那层鱼皮直接往外扒了，往外滴落着一些血。

而似乎借着这点血液，那带着一点血丝模样的海域又再继续往外蔓延。

就如同先前那位马哈尔提供的「登神仪轨」第二步，

在独自战胜一位拥有权柄的怪物过后……和她融合，然后取代。

掠夺她的存在，掠夺她的信徒，掠夺她的国度，然后……掠夺了她的权柄。

而这单独战胜过后……似乎的确拥有了某种神秘性，达成了某种特别的仪式。

不过……这登神仪轨的第二步进行的也不是那么顺利。

虽然海域上无声无息……但一些风暴怪物却是在反复变化。

以各种不同的姿态反复在两种海域中挣扎。

不过，最终，异调局的寅虎调查员付出多少，承受多少痛苦和艰难不知道，

但的确就如同景谌窥视未来看到的那样，胜利的天平还是朝着寅虎倾斜了。

最后，

一缕血色蔓延到了老辰等人脚边，然后隐没。

海洋重新恢复了平静，天空之上聚集起了乌云，然后重新下起了小雨。

小雨落在老辰等人身上，没什么特别的影响，就如同寻常早春的细雨。

然后，一道湿漉漉浑身还滴着水的身影从海水里走了出来。

没有动用任何能力，他就是海水本身。

「老辰，爬虫……各位调查员。」

「幸不辱命……也是老鼠最后的帮助，掠夺到一些权柄……不过不是全部。」

「嗯。」

寅虎重新站在了老辰等人面前，还是一如之前的模样。

但老辰等人就是有些模湖的感觉，寅虎和「海神」这个词交缠在了一起。

景谌也朝着这边靠近了过来，

依旧在阴影中，但，即便是已经掠夺到一些权柄的寅虎，依旧没发现景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