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世界的尽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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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之前，我受到了那个人的一封加密的邮件，让我做好准备。”

“我根本就不知道所谓的做好准备是什么，只是让我接下来的时间最好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后来大灾难出现，我也顺利地完成了除此的登录。”

洞穴之内，拓跋小草十分平静地说着一些自己经历过的事情……而这些事情，也就是她能够成为xl世界第一个王者的原因。

“知道吗？当普通的玩家连一开始出现的怪物也打不过的时候，我已经拥有现在的这个职业了。”

如同被选中的幸运账号一样，初始登录的时候，拓跋小草已经拥有了现在这个强力的职业。

“就像是设计好了一样，不久之后我得到了藤子，接下来第一个进入xl世界，然后第一个学会灵子技。”

“然而我根本不知道那个人给我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意图，唯一知道的就是，想要终结这一切的事情，就是让我爬上禁区之岛之中……哪里有那个人给我最后的东西。”

“他说是钥匙。”

“该死！好像我就是他的一个道具一样！”

“我发誓一定要走上去，同样也发誓一定要找出那个人，狠狠地抽一顿！”

……

……

拓跋小草是欧菲尔的女儿，当初欧菲尔被化身为林博的赵非道所引诱，进入了他的秘密研究基地之中，进行全球系统的开发。度过了开始的狂热之后，欧菲尔暮然回首，看清楚了这件事情背后的恐怖，想要离开已经变得不可能。

恐怕所谓的抛弃妻子之类的事情。已经是身不由己了。

当拓跋小草的遭遇与欧菲尔的遭遇串联起来的时候，赵楠不难想象出来二人之间的误会。

赵楠没有任何的犹豫，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欧菲尔的遭遇给拓跋小草说了出来，“所谓的钥匙确实是我拿了。大概是他估计是没有办法之后，才选择交给我。事实上他的意识一直在消散，而xl系统则是不断地侵蚀着。你之前看见的那个。已经不是真正的欧菲尔，而是xl系统本身，只不过它拥有欧菲尔的记忆而已。”

赵楠摇摇头，眼中带着一丝的歉意。

如果不是因为需要让历史以这种方式继续前进的话……不会有林博，也不会有欧菲尔的身体死亡，意识则是巧妙地融入了自己暗自开发出来的xl系统之中。说到底……拓跋小草的悲剧，也是由此而来。

拓跋小草却忽然自嘲道：“你也不用自责什么，本来引领你进入xl世界的人就是我。只不过是我没有想过，那时候对古天源的一个建议。会让你最终成为钥匙的继承人。”

说着，拓跋小草以无比凝重的目光看着赵楠，迟疑了片刻后道：“知不知道？我在xl世界除了王者权限之外，另外还拥有比王者权限更加高一级的帝者权限？这是那个人给我的，但是使用的次数有限制……当日情报岛崩溃，就是我动用了帝者权限，让xl系统检索你的资料。但我想不到的是，这种窥探会让情报系统整个崩溃起来……你到底是谁？全球系统为什么要把你保护到那种程度？”

拓跋小草的目光凝重之外更是多了一丝恐惧以及紧张。“我还有玲珑，这一路与你走来。看着你不断地成长起来……如果说我有现在的能力是因为那个人的私下帮助的话，那么你的情况就像是全球系统在一开始之前就给你帮助了一样。”

赵楠想了片刻，虽然心存歉意，但丝毫没有公开赵非道就是林博的想法，对于因为窥视而让情报区岛屿崩溃的原因，也归咎与圣者的赠与之上。

“我们知道乐园世界的原住民都被植入了关于神选者存在的记忆。但是在世界上也存在有人因为特殊的情况而躲过了这一次的记忆植入。比如遗弃之地。那里头的人就不知道神选者是什么。你应该还有印象的吧？”

赵楠平静道：“许洋的老师，也就是圣者，本身也因为特殊的情况而躲过了这一次记忆植入。我在贤者之塔碰到了他，最后从他那里得到了一份守护。而这份守护可以让我哪怕因为发现原住民之中一些古怪的时候，也不会被全球系统知道。派出管理者对我的记忆进行清洗。”

“管理者？”玲珑从未听过这方面的事情。

“你把它看成是xl世界的驻兵也可以，只不过管理者的智能更高。它们不会大规模地出现。只会悄悄地降临在乐园世界，针对某一个目标行动……事实上在遇见尤利西斯之前，我就碰到过了一个管理者，几乎用尽了我所有的方法，最后才逃过了一劫。”

