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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好的陷阱被不动声色地挡了回来,淑妃也有些意兴阑珊。
几人一来一回,又扯了些家常,阿赫雅便起身告退了。
她前脚刚出椒兰宫,后脚便听殿中传来一句轻蔑的酸话。
“不过是仗着得宠一些罢了,竟然连娘娘的意思都敢驳。”
阿赫雅失笑。
她摇了摇头,收回目光,看向身边的柳奴。
“给徐广白传个消息,打听一下,德妃是个什么病。”
“是。”柳奴没有问缘由,毫不犹豫地应了。
若是德妃当真在偷偷做些什么,必定会扫干净尾巴。这种法子,其实难以得到真正有用的消息。
阿赫雅顿了顿,微微垂眸,若有所思,忽而道。
“也到了午膳的时候,咱们去找陛下吧。”
不管德妃想用什么手段,若要复宠,必定离不开谢桀。
她粲然一笑,似是漫不经心,指尖捻了捻,声音带着欢快。
“蹭个饭。”
帝宫位于整座皇宫的中轴线上,与后宫有着不短的距离。
阿赫雅到时,便听殿内传来一声瓷器破碎的响声。
而后是一个女子娇柔的告饶声,带着泣音:“陛下饶命!”
阿赫雅略一挑眉,抬眼往里看去,只见一个粉衣宫人跪伏在地上,腰肢纤细,随着身体的颤抖微微摆动。
显然是旁人训练好送进来的。
她勾了勾唇,并不恼怒,眼中反而闪过几分兴味。
何家想的招?
应该是了。刚折了一个云美人,德妃又被禁足,何相怎么沉得下气?
谢桀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目光,径直望过来,略微一顿。
“既然来了,怎么在殿外站着。”
他放下手中的毛笔,朝阿赫雅招了招手,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殿下跪着的女人。
“过来。”
“这不是怕打扰了陛下的好事?”阿赫雅斜斜睨他,哼了声,故意道,脚下却诚实地乖乖凑近。
她从走到跑,蝶也似的扑入了君王的怀里,蹭了蹭才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
“好想您。”她声音甜得像加了蜜,卖乖似的,拉着谢桀撒娇。
“娇气。”谢桀不轻不重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伸手将人调整了个姿势,指尖落在她的侧脸,意味不明地摩挲,眼神微暗,“身体好了?”
阿赫雅先是一怔,立即便反应过来了。
她脸上立即飘起两篇薄红,急急从他身上站起来,娇嗔似的:“还有人呢。”
“倒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陛下就这么晾着?”她傲娇地哼了声,带着几分调侃,又似乎有些酸味。
“周忠。”
谢桀这才想起来一般,指节在桌案上敲了敲,面色冷淡下来:“还要朕教你怎么处理?”
“是。”
周忠原本也要动手了,此时一个眼神,便有一群内侍上前,把脸色煞白的女子塞了嘴拖下去。
不一会儿,殿外便响起了板子声与闷闷的惨叫。
谢桀尤嫌不够般,声音凉凉。
“去查查是哪家这么贴心,把人送回去。”
暴君动了手,送回的自然不会是活人,只能是一具尸体了。
这是明晃晃的警告。恐怕送人的那家从此以后要夹起尾巴,不敢再为何相办事了。
阿赫雅微微敛眸,收回目光,眼中一片寒凉。
“怎么突然过来了?”谢桀捏着她的手,语气莫名。
阿赫雅回过神来,伸手勾了勾谢桀的衣袖,眨眨眼,端得一派无辜天真。
“不是说了吗?想您了。”
“说实话。”谢桀曲起指节,在她额头上敲了敲,看见人惊叫着捂住那块白皙的位置,才勾起唇,微微眯眼,声音淡淡。
“想蹭饭。”阿赫雅嘿嘿地笑了声,眼中满是狡黠。
这显然也不是真正的缘由。
但谢桀也没有揭穿她,只是似笑非笑地按着她的后颈,揪小猫儿似的捏了捏。
他先朝周忠瞥了一眼,见人躬腰退下去传膳了,才开口。
“朕殿中喂猫儿的零嘴倒是用光了。”他慢条斯理,从桌案边上的果盘中摘下了一颗葡萄,送到阿赫雅的唇边,“尝尝。”
那葡萄是西南新进的,串串饱满,晶莹剔透地泛着妖异的深紫,与美人如凝脂的肌肤相衬,便带来了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阿赫雅唇角翘了翘,缓缓启唇,暗示似的垂首,从他手上撷走了那颗葡萄,在口中舔了舔。
嫣红的小舌灵活地一勾,便引得君王喉结滚动,眼神晦涩。
“谢谢陛下。”
阿赫雅撩完便跑,用手绢擦了擦嘴,又恢复了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一片乖巧,仿佛刚才刻意引诱谢桀的人并不是她。
谢桀却不吃她这一套,长臂一揽,便把人拉入了怀里。
他随手又取了一颗葡萄,声音沙哑,带着欲色。
“吃。”
阿赫雅眨眨眼,感受着身下的灼热,头皮一麻。
她悻悻地笑了笑,安分地伸手去接,却被谢桀躲了过去。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她鲜艳欲滴的唇珠上,重重地碾了碾,指节甚至陷进去了一块。
“用这里。”
他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唯有那双眼,宛如深渊。
看似平静,水面下潜藏的暗流却足以将人拉入漩涡。
阿赫雅被他凝视着,一瞬仿佛有电流通过,从脊椎到尾骨一片酥麻。
她眼中莫名含了些水色,潋滟如秋水,怯怯地收回手,微启朱唇,凑近了他。
能送到谢桀跟前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她贝齿衔着深紫的葡萄,还没咬破,便被谢桀铺天盖地潮水般的吻压得昏了神。
强势的君王按着她的后颈,不允许她逃离半步,从温热的唇齿间,掠夺着甜蜜的葡萄汁水。
不行……
她羞耻得耳根都烧红了,奋力地想推开人,却只是无用功,反而迎来了教训似的重重一咬。
直到看到周忠站在殿外,尴尬地抬头望天,只当自己是瞎子,谢桀才施施然地把她放开。
狗吗?
她连忙站起身,喘息急促,忍不住羞愤地腹诽。
“陛下,午膳已经摆好了。”
周忠低眉顺眼,恨不得自己就地消失。
这两位主子亲热起来也不知道看看时候,真是为难死他了。
“嗯。”谢桀目光还落在阿赫雅的唇上,餍足地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周忠顿了顿,眼观鼻鼻观心,又添了句。
“进德宫的金珠正等在外面,想求见陛下。”
阿赫雅一怔,微微蹙眉,眼神渐渐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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