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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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店里已经都收拾的差不过了，不过破损的东西应该需要重新添置。”那个带着些怯懦和远离目光的女店员看着有些狼狈站在面前的江亚，轻声的开口说道。

江亚听到她这话，点了点头，动了动唇说道：“谢谢你。”

那个女员工听着江亚这话也是瞬间的复杂，面上也是倏然的一片纠结。

江亚注意到了她的变化。

“怎么了？”江亚问。

“老板……”那个女店员似乎是鼓起了勇气，然后看向江亚说道：“你能把这个月的工资结给我吗？”

这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而江亚整个人的目光也是瞬间的晦暗不明，整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让人感到些许的惧怕。

就好像他整个人在这一刻与周围所有的一切都脱离。

那个女店员有些忐忑的站在原地。

良久，江亚再次的绽放和蔼的笑容，说道：“回头我给你打到卡上，这次的事情让你受惊了，我给你多补一个月的工资。”

那女店员的目光更是复杂，说真的，她并不相信自家老板是警察口中的连环杀人犯，毕竟也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对于这个面容俊朗，温声细语的老板，她多少的也是有着了解的，再加上江亚平常那么细心的照顾妻子和二宝的模样，也是让女店员生不出怀疑的心思来。

但是警察已经出现了，她始终是放心不下继续的待在这里。

也是朝着人鞠了一躬道谢，临走的时候也是忽然的想起一件事情，然后转过头认真的说道：“老板，警察将老板娘接走了，现在应该在市医院里。”

“……”江亚沉默，整个人的状态即使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变化，但就是看上去满满的都是诡异，最终，江亚点头开口：“我已经知道了。”

于是，这之后，江亚再出现的时候，就是在廖亚凡死亡的现场。

他作为杀人凶手，在案发现场打电话报警，并在警察来临之后，赤裸裸的站在原地挑衅。

谁也不知道此刻的他在想着什么，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此刻的罗亚，大概已经是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了。

方木从收集证据的地方赶到廖亚凡出事的现场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了定局，那个说着长大之后要嫁给他的小女孩就那样躺在黄色的袋子中，整个人再也没有了声息。

悲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方木只是不敢相信的去见证女孩真正的逝去，然后无声的嘶嚎哭泣，他抱着女孩的身体看向身边的人，企图能有人来告诉他，这只是一场无聊至极的恶作剧，或者是一场噩梦。

但是周围人的沉默，还有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却是实实在在的告诉他，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所有的一切都让人恍然处于梦中，直到一道欢快的声音传来。

“方木，我来自首。”

逆着光，底下的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明确的能够让人感受到这个说话人此刻过分愉悦的心情。

江亚的行为，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而他的愉悦，更是那么的不合时宜和两人惊惧。

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报复？就算是为了要报复方木，那么为什么要把无辜的牵扯进来？！

此刻的江亚，让人愤怒的说不出任何评价的言论来，或者说，从之前跟方木的正面对决爆发之后，江亚，以及方木和其他人的行为，无论是正方还是反方，都是那么的出人预料。

人总是复杂的，而现在展现的一切，都彰显着人的一种复杂。

江亚的报复形式让所有的人愤怒无力，但是看着这一幕的观众却总觉得一些东西悄然的发生了变化。

前来笑着自首的江亚，还有仍旧放在眼前廖亚凡冰凉的尸体，这让正处于剧烈情绪波动之中的方木几乎失去所有的理智。

在周围警方的戒备和注视之下，方木却是拿了米楠的枪，翻上了那个搭建的高台，将方木整个人打翻在地，方木没有抵抗，任由方木拿着枪将他按在了地上。

……就像是故意的挑衅，即使他清楚的知道此刻的挑衅带来的结果会是自己的死亡，但是他仍旧毅然而然的做出了这样的行为，坦然而又直接。

周围一片的混乱，杨学武制止周围人举枪的动作，生怕出现什么意外，连带着方木受到伤害，同时的，也是大声的朝着方木喊道：“方木，不要忘记你是一个警察。”

盛怒之下的方木，手中持枪，而面前的就是罪魁祸首，一切悲剧的起点，这个时候的方木到底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谁都不能肯定，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如果今天的方木扣动了扳机，那么他就是那个蔑视法律的人，并且他将会为他的行为走一遭牢狱之灾。

江亚结局到底怎么样此刻没有人关注，所有人关注的都是此刻的方木。

场景急剧的变化，方木手里的枪握的紧紧地，而江亚自然也是看到了此刻的场景。

不过他仍旧是在笑了笑之后继续的开口说道：“她到死的时候都不敢相信是我。”

“开枪，连一个小女孩都保护不了，你算是什么男人？跟我一样的失败者吗？”