赵楠会用逃过一劫来形容当时的情况……熟悉他的拓跋小草与玲珑几乎可以详细当时的赵楠有多么的凄惨。

因为她们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拥有多么可怕的自信——这一路走来，似乎已经没有设么是他所做不到的一样。

钥匙被赵楠得去了，拓跋小草反而没有什么气愤之类，而是相当奇妙地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她把他领入了xl世界，他却以恐怖的能耐，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超越了前面的十王，达到了禁区之岛……或许是因为这种成长速度，才会让欧菲尔临时改变自己的注意，把本来应该交给拓跋小草的钥匙，转而交到了赵楠的手上。

当然，到底是不是这样，还是真的情况所逼……不管是赵楠还是拓跋小草也已经无法知道。

毕竟真正的欧菲尔已经不存在了。

“说起来……差不多可以叫醒这个家伙了吧？”玲珑指着还在登录状态的林半妖说道。

其实只是为了缓和一下现在这种沉默得让人感觉到压抑的气氛而已。

然而接下来无论用什么仿佛，林半妖似乎都不能够清醒过来……这让赵楠几人感觉奇怪起来。

“我拥有钥匙，可以随时进入xl世界……你们两个试一试能不能进行登录操作……记住，不要进入。”赵楠忽然说道。

很快两人都摇起了头来。

赵楠皱眉道：“看来xl系统是暂时关闭了登入操作了……估计林半妖的意识是被困在了里面，同时段登录的玩家估计也是一样的情况。”

拓跋小草同样皱眉：“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赵楠摇头道：“暂时不知道……或许在等一段时间，如果林半妖没有清醒过来的话。我会用钥匙登录，然后把他带回来的。”

赵楠吁了口气，站起身来：“我倒外边休息一会而已好了。”

既然留下来是尴尬沉默的话，赵楠只好在外头溜达一下……随便有些事情想要私底下问一问圣龙里萨尔的。

赵楠离开不久之后，拓跋小草也站起身来，“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那我就只好做一个临时的看护工了。”玲珑笑了笑。看着沉睡的林半妖说道。

拓跋小草伸手攀上了这张精致的脸庞，低着头深吻了一口，轻声道：“给我点时间，我会尽快恢复过来的。”

……

……

“那些药的效果如何？”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圣龙先生狠狠地吓了一跳……在这之前，它甚至感觉不到有人在靠近自己。

“是你……”里萨尔转动了一下头颅，看着赵楠正在视线的水平线上朝着自己缓缓地飞行而来。

吁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它本能地有些畏惧接触这个男人。

摇摇头，里萨尔道：“还好……本来我受了伤就可以从契约者身上不断地获得补充来恢复。”

那些触目惊心伤口已经开始很好地愈合起来。圣龙的恢复对于契约者的本来是有一个最大限度的。但是基于缔结对象双方的忠诚，许多的圣龙都不愿意通过涉及来让自己恢复，而是宁愿自舔伤口……只不过对于林半妖么，里萨尔就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每一次都是最大限度地进行着涉及。

反正这个家伙每次吸了一个半干之后，很快就能够龙精虎猛起来。

“给我说说龙界的情况吧。”

像是两个已经像是了许久的朋友一样，用着这种自然的口吻，赵楠突然之间的说话。却是让里萨尔完全反应不过来。

但是听明白之后，语气斯说这是朋友自己的询问的话。倒不如说是一种容不得你反对的情况的情况来得更加的贴切。

只不过作为活了许多年的老龙，里萨尔很快就从这种有些像是思维欺诈般的交谈方式之中清醒过来，淡然道：“你想要知道什么？你的契约者不是上任龙皇的后代吗？”

赵楠却是没有半点迟疑地直言道：“我打算去一趟龙界，自然想要弄清楚龙之界的具体情况是什么。所以不是我想要知道什么，而是你能够告诉我的有多少。”

里萨尔警惕道：“你要去龙界做什么？”

赵楠对于不归入自己朋友一方的对象，冷漠的程度几乎让人心寒。“你只需要在说，以及日后在没有机会说之间选择即可，不用管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圣龙目光微缩，没有说话。

