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没有选择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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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雷克并不是什么法师，他也没有这样的天赋，他只是一名普通的战士，甚至没有父亲那种和水元素沟通的能力。但德雷克长时间往返于各条航路，并不缺少见识，他并没有正面回答阿尔萨斯，而是问道：“你不是说我已经死了么？难道死人还需要做这样的选择？”

阿尔萨斯微微一笑，那种神情，让德雷克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一个小孩子，而是一个蛊惑人心的恶魔。阿尔萨斯说道：“我想你可能听说过死灵魔法……如果没有，也没有关系，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可以让亡者复生。”

阿尔萨斯顿了顿，继续说道：“当然，我必须告诉你的是，如果你选择生存，虽然复活之后，几乎和你生前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哪怕是你的家人。第一他们不一定能够接受，你已经是个死人的事实，第二……我也不希望别人知道，洛丹伦的王子会使用死灵魔法。”

虽然已经对死亡骑士的复生方法进行了改进，阿尔萨斯和克尔苏加德复活的死亡骑士，不会出现像泰陇血魔那样，身体开始腐臭的现象。但毕竟没有了生命活力，死亡骑士的身躯会趋近僵硬，皮肤会变成病态的苍白；随着对符文力量的频繁使用，眼睛也会逐渐变得和高等精灵一样，散发出蓝色的光芒。至于其他的变化么……阿尔萨斯倒是很好奇，死亡骑士还有没有诞生后代的能力……不过当时并没有进行过这样的实验，也许，自己可以在德雷克身上的得到答案。

德雷克当然有一肚子的问题，但阿尔萨斯全部拒绝回答。“你必须先做出选择，德雷克。”小王子解释了原因，“如果你的选择是死亡，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再对你透露出更多的信息了。”见到德雷克犹犹豫豫的样子，阿尔萨斯还不忘提醒他：“德雷克，我想你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和你父亲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几分钟之后，等他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是会看到他的儿子已经死去，还是已经痊愈，你必须尽快做出选择。”

阿尔萨斯说完，颇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原本差一点，和自己成为亲戚的人……魂。其实正如霜之哀伤所说，直接把德雷克转化成死亡骑士，事情就简单很多了。但阿尔萨斯并不想这样做，而是希望德雷克能做出自己的选择。

因为信奉圣光的原因，大部分人类都无法接受变成死灵这种事情，哪怕是死亡骑士这种最高阶的亡灵。原本的时间流里，把伯瓦尔公爵带回冰冠堡垒之后，阿尔萨斯曾提出过将他转化成死亡骑士，使他免除痛苦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对洛丹伦王子这个身份还有些留恋，当时的阿尔萨斯，对待伯瓦尔公爵和德拉诺什·萨鲁法尔的态度是完全不一样的。对于后者，他毫不犹豫地用那个兽人做了实验品，并完全地掌控了他的思想。

可是对于伯瓦尔公爵，阿尔萨斯和现在面对德雷克一样，给了他们选择的余地。并不是说，阿尔萨斯有多么尊重他们的人/权，而是因为，他不希望这些人和自己一样，走上那条没有任何抉择余地的道路。

阿尔萨斯曾无数次回顾，自己从一位高贵的王子，堕落成为巫妖王的过程，但他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在斯坦索姆的时候，阿尔萨斯并不乌瑟尔和其他人认为的那样，无差别地杀死了所有的市民。

当阿尔萨斯抵达斯坦索姆的时候，经安多哈尔中转的，带有瘟疫诅咒的粮食，已经运抵这座城市两天了。从之前的经验来看，阿尔萨斯曾亲眼见到，食用了这种粮食之后，短短几分钟，活人就会变为亡灵。

在阿尔萨斯的军队发动进攻之前，那些市民之所以还拥有意识，只是恐惧魔王梅尔甘尼斯的诡计而已，这些僵尸的一切表现，都在这个狡诈的恶魔控制之下。但是，乌瑟尔等人都被这种假象所迷惑，认为这些人还有救助的余地，连阿尔萨斯的恋人，吉安娜也不愿意支持王子屠城的决定。

事实上，在乌瑟尔和吉安娜离开之后，阿尔萨斯也曾命令自己的军队，只杀死那些有明显僵尸特征的居民，但遗憾的是，很快，整个斯坦索姆的市民都对洛丹伦的军队发动了袭击——他们早就已经变成了天灾军团的一员，现在不过是撕去了伪装而已。

从那时开始，阿尔萨斯就一步步走上了被耐奥祖蛊惑的道路，终于毁掉了自己的国家。事实上，在拔出霜之哀伤的那一刻起，阿尔萨斯就已经被耐奥祖彻底控制了，直到霜之哀伤醒过来后，才帮他解开了束缚。

那个时候的阿尔萨斯，一心只想着自惊—因为，他不仅毁灭了自己的国家，甚至刚刚和克尔苏加德一起，召唤出了来自燃烧军团的强大恶魔——“污染者”阿克蒙德，而这个家伙，即将毁掉阿尔萨斯所生存的整个艾泽拉斯世界。

但阿尔萨斯最后被克尔苏加德说服了，他不仅保有着将一切恢复原状的希望，还要通过自己的努力，破坏阿克蒙德的灭世计划。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阿尔萨斯不仅成功地策动了伊利丹的背叛，还用言语小小地刺激了一下阿克蒙德，这位容易冲动的燃烧军团指挥官，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孤身一人冲入了一群洛阿神灵的阵营之中，连续击杀了数名洛阿神灵之后，因为自己的鲁莽，被聚集在世界之树诺达希尔根部的大批暗夜精灵灵魂的爆炸冲击，化为了灰烬。

面对天灾军团的袭击，乌瑟尔的选择是，宁可让瘟疫蔓延，也绝不背弃自身的准则；吉安娜的选择是，尽可能多地带上自己的臣民，向西远渡卡利姆多大陆，来躲避亡灵军团的袭扰；而阿尔萨斯的父亲泰瑞纳斯国王的选择是，将那个疯言疯语的神秘人逐出王宫——联盟的舰队在第二次兽人大战中损失惨重，库尔提拉斯王国又退出了联盟，就算集结全部东部王国的船只，也不可能将洛丹伦的人民全部带走——米奈希尔家族，绝不会抛弃任何一名臣民，就算会迎来毁灭，洛丹伦的国王也要和他的人民死在一起。