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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

张皇后就算不是出身大户人家,但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知道一点的好吧?

自己去了几次永西伯府,见到的都是人家永西伯夫妻恩爱。

而且她本人,还非常喜欢那个单纯合眼缘的永西伯夫人。

怎么可能这时候去给他们赐婚?

这婚赐了下去,自己以后哪还好意思去找他们家啊?

张鹤龄见张皇后拒绝的这么果断,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好。

他看了一眼旁边同样傻眼的张延龄,突然灵光一闪。

他问道:“阿姐你先前问我们要银子,可是缺银子用了?”

张皇后想起先前派人去找他们拿了两万两,还罚他们跪了祠堂的事情,不由的有些心软。

她态度温和了一些:“当时本宫确实急着要用钱。”

“那阿姐如今可还缺钱?”

缺钱肯定缺钱,毕竟可没人嫌钱少的。

如今她有一份生意在手,每个月都能拿到比皇后月例多上许多的银子。

陛下最近也说了国库的难题暂时解决了,甚至有心再搞点什么工程。

所以她缺钱却不急着要钱。

这要是送钱给自己,倒也不是不行。

“怎么?你们要给本宫送钱来?”

张鹤龄赶紧点头。

“阿姐,那永西伯的采糖记,你知道吧?”

“先前阿姐你帮着他们打响了名头,所以这采糖记听闻可以日入斗金啊!”

“如果我们两家结了亲,那不就可以名正言顺找永西伯要那些糕点和糖果的制作方子了吗?”

“届时我们到京城周边的州府去开这样的店铺,岂不是能赚的盆满钵满?”

张鹤龄的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甚至都看到银子在自己面前飞了。

但银子没飞进口袋,倒是被旁边的张延龄轻轻撞了一下。

张鹤龄转头看向他,不高兴道:“怎么的?”

“突然撞我做什么?”

张延龄低声道:“阿、阿姐好像生气了。”

张鹤龄看着张皇后突然变得比刚才还黑的脸色,不明所以。

这给阿姐赚钱,她怎么生气成这样?

张皇后不想跟他们废话了,一脚把坐在自己脚边的张鹤龄踢开。

张鹤龄冷不丁被踢了一脚,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篳趣閣

张皇后站起来,警告道:“本宫告诉你们,别打采糖记的主意。”

“若是被本宫发现了,可饶不了你们!”

“你们两个既然这么闲,那就多去阿爹的牌位前跪跪吧。”

“每日跪一个时辰,好好反省一下!”

说完,便带着人进了内殿。

两兄弟还以为求个赐婚,磨磨就能行。

结果这磨磨,把自己又磨进祠堂去了。

张延龄问道:“哥,那怎么办?”

张鹤龄蹲坐在地上,撇撇嘴。

“阿姐最近似乎变了许多,完全不帮着我们兄弟二人了。”

张延龄赞同道:“是啊是啊。”

张鹤龄满脸的不高兴。

“阿姐不肯,那我们去找娘亲去!”

“让娘亲来劝阿姐!”

打定主意,两人这才离开了乾清宫。

乾清宫内。

朱厚照溜溜达达,总算是到了这里。

弘治皇帝刚和内阁议事完毕,正在独自处理政事。

见到朱厚照前来,知道他今日是刚上完永西伯的课,也有意要听一下他的心得。

于是直接把手中的奏折放下,招手让朱厚照坐在自己旁边。

“今日永西伯讲了什么?”

朱厚照手中还拿着讲章,直接扑到弘治皇帝面前,兴致勃勃的和他探讨。

“父皇,这个佛朗机炮的例子,儿臣以为可以配合永西伯先前教给儿臣的表格,一同用在奏折之上。”

说着,朱厚照便把心中的猜想,大致跟他说了一番。

弘治皇帝听罢,也挺感兴趣的。

拿起桌上的笔,蘸了墨水,便亲自动手开始画了起来。

画完表格后,又按照这例子里的内容,大概添减了一些。

再利用方程式等,计算出了总数。

行列之间各种求和,最后再算出总数。

这么一来,比普通的表格繁琐许多,但这复杂的数据,竟然看起来同样简单易懂。

弘治皇帝看着自己和儿子一同制作出来的简易“excel”表格,惊叹道:“结合起来,竟是如此好物!”

朱厚照听到他的惊叹,不由的得意道:“好吧?”

“这可是儿臣在听永西伯讲学时,突然想到的。”

“永西伯为此,也赞了儿臣。”

弘治皇帝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点头道:“确实好。”

“若是日后有关数据的奏折都换成此等表格,那我们看起来也更加方便明了。”

“你再替朕看看,还有何处要改动的地方。”

“改好之后,朕便直接送到各处衙门去,让他们都学习一番。”

朱厚照顿时觉得肩上责任重大。

于是认真的看着这表格,和弘治皇帝一同探讨着其中能改进的地方。

父子一同低着头,说说改改的,看起来便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

等到整理好这表格,弘治皇帝也不耽搁,直接让人誊抄几份。

又让人根据此等表格,制作几份差不多的表格,供各衙门的人学习。

交代下去后,弘治皇帝龙心大悦,越看自己儿子越满意。

最近帮着解决了赈灾和军饷问题,还有天花和军盐等问题,也都是有他的大功在。

如今又提出了改革奏折的有利措施。

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副明君的样子啊!

弘治皇帝满意的说道:“看来朕让永西伯进宫教导我儿这个决定,还真是做对了。”

朱厚照被他这接二连三的夸奖,说的心中也是美滋滋的。

一开始还觉得永西伯的课有些无聊,现在才彻底体会到这课程的美妙之处。

只是

朱厚照责怪道:“父皇你要召永西伯给儿臣讲学,为何不早些告诉儿臣。”

“这圣旨便下去,儿臣都来不及准备,便直接在永西伯面前暴露了身份。”

弘治皇帝笑眯眯的看着他,慈祥的说道:“无妨。”

横竖自己儿子这身份,早漏得跟筛子似的了。

朱厚照“哎”了一声,见到自己父皇又低着头在翻着他带来的讲章。

“父皇,儿臣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就、就这个例子。”

朱厚照指着最后一页的例子说道:“这例子是说耕地流失的,数儿臣倒是算了出来。”

“但是这耕地流失,儿臣没想明白。”

“田地不一直都会在这里吗?怎么会流失呢?”

弘治皇帝翻阅的手一顿。

“840亩,流失460亩。”

看着这熟悉的数字,弘治皇帝皱了皱眉,突然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