赵楠找了一块大石坐了下来，淡然看来。如同那正在等待听故事的倾听者一般。

“龙界……不是一个很好的地方。”里萨尔最终叹了口气道：“历来的龙之界都是纷扰不断的地方，巨龙与巨龙之间的争斗没有人类那样的细腻或者阴谋诡计，紧紧只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撕裂而已。”

龙之界是一个有着各种各样圣龙，巨龙，以至于部分亚龙种的地方。龙族都有着极为高傲的自尊心以及领土意识。

“龙之界拥有六个主流的巨龙族，我们称之为六圣龙家系。六圣龙家系之下，还有各式各样的巨龙家系，最后才是亚龙种家系。应该这样说，六圣龙家系是诞生龙皇最多的家系。其他的巨龙家系之中，极难有能够成为龙皇的。就是有也仅仅是昙花一现。六圣龙家系互相看不顺对方，而依附在六圣龙家系的巨龙家系，以及依附巨龙家系的亚龙种家系，时常都会因为一些小小的事情，就发生争斗……龙族的稀少很大程度上并非因为生育的困难，而是来源于内部的斗争之中。不然你以为我们拥有漫长的生命。就算百年才能够诞下后代，千百年来，致力于生产的话，也是一个庞大的族群不是？这种内乱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一条亚龙种成为了龙皇为止……那就是上一任的龙皇奥斯里斯了。”

“奥斯里斯本身不是红龙吗？”

“它的父亲是一条红龙，但是母方似乎是一头凶兽秘界的凶兽。母凶兽被奸淫了之后意外地产下了它，后来被红龙带回了龙之界。因为作为亚龙种的关系，奥斯里斯年少的时候过得生活并不怎么好，歧视与欺凌。在以力量为尊的龙之界，实在是最常见不过了。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奥斯里斯后来会成为龙皇，并且以它那超越了历代所有龙皇，甚至恐怕还要超越了初代龙皇的庞大实力，让整个龙之界的所有龙族都不得反抗。奥斯里斯在任的那个时候，虽然生活在它的统治之下，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争斗也是历代之中最少的。“

似乎是带着了一丝的向往，里萨尔的声音同时也充满了沧桑：“那是龙之界最好的年代。也是最坏的年代。奥斯里斯不是出生六圣龙家系，甚至不被红龙家系承认，它仅仅只是一条亚龙种。因为这样，它可以没有任何的顾忌，对于那些敢反抗自己的巨龙，直接以最残酷的手段击杀。它的强大已经令所有的巨龙失去了与它作对的信心。我们能够做到的就是活在它高压的统治之下，同时享受着这份统治所带来的和平。”

“后来奥斯里斯失踪了好长的时间，没有谁能够知道它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渐渐地，六圣龙家系的圣龙开始谋划一些事情，但最终没敢行动……因为它们不敢肯定奥斯里斯会不会突然归来。一旦它归来。等待它们的很有可能只有死路一条。因为它们知道，龙皇就算龙界没有了六圣龙家系也不会有任何的在意。”

里萨尔的口吻忽然变得急促起来，像是说着一段久远的史诗般：“但是事情急转直下，百族屠神之后，龙之界整体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情绪这种！无敌的龙皇，至强的龙皇缺席了百族大战！不管是六圣龙家系也好，是巨龙家系也好，甚至连普通的亚龙种家系也好，都认为在这种大战都没能出现的龙皇，兴许已经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之下，在什么地方死了。六圣龙家系依然很小心……它们慢慢地等待着，直到它们的耐性最终耗尽为止！六圣龙家系已经急不及待地想要恢复自己才是龙界主流的地位了！”

“它们变得狂热起来！”

“圣龙开始变得狂躁！”

“每一天，龙之界之中的纷争都会变多！”

“失态已经渐渐达到了失控的边缘！眼见一场席卷整个龙之界，很有可能在百族重创之下让龙族真正消亡的危机出现了！”

里萨尔的目光抖动，如同神经质一般，“是它们！是它们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在了龙皇的身上！是它们把奥斯里斯的妻子绑在了断垄台之上！是它们想要分食龙皇后的鲜血，以此作为推翻奥斯里斯统治的最后一步……最疯狂的一步！”

“但是它回来了！”

“最后一刻，它还是回来了！”