“开枪，开枪为她报仇，让人枉死的灵魂得到救赎。”

“只是动一下手指的功夫，你就能够让所有的事情都彻底的结束，而你的秘密也会被死去的我彻底带走，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李一失踪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了百了，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紧张的对峙之中，江亚像是寻死一般的将所有的一切摆在了明面上，而他所有的语言，也是让此刻握着枪的方木情绪愈发的失控。

而其他看着这一幕的人，也是瞬间的喧嚣。

“方木，控制住自己，他就是在激怒你。”

“不要被他引导，保持冷静。”

“你开枪他就赢了，他就是要用自己的死证明城市之光的存在是正义的。”

方木紧绷的情绪仍旧没有丝毫的放松，面孔上的表情在各种嘈杂的声音之中愈发的狰狞。

“帮我照顾好我的妻子。”最后，江亚这样说着，眼睛轻轻的闭上，像是已经准备好了迎接自己的死亡。

枪响，但是子弹并没有打在江亚的身上。

所有的子弹都冲上了天空，不知道丢失在什么方向。

而见到这个场景的江亚却是忽然的大笑了起来，是真的大笑，他从出镜到现在最为剧烈的一个表现，他这个人，即使是当时失声痛哭的时候，仍旧是压抑遮掩的，但是在看到眼前的场景之后，却是大笑了起来，带着让人发怵的癫狂。

“懦夫，都是懦夫。”江亚看着似乎筋疲力尽坐在旁边掩面哭泣的方木，大笑着朝人喊着，像是极力的发泄着自己的不屑。

涌上来的警察冲过来将他按在地上，然后立即的拷上。

这闹剧一样的场景，就这样荒唐的迎来了结局，但是其中却是有个小女孩永远的失去了灵动的模样。

这忽然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让人感到不真实，但是在其中所剧烈碰撞的情感，却是尽情的挥洒。

最终，江亚再次的被带回了警局，还是那间审讯室，江亚被锁在那里。

审讯的还是方木，似乎是场景的重现，但是两个人的表现都完全的不一样了。

最起码，此刻的江亚，无论是眼神和姿态，看上去总是带着违和的怪异感，而这个时候的方木，面上也是愈发的凝重。

这次的方木以方木童年的经历为切入点，将所有的将所有的一切都摆在他的面前，甚至是显得有那么些恶毒的味道，但是此刻的江亚，却是始终以一种怪异且风轻云淡的模样应对，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静静的听着，似乎与自己毫不相干。

江亚和方木两个人一直处于一种对峙的状态，而且始终都是一种江亚处于优势的情况，所有的事情发展到现在，似乎江亚总是先一步做出改变，然后方木极力去挽救，虽然方木也是稳步的进行着调查，但是面临的好像都是一种败局，就像是他这次调查的事情，和他在这次事情中所失去的东西。

压抑的情绪不停的蔓延。

无论是剧中的人，还是剧外的人，当所有的一切都摆在明面上的时候，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道不尽的悲剧。

这部电影让人看得愈发无言。

而这种无言和沉默，似乎是贯穿着整个故事的始终，所以，故事的发展，愈发的狰狞。

原本做出疯狂举动的江亚在方木的咄咄逼人之下没有任何的反驳，也没有任何的辩论，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听着眼前的人所说的话。

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细节之中，是一个小动作，或者是一个眼神的忽然转变。

没有任何的言语，却是让所有的人看出他的转变。

最终，江亚忽然的笑了笑，似乎是忍俊不禁，然后，就当着方木的面，他承认了自己报假警扰乱公共秩序的罪名，而之前的所谓自首，不过是一个谎言。

他也就在转眼间推翻了自己之前所有的言论，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愈发的癫狂。

扰乱公共秩序关了几天，江亚再次的从警局之中安然的走了出来，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让人沉默。

紧接着，杨学武的故意设计，还有方木跟人的协商，以及当年李一案件的真相，所有的一切都在混乱之中迅速的展现出来。

也是让看着电影的观众叹为观止。

而当方木朝着杨学武的开枪，并当着监控的面承认自己城市之光的行为出现的时候，也是将这部长达两个半小时的电影达到了另外的一个高潮。

对抗和争斗，最后的对决罕见的是一场凶兽之间的殊死搏斗，而方木，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践行了自己身为警察的义务和坚守。

而江亚，也终于的站在了最终审判的法庭上，出人意料的，他风轻云淡的承认了自己的过往的种种罪行，似乎之前剧烈抗争的人从来都不是他。

那毫不在意的模样和温和平实的笑容，让所有曾经全力支持他这位大侠的民众大喊着恶鬼。

一个警察的死亡，一个杀人犯的临终。

电影这样的结局，让坐着的所有观众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