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片欣欣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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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警察局被团团围住。

五颜六色的标语加上服装各异的人群，与装备豪华全身黑色手持防爆盾排成一排的警察，形成了一条鲜明的分界线。

抓犯罪分子这种事当然应该是警察来干的，堵警察局肯定没毛病。

至于把路都给堵上了，警察还怎么去抓人？

开玩笑，这是普通民众需要去操心的事情吗？而且都已经这么多天了，还没有线索，难道多出几个小时就能够抓到了？

反正这大概就是此时堵门的一些游行群众的想法……当然，他们之中的大多数根本就想都没想到过这茬。

就和电影里面BOSS一旦从单个体变成多个体，就会从原来的主角单個打不过变成随手被清杂兵一样，同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普通人身上，一旦人群聚集而没有一个统一的纪律性与领导，群体智商就会无限降低。

虽然这个比喻放在这里有点不恰当，但从现象上来说还是有共通的。

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下去肯定不行，所以警察局局长劳伦特·拉勒也是终于顶不住压力，带着人出现在警察局门口。

劳伦特并不是空着手出现的，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又大又黑又粗的物体……当然他并没有疯到要朝着人群开枪或者扔手雷的地步，所以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个麦克风。

麦克风连接着的是两台一同被推出来的巨大音箱。

天知道为什么警局里面会有这样的设施配备，如果有个有智商的估摸着很快就能够顺藤摸瓜猜到警觉是提前做好了准备，但是以这游行群众目前的群体智商来说显然是不可能意识到这一点的。

毕竟别的不说，由于游行群众自己人太多，以及那一堆警察的遮挡，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劳伦特出来了。

但片刻之后他们就知道了……因为震耳欲聋的声音盖过了他们的呐喊与谩骂。

“安静！”

声音甚至形成回响，不断重复振动众人的耳膜，离得近的游行民众差点耳朵都聋了，耳鸣是不可避免的。

什么？那些离得最近的警察？

他们的脑袋上个个都带着防噪耳罩呢，别的不说，行动效率可以不高，但装备配备必须得齐全，毕竟每年花了那么多钱，装备不搞好一点全一点，岂不是很容易就被查出来问题？

还没等那些被忽然传来的巨大声音弄懵逼的游行民众回过神，劳伦特便继续开始他的“表演”。

“我是巴黎警察中心局局长劳伦特·拉勒！”

“我宣布，明天中午十二点，召开面向新闻媒体，与全社会的，公开式新闻发布会！”

“新闻发布会地点，就定在市政厅广场前，且必定会在新闻发布会上，对于这一次的恶劣事件作出有力，有效回应！”

清晰有条理，说的全是关键信息而没有任何官话套话，一听就听得懂。

说完之后劳伦特就走了，似乎并不打算再多说任何话，而他的声音则是通过刚刚录制下来的音频在巨大音箱里反复播放，形成分贝式攻击，不过消息内容确实够给力。

民众面面相觑，什么时候官方竟然能给这么简单直接的回答了？

难道是迫于我们给出的压力？

太好了！都是我们游行的成果！

游行并未就此结束，不过他们倒是也没有再继续围着警察局门口不放了，反正已经得到了确定消息，也离得不远，就是明天中午，到时候要是没有一个满意的答案再堵这里不迟……这当然是游行民众里面一开始的那部分“领导者”说的。

于是民众满意了，义愤填膺的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的一半，剩下的一半可以等到明天，专门带节奏的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钱，狂欢式的游行过后他们各回各家，等着明天的答案/尾款。

官方满意了，举办私下宴会。

广电部部长亚历山大·巴尔斯相当得意。

“我就说过，这些人简直不要太好玩弄，只是需要舆论与一点小小的控制，就能够让他们形成一场舆论风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他眯着眼：“可惜往常不能总是做这种事情，还得是各位的配合……”

劳伦特与克恩隐晦地对视一眼，脸上同样露出满意的笑容。

“哪里哪里，主要还是亚历山大部长你的能力超群……”劳伦特反手称赞亚历山大一波，让他更加得意忘形，而不至于察觉出任何破绽。

“有着大家的齐心协力，这一次的计划肯定能够成功。”克恩微笑着说。

“何止是成功，简直是巨大的成功！”亚历山大一挥手，俨然已经仿佛看到了未来，“到时候，大人肯定会很满意，而我们，也会有一个更加光明的未来！”

“不错，大人肯定会很‘满意’的。”劳伦特笑道。

“确实会有一个更加‘光明’的未来。”克恩也点头附和，亚历山大不知道，至少劳伦特和他做了这件事情之后……也勉强能够算得上是弥补了一点罪恶吧？

正义之心啊，自己觉醒得太晚了……

亚历山大当然没有听出二人话语里隐藏的意思，并不知道两人所说的计划和他所理解的计划有那么“亿”点点的区别。

场面一片欣欣向荣。

……

整座城市里大概只有苏菲是提心吊胆的。

这几天的时间里，哪怕她一开始知道所有的真相，也险些被这股舆论风暴所带偏，甚至怀疑自己当时所看到的是不是一个经过了精心加工的视频，所以被误导了。

可是每当想起安西那张脸的时候，她又坚定下来，无论如何以安西的表现看起来都像是个好人，还蛮可爱的……

这样一来，苏菲的心情瞬间又变成担心了，担心安西的安全。

劳伦特宣布明天开新闻发布会的当天晚上，忧心忡忡的苏菲终于忍不住联系了安西。

“我正要找你。”安西说，“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这话术有点老套。”苏菲原本的担忧瞬间就消失了。

“……呵，只是陈述事实，请不要自恋。”安西细微的停顿后冷笑。

“……找我什么事？”苏菲觉得最好不要在这个问题上和安西争执，反正知道是什么情况就行。

有些问题争明白了也没用，死较真在某些方面是个好习惯，但在处理两性关系时绝对不是……当然如果两者没意思那就随便了。

“让你坐上警察局长位置的事。”安西说，“可别忘了我们的赌约，你还没履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