“我不会忘记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朋友，家人，敌人……一个接着一个地倒在了地上，倒下的尸体堆积成为了奥斯里斯再次登上属于自己宝座的道路！它还是那个史上最强大的龙皇，他还是毫不留情地把所有的反抗的巨龙一一杀死！”

“百族大战，让龙之界损失了超过一半的圣龙与巨龙……但是这一次反抗，则是让剩下的一半，死亡超过了七成！”

“龙皇带着龙皇后飘然离开，再一次不知所踪……而我们，作为失败者的我们，已经不敢在有丝毫的想法。我们让龙皇的女儿成为新的龙皇。六圣龙家系的幸存者，都在龙之墓的面前宣布永久拥护天空龙皇奥斯里斯的血脉是龙之界唯一的皇者之血，日后无论六圣龙家系之中诞生出最强大的巨龙，也只能够成为龙神，生生世世不得称皇。”

故事到了这里陷入了巨大的停顿之中……停顿之中赵楠却不咸不淡地道：“封神而不称皇，我没有看到多少的诚意。”

“这已经是六圣龙家系最后的一块遮羞布了。”里萨尔苦笑一声道：“历史是相似的。当新诞生的圣龙不知道天空龙皇恐怖的时候，一场新的腥风血雨自然会来临……当年经历了百族大战以及龙皇的血洗之后，龙之界的老龙，也在漫长的时间之中，因为积累下来的伤病，渐渐死去……如今的龙之界，还很年轻。”

“年轻代表着变革与叛逆。”赵楠摇摇头道：“怎么，现在的六圣龙家系又有什么想法了吗？”

“或许吧……”里萨尔摇摇头道：“我因为不愿意再一次卷入这种纷争之中，所以才与龙神殿的骑士缔结契约。直接进入了遗弃之地，落得清闲……只是没有想过，现在这个年轻的奥露嘉也会缔结了契约，进入了驻守部队之中。二十年的时间对我们来说眨眼就过了，但是龙之界到底如今变成什么情况，我确实知道的不多……本来我也才刚刚回来。”

里萨尔最后叹了口气道：“那些年少气盛的圣龙，希望不要弄出什么事情来好……因为龙之界真的再也经不起天空龙皇的再一次屠戮了。没有经历过那一场的巨龙，永远也没有办法知道天空龙皇的恐怖。”

这算是与奥露嘉版本有些不同的关于龙族历史上的那一段黑历史了。赵楠觉得自己对于奥斯里斯的看法似乎要变得更为全面一些。

从前只觉得这是一个天地之间了不起的。真正称之为绝世的强者。

现在在那绝世强者的光环之上，自然还要多加上了一个霸者的头衔。

“我近期内应该会去龙之界一次。”赵楠从岩石之上跳了下来。“这里的伤养好了之后，麻烦你到龙之界入口附近等等我。我到时候也需要一个向导。”

然而此时赵楠并不知道，在里萨尔的眼中，此刻的他与天空龙皇并没有两样。而老龙也似乎没有提及这种事情的心情，仅仅是合上了眼睛，安静地伏在地上。

忽然一道闪光在自己的面前划过。并且最极短的时间之内划破了长空，朝着远方的大海疾驰而去。

赵楠与里萨尔同时被这动静所惊动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洞穴之中，却见这里进入变得空空如也起来。

“玲珑呢？”

拓跋小草的声音此刻在赵楠的身后响起，她看着赵楠。脸上浮现出来了一抹罕见的苍白之色。

“恐怕是被林半妖带走了，刚刚的那一道闪光就是他。”赵楠皱起了眉头。

因为实在太过关注里萨尔的话，让他一时间分了心，并且也没有想到玲珑竟是来不及发出任何的警告。

不是林半妖……恐怕醒过来的是作系统歼灭者的那位！

……

……

“小鹰……清醒一点，放开我吧！”

长空之上，急速地飞行着的身影，被挟持着的玲珑此时淡然地向着林半妖说道：“你逃不掉的。”

“逃？我为什么要逃？我只是想要去想要去的地方而已。”

不料闻言的林半妖却突然之间说道，脸上有着一股诡异的笑容……这种笑容让玲珑感觉到了一股心寒之意。

“你不是林半妖……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

林半妖哈哈大笑道：“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谁……我不是欧菲尔，也不是xl系统，更加不是歼灭者……硬要说的话，我大概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